第五章 坦白

  跟著車流中行駛了一會兒，莫淺辰就發現周圍的車將他的車脅持住了，迫使他不得不跟著他們向城外駛去。眼見附近的人蹤越來越少，他的臉上染上了焦急。

  如果對方是普通人，即使遠離城區，車子自身防禦也能堅持到城市護衛隊接到報警趕過來。但明顯對方不可能是普通人，主謀者應該很清楚他是一個戰鬥力很強的異能者。

  如果只有他自己，他可以直接和那些人拼上一拼。可是他帶著莫淺語，莫淺語現在的狀態還不能受太大刺激，讓他不敢隨便冒險。不過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賭一把。把莫淺語從座位上解下來，用護帶綁到自己胸前，「等下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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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怕。」看著越走越偏，莫淺語也知道遇上了麻煩。之前在醫院裡遇到的還算是文的，這把直接來武的了。嘴上說不怕，兩隻小手卻緊張的緊握成拳。

  心疼也別無選擇，莫淺辰只能抬手揉揉自家妹妹的小腦袋，「哥哥一定會保護好你。」

  這個時代的交通規則是車輛行駛時要保持離地十米的高度，只有到停車點才允許降低高度。看到前方有一排待拆的廢棄房屋，莫淺辰看準一個時機，控制著車突然向下俯衝，同時將車子熄了火。

  降到一半的時候，莫淺辰打開車門，按著莫淺語的頭帶著她從車裡跳了出去。這輛車可是他最喜歡的一款車子，好不容易才弄到。再說任車子掉下去也會威脅到他們兩人的安全，躍出時他把它收進了空間紐。

  四五米的高度對莫淺辰只是小兒科，雖然選擇降落的地點並不十分平整，還是穩穩的站住了。稍作了下緩衝，他便拔腿狂奔。等後面的人追上來，他已經跑進了那排廢棄房屋中。

  不過這不等於他們兄妹倆就安全了。廢棄房屋面積不大，對方又有三十幾個人，想要找到他們並不用費多大工夫。且他只要與其中某人交戰，就會立刻把其他人引過來。可是這附近只有這一處適合做掩體的地方，也沒有可給他們提供幫助的人。

  怎麼計算，安全帶著妹妹逃離的可能性都近乎等於零。莫淺辰抱緊被綁在他胸前的莫淺語，把臉埋進她的脖子裡。難道沒有背景沒有靠山就得任憑那些混蛋算計麼？他不甘心。

  「哥哥？」莫淺語被勒的有些喘不氣，試著扭動了下身體。

  莫淺辰趕忙微鬆了力氣，「抱歉，哥哥弄痛你了。」抬手揉了揉莫淺語的小腦袋，「淺語，我們可能跑不掉了。你放心，無論怎麼樣，哥哥都會陪著你。」

  莫淺語眨了下眼睛，「對方都很厲害？」

  莫淺辰握緊拳頭，「都沒哥哥厲害，但他們人多。」

  蟻多咬死象，何況對方還不是小螞蟻，他們這面還有她這個會拖後腿的大累贅，這種情況下他們確實很難逃離。莫淺語咬了下嘴唇，他們不是沒有其他生機，不過……

  就在莫淺語猶豫時，莫淺辰突然抱著她往後縮了下，另一隻手上開始噼啪作響。莫淺語轉頭看過去，發現他的那隻手上纏繞著一圈圈跳躍著電火花的電弧。這時候可沒功夫讓她探究這個，視線里已經開始出現七八個正在逼近的身影。

  之前見識過王賀怎樣放倒那個笨殺手，見到對方手上都拿著類似武器，莫淺語眼裡再沒有一絲猶豫，伸手抓住莫淺辰的胳膊，「哥哥，你不要抗拒。」

  突然被抓住胳膊，莫淺辰本能的繃緊身體。不過意識到抓住他的人是自己的妹妹，他就立刻放鬆了下來。聽到莫淺語的話，不明白她要做什麼的他眼裡升起迷惑。身體還沒做出反應。眼前便一花。再恢復清明，眼前的景物就完全變了模樣。

  轉頭掃了一圈，莫淺辰就確定這是莫淺語的隨時空間。依據不僅僅規劃十分整齊的田壟和果林，最主要的是四周那看不到邊際的灰濛。

  他讀過介紹這類空間的書籍，很清楚四周的灰濛代表著什麼。深灰代表空間面積還有很大機率進化，這種近灰白的顏色就代表已經沒多少潛力。不過這個空間的大小已經不需要再進化了，已經趕上一間中型農莊。

  裡面種植的東西都打理的不錯，看來自家妹妹具有成為種植師的天賦，資質應該會很高。如果莫淺語喜歡弄這些，他會支持她成為一個大果蔬供應商。這可是一種不僅有錢途還有地位的職業，比他為自己定下的未來輕鬆多了。

  莫淺語不知道莫淺辰已經開始給她規劃未來，完全沉浸在緊張中。不管莫淺辰怎麼看待這個空間的存在，人都帶進來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莫淺語便直接開門見山，「這裡是我的隨身空間，是從上輩子帶來的。本來只有二百多平米，不知道怎麼變成現在這麼大。」

  莫淺辰微挑眉，「上輩子？」

  眼前的人是哥哥，是甚至可以和她一起赴死的人。莫淺語突然想好好聊一聊上輩子的事，所以接下來就用儘可能平靜的語調慢慢把自己的上輩子經歷過的人事物簡單說了一遍。雖然明白那已經是過去了，再想起就因為不是兒子就被父母親人漠視的那段時光，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抽痛。最後悔悟又如何，曾經造成的傷口已經無法再癒合了。

  聽莫淺語說曾經的她因為是女孩而被家裡漠視，莫淺辰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在現在這個時代，也有人不會疼愛自己的孩子。不過和莫淺語之前的時代恰恰相反，這個時代重女輕男。女性人口只占總人口的二十分之一，哪個女孩都是家裡的珍寶。如果不是他這個妹妹生下來就有先天基因缺陷，就算她沒有任何天賦，也會有很多人和他爭搶撫養權。所以他完全不能理解莫淺語曾遭遇的漠視為哪般。

  看到說完所謂的上輩子後小心翼翼觀察自己的莫淺語，莫淺辰忍不住有些頭痛。他接下來的任務不僅要注意妹妹的身體狀況，還要想辦法徹底揭開她的心結。

  不過細想想，他應該也不用特別做些什麼，只需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就好。於是伸手解開莫淺語身上的安全帶，將她抱進懷裡，略微用力的抱緊，「這些不要再和第二個人說，不管你以前是誰，現在只是我的妹妹。」在莫淺語的眉心印下一吻，「不要擔心，同樣的事不會發生第二次。」

  莫淺語抬頭，眼眶微紅，但眼裡一片晶亮，「我知道，我已經不是那個莫淺語了。我選擇把這些都說出來，就是覺得除去那些不愉快的回憶，我的一些行為肯定還是會受腦中記憶的影響，想讓你在我想做什麼回惹麻煩的事情時提醒我注意一下尺度。」

  「既然你能主動提出來，我相信你自己就能把握好所謂的尺度。」莫淺辰曾十分擔心自己沒辦法帶好一個小孩子，聽了莫淺語的這段話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管別人怎麼想，他很慶幸自己的妹妹這麼特別。

  「哥哥，我這個空間……」莫淺語皺起眉頭，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出自己的擔憂。

  她說不出來，莫淺辰也看出來了。抬手揉揉她的小腦袋，，「空間的事，只要你不讓別人知道大小以及可以帶人進來，就不會有什麼麻煩。生命系空間異能雖然稀少，卻不是稀有。且生命系空間異能在大眾的認知中是比較雞肋的異能，除非成為種植師，否則能用到它的地方很少。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不管你的空間因什麼繼續存在，以後都和人說可能是遺傳自父親。我們的父親就是生命系空間異能者，不過只有十平米。他是個懶人，就只在追求我們的母親時動用過它，用來種植母親最愛的薔薇花。」

  「這個異能很好啊。喜歡吃什麼蔬菜水果就在裡面種植，絕對的純天然，吃著也放心。」上輩子一直怕空間的存在被發現後被人抓住當小白鼠，誰想這輩子寶貝的空間就變成了不受待見的爛白菜。不過這讓莫淺語很開心，這表示以後她可以正大光明的折騰只屬於她的小天地了。

  莫淺辰忍著笑意點了下頭，「以後家裡可以省掉買菜和水果的錢。」

  看著莫淺語彎成小月牙的眼睛，莫淺辰眼裡閃過一絲憂色。

  有一點沒有說，生命系空間異能會成為雞肋級的異能最大原因是這種異能成長性很弱，絕大多數都是覺醒時有多大便一直那麼大。雖然莫淺語的空間還有一些成長的可能，但那不僅出現進化的機率低的幾乎可以忽略，能增長的空間也太小了。

  這對別人沒什麼，對莫淺語卻是致命的。只有成為S級異能者時的洗精伐髓才能徹底祛除她體內的隱患，還必須在二十歲之前達成這個目標。別說空間異能很少有能超過C級的，即使有可能讓她成為S級異能者，她也絕對沒那麼多時間等待。

  不過莫淺語有那些生命系空間異能者沒有的優勢，超強的精神力。空間系異能只有攻擊系需要龐大的精神力，生命系空間異能需要的精神力很少，有的生命系空間異能者的精神力甚至和普通人差不多，這表示她完全有餘力擔負另一種異能。就算她不是天生的雙系異能，他也會想辦法讓她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