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回南苑（下）

  「怎麼了？」

  見到莫之遙居然止住了腳步，身旁的白邪頓時一愣，有些疑惑的問道。不過，當他看見莫之遙眼中複雜神色之後，頓時明白了過來。

  旋即，白邪戲謔一笑，抬手拍了拍莫之遙的肩頭，笑著說道：「怎麼？我們堂堂的裂天榜第一，居然不敢回家了？」

  被白邪看破心事，莫之遙頓時也是略顯尷尬的一笑，然後說道：「裂天榜第一，那已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這麼多年，想必早就有人卻而代之了吧？」

  莫之遙進入南苑，只參加過一次裂天榜大賽。而那一次大賽的最後一戰，他和哥舒鴻嫣爭奪冠軍席位，最後兩敗俱傷，不分勝負。

  而那一戰過後，莫之遙便是和哥舒鴻嫣，白邪，墨岩組隊，參加四方閣大賽，然後進入萬妖域，獵殺血玉蜘蛛，遇見紫玉之後，進入龍凰墓，最後惹出四大上宗，三大世家和兩大族群，最終被人祖直接丟到了西淵之中。

  如今時過境遷，想必南苑又招收了不少新的弟子，那裂天榜第一，應該早便已經被人取代了。

  「嘿嘿，這個你可就說錯了。」一旁的白邪頓時一笑，然後咂了咂嘴，說道。

  「自從你離開以後，屬實是又舉行了幾屆裂天榜大賽，不過，所能夠取得的最高名次，就是第二名。第一的位置，一直都是你的。」

  「嗯？」莫之遙聞言頓時有些不解，疑惑的看向白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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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決定，是所有南苑的老人，無論是長老，還是弟子一併決定的。所有新晉加入南苑的弟子，都不可以爭奪裂天榜第一。那個位置，屬於你這個傳奇人物。」白邪看著莫之遙，面色鄭重的說道。那一直掛在臉上的戲謔笑容，已然盡數收斂。

  「你，是我南苑的英雄，這一點，已經成為了南苑的規定。所有新晉加入的弟子，入苑的第一天，都要去裂天榜前，朝你的名字行禮。而老一輩的弟子，或者長老，就會告訴他們，那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以及以往的戰績。」

  莫之遙聞言，眼神頓時更加的複雜起來。想不到這麼多年，南苑並沒有忘記自己。不過片刻之後，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朝我的名字行禮？怎麼感覺想緬懷一樣？」

  白邪的臉龐上，終於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錯，就是緬懷你啊。」

  「你給我滾開！」

  莫之遙頓時眼角抽搐了一下，強忍著一巴掌派過去的衝動。

  我還沒死呢，這就給我立上碑了。

  不過莫之遙倒是並非真的生氣，恐怕那個時候，除了人祖之外，所有人都認為自己已經隕落了吧。

  「走吧。」

  被白邪這麼一鬧，莫之遙的心情也是緩和了許多，然後帶著眾人，朝著前方疾掠而去。

  片刻之後，熟悉的山脈便是徹底映入眼帘，不過此刻，那一片遼闊無比的連忙山脈，卻是被一個巨大的光罩倒扣在了其中。

  那是南苑的護宗大陣，封天靈障。

  「南苑居然連封天靈障都開啟了？」見到這一幕，莫之遙等人的臉色都是變幻了一下。

  封天靈障，開啟時需要啟動一百零八顆昊天晶石，同時輔助以數量恐怖的玄晶，防禦力極為強橫。乃是南域最為堅固，也是最後的一道防禦屏障。

  而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南域會開啟完全狀態的封天靈障。

  南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進去看看吧。」莫之遙皺了皺眉，然後說道。

  不過，就在莫之遙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一道尖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而後無數的身影，突然從山脈之中暴射而出，懸浮在封天靈障內部的天空中。

  莫之遙眾人此刻所處的位置，就在封天靈障之外，並且距離極近。看來，是他們的出現，引起了剛剛的警報。

  莫之遙抬頭，朝著前方看去。透過封天靈障，他看到，在那無數身影的最前方，站著一名身穿紅袍的老者。老者周身，升騰著猶如烈焰般的狂暴火靈之力。火舌吞吐間，那裡的虛空都是微微的扭曲起來。

  而站在紅袍老者身後的眾人，一個個也是如臨大敵，面色森寒。

  「來者立刻滾離南苑，否則別怪老夫手下無情！」暴喝之聲，在靈力的包裹下，傳出封天靈障，猶如怒雷般在天空上席捲而開。說話的，正是那名紅袍老者。

  看著那名滿面怒容的紅袍老者，莫之遙的眼神忍不住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而後腳步抬起，朝著前方走去。

  見到莫之遙無視自己的警告，居然迎面而來，紅袍老者眼中頓時殺機四溢，而後手掌猛然握下，頓時磅礴的火靈之力，便是猶如岩漿般流淌奔騰在其手臂之上。

  封天靈障御外不御內，他的攻擊，可以透過封天靈障轟擊敵人。而對方的攻擊，卻是會被阻擋在外。

  不過下一瞬間，紅袍老者的眼瞳，便是狠狠一縮，眼中湧現出難以置信的駭然神色。因為他見到，那一名面帶笑容的黑衣青年，居然視那封天靈障猶如無物一般，筆直的從中穿透了過來。

  「怎麼可能！」

  紅袍老者心中頓時驚駭得無以復加，如今的封天靈障，防禦威能相比往年之時，要強大了無數倍。就算是百名迎劫強者的聯手一擊，都可以安然無恙的接下來。可是在這黑袍青年的面前，怎麼會毫無作用？

  不過，雖然心中驚駭，但紅袍老者並未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動作。手掌一翻，狂暴的火靈之力頓時化為靈力光拳，猶如一顆升騰著熊熊烈焰的火焰流星，筆直的朝著對方怒轟而去。

  可怕的火焰拳印，將所過之處的虛無空間都是焚燒出了一道赤紅的痕跡，閃電一般的轟至黑袍青年的身前。

  然而，令所有人頭皮都是一陣發麻的是，那名黑袍青年，僅僅的抬起了手掌，那顆蘊含了恐怖威力的火焰拳印，便是被其握在手中，然後輕輕一捏，爆碎而去。而青年的手掌上，沒有半點痕跡存留。

  這樣的一幕，令得紅袍老者和身後的無數身影，均是狠狠的吸了口氣，面容呆滯。旋即，他們的眼中都是湧現出了絕望之色。

  這名黑袍青年，竟然強大到了這種駭人聽聞的地步。

  紅袍老者眼中猛然泛起瘋狂的絕然之色，怒吼一聲，便是合身衝撞了過來。那般模樣，竟然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

  「老夫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陪葬！」

  不過，他的身影剛剛衝出，便是被一股無形之力給定在了那裡，再也動彈不得。而同一時間，一道有些無奈的聲音，在這片天空上淡淡的迴蕩起來。

  「焚空長老，您難道真的不認得我了嗎？」

  那一道聲音，落入紅袍老者的耳中，頓時令他表情凝固了下來，而後帶起目光，緊緊的盯著對面那一臉苦笑的青年身上。依稀間，仿佛有些熟悉的影子在腦海中掠過。

  這名紅袍長老，赫然是南苑的刑罰長老，焚空。

  「你，你究竟是誰？」

  焚空長老盯著對面的青年，猶疑不決的問道。這名青年，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一時間，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黑袍青年頗為無奈的看著焚空長老，而後搖了搖頭，這才說道：「焚空長老，我是莫之遙啊。」

  「莫之遙？」焚空長老的面色，直接是凝固了下來，而後仔細的打量對方，片刻之後，眼中猛然湧出狂喜和激動之色。

  「之遙，真的是你？」

  焚空長老的聲音，在這片天空上猛然傳開，而後，整個南苑，都是瞬間暴動了起來！那無數道目光，齊刷刷的匯聚在了莫之遙的身上。

  莫之遙心神一動，鬆開了對焚空長老的禁錮，然後邁步來到對方身前，笑著說道：「多年不見，焚空長老您還是那麼火爆脾氣啊。「

  「你小子，真的是你小子！」

  焚空長老此刻激動得都是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大手不停的拍打著莫之遙的肩頭。不過立刻仿佛反應了過來一般，大手一揮，一巴掌拍在莫之遙的肩上。

  「臭小子，既然回來了，為什麼不早說！害的我以為是敵襲！」

  莫之遙一臉苦笑，說道：「您老人家一上來就動手，也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沒死。」焚空長老激動的滿臉通紅，聲音都是變得有些哽咽起來。

  看著身前的焚空長老，莫之遙的鼻尖也是忍不住有些發酸，心頭湧起一股暖流。他看得出來，焚空長老在真的很激動。

  「焚空長老，放我們進來啊！」

  後方，有著聲音傳遞過來，目光看去，正是白邪幾人在揮手示意。封天靈障莫之遙可以無視，但白邪幾人卻是沒那那個能耐。

  焚空長老手掌連忙一揮，封天靈障上泛起一層波動漣漪，然後白邪幾人從中穿過，然後來到兩人的身旁。

  此時，在那遠處的天空上，一道道身影自南苑深處掠來，朝著此地匯聚。轉身之間，便是占滿了這片天空。而那些人的目光，此刻都是匯聚在莫之遙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