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見巫九傷

  「之遙，謝謝你。」余瑤看著身前青年那帶著溫和笑容的面龐，心中激動的同時，也是五味陳雜。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年從那小小的磐城之中帶回來的少年，會成長到如今的地步，更是令自己母女團圓。

  「師父說這話，可是折煞弟子了。」莫之遙連忙擺手側身，然後說道。

  旋即，莫之遙的目光一轉，看向下方地面上的凌荒，眼神頓時冰冷了下來。

  「師公，這個傢伙，您打算怎麼處理？」

  之前莫之遙翻手殺了那冷凜絕和寒無涯，卻是唯獨沒動凌荒，便是因為他要將這凌荒，交給凌朧親手處置。

  聞言，凌朧的臉色頓時再度變得無比森寒了下來。先放開余瑤的手臂，然後凌空邁步，來到凌荒的上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後者。

  

  「凌步虛那個老傢伙，現在還活著吧？」凌朧目光盯著凌荒，冰冷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殺機。

  也許的知道自己今日決計逃不掉了，凌荒此刻也是變得不再如之前般慌亂，而是目光怨毒的盯著凌朧。

  「你這罪婦，想不到還能夠從西淵中逃出來。當年老夫就主張將你執行家法，如果不是寧九霄插手，今日你豈有機會在老夫面前囂張？」凌荒眼神怨毒的盯著凌朧，沉聲說道。

  「是啊，當年你如果殺了我，也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不過既然我沒死，那麼凌家，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凌朧美眸虛眯著盯著凌荒，面色突然變得漠然下來。

  對於那凌家，凌朧已經沒有了半點親情之感。當年，就是他們，硬生生的拆散了自己夫妻，讓自己舍下一雙女兒，淪落西淵，讓自己忍受了這麼多年生不如死的思念。

  「就憑你，想動我凌家？真是好笑！」凌荒的面色，突然變得無比猙獰了起來。「別以為這個小雜種回來，就讓你以為你有了資格反抗我凌家。家主如今的修為，可不是你所能夠想像的！而且，在我凌家的身後，還有著一尊你料想不到的大人物。你們，得意不了多久的！」

  提起家主凌步虛，還有那隱藏在身後的勢力，凌荒仿佛是平添了許多信心，面容也是愈發的猙獰起來。

  「凌步虛？大人物？」

  莫之遙從後方邁步而來，笑容玩味的盯著那凌荒，旋即開口說道：「你說的那股勢力，名為神宗吧？」

  「你竟然知道神宗？」凌荒聞言，面色頓時一變。他身為凌家大長老，自然知道的要比旁人多不少。因此，他也是清楚，那神宗究竟是一個何等恐怖的龐然大物。

  不過，莫之遙居然知道神宗，這讓凌荒心裡震驚的同時，也是隱隱有些不安。

  因為他從莫之遙的臉龐上，看不出任何的畏懼表情。要知道，那神宗如今，已經掌控了近乎七成往上的南域。如今的南域中，沒有歸順的超級勢力，四大上宗中的西冥門，三大世家中的聶家，都已經徹底覆滅，只剩下天鬼凰族和南苑還沒有被征討下來。

  如此一尊龐然大物，如果莫之遙真的知曉的話，他自然應該清楚，那是一個擁有著何等恐怖實力的神秘勢力。可是，前者看起來，好像並沒有放在眼中。這是什麼回事？故弄玄虛嗎？

  「神宗？我當然知道。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將神宗連根拔起。」莫之遙眉頭微動，聲音平平淡淡的說道。

  「把神宗連根拔起？」凌荒先是一愣，而後仿佛聽見了什麼最為好笑的事情般，放聲狂笑。

  「莫之遙啊，你還是和當年一樣，不知天高地厚。神宗的實力，是你所無法想像的！神宗只要隨便派出一人，就能夠將你抹殺得乾乾淨淨！」

  這凌荒如果知道，神宗的十名華尊，幾乎都是死在西淵，最後連那神宗之主華銀，最後都是在莫之遙的面前鎩羽而歸，不知會有何感想。

  當然，莫之遙可不屑於卻和凌荒爭辯什麼。他微微偏頭，看向身旁的凌朧，點了點頭。

  「凌荒，放心，整個凌家都會覆滅的。你，就先去地獄等他們吧！」凌朧眼神陡然變得凌厲起來，而後玉手伸出，朝著凌荒狠狠握下。

  頓時間，凌荒周身的空間，直接是狠狠的塌陷，旋即碾壓而下。緊接著，那凌荒悽厲無比的慘叫聲，便是響徹而起。

  「咻！」

  而在凌荒的身體徹底爆碎之際，一道虹光也是從中暴掠而出，那是凌荒的元神。不過，此刻的凌荒元神，並非是他自願出現，而是凌朧刻意的將其保留下來。

  凌朧對凌家的恨，已經到了那種無法形容的地步，豈能那麼便宜凌荒，將其直接抹殺？

  靈火升騰，從凌朧的掌心中噴薄而出，然後將那凌荒的元神籠罩當中。頓時間，尖銳的慘叫聲，沖天而起，令人頭皮發炸。

  凌荒的元神被靈火焚燒，但一時間卻又無法毀滅，那種痛苦，根本無法用筆墨來形容。

  凌朧就那麼看著凌荒元神，眼神冰冷得令空氣都為之凝結。這般焚燒，足足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莫之遙揮手，將凌荒的元神徹底抹去，也是幫他解脫。

  莫之遙並非什麼善人，相反行事手段，比凌朧還要暴戾。只不過，他不想讓凌朧一直沉浸在仇恨當中。適當的發泄無礙，但過度的話，會影響到她以後的修為晉升。

  凌荒元神消散，凌朧眼中的寒意這才緩緩收斂，然後朝著莫之遙點了點頭。她自然知曉，莫之遙這麼做是為了她好。

  莫之遙回身，看了一眼遠處天空上還殘留著的那些神傀，微微嘆了口氣，然後心神一動，只見得那裡的天空頓時扭曲下來。而後那些神傀，全部被瞬間絞殺而去。

  那些神傀，雖然是人界生靈，但已經化為了行屍走肉，即便是以莫之遙之能，也無法將他們恢復過來，所以乾脆滅掉。

  而莫之遙顯露出來的這一手，令余瑤等人心中又是一顫。一個心念，便將那些擁有著七重蛻體實力的神傀全部抹殺，這種實力，在她們的眼中，可是有些駭人了。

  「走吧師公，師父，我們先回北苑。」處理好了一切，莫之遙轉身，看著余瑤，凌朧等人說道。

  莫之遙還要進入撕天路，去見巫九傷。

  眾人點了點頭，旋即凌鴻軒也是撤回了那些妖元傀，然後眾人一同朝著北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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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天路頂層，那一道巨大的玉色石門，屹立在虛空之中，散發出一種相當古老的氣息。

  看著眼前的玉色石門，莫之遙心情忍不住也是有些複雜起來。當年他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不過是一個才僅僅藏虛中期的少年。而如今，當再度站在這扇門前，自己卻是已經踏足了祖境，成為這片天地間真正的頂尖強者。

  感概了一番之後，莫之遙腳步邁動，朝著那道石門走去。來到門前，略微猶豫了一下，而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身形沒入其中。

  映入眼帘的，依舊是那片無盡蒼茫。而在那視線的盡頭，一座巨大的人祖之像矗立。人祖之相上，有著一張金色和黑色交織而成的巨網。兩道鎖鏈，從那人祖之相的腳下延伸出來，而在鎖鏈的盡頭，端坐著一名光頭男子。

  「你來了？」

  平靜的聲音，從那光頭男子，也是人祖兩大傳承法徒之一的巫九傷口中傳出。他的雙眼，平靜異常，看不出絲毫的波動。

  「莫之遙見過九傷前輩。」

  莫之遙恭恭敬敬的雙手抱拳，施禮說道。

  「前輩可不敢當，少祖。」巫九傷的臉龐上，緩緩的泛起一抹笑容，笑容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欣慰。

  「真沒想到，當年的小傢伙，如今已經成為了真正的強者，足以俯瞰這片天地。並且，還真正的繼承下了師尊的傳承。」巫九傷邁步向前，身後拖動的鎖鏈，發出清脆的聲響。「小師弟，不錯！」

  莫之遙已經得到了人祖的正式承認，巫九傷自然是以小師弟響成。

  「九傷師兄。」莫之遙聞言，洒然一笑，也並未拘泥於什麼虛禮，改變了稱呼。

  「坐下吧。」巫九傷拍了拍莫之遙的肩頭，然後二人席地而坐。

  「師尊已經告訴了我事情的經過，我會助你將師尊的一半化身，融入你的體內。」巫九傷含笑看著莫之遙，說道。

  「不過在那之前，小師弟需要先將這個封印解開。」巫九傷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祖之相，沉聲說道。

  而莫之遙的目光，也是落在了那籠罩人祖之相上的金黑光網。以他如今的修為，自然是一眼看出，那金黑光網，乃是一種封印。

  旋即，莫之遙的視線，又落在巫九傷琵琶骨上的那兩條鎖鏈之上。

  巫九傷低頭看著那兩條鎖鏈，微微一笑，說道：「當年，魔帝和神皇臨撤出人界時，聯手布下了這神魔封印，為的是鎮壓師尊的這尊肉身。我以靈力貫穿封印，這才能夠維持師尊的肉身不滅。」

  「只要小師弟解開神魔封印，師尊的這尊肉身，便可以化為祖之力，重新籠罩人界。那樣的話，我人界生靈，便可以重開傳承，一路突破八重破空的境界壁壘。不再如現在般，只能止步在八重破空。」

  ——這是戰天最後的一個坑，有忘記的兄弟們，此刻重新看一下第四卷。說實話，我特麼的也差點忘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