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浮沉浮沁共對浮湘
2024-04-29 21:00:25
作者: 涼子姑娘
浮湘其實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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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四姑娘,周姨娘所生的姑娘中最小的一個。
在褚府時是姐姐疼、姐姐寵的長大。
幼時常跟浮沉玩,別的姐姐們推開浮沉時,她倒是巴巴地只跟浮沉。
小浮沉以為是姐妹情深呢,帶著她常去各府玩。
因國府和公府這些府門有規矩,姑娘及笄前,庶女不得單獨外出。故而浮沉每次去,浮湘都會跟著她。
也是因為浮沉,浮湘認識了舒紅袖。
漸漸地浮沉大了些,從豐鄉回來後,可算是認清了浮湘的面目。
幼時妹妹長妹妹短的浮湘,不過是看重她嫡女身份,借了她的便利,光交閨友罷了。
浮沉打了浮湘一巴掌,她只想溜。
其實她站在那時已經怕了,可她就是看不慣浮沉這樣子。
瑾書是浮沁的孩子,原本與她才是最親近的,可這孩子偏偏不長眼,非得巴結浮沉。她心裡不爽又善妒。
姐姐們和浮沉關係好像不如從前一般刻薄了,唯她還是從前一樣,見了就想針鋒相對。
她不爽,她委屈。她就想懟浮沉,就想與她不快。
明明大家都是國府娘子,憑什麼浮沉在她跟前次次都是趾高氣揚的姿態。次次都盤算著將她踩在腳底下。
那不能夠。
但她還是怕的,雖都位在國府,可到底人家達國府是皇戚身份,他們郭國府哪能比得上。
方才浮沉一巴掌甩過來,她已經心虛,打算嘴炮幾句就開溜。
不承想,她的五妹夫來了。
達道從浮湘跟前走過時,她都抖三抖地膽怯了。
達道先是瞧了浮沉,看她無礙,又蹲下一把將瑾書高高抱起,「小瑾書,方才你護住了你五姨母,可有沒有傷到哪呀?」
達道的手撫她的手腕,摸到了手指頭上的血。
他定睛一瞧,這孩子的指頭已被石桌磕出了血。
達道看著乖乖的瑾書,心裡泛起柔軟,若不是這孩子機靈,這磕破的血怕就是在浮沉手指頭上了。
若是再有什麼閃失,怕也就不是磕破這麼簡單了。
她把瑾書抱給之青,「帶她下去吧,指頭破了,去主院尋藥。」
浮湘還想上前看瑾書,「這不過是跌倒了一下,怎就這般嬌氣……」
芒山人高馬大地上前擋住浮湘,護著之青繞道從後園門出去。
這開滿秋海棠的後園,此刻就剩下這幾位了。
芒山拽著之水到了後門處,浮湘和浮沉還有達道在亭子下。浮湘心裡緊張又膽怯,但面容上卻絲毫不懼怕,「怎麼,支開了人,想對我責罰嗎?五妹夫可是當朝紅人,若是以這私事惹了事,怕是於大家都不利。」
達道客氣道,「四姐姐,我尊你一聲姐姐,可你年紀比我小,府門比我低。我又怎會因你這性子惹的事去麻煩府衙呢。你今日惹的事,自有人來管你。只是這個人,不是府衙也不是你父親。你既是已嫁了人,自有郭國府來處置。據我所知,我這個四姐夫這幾日剛好不在梁京,他去外州當差了。」
浮湘一聽郭國府,明顯沒了方才的氣焰,「郭國府又如何,我與婆母相處甚好,公爹自是向著自家兒媳的。在你們這些外人跟前,你們還指望著公爹責罰我不成。」
浮沉笑笑沒言語。
婆母相處甚好。
公爹向著兒媳。
這話,浮湘騙梁京城外的人倒是能有三分信,試問這梁京內的女眷內宅,哪個不知她那個婆母郭王氏是個能折騰兒媳的好主子。
哪個又不知齊家姑娘是受盡委屈才從郭國府逃離的。
浮湘說到此處,見浮沉不還嘴了,她又來勁了,「五妹妹,你我幼時關係甚好,可你從豐鄉回來,倒像是變了一個人。我怎麼巴結奉承你,你都不理我。這本就是你這個做妹妹的不仁義。你母親戚娘子活著那幾年,剛嫁來褚公府都不敢這樣對待我們姐妹。她事事都想著我們,從不敢怠慢了我們姐妹。戚娘子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來頂我阿娘的名罷了,她都不敢在褚府跋扈,怎麼,你就敢這樣。如今你倒是好了,嫁了國府,有了依仗,就全然不拿姐姐我當個人了…….」
浮沉本都不打算鬧到郭國府去的。
同為別人兒媳,浮沉自然知道為人兒媳不易,更何況浮湘在郭國府本就沒什麼支撐。
一沒孩子,二來自個的夫君又時常不在梁京,也是舉步艱難。
可此刻,浮沉聽著浮湘嘴裡有一句沒一句地說她母親,說起這些舊事。
她的每一嘴,都是往浮沉心頭插刀子。
好聽的,難聽的她全都說了。
她字字句句貶低戚娘子,抬高周姨娘,浮沉站在達道身後,她眼眶泛紅,攥緊拳頭忍著心裡的苦楚。
她的母親,怎能容她人這樣說出來污衊。
在浮沉眼中,褚槐不配提她,浮湘更不配。
浮湘說完,扭頭欲走,被芒山再次攔住。
浮沉擦乾淨淚,挪步上前的那一刻,達道瞧見他的寶貝娘子定是在他身後哭過了,眼眶紅紅的。
浮沉繼續面不改色地笑,「四姐姐,你說我母親算什麼東西,那周姨娘又算什麼東西,她就不該生你。她算什麼東西,父親的妾,永遠上不了族譜的東西罷了。」
浮沉字字句句全都還回去了。
浮湘咬牙:「你!」
她挪了幾步,還是不敢再動嘴。
浮沉一把推開她,徑直朝主院走去。
達道速速跟上,他小心攥緊她的手,將她攬入懷中,並肩往前走,「娘子莫要為不必要的人流淚,也莫要被這些惡語擊中。人生在世上,殺戮見多了,惡語聽多了,恐懼看多了,也就不怕了。既是她有心要戳中你的心防,往你心裡捅刀子,那必定是有備而來的。咱們唯有在她捅進來的那刻心如鐵石,就不會再受傷,也不會再難過了。」
「我才不會難過呢,方才為母親委屈罷了,這褚府上下,沒有一個人配在我跟前提母親,四姐姐今日若沒有那句,我便能忍了這些委屈不與她計較。可她一次次不知悔改,她又算個什麼東西,敢在我這提母親。她既是敢明面說這些話,自是不知在背後說了無數次。」
浮沉的步伐越走越快,「她既是不要臉要折騰,那索性就折騰個夠吧。如今這世上,能治她的,不是父親也不是四姐夫,而是她婆母。既是她不要臉,次次捅我刀子,那我也不想再留什麼情面了。」
「好好好,」達道一臉的痛快,「那就鬧,鬧到郭府去。」
浮沉停下腳步,「書元哥哥不覺得,你的娘子有些過分了。」
達道擺手,「你就算鬧得滿梁京我都不覺得,誰讓她屢教不改惹了你。娘子啊,想做什麼就做,出了事,還有我兜著呢。」
浮沉的所有陰霾都在這句踏實的回答中消散了。
有夫君如此已足矣。
既是世人都為敵,唯有一人緊緊攥著手前行,這便是旁人一生所求的踏實吧。
她笑得合不攏嘴,拽著達道的手,二人並肩走向白公府主院。
主院內,浮沁更是氣憤不已。
聽了之青說得,浮沁已惱怒浮湘了。
那可是她的瑾書啊,在白府就受委屈,如今倒好,被自己的親姨母推搡。她抱著瑾書在懷裡,一點點給她的手指頭上擦拭著藥膏,「你也是,你姨母都是大人了,她們素來都愛爭執。你一個孩子去接大人,你怎能接得住。往後再遇到這些事,躲得遠遠的。」
瑾書忍著疼痛一聲不吭。
浮沁擦好藥,把她放下,聽到外頭有人傳話進來,她又速速收拾東西,「你乖乖待在屋內,切莫再出去了。」
浮沁挪步,瑾書伸出手,輕輕拉她的衣袖。
浮沁一愣,又隨即蹲下,「還有話和母親說?」
瑾書:「母親,今日的事,是四姨母推搡了五姨母,是四姨母的錯。女兒知道母親和四姨母親近,可女兒喜歡五姨母。若是被推搡的人不是五姨母,女兒斷不會去接的。母親,五姨母說,今年到了冬日女兒若是出不來,她就差人插些紅梅花和黃梅花放在窗前,這樣女兒就能把整個冬日關進屋內了。」
瑾書說得一臉認真,浮沁聽得眼淚在眼眶裡打圈,「你怎麼就喜歡五姨母呢?」
瑾書歪頭一笑,「五姨母疼女兒,誰疼愛我,誰又是假裝疼愛,女兒都知道。女兒長大了,能感覺到。五姨母心疼女兒,她和女兒說話時,總是愛摸著我的腦袋,愛把我抱在腿上玩。而四姨母……她不愛抱我,也不愛摸我的頭,說會過了病氣……」
瑾書說著說著,頭越發的低了,「女兒身子有病,可女兒沒有病氣,過不了人的……母親,人人都嫌棄女兒,避開很遠。唯有五姨母她是最愛與女兒說話,愛給女兒好吃的…….」
浮沁心裡苦啊。
瑾書太過懂事,就太過讓人心疼。
她當真是受盡了委屈,卻還得忍著,還得在白府活著。
浮沁的淚不爭氣地一滴滴流下。
瑾書伸手,擦拭著她的淚。
浮沁背過身,隨便擦拭乾淨,吸著鼻子,「母親知道了,你好好在屋內。」
她速速挪步出來。
到了院內,她又沒忍住,抱著身子,半蹲靠牆委屈了好久。
是啊。
她得好好在白府活著,好好讓之歌付出代價。瑾書被人嫌棄一次,她就厭棄之歌一次。
她為母愧疚,覺得虧欠瑾書太多了。
唯有盡力彌補,讓她的往後,都是好的。
浮沁哭畢,起身整理好衣衫,眼神凌厲直逼主院去。
主院內,浮沉在前,達道護在她身後。
浮沉叫來浮沁和白穆,在無人的院內,把浮湘在後園說了什麼,詆毀了誰,又是怎麼推搡她的事全都說給浮沁。
白穆聽完,陷入兩難。
白穆知道浮沁定是會護住浮湘的,他見過太多次了。往日裡只要發生了這種爭執,她這個大姐姐都會護短,她不管誰對誰錯,先護住自家姐妹為對。
可若是護了浮湘,他就得罪了達道。
他是達道直屬官,跟著達道混的,雖說內宅事與朝中和職務無關,他們都分得很清楚。可此刻他們四人都在場,這明面上護短,怕是有損上司顏面啊。
浮沉等著浮沁開口。
白穆捏一把汗。
浮沁聽畢,一直沒發話。
浮沉再補充一句,「我知道大姐姐心疼自家姐妹,我自是也不想鬧大。可她實在太過於折騰了,字字句句在我心裡捅刀子,都已經出閣了,為人婦了,還是不知悔改。若是再這樣放縱下去,我還真怕四姐姐這張嘴給咱們都惹來禍事。」
浮沉說完,靜等浮沁開口。
浮沁:「五妹妹,就依著你的意思,將此事全都告訴郭國府去。以往我這個大姐姐當的,太過於護短了。對和錯,我都不計較,只顧著護住她們,讓她們免於責罰。可你今日她敢推搡,敢出言不遜,明日不知要做什麼。既是她惹的事,她就得自個擔著。以前我心疼她小不懂事,心疼我們都是沒有阿娘的孩子。可現在,大家各自為府門娘子,各自都過著日子,我胳膊再長,也伸不到郭國府娘子身上了。」
這話,倒是讓浮沉和達道都懵了。
一旁的白穆更是一臉鎮定地看著浮沁。
這,怎就轉變這樣快呢。
以往的浮沁可不是這樣的,白穆覺得,自前些日子以來,浮沁當真是和從前那個浮沁不同了。她不固執了,也不偏執了。
白穆對面前這個頗有威力的大娘子給驚艷了。
驚艷的同時,他也有些愧疚。
愧疚自己,錯過了陪伴她和瑾書的日子。
浮沁瞧見這三臉懵比的表情,也被逗笑了,「你們都怎麼了,五妹妹,還愣著幹嘛呀,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大姐姐我,再也不能縱容和護短下去了,誰的錯,誰就得受責罰。她既是已出閣了,就不管褚府和父親什麼事了,五妹妹你說得對,她是郭國府老二的娘子,就該婆母來管教她。」
浮沉愣了半天,又速速回過神來,「 是是是……就是如此……」
浮沉被浮沁這態度,驚得都有些結巴了,「大姐姐,那我就這麼辦了。」
浮沁點頭。
浮沉還是納悶著腦袋往門外走,一隻腳還沒邁開,就看到浮湘怒氣衝冠地進來了,「大姐,你這是何意,這是在做什麼!」
浮沁不緊不慢,「你惹的事,你推搡的人,自是該有人管著你。」
她說完,又想起了瑾書。原本還覺得有些心虛不安,想到瑾書,浮沁立馬變得底氣十足了。
浮湘白了一眼浮沉,走到浮沁跟前,「大姐,你怎聽一面之詞就給我定了罪,還要任由五妹妹把此事鬧到郭府去。大姐姐你不知我在郭家的處境嗎……」
她自知這些事不能外傳,又趕忙閉嘴,「大姐,你是我的大姐,還是她五妹妹大姐。你可從來都是護著我的啊,怎麼,如今高升為白公府了,就巴結高官,不打算認我這個妹妹了,嫌棄我這個妹妹嫁的庶子,嫌棄郭國府不上等了?」
這話,說得浮沁一臉的憤怒。
她何曾嫌棄過她。
小時候惹了事她護短。
長大因這張嘴惹事了她也護短。
可她護不住一世。
她想起瑾書,想起她明明與自個一母所生,卻當著瑾書的面嫌棄她,埋怨孩子給她過了病氣。
浮沁為瑾書不值,替她委屈。
她雖窩囊了些,但她絕不允許瑾書也被人窩囊了。
浮沁咬牙,直直盯著浮湘,「我作為大姐姐,對你仁至義盡。今日你埋怨我也好,詆毀我也好,你的錯,你就得認。郭府是你婆家,你婆母自會知道自家兒媳在外惹了事該如何責罰。」
浮沁說畢,轉身往主屋內走。
浮湘一時沒了主意,「大姐姐,你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我夫君不在京,連你也這般嫌棄我了嗎!」
浮沁愣是沒回頭。
白穆都看呆了,他覺得浮沁硬氣起來時,簡直是颯爽極了。
不愧是他的大娘子!
白穆禮貌幾句,「四妹妹,你大姐興許今日是累著了。」
浮湘急了。
她知道,浮沁一旦發話,浮沉定會將這些事捅去郭國府的。
她雖愛在浮沉跟前嘚瑟,但郭王氏的厲害她是領教過的,今日不是罰跪,明日就是找事。她真的是怕極了。
即便她在郭王氏跟前事事謹慎小心,可婆家的日子,哪有那麼好過。
但她又不能求饒。
她挺著脖子,直勾勾地瞪向浮沉。
浮沉才懶得搭理,她輕輕拽著達道的衣袖,小聲道,「走。」
達道跟在身後,將浮沉摟緊,二人雙雙離去。
浮沉要去的地方,就是郭國府。
下馬車。
進府門。
達道全程陪送。
浮沉把這些事,再原本還原給坐在郭府正廳的郭王氏。
這郭王氏,眉毛都興奮的要飛起來了。
好傢夥。
自浮湘慢慢學聰明了後,她是死活都抓不到她的把柄了。如今倒好,她不在府內惹事了,倒把這憋悶多日的苦悶勁發泄到了自己妹妹身上。
關鍵這個妹妹,還是個惹不起的。
這可真是好事一樁啊。
郭王氏已經喜不自勝了,「褚五娘子放心,她既嫁進門,自就該我這個婆母來管。她管不住嘴衝撞了白公府的好事,那是我這個當婆母的管教不力,這才縱容得她出府惹了事。她現在可是我們郭家的人,惹了事,罪責都是我們擔著。唉,都是我管教不力導致的。」
浮沉:「您別這樣說,此事交給您,我也就放心了。」
浮沉起身,謝了禮。
她沒說多餘的一句話,也沒問責任何人。
是非對錯,自有這位秉公處理事的婆母來。馬車內。
浮沉長吁一口氣,她拍拍肚子,「今日你也算是見到了這些場面,往後也就不再膽怯了。」
達道也小心拍拍,「你今日也瞧見了父親護住母親的樣子了。若你是個姐兒,將來所嫁之人必定是全力相護你的人。你若是個哥兒,將來也得像父親一樣,全力護住所愛之人。」
浮沉歪頭,與達道靠在一處,「也不知這位郭王氏,要如何處罰我這個四姐姐。但願她能長記性,好好管住那張挑撥是非,惹是生非的嘴。」
浮沉和達道又挪步去了尹公府。
送了禮。
回了話。
她與浮瀅談話間,多少也聽出了尹柄查梁鐸忤逆一事的進展。
浮瀅:「我聽說,此事還僵持著呢。尹柄和太傅大人一同查的,里里外外的人倒是查清楚了,都是從清含關來的。可大皇子死活不承認,還說要見一位將軍。此事到現在還在僵持,四皇子那邊多少是無罪了,也就是一個協同輕罪,好像是鈺皇后有意,只沒收了四皇子的府邸兩處。」
「協同罪也大概能處罰個如此了,」浮沉小心問道,「三姐姐,大皇子要見的人,是什麼將軍啊?」
浮瀅見四下無人,湊到浮沉耳邊小聲道,「好像是暗門的那位將軍。」
浮沉神色稍稍一慌。
她又立馬鎮定下來,「梁京的暗門,是先帝的,誓死效忠梁國。雖說行的事都是暗中事,可暗門素來也與清含關沒什麼關係。看來,大皇子定是有什麼事要說。」
浮瀅點頭,「所以此事一直僵著,你三姐夫也沒法子,五妹夫那邊,好像還在等什麼。」
浮瀅拉浮沉到一處,「咱們是內宅的,我也只說給你聽,此事牽扯甚多,還是小心為妙吧。」
浮沉乖乖點頭。浮瀅又多嘴一問,「不過,這太后之位,好像是快了。」
浮沉:「要立了?」
浮瀅:「是,好像還是兩位呢。」
浮沉細細思慮,「兩位倒也是沒什麼新鮮的,只是這兩位,定有一高一低之分。咱們這位新帝孝順,他也不會棄母妃於不顧的。」
浮瀅嘆息,浮沉也跟著嘆息。
浮沉又把今日浮湘的事告訴了浮瀅。
浮瀅聽到浮沁處理此事的態度時,她的反應比白穆都驚艷,「我這個大姐姐,總算是開竅了,她竟沒有護短。少見少見,當真是少見了。」
浮沉看著浮瀅,不由得跟著她一起笑。
她在尹公府沒吃宴席,尹柄送他們上了馬車。
馬車內,浮沉問達道,「我聽三姐姐說,要立兩位太后?」
達道回過神,「好像是有此事。」
說起這些,達道的眼神又變得敏感了。
浮沉早就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自上次從戚國府回來的馬車上,達道經常思緒飄外。
浮沉知道,他在戚國府定是聽到了什麼事。
可事關重大,她也不敢多問。
她抱著他的胳膊,輕輕拍著他的背。
達道舒緩身子,疲憊地笑。
郭國府內。
郭王氏拿捏住了浮湘,她得意地拿著鞭子,盯著跪在家祠下方的浮湘,「你倒是能耐了,跑到外頭惹了事,人家都告上府門了。你真有本事,我這個當婆母的老臉往哪擱。人家可是國府皇戚,和我們自是有所高低,今日你不受這責罰,怕是你妹妹那說不過去!」
浮湘嘴巴閉緊,竟一言不發了。
她在浮沉跟前的囂張和跋扈,此刻倒是一點都瞧不見了。
郭王氏:「你怎就一言不發了,你不是挺能說,都當真人家面詆毀人家的母親。怎麼,現在倒是慫了,不敢說話了。」
浮湘怯生生地跪著,「母親,您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往後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再也不去惹事了。」
郭王氏揚起鞭子,用力扯幾下,「那不能夠,今日這事,你怎麼都得受幾下。」
浮湘的丫鬟之水從門外跌跑進來,「夫人夫人,手下留情,我們姑爺回來了,二公子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