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回南苑（上）

  「九色？蘊靈塔的器靈？」

  聽著莫之遙的說話，場中眾人頓時一臉錯愕之色，旋即目光唰的一聲，全部匯聚到了那俏立在莫之遙身旁的盈盈少女身上。

  「她，她是…..」東流煙雨雖然之前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過當得知九色的身份之後，還是忍不住面容呆滯下來。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眼前的明艷少女，居然是當初族內蘊靈塔的器靈所化。

  「之遙，你是說，她是器靈之身？」一旁的余瑤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九色，然後有些僵硬的轉頭看向莫之遙，問道。

  莫之遙明白余瑤的意思，器靈之身，無論在怎麼進化，就算成為了混級靈寶，也非血肉之軀，又怎麼和人類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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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如今九色已經不是器靈之身了，而是真正的生命。」莫之遙連忙解釋道。

  「真正生命？這怎麼可能？」莫之遙的一句話，不僅是余瑤，所有旁邊的人，都是一臉木然，顯然被震撼得不輕。

  「具體過程，我以後會和你們說的。不過現在，九色屬實已經是正常的人類生命了。」莫之遙說完之後，有些眼巴巴的看著東流煙雨，仿佛是犯了錯誤的小孩。

  一別十餘年，再相見時，身旁多了位妻子，這件事，莫之遙屬實有些難以啟齒。而九色此刻的目光，也是忍不住的有些緊張起來，看向東流煙雨。畢竟在名義上，東流煙雨才是莫之遙如今唯一承認，而且是第一位妻子。

  當年莫之遙為了東流煙雨，孤身闖入嵐雲天宗，大殺四方，最後鬧得連北疆四強都是齊齊現身，可謂是轟轟烈烈。而東流煙雨的一顆心，也全部撲在莫之遙的身上，從某一方面將，九色有點類似第三者。

  而這種有點尷尬的位置，令得九色顯得不太自然。不過面對東流煙雨，她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周圍的一群人，此刻面色也是有些古怪了起來。面前的兩女，哪一個都是天之嬌女，絕世妖嬈，容貌傾國傾城。這個莫之遙，難道真能坐享齊人之福？

  特別是，余瑤心裡還知道，在那南苑之中，還有個一位同樣出色的少女，一顆芳心也系在莫之遙的身上。

  自己的這個弟子，還真是好命。不過，想要完美收場，恐怕有點不太容易。

  如果論起親密程度的話，余瑤自然是偏向東流煙雨。不過，這個時候，她這當師父的，絕不能表露出半點傾向的勢頭來。因為那樣做的話，吃苦是只能是莫之遙。

  所以余瑤瞪了莫之遙一眼，沒有說話，同時還微微的後退了一些。

  傻小子，這件事情，師父幫不了你，只能你自己去解決了。

  東流煙雨斂去眸中的錯愕之色，而後在莫之遙緊張的目光注視下，輕移蓮步，來到他的身旁，目光抬起，與後者對視。

  被東流煙雨這般盯上，莫之遙頓時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乾笑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便宜你個呆子了。」東流煙雨橫了莫之遙一眼，旋即噗哧一笑，然後將其繞過，來到九色的身旁，玉手挽上對方的手臂。

  「九色姐姐，說起來，我們兩個認識，要比認識他還早呢。」東流煙雨當年，並沒有成功闖上蘊靈塔的頂層，所以也是首次見到九色。不過這麼說話，卻明顯是在拉近彼此的關係。

  東流煙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夠陪在莫之遙的身旁，至於是否還有其他女人，她倒是並不那麼在意。

  修真界中，慢說是頂尖強者，就算那些尋常百姓，有的也是三妻四妾。想那蒼冥國國主紀幽冥，後宮佳麗何止三千？

  莫之遙離開十年，才帶回來一個九色，這已經讓東流煙雨頗為意外了。

  而實際上，如果莫之遙願意的話，只怕從西淵中帶回來的，就不止一個九色了。就如此時，在那暗處的虛空中，正有著一名少女，目光複雜的看著下方，黯然神傷，但卻並沒有現身出來。

  而聽到東流煙雨的說話，莫之遙和九色的眼中，頓時浮現出驚喜之色。莫之遙長長的出了口氣，撓了撓頭，嘿嘿傻笑。而九色也是朝著東流煙雨嫣然一笑，玉手撫在其手背之上。

  東流煙雨又看了一眼莫之遙，然後對九色低聲說道：「姐姐，這個呆子，現在還欠著一筆風流債呢？」

  「什麼？」

  九色聞言，明眸頓時凌厲起來，然後看向莫之遙。莫之遙頓時滿頭冒汗，卻是訕訕一笑，不敢說話。

  見到莫之遙這般反應，九色頓時微怔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哥舒鴻嫣？」

  對於哥舒鴻嫣的事情，九色同樣清楚，頓時目光變得緩和不少。

  見到九色並沒什麼其他的反應，東流煙雨也是心中鬆了口氣。莫之遙那木頭般的性子，她自然清楚。當年如果自己不是離家出走，還逼不出來他的真心話。所以，既然莫之遙能夠親口承認了九色的身份，那就說明，九色在前者的心中，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份量。

  東流煙雨也是有些害怕，九色會排斥哥舒鴻嫣。不過現在看來，事情倒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姐姐，你和我說說，這些年這個呆子在西淵中的事情。他在那裡，有沒有欠下別的風流債？」東流煙雨親熱的挽著九色的手臂，輕聲說道。

  「哼，他敢！」

  九色橫了一眼莫之遙，說道，旋即，也是忍不住嬌笑了起來。

  見到兩女關係和睦，莫之遙也是徹底的放下心來。而後看向一旁的余瑤，說道：「師父，此間事了，我們先去風鯤國和餘風師公匯合，然後回南苑吧。」

  余瑤點了點頭，然後拉過莫之遙，低聲說道：「鴻嫣那個丫頭，這些年心裡也是很苦，你可不要辜負了她。」

  莫之遙聞言，緩緩的點了點頭，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那個冷若冰霜的少女身影。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旋即，莫之遙破開空間，帶著眾人離開了北苑，直奔風鯤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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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路，對於如今的莫之遙來說，完全不存在時間問題。撕裂空間趕路，那等速度所消耗的時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嗤啦！」

  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在天空上被狠狠撕裂而開，旋即，一眾身影，從中邁步而出。居於首位的，正是一身黑衣的莫之遙。

  這一次回到南域，餘風一家四口並未一同跟來。主要是風鯤國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餘風脫身不開。而凌朧，余瑤，余彤，一家人剛剛團聚，自然不捨得分開。所以，莫之遙乾脆將他們全部留下。而余瑤沒來，與其形影不離的凌鴻軒，也是留在了風鯤國。當然，隨之一同留下的，還有著足足千名迎劫境界的紫薇軍，以及十名古境強者。

  這等豪華的陣容，除非神宗之人親身降臨，否則沒人能夠對風鯤國產生威脅。

  而神宗的主要對手是南苑，所以也不會對小小的一個風鯤國投入多少戰力。

  破開空間，站立在這片南域的大地上，映入眼帘的一幕，令得莫之遙眾人臉色均是一變。

  只見得那視線盡頭的地平線上，駭然矗立著一棵巨大的神樹。目光所及，那龐大到無法形容的樹冠，居然是覆蓋了小半個南域範圍。

  「那是什麼？」

  白邪眼神頓時一凝，駭然失聲說道。年許前離開時，這南域中還沒有那棵恐怖的神樹，怎麼如今卻是發生如此變化？

  這段時間中，南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之前我們一直無法和南苑取得聯繫，難道是和這個有關？」白邪臉色頓時劇變，聲音低沉的說道。

  「難道南域出事了？」一旁的東流煙雨也是黛眉緊蹙，沉聲說道。

  「放心，南苑沒事。」莫之遙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心。以他的如今的修為，自然知曉南苑此時的具體情況。

  不過，凡是被那神樹樹冠所籠罩，亦或者是太過靠近的地方，他的靈識卻是無法滲透過去。那顆神樹上，瀰漫出一股強大的神力波動，阻擋了他的靈識。

  但是南苑，距離那神樹卻是頗為的遙遠，所以莫之遙知道，南苑無事。

  「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嗎？」莫之遙眯起眼眸，低聲自語。眼神之中，閃爍起一抹冰冷的光澤。

  旋即，莫之遙抬起腳步，就那麼朝著前方走去。而他前進的方向，正是南苑。

  眾人見狀，雖然有些疑惑，為何莫之遙會放棄瞬移，徒步前往南苑，但都沒有多說什麼，連忙展開身形，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

  不過，即便是徒步前行，眾人的速度也是極快。時間不長，便是抵達了南苑所處的外圍山脈。

  莫之遙停下腳步，目光遠遠的眺望著，眼神變得格外複雜起來。而在他的雙手掌心中，竟是有著一些汗水滲透出來。

  近鄉情怯，對於南苑，莫之遙有著無比深厚的感情。可是真到了這一天，他真的回來以後，卻是怎麼都邁不出那一步。

  南苑之中，承載了他太多少年時的回憶。而如今歸來，很有可能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