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浮沉傳> 第264章 謝伊行的報應

第264章 謝伊行的報應

2024-04-29 21:01:50 作者: 涼子姑娘

  這話,讓容富生瞬間沒了要保護謝伊行的想法。

  浮沉走後,容富生反反覆覆在想這些年梁京的變化,還有謝家容家以後的路。他其實對謝家和謝伊行,多少還是留了顏面的。

  作為一家之主,他不想撕破這些舊情面。

  這並非懦弱,而是在護一家安寧和周全的旁支下,選擇了有舊情、有幫襯的謝家。

  浮蘭這個二兒媳,他自然也是要護的。只是一家之主,一碗水難以端平,總得有一個護周全的,一個為顧不上的。

  浮蘭沒根基,娘家在豐鄉,即便自身再努力,可是在容家人眼中,她依舊是漂泊遠嫁來的姑娘,斷然沒有樹大根深的謝家有支撐。

  當然了,這是他以前所想。

  本章節來源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此刻看著謝家在府上的鬧騰,看著謝伊行一臉的不以為然,容富生心裡反反覆覆重複的,都是浮沉說的那些話。

  利與弊。

  得與失。

  還有誰為新帝,誰為天下。

  這些所有,她全都沒點破地說明白了。

  謝家的恩,他從來都不想斷,也不想得罪。可他行醫多年,治病救人,就算再糊塗,也知道這病一旦纏身,種了禍根,就真的難以再根除了。

  此刻的謝伊行,他已經看出禍根深重,且浮沉的話已根深蒂固穩紮在他心裡了。

  這一句「敢問誰死了」,把他所有的周全和虧欠都給打回了原形。

  容富生端著茶盞,手中撥弄著擺在桌上的香爐,「你與浮蘭,都是我容家的兒媳,我這個當父親的,雖說平時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但這涉及人命的事,我也不能含糊了。」

  他再看向謝老爺,「謝老與我,乃是同期生,我與謝老一同學醫,考入梁京。容家能有今日,能得一個公府名,都全靠謝老當年在先先帝面前美言。容家與謝家,又有聯姻之親,這份情義,容某畢生都不敢忘了。」

  謝老爺一聽這話,瞬間覺得這一切都妥當了。

  他踏踏實實坐下,也端著茶飲下一口,「有容老這話,我們也就放心了。容家不忘當年提攜之恩,全家上下待我這個姑娘又好又疼愛的,也不嫌棄她。這個孩子啊,雖也是個不省心的,可她孝敬公婆,從不敢忤逆父母,她與瑾傑(容亦赫小字)小夫妻日子過得也和睦。瑾傑為仵醫,早出晚歸的,有時外出查案半月不回京,這都是常有的事。可她從不抱怨,在府中也是上下有孝,這些,容老和容夫人,可都瞧著呢。至於你們府上二兒媳生產這些事,伊行怎敢亂來,這可是容家啊,對不對。」

  謝老爺白了一眼容富生,再客氣道,「再者,女子生產本就不易,一隻腳都邁進鬼門關,出了事大家都逃不掉。沒出事,大家皆大歡喜。現在這不好好的沒什麼事,外頭督查院候著的那些人,容老派人去打發了便是。」

  容富生坦然一笑,再看向謝老:「這怕是不好打發了。」

  他起身,拉好衣襟,再端莊行了禮:「謝家與容家有舊恩,這些恩情,容某不敢忘。今日謝家來了人為護自個府中出來的姑娘,容某感激。只是,正是因為念及舊恩,這個錯,這個禍根才不能繼續再亂下去。既是有了錯,生了錯事,該怎麼來,就得怎麼來。」

  謝老爺詫異一愣,他慢慢起身,走到容富生跟前,「容老啊,這話又是何意?」

  「督查院的人在外頭候著呢,這事陛下已經派人追責了,誰的錯,誰的亂,自有人來查。伊行為我容家兒媳,她犯的錯,即便是連坐之責,我們容家都認。」

  「你痴心妄想!」

  謝老氣急敗壞道,「你們老二媳婦生女難產,我姑娘好心去二院幫襯著,你們二老在老宅子享福,留下這一大家子人扔給我們姑娘。她又沒生過孩子,怎麼來應付這些,自然慌亂些,自然是有很多事沒做好。這老二媳婦好端端地生了個姐兒,人還活著呢,追責什麼,查什麼,有什麼好問的。容富生啊容富生,枉你口口聲聲說什麼謝家容家有舊恩,我瞧著你這是翻臉不認人啊。那個老二媳婦有什麼,能讓你把我們平京府都捨棄了趕著去舔人家?」

  這些話,可真不像是有學識、治病救人的平京府主家說出來的。

  容富生倒是一點不懼怕了,他腰杆子比方才猶豫不決時挺得更直了,「那晚容府的亂因何而生,那晚達國府娘子為何受驚在馬車產子,那晚為何會沒了達國府的一位婢女。」

  他再幾步走到謝伊行跟前,厲聲再問,「為何褚公府六姑娘也沒了,還成了罪女。為何這人人都羨慕巴結的褚大人能被私放。伊行啊,這些事,若是不深想也就罷了,可若是再細細一想,不知你可曾懷疑過,這一連串的禍事,是否與容家的亂有關?」

  他再多一言,「還是說,這些事都是有人故意為之?」

  謝伊行的點茶刷都拿不穩掉在地上了,她有些害怕,但表面看著很是淡定,「父親問的這些事,與我又有何關係。」

  容富生一笑。

  謝老爺見狀況不對,他抓著謝伊行的手起來,「瑾傑不在府中,你留在此處只會悲傷,你母親也想你了。你帶著漭哥兒,跟我回府住幾日。等你這公爹什麼時候腦子清醒了,咱們什麼再回來。」

  他剛挪步走到門口,抬頭就瞧見院內衝進來的容亦錚,身後跟著的,是督查院的人。

  狀況不妙啊。

  謝老爺小心護住謝伊行。

  這些人都是督查院的正品官,是容亦錚從宮中請來的,外頭候著的那些都是小侍衛聽候差遣的。

  容亦錚進來,依次行了禮。

  而謝伊行也在督查院官員的身後,瞄到了綠穎。

  看到綠穎的那刻,她徹底慌了。

  她壓根沒想到,這個人還活著,更想不到的是,竟被容亦錚帶進了府中。

  她膽怯縮到謝老身後,顫著手抱緊她父親的胳膊。

  容亦錚留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原來,她這位謝嫂嫂也有害怕的時候。

  容亦錚:「謝伯父可以一人回府,只是您的姑娘,怕是回不去了。」

  謝老爺死死拽住謝伊行不鬆手,「怎麼,二公子這是要在府中害自家人?」

  「害自家人這事是謝嫂嫂常幹的事,瑾瑜這雙手,只會治病救人,絕不會毒害人性命。」

  容亦錚把綠穎一把拽過來,謝伊行一個激靈。

  綠穎跪下,低頭不語。

  「嫂嫂可瞧瞧,這姑娘是誰?」

  謝伊行:「我不認識她。」

  容亦錚也懶得與她廢話,他給這三位官員行禮,「三位大人,陛下如何吩咐的,就如何來查。我們容府的內宅事不再對外宣稱無事,也不再為圖息事寧人為圖省事把那晚的亂瞞下去。」

  督查院的官員再問容富生。

  容富生思慮許久,閉眼道:「如瑾瑜所說,諸位大人依著律法去查就是。」

  謝伊行慌了,死死抱著父親的手不松。

  謝老爺一臉無助,即便他此刻有八張嘴,也說不清了。

  一旦容府鬆口,督查院勢必會介入。

  他啞口無言,眼睜睜看著謝伊行被強行帶出了府,容亦錚帶著綠穎緊隨其後。

  謝老爺扶著門框,老淚縱橫,「完了,完了,謝家與容家,這下徹底完蛋了啊。容富生,我倒要瞧瞧瑾傑回府後,你這個當父親的,向他如何交代!」

  他擦拭乾眼淚,揚起袖子怒氣往門外走,「還有你們容家與我謝家,從此再無舊恩。容老爺可想好了,你們容家的名聲是我所給,如今這個名聲迫害兒媳的名聲如何瘋傳,可就由不得你了。」

  容富生送謝老爺出了府,看著他上了馬車,才鬆懈著身子回了屋子。

  對謝老走時的那番告誡,他一點都不擔心。

  他把這些話告訴了容夫人,「咱們的名聲,當真能被攪和了?」

  容夫人笑著搖頭,她起身,指指浮蘭的院子方向,「老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時候咱們走過的路再回頭去看,會發現當真是時過境遷了。您先瞧瞧這些年梁京女子內診、產子這些事,都是誰在忙碌著。再瞧瞧太醫院誰是最忙、最謹慎的。謝家當年是風光過,也是梁京的醫官世家,可那是當年,不是當下。這梁京的當下,是你的二公子,你的浮蘭兒媳,日夜奔波在內宅女子中問診、接生所得的名聲。這兩個孩子為人如何,行醫如何,豈止又是他人三言兩語能中傷的。」

  「如此,當真是我們大意了,這醫官世家的風,其實早就默默換了方向吹著呢。」

  容富生很是感嘆,「那位達娘子,一語點醒夢中人。今日我們容家所做的這個決定,是沒錯的。」

  容夫人:「是沒錯的,那位達娘子,當真是個穩妥之人。她為浮蘭出面,為她討要說法,倒也是讓我想起了,我那個已經故去的姐姐。我與姐姐,何嘗也不是這樣呢。互相幫襯著,一步步走來。如今再看達娘子與浮蘭,倒真是有點睹物思人了。」

  是啊。

  這條路,還是選對了。

  再說這謝老爺,回了府,就四處散著「容家二老陷害兒媳」的風波,更有容家醫術不行的風言風語速速傳開。

  可奇怪的是,這些話,竟沒三日就沒了。

  內宅的風向是傳得很快,可這些夫人娘子們,整日除了談風聲外,更會顧著自個的膚色,自個的身子和內虛。

  浮蘭的為人和醫術,三言兩語的話誰信。

  這些話自然也傳到了浮沉的耳中,她聽後都只顧著搖頭嘆息,「謝家不懂容家這些年做了什麼,他還自持著這個有名無實的平京府嘚瑟呢。殊不知啊,這一切早就換了模樣。」

  浮沉回過神,又仔細挑選著給玉簪的嫁妝了。

  明日玉簪就要嫁去燕州了,此行山高水遠,恐怕再難相見。她把能備上的,都給玉簪備齊全了。

  第二日晌午,三艘客船停靠在遊河上,客船全用紅綢點綴裝飾,掛了許多楓花在船身。

  玉簪手拿團扇,遮擋著半個臉,邁著步子,一腳上了那艘客船。

  浮沉和眾姐妹立在碼頭,大家都穿著粉色褙子,沒人再戴帷帽。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意,也掛著不舍。

  章家的人還在碼頭行著六禮,老太太和林氏早早地上了另外一艘開去榴奮的客船,此刻怕是已經出梁京境內了。

  她故作委屈地說什麼捨不得玉簪遠嫁,先行避開,免得到時候哭得肝腸寸斷。

  章瀲全程跟著玉簪,她去哪,他就跟去哪。

  浮沉也是試探過好幾次才放心的,這個章瀲,接觸久了,他的話很是有趣。

  他說梁京是浸泡在水池裡的蓮花朵兒,哪哪都是雨,哪哪都是雪。

  他說玉簪什麼都懂,就是不懂男女之情。

  他的話,句句都是樂子。

  玉簪話少,這兩個人一搭,倒也甚是相配。

  只是遠嫁相比嫁入梁京,這場賭,怕是豪賭了。

  玉簪不怕,也從不擔憂這些,「遠嫁或許對我來說,還是一個絕處逢生的機會。我在梁京,永遠擺脫不了大宅,永遠都是痴傻的瘋子。我若在燕州,或許自會尋到一番屬於自己的天地。」

  浮沉其實打心眼裡就覺得這對玉簪是好事,每個女子懼怕的遠嫁,放在她身上時,就像是魚絲線,將她這條困在蓮池中的魚兒釣出來,重獲自由。

  玉簪含淚,招手與眾人示意。

  客船開動,浮沉忍著難過,悄悄跟著客船走了好久好久,走到柳樹旁,邁過石橋,直到抬頭再也看不到紅船時,她才停下。

  浮沉再回頭時,達道就站在她身後,她溫柔的笑著,此刻日光傾水,整個梁京迎來暖春。

  達道立在浮沉旁邊,二人站在石橋處,看著波光粼粼的遊河,把所有的思念,都掛在了那遠行的紅船上,「玉簪不會孤單的。」

  「那是自然了,」浮沉抱緊達道的胳膊,歪頭輕輕靠著他。

  她閉著眼睛,感受這片刻的寧靜,「書元哥哥,還記得豐鄉的鄉河嗎?」

  達道憨憨點頭,他胳膊都不敢動。

  浮沉:「鄉河有魚兒,有小黃鱔,還有水鴨子,那時候在豐鄉,一到夏日唯有鄉河是最涼的。脫了鞋襪,趁著沒人的時候,我與之青啊,浮蘭啊,還有我的月兒,都鑽在鄉河中,踩著光滑的石子撈魚玩。豐鄉的天是真藍,夏天一望無際的蓮池,我和我的月兒背著竹籃,順著蓮池一直跑啊跑啊,月兒說能跑到頭,可我們跑了好久,天都黑了,就是沒看到盡頭。」

  這些話,字字句句全是美好。

  可達道聽著,心裡卻莫名地難過,他知道,浮沉捨不得玉簪。

  他把浮沉的頭埋在自己的臂彎下,溫柔護住她的臉。

  浮沉窩在臂彎下,哭成了淚人。

  他站在那,眼睛看向遊河,一個字都沒說。

  督查院的人用了七日就把謝伊行和浮淰勾結一事查得清清楚楚。

  之所以這麼快,全靠綠穎。

  督查院奏請的摺子再落到梁駱手中,梁駱一字字看著,閱到一半時,他攥緊拳頭的青筋都暴起了,「謝伊行,人如其名,一意孤行。」

  梁駱:「褚家六姑娘被休回府後,借著學刺繡之事常去容公府找謝伊行,二人來往很是密切。據這個綠穎女使所說,她們謀劃的事,就是敲山震虎。敲打容公府的山,再震到達國府達娘子。」

  飛羨皺眉,再搖頭:「這彎彎繞繞的,卑職聽不懂了。」

  梁駱撫著下巴:「謝伊行在容公府對褚浮蘭這個弟妹很是照顧,甚至照顧到她小產。她與褚浮淰合夥弄來什麼羊疝梨香,再趁機塞入絨毯中,這個香,尋常人察覺不到,孕婦梨吃多了,便能與它碰撞,讓孕婦心煩意亂,煩躁不安。褚浮蘭難產那晚,守在容家門外的綠穎聽了謝伊行傳出的話,再讓褚浮淰趁機從褚公府溜出來從達娘子這下手。」

  梁駱越分析,腦子越清晰了,「達娘子去容公府助褚浮蘭產下一女,此一箭雙鵰計謀謝伊行已敗。而原路返回達國府途中,達道守著達娘子,定是瞧見了屋檐上的異常,這才與一無對峙,想查清楚跟蹤者為何人。而此刻,跟著馬車尋找時機下手的褚浮淰陰差陽錯逮住了機會,欲殺達娘子腹中胎兒為後快。混亂中,達娘子貼身婢女衝出以命相抵救下主子,這樁事,到這個份上,才算結束了。」

  飛羨:「那晚確實各種巧合,這事陛下預料不到,卑職與一無侍衛也預料不到。」

  梁駱沒聽進去這話,他還沉澱在這個事中,「謝伊行欲除褚浮蘭,褚浮淰欲除達娘子腹中胎兒,這二人勾搭一起,妄想以這一個女子生產為意外,一箭雙鵰欲成美事。可人算不如天算,褚浮淰自食惡果,當場斷氣。這個綠穎女使受過達娘子恩惠,也因她常年遭受折磨和忍辱,手起刀落刺向褚浮淰。而這位謝伊行,更是自食惡果,由容老爺不瞞報,督查院清查暴露。這樁樁件件,環環相扣,實在是讓人後背發涼啊。」

  梁駱想著這些事,他深深地為浮沉捏一把汗。

  這些事碰撞到一起,稍有不慎,浮沉的命還有這孩子的命,怕是已在九泉之下了。

  如此算計,如此詭異,梁駱實在忍不下去了,「內宅女子生產會滋生太多事,梁京的醫官制度,還有女醫官一事,都得好好改善了。女子生產不易,從來不是血腥更不是什麼忌諱,她們為梁元國婦人,更不可被輕看,也不可被忽視。」

  他速速提筆,擬著旨意。

  這兩份旨意,一份是傳到太醫院的:「為女醫官還有梁京城外開設專門為女子生產的醫館制度:為防女子生產禍事,特設女子醫館,由今年新考為女醫官負責。」

  第二份旨意是傳到容公府的:「容家大兒媳謝伊行為兒媳不孝,為婦殘忍惡毒,種種惡行,且不自知為罪。為正梁京內眷惡行算計之事,謝伊行獲私放遠上州,無召不得入京。容富生自檢有功,謝家不牽,容家不牽。」

  女醫館旨意傳至梁京,女眷們都炸鍋了,歡呼雀躍的同時,都在感嘆這位小皇帝為民為梁元國的細心之處。

  歷來帝王只重邊疆領域,可梁駱重視的,全在百姓,在萬民處。

  第二份旨意傳到容公府時,謝伊行幾乎都瘋了。

  謝家人奔走相告,連著碰壁,只得抱團痛哭。

  此時的謝伊行,還指望著容亦赫回京。

  就在她懊惱尋法子時,容亦赫這個仵醫總算是回京了。

  容公府正廳內,謝伊行已經忍不住了,什麼禮儀規矩,她此刻都要為自個討個說法,「你們若是不去陛下跟前求情,瑾傑也不會答應的。瑾傑是仵醫,他可比瑾瑜和褚浮蘭高太多了。」

  她拽著容亦赫的胳膊,「你倒是說話啊。」

  容亦赫閉著眼睛,忍無可忍時,他一把甩開謝伊行。

  她一個沒站穩,跌在絨毯上,詫異抬頭看向容亦赫,「你瘋了!」

  容亦赫厲聲:「當年父親為升公府位,將你強行娶進我們容家,我與你,哪有什麼夫妻情義。」

  容亦赫跪下,看向容富生,「父親,此女詭計多端,曾試圖假孕,試圖偽裝欺瞞父親母親。這些事,兒子為家宅安寧從沒說起過。如今過去的都過去了,既然她已經獲罪了,就依著陛下的旨意來辦就是。」

  假孕?

  容富生覺得自個老臉都沒地擱了,「你可真是能耐了。」

  「還有父親,」容亦赫忍著心中的怒氣,「漭哥兒,是咱們容家的血脈。」

  容夫人一愣,「什麼?」

  謝伊行更是一臉詫異,「容亦赫你在這鬼扯什麼,什麼血脈,什麼容家!」

  他忍著難過,艱難再開口:「漭哥兒……是兒子當年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府中女使阿柔所生。這些事,謝伊行只知阿柔是我心中所愛,她嫁過來,想盡法子要除掉她。阿柔不過是連妾室都不算的姑娘,什麼名分都不求。謝家毒女不知的是,在她下手害死柔兒時,我的漭哥兒已過一歲了。漭哥兒是瑾瑜暗中接濟照顧,長到一歲,也是兒子與瑾瑜合計著讓父親知曉,先寄放在遠鄉下,再讓父親帶回養在我跟前的。」

  「謝伊行,漭哥兒是養在我跟前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這事,讓容家二老一個沒接住,都癱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過神來。

  此時的謝伊行,天都塌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