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一生戰鬥

  戰鬥之真神，賽亞人這一脈的始祖，彼特拉。

  武天瞬間就認出了那道人影。

  對方身上的那股永遠無法磨滅的戰鬥意志，與孫悟空身上經常傳達出來的信念，真是如出一轍。

  武天的虛影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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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戰鬥真神的神性餘燼越近，就越受到從中散發出來的戰意的影響。

  就像兩個高手決鬥時，彼此對峙，也會受到彼此的戰意的干擾，而影響各自的戰鬥水準。

  若是普通人在此，或許會因為這種影響瞬間化作一頭只知道戰鬥的猛獸，狂戰士一般，見人就打，大肆破壞，直到力竭而亡。

  即使是個強者，在面對這道戰鬥之神殘留的神念時，但凡心中的戰鬥信念弱了一點點，自身的氣勢與實力都會受挫，那麼敗局就已經定了大半。

  「是個強者，可惜了。」

  武天伸手按向彼特拉的虛影，竟感到些微的刺痛。

  這傢伙，即使早已隕落，所剩下的點滴意志，也仍然如此頑強啊。

  武天稍一認真，便掙碎了從彼特拉的殘影中纏繞過來的刺痛感。

  他的意念，穿梭了時光，逆流而上……

  「喂，你小子，不服嗎？」

  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武天看去，自己置身於一個風景秀麗的陌生星球上，而對「他」說話的，是一個體格魁梧的年輕小伙。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單純地笑道：「打架，不對，戰鬥，真有意思。」

  說罷，瘦小的「他」沖向那魁梧小伙。

  武天將自己的意識從「他自己」身上抽離，便以旁觀者的視角看到了這場彼特拉年幼時的戰鬥。

  「完全沒有經過修行，就在實戰中進步著。」

  武天仿佛看到一個加強版的戰鬥天才孫悟空似的，年幼的彼特拉的體格，與他的對手相比，就跟紙糊的似的，只要被對方打到一次，基本上就戰鬥結束了。按常理講，彼特拉應當全力躲閃，無暇攻擊才對。可偏偏，彼特拉一直在主動攻擊，而且邊攻擊，邊避開對手的打擊，他將自己的攻擊當做最好的防守。

  躲閃的時機、角度，出手的時機、角度，兩方面怎樣兼顧，怎樣才是最優解……

  彼特拉滿臉沉醉於戰鬥的表情，叫人實難相信他會考慮這麼多的東西。

  他只是憑著本能戰鬥，每一拳，每一腳，都是最優，打擊對手，節省體力，避免受傷。

  「這個人，就是為了戰鬥和自我突破而生的！」武天也驚艷於彼特拉眼中閃耀的光芒。

  順著彼特拉的殘留意識，武天跟著他經歷了一生。

  年少時，用了兩年十一個月零七天，打遍整個星球，再無敵手。

  找不到對手，彼特拉便於星球自然相抗。

  他撕開千丈瀑布，搬走萬仞群嶺。

  他的拳風，能打得一片大海從中分開。

  他又追趕海嘯，站在海岸線上一聲大吼，便將海嘯整個震碎。

  當巨大的隕石從天而降，即將撞擊星球毀滅世界的時候，他高高興興地用力跳上天空，一腳將之踢碎。

  炙熱的隕石碎片飛散，彼特拉瞬間領悟了飛行的技巧，化作一團亂光，在剎那間，實力攀升，無數的隕石碎片還未落地就被他盡數打成齏粉。

  終於，彼特拉再也找不到對手。

  他的星球並非高科技之地，彼特拉腦子裡也沒有外星文明這種概念。

  他無敵了許久許久，可心中的那顆挑戰自我的戰鬥之心卻越發的熾熱，滾燙的血，非但沒有令他瘋狂，反倒令他越發沉靜。

  他創造了用自己的血與氣，創造一個個對手。

  他給血之對手賦予絕大部分力量，只給自己留下很少的一點點，對方被他創造出來，唯一的使命就是殺死他自己！彼特拉不斷的超越自己，戰鬥意志，戰鬥能力，戰鬥力量，全方位地提升。

  武天驚嘆於這樣的天才。

  彼特拉生存的星球，大部分生命的水準，跟武天所在的地球差不多，普通人類頂了天也就能練到兩三百的戰鬥力。

  而彼特拉也是純正的本星球人類，可就是憑著無比純粹的戰鬥之心，不斷地超越自我……武天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年輕人，與人斗，與天斗，與自己斗，戰鬥力從未有一天沒有在飛速地提升，永無止境一般，一百萬，兩千萬，三億……

  終於有一天，彼特拉看到了因果律。

  他狂笑著對天大喊：「太好了！原來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厲害的傢伙啊！」

  提升了自我能力，修行戰鬥神性成為半神的彼特拉，感知到了在浩瀚的宇宙星空中，潛藏著的無數強者的氣息，他無師自通地撐起保護罩，在宇宙中疾馳，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在星際飛行的過程中，他的實力也在攀升。他降臨到一個星球，就打遍一個星球，他碰見一個強者，就打服一個強者。

  他仿佛一個瘋子，在強者無數的宇宙中橫衝直撞，他又更像一個發現藏寶庫的孩子，快快樂樂地到處玩耍。

  「比魯斯！不要跑！」

  彼特拉大叫，追著一個紫色的身影滿宇宙亂飛。

  「煩不煩啊！不過是一個中位神性的貨色……糟了，他怎麼能發現我在這兒？！」

  比魯斯想起彼特拉越戰鬥越強的特性就抓狂，這種你越打就發現越打不過的對手是最讓人感到絕望的！你這次打敗他，下次見到他就會更強，你這次打不敗他，下次就是他打敗你了！比魯斯可不想趕著被人家打敗，所以到處躲著彼特拉。

  武天看得想笑：「比魯斯啊比魯斯，你還敢說賽亞人的遠祖不過是個憤怒神性的神經病？」

  直到有一天，宇宙的諸神面前，出現了一個共同的敵人。

  據說，那人曾是先天即是真神的某個界王神的從者神，也就是服侍界王神的隨從、下神。

  不知什麼原因，這個界王神的從者神背叛了界王神。

  她的名字，叫做安吉莉亞。

  沒落的天使一族之人，更被尊為這一族的王者。

  聽說，她竊取了界王神的權柄，所以才擁有了那麼可怕的力量；也聽說，她是界王神分裂的一個人格；更有人說，她是更遠古時代的天使族的神明復活，重新歸來；無論諸神對安吉莉亞是何種猜測，毋庸置疑的一點，就是她所擁有的超越一般真神的實力。

  只用了一劍，安吉莉亞將導致了天使一族沒落的那個真神斬殺，也將她的宣戰帶給了眾神：

  「你們，都得死。」

  就像安吉莉亞所說的那樣，諸神一個一個隕落。

  她的力量超出了真神們的理解，所有神都想不通，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為什麼可以這麼強，強得背叛常理。

  「因果律面前，有甚麼常理？」

  安吉莉亞化身神劍，斬出一道割裂銀河的劍光，將殺戮真神斬殺。

  「你們，就別浪費因果律了。」

  天使之王在宇宙間一路行走，就一路斬殺真神。

  殺一個真神，就收取一朵神性之光。

  也不是沒有真神聯合起來對抗她，但都沒有用，似乎他們越強，安吉莉亞就越強，她的力量仿佛沒有上限，無情地鎮壓所有試圖反抗她的真神。

  「為什麼，安吉，為什麼？」

  彼特拉興沖沖趕到安吉莉亞所在之處時，她正與界王神卡維希爾對峙著，後者滿臉哀傷地道：「你為何要背叛我？」

  可安吉莉亞似乎並不在意他，明明與卡維希爾對視著，可心思卻不在此處。

  她想起了從卡維希爾的心中窺見的景象，那些真切的畫面，那個被稱為地球的地方，那個到處都是精彩想像的世界，那個將他們所在的世界稱之為「龍珠」的地球……你讓我看到了更廣闊的世界，可你卻給不了我。她看著卡維希爾，心裡想著，卻無心多說什麼。

  這個宇宙的一草一木都令她厭惡、厭倦，她分不清甚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假。

  為何自己所在的世界，僅是一部所謂的漫畫？

  希望真神創造的七龍珠，與卡維希爾記憶中看過的漫畫一模一樣。

  安吉莉亞與卡維希爾決裂之前，曾暗中找過宇宙邊緣的某個星球上，擁有預言能力的全知之人。對方告訴了她所窺見的未來。而描述中的這個未來，與那本漫畫裡描述的竟然分毫不差。孫悟空，七龍珠，龜仙人，地球，賽亞人，弗利薩，人造人，沙魯，魔人布歐……安吉莉亞越發厭倦了。

  面對傷心不解的卡維希爾，安吉莉亞只是輕嘆一聲，便手起劍光落，卡維希爾的神體被她直接斬成兩半。

  她看向一旁，戰意已濃烈得要刺破宇宙的那人，笑道：「呵，賽亞人的祖先麼，你是第一個自己趕著來送死的。」

  彼特拉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在趕來之前，預感到了自己將會隕落，便用特殊方法，將自己的神性力量，融入到了一名新生兒體內，並將因之繁衍而來的種族稱為「賽亞人」。

  安吉莉亞卻居然知道賽亞人這個名字。

  不過，

  這都不重要了。

  「我這條命，能打贏我的話，隨便你取走就是了！」

  彼特拉義無反顧地沖向了安吉莉亞。

  ……

  武天將手從戰鬥真神的殘影中抽離，腦海中流淌著一絲戰鬥神性的光，順著這光，能一直進入到龍珠次元的本源因果律的深處。

  「或許你原本可以做到『以力證道』，靠勇武打破龍珠次元的壁障，見到外面的世界？」

  武天又暗道一聲遺憾。

  彼特拉戰鬥的一生，可謂是璀璨至極，將他那億萬年難得一見的戰鬥天分發揮得淋漓盡致，真的稱得上是打遍了整個星空。

  「可惜了，安吉莉亞……比你，比你們，都要天才。」

  武天看著彼特拉的殘靈，視線移動，他看到了這座神之墓中一個個真神的殘存的神性火光。

  大約也是在這個時候。

  兩個平行宇宙中的全王開始抹除各自的平行宇宙了，兩個十二宇宙在凋零、瓦解，一切生命、物質都將不復存在……

  武天捏起拳頭，對著神之墓的空間打去。

  轟！

  整個大墓震顫起來，發出哀鳴。

  大神官在神墓最外層揮動權杖，卻怎麼也沒有被他擊敗的武仙人的元氣神性出現，他詫異道：「怎麼回事？」

  這時神墓一震，他又問：「怎麼回事？！」

  大神官的神色明顯變了，元氣神性的不見，與神墓的震動聯繫起來，他有了不好的聯想。

  黑暗真神那一層的摺疊空間，女孩天使喝著茶。

  忽然，她手中的茶杯嘭得炸碎，她錯愕地愣住，回頭一看，黑暗真神殘留的那神性光苗正散發著極其不穩定的波動。

  「大神官……」守墓的天使們聯繫大神官，「不對勁啊，神墓變得很不穩定……」

  「用不著你們提醒我！」

  大神官暴躁地回應，他猛抬頭，凝視著神墓的空間，竟然隨著震顫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怎麼可能，這可是安吉親手打造來囚禁……」他髮絲凌亂，喃喃道。

  轟隆！

  下一秒，神之墓整個爆開，在這龍珠次元的邊緣，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絢麗而燦爛，噴發出漫天的流星，朝著那唯二的兩個大宇宙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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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彼特拉這個名字，取自我個人第二喜歡的龍珠同人《龍珠之超級賽亞人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