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戰鬥才剛剛開始

  整個地球顫了一顫。

  ……

  「發生了什麼？」

  「啊呀，地震了嗎？」

  都市中的高樓、大街，鄉下里的農場、草地，許多人驚詫，剛才地面出現了明顯的震感。

  沒多久，全頻道的電視台都開始滾動通報一則簡訊：「一分鐘前，全國範圍內出現輕度地震，產生的原因尚未明晰，目前，各地專家團隊正在探測震源中心，請各位國民注意個人生命財產安全，合理避震，須知以下要點：1，……」

  嗡～！嗡～！……

  一聲聲或遠或近的轟鳴聲，在不知何處的天空，從不知何處的方向傳來。

  

  很多地球人為了安全起見，都儘量避免外出。

  ……

  莽莽林海上方，一團金光與一團綠光糾纏不休。

  兩團光相撞，又分開，各自拉扯一大圈弧線，又再一次衝撞到一起。

  砰！

  砰！

  砰！

  每次衝撞都會發出驚雷般的悶響。

  空氣都被震盪得要爆開，下方的樹林呈放射狀一圈圈倒塌。

  ……

  「呲呲呲……」

  電視機的畫面波動，甚至不斷閃過雪花。

  「怎麼了？」

  「不能出門就算了，電視都看不了的囉？」

  「天哪……」

  「難得老闆放了個假，舒服地看個電視劇都不行？！」

  地球的某處孫悟空為了保護地球而拼命戰鬥；地球上的大部分普通人則仍舊過著尋常的日子，抱怨工作與生活的瑣事。

  ……

  咻咻咻！

  咻咻咻！

  二者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彼此超越，你追我趕，對射著能量波、氣功球，金色的、綠色的光柱轟來打去，一路的萬水千山，就有一路的各種爆炸。

  「這傢伙！」孫悟空暗自咬牙。

  他化作金色流光，一路霹靂帶閃電疾馳，追逐弗利薩。

  「呵呵呵……沒想到野蠻的臭猴子也會在乎那些螻蟻一樣的普通人的生死嗎？」

  弗利薩狂笑著，戲耍孫悟空一樣將兩人的戰鬥往視線里能看到的有人煙處引去，孫悟空越是氣急敗壞，他就越暢快。

  「你給我……」

  孫悟空的神色更冷，金眉緊鎖，呼吸一變，融入進了武仙呼吸法的韻律中。

  金光暴漲，孫悟空化身的閃電啪地提速，轉眼追了上去。

  ……

  加林塔上，一隻白色老貓跳到圍欄上，凝望遠方的地平線，神色憂慮。

  更上方的神殿，在廣場的邊緣，神仙俯視著下界，也是額頭掛著冷汗，一臉的憂心忡忡。

  他自語道：「居然會有這麼多可怕的惡人降臨到地球……孫悟空，一直創造奇蹟的你，這一次也務必請你加油了……地球的命運，就拜託你了……「

  至於武天？

  一來，武天很早就離開了地球，在神仙的印象中，武天雖強，卻遠不可能及得上孫悟空；

  二來，武天回到第七宇宙的地球後，就斂去了自身的存在，連天使們都找不到他，何況一個小小的星球上的一個小小的神？

  ……

  弗利薩正飛著，忽然一道金色氣功波從他左翼打了過來，他冷笑著扭了個弧度躲開，並未出手強擋，憑白耽擱飛行速度。

  「……適可而止！！」孫悟空在他右翼閃身出現，一記沉重的飛拳打在弗利薩後腦勺上！

  咻——！

  疾馳的綠光仿佛被斬斷，折了個銳角砸到地面，砰！無底洞炸開，弗利薩乘著綠光沖了出來。

  「很疼的啊，該死的賽亞猴子……！！」他咬牙恨聲道，捂著後腦勺。

  「跟我正面戰鬥！弗利薩！」孫悟空金光閃閃，整個人都在喘著氣。

  弗利薩卻不顯疲態，見狀便冷笑道：「我倒看你還能硬撐多久！」

  真遺憾啊！要是能動用超越神性的力量就好了！孫悟空深吸一口氣，洒然笑道：「放心好了，不會在你之前倒下的！」

  他雙臂一振，凝練的心意與戰意中，燃燒著疲憊的身體，激發出澎湃的力量。

  ＊＊＊＊＊＊＊

  一道快到極致的光闖入太陽系！

  「嗯？這兩股力量……」吉連面無表情地全速飛行，感知著目的地地球，「剛才那兩個邪惡的氣突然轉移到這裡，剛好也是龍珠所說的另一個那美克星人所在的星球……我有預感，這裡會出現與武天有關的信息……」

  接近了地球，吉連驚訝地發現，在地球的大氣層外面，竟然早已有人在此。

  不過，吉連並未理會，逕自飛進大氣層。

  而比魯斯也注意到了突如其來的吉連，他皺眉不滿道：「哪兒跑來的傢伙？」

  說著，追了過去。

  ＊＊＊＊＊＊＊

  原來的戰場處.

  在孫悟空與弗利薩邊打邊走位，轉眼間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之後，克林等人也就只能在原地面面相覷。

  「能捕捉到他們的位置嗎？」天津飯問。

  「嗯……」克林滿頭的汗，凝神專注，猶豫著還是搖頭，嘆氣道，「速度太快了！上一秒剛剛找到他們的位置，他們早就離開，打到別的地方去了……」

  天津飯苦笑道：「以他們的力量和速度，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能翻越地球，憑我們這種程度……果然是沒辦法跟得上的。」

  「唉！祈禱悟空能贏吧！」克林也滿臉的遺憾與擔憂。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空中的短笛，發現他抬著頭冷眼盯著頭頂，克林尋而望去，居然是那個原本應該是大家的敵人的超級賽亞人。

  只見貝吉塔一會兒看著東邊，一會兒扭頭看向北面，時而抬頭驚叫，時而一臉錯愕地回身眺望……就像是在觀看一場環繞式的隱形大電影似的。

  看他那副一驚一乍的樣子，沉浸的程度不淺……

  短笛觀察這傢伙很久了，之前可就是他與貝吉塔交手的，他無比確定，對方最初對「氣」的高端技巧是一竅不通！

  可現在，貝吉塔不止是無師自通地學會了「氣」，居然還能勉強跟得上孫悟空和弗利薩這兩個怪物的交手？！

  這種麻煩的傢伙就該斬草除根才對！短笛心中大為光火。

  可又沒奈何。這才多久？貝吉塔的氣一會兒幾倍，一會兒十幾倍，一會兒幾十倍地提升，已經遠遠不是短笛能夠對抗的了。

  「她也……？」克林觀察到另一處的空中，女孩菈菈似乎也在關注著弗利薩與孫悟空的戰鬥。

  只是，她沒有像貝吉塔那樣晃來扭去，心眼即是武道家最好的眼睛，菈菈動動眼珠，偶爾微偏頭，通過氣的捕捉，忽視掉其他人的氣，又去掉周遭的環境，只剩下一個巨大的球體，球體表面，唰唰，唰唰，一道金芒，一道綠光，彼此追逐、碰撞……如此這般，菈菈在心中勾勒著大體的戰況……

  ……

  砰！

  孫悟空與弗利薩兩人彈開，一瞬間，各自飛馳退出數公里的距離。

  「呼哧……呼哧……」

  孫悟空劇烈地喘氣，體力嚴重的消耗，身上的金電金光弱了下來，衣服破碎，露出受了傷的身體。

  「嘿嘿，難得的勢均力敵的戰鬥啊……」

  他面露疲態，卻笑著，懸空的腳尖都在顫抖了。

  孫悟空吐了一口氣，徐徐下落，閉眼，睜開，大喝一聲，「還沒結束啊！！」

  身上近乎熄滅的金色火焰再度燃燒，暴漲，噴發，他一踩地面，砰地一聲，化作一團金光，已衝到了天邊盡頭，被踩碎的地面轟隆轟隆，破碎、塌陷……

  ……

  金色的光點與綠色的光點黏在一起，突然間彈開，在球體表面拉開一段距離後，沒有遲疑地，又沖向對方。

  飛馳中，綠光變得更亮！速度更快！

  金色的光點也愈加耀眼！璀璨！隔著大半個地球，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金光中透出的決心！

  好可怕的兩個人！

  菈菈心驚無比，同時微慍，暗道：孫悟空這傢伙，跟我戰鬥的時候從來沒有真正用過全力？！

  ……

  數公里而已，絲毫不影響孫悟空牢牢鎖定弗利薩的氣。

  「武仙·龍拳……」

  孫悟空碧綠的兩眼裡滿是熾熱的戰意，他全速飛行，蓬！蓬！蓬！身上噴發的金色光焰越發高漲，瘋狂得像是要爆開似，游離在身邊的金色的電弧噼里啪啦越來越密集，孫悟空的口鼻中緩緩吐出縷縷白霧，右拳上凝聚著驚人的力量——

  「死猴子！！」弗利薩在一團綠光中，舉著雙拳，神色冷酷地疾馳，迎面就撞了過來。

  「……爆發。」

  孫悟空揮拳，揮出了凝結了他所有的心意與氣力的這一拳。

  金光與綠光如兩顆濃縮的恆星終於相撞……

  相交的一點處，漾出刺目的光，光芒飛速擴散，淹沒了附近十幾公里的一切事物，能見度徹底歸零，天地仿佛在這一刻寂靜了下來，只有在光芒的最中心，依稀有一聲龍吟划過……

  ……

  蓬蓬蓬！

  不知道多少電視機直接爆炸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

  「哇，又地震了！」

  「我剛買的電視機啊！！」

  噼里咔嚓，無數玻璃窗突然被震碎掉。

  交錯的道路上，紛雜的聲音此起彼伏，人群慌亂，交通從頭堵到尾。

  某座農場的草地上，一個農夫瞪大了眼睛，看著腳下突然裂開的大地，嚇得張大了嘴……

  ……

  加林塔上的仙人驚叫一聲，腳下不穩，向前跌到塔外。

  冷風呼呼吹過……加林仙人用木杖勾住加林塔的塔身，流著冷汗，心有餘悸地看著天邊，喃喃道：「太可怕了……這種戰鬥的層次，已不是我能揣測的高度……短短几年啊，這世界就變得如此陌生了……？！」

  ……

  右拳顫抖著，孫悟空滿頭的金髮變回黑色，無力地掉落到地上，噗通滾了半圈後躺倒。

  「呼哧……呼哧……哈，哈……到極限了嗎……？」

  他扭過頭，疲憊地看著不遠處從天上落下來站在地上的人影，不是很甘心地自語道。

  「該死的……！」

  綠玉弗利薩的右臂被孫悟空全力揮出的「武仙·龍拳爆發」給摧殘得齊肘而斷，尾巴也消失了大半截，只剩了個尾巴根。

  「竟然對我做這種事……！！！」

  他咬著牙，捂著斷掉的右臂，憤怒地朝著孫悟空走過來。

  真可惜啊……要是能……

  孫悟空已沒多少力氣動彈，只是心裡覺得很遺憾。

  布瑪，

  悟仙，

  布菈，

  悟天，

  爺爺，

  師娘，

  大家……

  一張張臉在眼前飛速閃過，生死之際，孫悟空的心寧靜無比。

  （用神性吧，悟空。）

  突然，一個聲音在孫悟空腦海響起。

  ……

  「給我乖乖去死吧！！」

  弗利薩憤怒地抬腳，對準孫悟空的臉就踩了下去！最好給他一腳踩爆！

  可是！

  腳底的觸感，卻非如弗利薩所想的那樣，而是被兩根手指擋住！

  孫悟空兩根手指及時擋在弗利薩的腳底，眼中湛湛有神，流淌著璀璨的琉璃色光芒！

  他變指為掌，稍微使力。

  「怎麼可能……！！」弗利薩怎麼用力也踩不下去，不敢置信道。

  孫悟空笑道：「戰鬥才剛剛開始啊，弗利薩！」

  用力一推，便將弗利薩打飛，孫悟空緩緩站了起來。

  一頭的黑色亂發飛舞，他沐浴在一片朦朧的神光之中，抬起手臂，移動腳步，擺出一個標準的武仙流起手式。

  不遠處，天津飯等人姍姍飛來遲。

  「悟空……」克林怔怔地看著地面上孫悟空的背影。

  恍惚間，他發現……

  孫悟空這傢伙，就跟多年前代師授他武藝時的一樣從未變過，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

  與此同時！

  就在孫悟空得到師傅武天的允許，放開手腳動用神性的那一刻。

  天使宇宙的深處，因果律觸動了一下。

  嗯？第一宇宙的天使驚訝。

  嗯？第二宇宙的天使從午睡中驚醒。

  ……

  嗯？第十宇宙的天使克絲抬頭。

  嗯？第十宇宙的天使瑪卡麗塔看了一眼花天酒地中的破壞神味美得，轉身離開，默默地想道：總算忍不住動了因果律麼？這可是自尋末路呀。

  ……

  天使宇宙盡頭的神秘的小時空里，一片巨大的墳墓飄浮著，其中的天使們也很意外，彼此笑道：「那個人完了。」

  ……

  第六宇宙，芭朵斯笑道：「總算藏不住了啊！」

  ……

  天使宇宙的聖地，神劍池裡的諸多神劍輕吟，池邊盤坐的大神官猛地睜開眼。

  「終於……」

  他霍然起身，原地消失。

  ＊＊＊＊＊＊＊

  第七宇宙，地球。

  天空中，吉連逼近著大地中孫悟空與弗利薩的戰場，身邊的空氣中卻突然浮現一隻巨大的白色手掌。

  「什麼？！」

  吉連面癱的臉上露出錯愕。

  巨掌呼地一扇，就將螞蟻般大的吉連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