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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古代懷孕真熱鬧

2024-04-29 21:00:53 作者: 涼子姑娘

  達道:「岳母大人難產的那日?」

  浮沉一臉的不可思議,「對啊,我母親的忌日就是七月初三,小陛下的生辰也是七月初三,難道說……太后和母親是一起有孕的?」

  「這樣說來,她們這姐妹情分,來得也頗為湊巧了些。」

  達道再問浮沉,「明日是不是娘家送禮的日子?」

  浮沉想起來,「是,今日母親還說要把府中上下歸置打掃一下,安排了下人里里外外忙了許久呢。說是孕足五月,娘家姐妹親戚要來送喜禮,我記得我也給大姐姐和三姐姐都送過喜禮,滿滿幾屜子染紅的雞蛋,吃都吃不完。」

  達道有了主意,「那外祖母,定也是要來的。太后生子,還有岳母大人生子這些事,坊間知道的人不多,且是內宅和後宮事。雲太后生六皇子時,因她當時身份尷尬,故此事陛下也沒怎麼外傳,加之其他五位皇子均在,太后那時候只是一個頂了名的貴妃,所以這些事,都被忽略了。眼下,咱們能打聽出來的人,也就是外祖母了。這些事,也唯有她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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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沉連連點頭,「是,這些事,唯外祖母最清楚。」

  浮沉越發地不踏實了。

  她輾轉反側,一晚上都沒睡安穩。

  第二日天擦亮,前後院子已經開始忙碌了。

  後廚分了一些下人在殺豬巷等著梁京開市的第一夥熱乎豬肉,還有一些兼閒漢們等著換後廚要用的備菜。

  今日是娘家送喜禮的日子。

  梁愫亞自是要好好地招呼,備了百味羹、鵪子羹、團魚等各類菜。長條黃花桌上擺了許多米酒、酥酒和各類乳飲。竹籃屜子上放著膠棗,這膠棗是從外州走水路而來,很稀罕,尋常人家的席面是遠吃不到它的,可梁愫亞卻備了十幾籃。

  還有糖霜蜂兒,也是尋常人家見不到的蜜糖飲子。

  除了這些稀罕的吃食,再有就是懸掛紅綢,四處皆是喜慶。

  達道早起依著梁愫亞的吩咐,還特意換了一身綢紅服,掛了紅錦囊站在正廳。

  達道頗為覺得這一身彆扭,但他也沒婉拒,恭順地應了梁愫亞的安排。

  梁愫亞瞧達道又是高光普照人間的樣。

  芒山調侃達道,「公子,您穿這一身,可真像是泡發了的枸杞。」

  之青和月兒進達國府第一次瞧見這樣的喜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到底是皇戚國府,這喜事席面當真是規格高,咱們當初在褚府也是見過許多喜事了,咱們姑娘前頭出閣了四位姑娘,這四樁喜事加在一起,都不如國府這一樁來得體面。」

  月兒已經滿心期待浮沉生下孩子後的滿月宴了。

  浮沉睡足了,疲憊地眯著眼睛,再睜開時,竟瞧見了戚老太太。

  「做夢?」

  戚老太太拍拍她的臉蛋,「還睡呢,還做夢呢。」

  浮沉翻身猛起,再揉揉眼睛,「外祖母?」

  她再環顧一圈。

  哦喲。

  這浮沁浮漪浮瀅都在屋子內,唯獨不見浮湘。

  姐妹們穿戴整齊,各個都是當家娘子風範,浮沉拳頭一縮,不敢抬頭。

  她蓬頭垢面的,眼角還有淚痕,嘴角許是也留了哈喇子,她羞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梁愫亞一臉的疼愛,「你瞧瞧,都來得早,都說你累著了,沒人喊你起來,都圍坐在這小聲說話呢。」

  浮沉偷偷吐舌頭,「外祖母,我可打酣睡了?」

  戚老太太:「打了!」

  浮沉羞紅了臉,一把扯過枕頭抱在懷裡,「啊,羞死人了!」

  浮瀅也被浮沉這彆扭的可愛勁給惹笑了,「五妹妹還注意體面呢,方才這酣睡聲,打得可是有夠響亮的啊。」

  浮沉趕忙解釋,「我這是枕頭沒放好,歪著脖子了,這才有了聲音的……」

  達道趴在鏤窗前,手撐著下巴,他看著浮沉又是羞紅了臉,又是彆扭勁的,憋足了笑。

  芒山悄悄把頭伸過去,「公子,您今日是泡發的枸杞,大娘子是曬紅了柿子,你倆這一搭,還真和這冬日應景了。」

  達道一把揪住芒山的耳朵,扯著他去了前院。

  梁愫亞招呼褚家姑娘們去了蒼山軒。

  達識成親後,蒼山軒改成了茶室。

  浮瀅一眼就瞧見她最愛的棋盤了,她坐在那,手撫著棋盤,盯著蒼山軒下方的景致,能隱約看見遊河的濃霧。

  浮沁坐在她對面,懷裡抱著小瑾書。

  達識扶著雲鶴也來了。

  雲鶴已是快要臨盆時,肚子挺挺地進來,跟在身後的是浮蘭。

  三位孕婦湊到一起,立馬就打開了話匣子。

  達識送雲鶴到了暮兕齋,覺得無趣,又去前院尋達道。

  兄弟二人許久不見,再見也和從前一樣調侃,「大哥可從未穿得這樣正式過。」

  達道一眼看穿地盯著達識,「你小子,自娶了雲鶴,國府是不回來了,朝中的事務也在陛下登基時趁著間隙換了空閒的,當真是只護著弟妹一個人了啊。」

  達識一愣,再慚愧地笑笑,「我已隱退多年,不提此事也罷。哥哥不曾做的,想做的,弟弟只能代為做了。而弟弟想做的,想效力的,哥哥也替我代勞了。」

  這話,說得達道感嘆萬千,「是啊,咱們兄弟,終是我走上了這不可回頭的路。」

  達識能如此,何嘗不是達道多年相護所得。

  早年,達識也有意為達道分擔。

  他也是能進暗門的不二人選,那時達識十五歲,剛過了弱冠之年,梁愫亞也意讓兄弟二人都進暗門為國效力。

  達道見狀,與達識故作分道揚鑣,冷眼相待,「兒子不想把這份榮光拿來與他人分享。」

  達道深知暗門是做的什麼事,今日榮光,明日踐踏。

  他又怎會讓達識也身陷呢,「這虎狼之地,我一人足矣。」

  人人都說,達道善妒,不提拔弟弟。

  可達識清楚他這個哥哥是不想讓他也陷進暗門,才把達國府所有的皇戚榮光背負在自己身上。

  他不善言語,卻為國府在朝中獨自一人撐著。

  達識以前反抗過,也想著為達道分擔。

  後來他慢慢就明白了達道的苦心,順勢而為,甘願做他身後安穩過日子的兄弟。

  如今,他娶了雲鶴,越發想逃離這些官場之斗。

  但他也清楚,他的哥哥何嘗不也想如此呢,「浮沉嫂嫂你可得多待她好。」

  說起浮沉,達道瞪了一眼達識,「我自有分寸。」

  兄弟二人,舉茶杯碰撞,坦然一笑。

  雲鶴說起孕期,她算是一路走來的了,趕緊扯著浮沉和浮蘭分享孕經,「前頭幾個月孕吐這事也是因人而異,到了後期,這也腫了那也腫了的,你們瞧瞧我這腳,這繡鞋識哥的腳都能塞進去。」

  「啊!」

  浮沉張大了嘴巴,「還要腫腳呀,那豈不是難看死了。」

  雲鶴拍拍浮沉讓她寬心,「因人而異因人而異,浮沉現在是五個月,浮蘭是三個月,浮蘭該小心,浮沉再熬一個月,肚子就比現在更圓啦。」

  浮沉小心摸摸雲鶴圓鼓鼓的肚子,一臉期待,「這小傢伙,定是個哥兒!」

  雲鶴歪頭,「哥兒姐兒的都好。」

  浮蘭也說了許多從醫方面,女子孕期該注意的飲食,以及孕後期的坐姿睡姿。

  暮兕齋的暖爐悄悄燃著,三個人圍坐在浮沉的側廳竹榻上,說起這數月的新鮮事。

  圓窗外,透過紙窗能瞧見青瓦牆的紅梅,正迎著冬日悄然盛開。

  外頭的席面都在後院暖廳內,可容納二十桌。前來送喜禮的,除了褚家,還有這些憋了多日想巴結達國府的夫人娘子們。府門外本不設記禮單的,但因人多,達麟趕忙安排了人手,開設禮單。

  達麟覺得有些高調了,梁愫亞不以為然,「人多了豈不是更好,咱們國府,唯眼前這喜事最是能讓我開懷的。」

  達道杵在門口,恭敬地請人往府內走。

  府門正遠處停了一輛馬車,這馬車內坐著的,是穿了便衣的梁駱。

  他掀起帘子,看著達國府的熱鬧,滿臉的笑意,「真熱鬧。」

  飛羨探頭進來,「陛下不進去?」

  梁駱低頭,心酸一笑,「朕如何進去,本就是喜事,朕若進去,就成了應付事。不去也罷,老遠瞧瞧,也算是給書元哥和浮沉嫂嫂恭喜了。」

  梁駱彎腰從腳屜子的匣子內取出一對掉著流蘇的長命鎖,遞給飛羨,「這長命鎖本該是滿月宴時送的,可朕也不知滿月宴能出什麼事,既是來一趟,就先送了。」

  飛羨拿著盒子,從後門進去。

  鎖子是心兒拿給浮沉的,進去時暮兕齋只有戚老太太陪著浮沉說話,其餘的人都去吃宴了。

  心兒遞給浮沉,「他說自個叫飛羨。」

  「飛羨……」

  浮沉想起來飛羨是梁駱的小侍衛,「可還說了什麼?」

  心兒:「說是送給姑娘,保佑姑娘平安順產,母子安康。」

  浮沉打開,小小的鎖躺在匣盒內,「小陛下如此有心。」

  戚老太太:「陛下送的?」

  浮沉點頭。

  戚老太太看出浮沉臉上的心疼之色了,「浮沉吶,陛下為六皇子時,好像來達國府的次數多,與你也熟絡。」

  浮沉讓心兒把小鎖收好,又讓心兒把早年梁駱送她的雕著雲錦花的雲牙刻長笛取來,「孫女與小陛下,像是老早就認識了一樣。孫女記得,孫女嫁來達國府那一日,隔著紅蓋頭瞧見的第一個人不是書元,而是這位小陛下。孫女與他也算熟絡了,這小陛下也送了孫女許多東西,孫女都一一收好,絲毫不敢怠慢了。」

  「雲牙刻長笛……」

  戚老太太摸著那把笛子,「這笛子,你母親也有。」

  「母親?」

  浮沉一愣,又再問起昨晚想問的事,浮沉小心翼翼地,生怕戚老太太想起舊事,「對了外祖母,今日人多擾得我都忘記問您了,母親是七月初三難產出了事的,雲太后當年生陛下時,也是七月初三?」

  戚老太太點頭,「是,太后不僅是懷小陛下時與你母親一起的,生的時候也是一起生下來的。不僅僅如此,你母親當初懷你時,也是與她一起懷的。」

  「什麼!」

  浮沉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了。

  戚老太太:「你母親第一胎生了你,雲太后生了一個死嬰,現在還都是宮中皇觀供奉著願燈呢。第二胎好像是風水輪流轉,你母親生下弟弟,與弟弟一起咽氣了。而宮裡的雲貴妃,生下了先帝最小的六皇子。」

  浮沉:「竟是如此湊巧。」

  戚老太太嘆息,「原先我也覺得,怎會如此湊巧,可這事就是這般湊巧。太后越是不提我們戚家,我心裡越沒底。你母親自小沒吃過什麼苦,嬌慣著長大,性子大大咧咧的,她見太后對她如從前一般,她也不去想,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她,所以一直都在彌補。我囑咐過她幾次,還與她鬧了幾次彆扭。」

  浮沉心裡七上八下的,總是安穩不下來,「怎會如此湊巧呢,兩次有孕,都能趕巧湊到一起?」

  老太太看出了浮沉的擔憂,「難道是你聽到了什麼別的事?」

  浮沉搖頭,「都是捕風捉影的事罷了,外祖母,我總覺得這些事慢慢在我腦子裡好像快要拼湊出答案了。我總覺得,看似無關聯的事,好像就在眼前,只等著去揭開它。我不能急,不能急,都會水落石出的。」

  浮沉安慰自己,既是齊雲牽著她來查這些事,那這些事,遲早會有個結果的。

  她努力地穩住自己的思緒,眼下,她絕不能急了,她得好好地生下這個孩子。

  至於孩子出生後,是死還是活,不妨來賭一把。

  達國府第一輪人走後,第二輪又在府門外開始了。

  這次來的,都是國、公二府的夫人娘子們。

  已在明園余公府安置好的余夫人也帶著兒子余末來賀禮了。

  余末一進門,和達道達識打了招呼禮後就四處轉著眼珠子尋人了,左瞧瞧右望望的,就是不見浮漪的影子。

  到了蒼山軒石台下,他抬眼再望,總算是在高高的蒼山軒亭子下瞧見了浮漪。

  可人家是女眷聚地,他一個男子又不敢上前。

  他不知坐在浮漪跟前的浮瀅早就瞧見了他。

  浮瀅眼明心亮,打去年就留意到了這個余末對浮漪有些想法,她早在去年年關就打聽好了這個余末。

  明園余公府和別的府邸一樣,有永久府邸權。

  余家是個清流好人家,比起當年她查孟家差點心梗時好多了。

  余老爺子在余鎮也是風評甚好,如今立功搬來梁京,雖不算家世顯赫,但余老爺子還未曾離休,依舊在朝中忙著公務。

  余夫人雖處事有些過於低調,有時理不清內宅事,但她性子是好的。剛來梁京,也是摸著石頭過河,生怕濕了腳。

  府門無別的出格事,都是規矩人家。

  余末比起孟瑺,浮瀅是連豎大拇指,再不濟,都比那孟瑺之流要強許多。

  浮瀅故意伸手,把一顆棋子扔到石台下,這棋子順著石台滾落到下方。

  剛巧這會,婢女們都去前院要乳飲子了,「二姐姐,你去撿。」

  浮漪瞅瞅棋子,「不去。」

  瑾書從浮沁膝蓋處爬起,「三姨母,我去撿。」

  浮漪趕忙攔住瑾書,「好好,我去,我去。」

  浮漪無奈轉身往下挪,剛走到棋子跟前,余末搶先一步彎腰撿起,與她眼神相撞,「二姑娘有禮了。」

  「余公子?」

  浮漪恍然大悟,轉頭看向遠處的浮瀅。

  浮瀅調皮笑笑,浮漪無奈嘆氣,心裡埋怨幾句浮瀅。

  再心平氣和地轉頭給余末行了禮,「余公子,這蒼山軒冬日景致甚是美呢,余公子可好些瞧瞧,那邊是外男聚地。」

  浮漪指了路,欲走。

  余末一把拽住浮漪。

  浮漪愣神了,她趕忙鬆開,「余公子,男女授受不親。」

  余末成了賴皮,死活不鬆手,「二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浮漪不搭理他。

  余末見狀,悄悄再湊幾步,浮漪立馬往後退。余末再湊,浮漪再退。

  退到了台階邊上無處可去時,余末揚嘴恭敬地笑,「二姑娘未曾出閣,待字閨中,母親這幾日張羅著給我尋姑娘家,正打算說親呢。」

  浮漪憋紅了臉,「甚好甚好。」

  余末退回去,雙手恭起行了禮,「二姑娘在府上可備好,余公府擇個良辰吉日,自會去褚公府行問名、納吉禮數。」

  浮漪呆住,「什麼?」

  余末說完,拔腿就溜了。

  浮漪指指余末,再指指浮瀅,「這這,這叫什麼事啊。」

  她羞紅了臉速速上了蒼山軒,一屁股坐下。

  想起方才余末的話,她羞得滿臉通紅。

  浮瀅湊上前一問,「被調戲了?」

  浮漪:「這余公子,竟說……他們余公府要向褚公府提親,行問名納吉的禮數?」

  方才間隙,浮瀅已簡單把余家和浮漪的事給浮沁說了。

  浮沁也明白,「既是如此,讓父親也好心裡有個準備。」

  浮漪指指自個,「大姐姐,你二妹妹我可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啊,我可是和離過的,我這樣的身份,怎進余公府。就算他余公子跋扈無賴,可他上有父親母親,怎會任由他來娶我?」

  曲姨娘從茶閣出來,與浮沁坐在一處,「怎麼不得進,我瞧著,這余公府與你也有淵源。和離怎麼了,咱們是有和離書,身正,怕什麼。」

  「姨娘……」

  浮漪一臉懊惱。

  浮沁:「姨娘說得對,咱們身正,既是要求娶,自是不會退縮。」

  浮瀅也寬心浮漪,「你放心吧,這余家,妹妹我早就為你查清楚了,我可是一路從余鎮查到梁京來的。」

  浮漪:「三妹妹怎知道?」

  浮瀅浮沁和曲姨娘相視一瞧,都咧嘴而笑,「這梁京城,還有你能瞞住我們的事?」

  浮漪一臉的無奈。

  余末求娶浮漪這事,他可不敢亂說。他已徵得父母同意,才敢今日迫不及待告訴浮漪的。

  余老爺子怎會不同意,浮漪是和離又非休書,清清白白的身份,又是褚公府的姑娘。加之這褚公府的五姑娘嫁的是皇戚達國府,如此牽連,他立馬就答應了。

  余夫人自然也順遂余老爺子的意思。

  余末盼著這一日。

  浮漪則是如一團亂麻。

  浮沉的送喜禮,收到的最後一份禮,是雲太后從宮中送來的小錦銀線絨被子。

  慈寧院的元內監親自送來達國府的。

  元內監本是要去浮沉處傳太后的話,被達道請去了朝兕廳,「元內監可是頭一次來咱們達國府的,太后的好意全府上下深受懿恩,只是我家娘子有孕,暮兕齋又是女子閨地,內監大人在朝兕廳說話便是,其餘的,我代為為我家娘子效勞。」

  元內監客氣道,「達大人此話說得過謙了,奴才也是依著太后的懿旨行事,這後宅奴才定是不敢亂走動的。今日太后知道是大人娘子送喜禮的日子,這才讓奴才出宮送上這些禮,保佑您的娘子平安生產。」

  達道客氣接過話。

  他一直盯著元內監瞧,「內監大人早年不是在雲殿伺候的,我記得好像是在西苑還是北苑伺候的,怎的,元大人和太后是舊識嗎?」

  元內監清清嗓子,「大人知道奴才早年沒進宮前是元府外室所生,早早就進了宮,淨了身子的。說到底,也算是半個元家人。那時候那個被關在牢中的元家逆賊惹事前,奴才跟著那逆賊見過太后幾次。之後元家出了事,奴才因早就淨身才沒被牽扯上。太后認得奴才,這也就用了奴才,圖個放心。」

  元內監這番話,人人都知曉。

  他想起那次去見梁鐸,關在牢中的元羽了。

  他是元府嫡子,跟著齊家在梁京跋扈過,也風光過。

  後齊家出事,元羽也跟著出了事。

  只是那時候,他並未被關,雖是受了牽連,但他尚且能在梁京走動。

  是齊雲穩坐貴妃位,平安誕下六皇子後元羽才獲罪的。

  起初是流放罪,後又被改為關押。

  之後達道也不懂發生了什麼別的事,這個關押,竟被關得割了耳朵,成了活死人。

  達道斷定,齊雲絕對藏著什麼秘密。

  他反而覺得這個齊雲當太后,對他和浮沉都是有益處的。

  以前她是雲宸妃,她在暗處,伺機而動地盯著梁京。

  如今這位雲宸妃從暗處到了明處,這幾番交戰之下,誰為階下囚,還都未可知呢。

  元內監從達國府出來後,本該是再過護城河回宮的,他偏偏沒走那條路,而是拐去了國府聚院的暗巷。

  他坐在馬車內,閉眼,像是一直在候著一個人。

  半個時辰後,馬車外有人回話,「大人,您的女兒,查到了。」

  元內監眸子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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