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要收錢

  在前一晚她和肖氏呆過的那間禪房，葉無雙讓少年躺了下來，自己則到了門外，悄然進入了空間。

  搗好的藥汁，服用的，外敷的，準備好的衣物，還有，嗯，饅頭呢？

  她前後翻找了一邊，終於在石桌底下找到了躲在那裡暗戳戳啃著饅頭的虛懷，唯獨剩下最後一個，他扒拉在懷裡，死也不肯鬆手。

  「太好吃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東西。」虛懷眼淚嘩嘩的說道，「是甜的，香的，我以為最好吃的，不過是藥丸，所以這個白白的，是什麼藥材做的？」

  「這是麵粉做的饅頭，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出過這個空間？」葉無雙擰起了小虛懷，他的小爪子還緊緊的抱著那個白饅頭。

  「要等很久很久才能出去，像這空間的前主人一樣，這本來就是給我們這些靈獸修煉的地方。」虛懷水汪汪的大眼睛，「你不要搶我的饅頭，我死也不會給你的！」

  「這是我救人的，你要是吃了，他沒有吃的就餓死了。」葉無雙無可奈何的說道，「你要是喜歡，我可以之後……」

  給你帶幾籮筐的饅頭，讓你吃個夠。

  更別說還有更多的來自外界的各種美食，讓只吃過藥材和藥丸的你，大開眼界，大飽口福。

  「我拿這個跟你換！」虛懷沒聽完葉無雙的話，掙脫了她的手，從石桌下面拖出了一支野山參，「你把這個給你要救的人吃，這個饅頭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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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無雙目瞪口呆的盯著虛懷拿來交換白饅頭的山參，這不是什麼凡品，是極為難得的五品葉的野山參，雖然跟頭不大，但差不多百年才能長成，絕對價值不菲。

  拿來，換一個，饅頭？！

  「不許不換！」虛懷生怕葉無雙不同意，把野山參扔到了桌上，自己抱起白饅頭竄上了屋頂，一副以死相逼也要用野山參換白饅頭的模樣。

  葉無雙那叫一個哭笑不得，她可不是哄騙「小紅帽」，「小紅帽」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呲牙裂嘴的，不讓她多說一句話，嚷著叫她趕緊出去，不能妨礙了他品味這人間美味的大白饅頭。

  「那……那你慢慢吃。」葉無雙是多麼「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那支極品野山參，帶著其他東西，離開了虛懷府。

  唔，她好像找到了征服虛懷的門道了。

  回到現實，葉無雙的手上已經拿滿了東西，她再次推門進入了房間，看到那少年自己撕開了大腿上綁著的繃帶，盯著傷口。

  紅腫，化膿，有些許爛肉，狀態真是糟糕透了。

  也許是因為感染的緣故，原本被壓下的毒也有些發作，他的臉色很白，嘴唇又開始有些烏紫，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別亂動。」葉無雙連忙上前，「先把這藥汁喝了，解毒用的，至少能壓住，然後我再給你處理傷口。」

  他沒有任何反抗，按照葉無雙的要求喝下藥汁，葉無雙則在旁邊點燃了昨晚的火堆，燒了熱水，給刀子消毒，擺好布條、敷的藥等各種東西。

  喝完了藥，少年放下碗，撕下一段衣服，咬在了嘴裡，那雙清明的眼睛看著葉無雙，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白酒噴上傷出，葉無雙看到他的腿部肌肉在顫抖著，然後她拿起刀子，儘量平穩快速的將那些潰爛的肉給割掉，從前也做過，但是是在有麻藥的情況下，這種直接的……

  整個過程很快，也很安靜，葉無雙專注於傷口，剔除爛肉之後，再次用上白酒，然後上藥包紮。

  有多痛，她知道，她一直輕輕的吹著傷口，希望能緩解他的痛苦，等她包好了，抬眼看向那少年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睛裡滿是血絲，額頭都是汗水，該是痛的。

  「好了？」他吐掉了剛剛防止自己叫出聲的破布，聲音沙啞，卻在控制著平穩和平緩，他再次說道，「你的醫術確實不錯。」

  動作嫻熟，快准狠，絲毫不分心，他也很驚訝，眼前為他療傷的，只是一個年紀還沒有他大，五官還沒有長開的少女而已。

  而且無論是她著肚兜和他面對面，還是她動手探查他的身體，扒拉他的衣服，她都沒有絲毫的害臊，落落大方，順理成章，跟他從前接觸的女子完全不同。

  「還行，哈哈。」葉無雙笑起來，收拾起其他的東西，又把那套乾淨的衣服給了他，「我去給你找吃的，晚點過來，你先換衣服，調整一下。」

  說完之後，葉無雙推開門，準備離開。

  「為何救我？」少年喊住了她。

  葉無雙回頭，一瞬間她腦中轉過許多念頭，是啊，為什麼救他，因為在水裡是他先出手相救，因為都是孤兒，因為他讓人心生佩服的堅韌，還是因為他好看。

  最後，她粲然一笑：「救你，要收錢的。」

  少年忽然覺得她的笑讓自己有一瞬間的晃神，心漏跳了一拍，那個燦然的笑容，靈動的眼眸，秀麗的模樣，仿佛就刻在了他的心口上。

  不該有雜念，他還有那麼多事情要做。

  葉無雙回到了鎮子上，不過沒有馬上去孫福那裡，而是四處轉悠著，一是熟悉這裡的環境，二是尋找藥鋪。

  這個鎮子不大，逛了一圈，只得一間藥鋪而已，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留著八字鬍，帶著個小帽子，正襟危坐的坐在店鋪裡面。

  葉無雙進門問他收不收藥材，說自己在山上挖到了一些長得特別好的龍芽草，其實是給那少年止血用剩下的。

  老闆本來愛答不理，不過看到葉無雙的龍芽草讓人眼前一亮，便點了頭，用了十個銅板換了下來。

  「那我挖到別的藥材也可以送過來嗎？」葉無雙揚起單純無害的小臉。

  「當然可以。」老闆仔細看著龍芽草，葉子的紋路清晰，葉片綠油油的，根莖充滿生命力，可以入藥金創膏，十個銅板值得。

  「那如果是人參的話，大概是什麼價格？」葉無雙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