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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宮變開始

2024-04-29 20:59:46 作者: 涼子姑娘

  梁京的三條巷子都被城防兵圍起來了,其中包括褚公府所在的鑲瑛巷。

  褚槐趴在門栓處將門開了一條小小的縫,他慢慢地探著眼睛去瞧,只見府門外已是一片狼藉,四處都是城防兵在燒殺搶奪。有的婦人被拖在挨著拐角的地方,一劍刺去,人就沒了。

  褚槐啞口了,「今晚……今晚怕是都回不去了……」

  浮沉推開褚槐想上前瞧,浮蘭攔住了她,示意她別去看。

  浮沉:「怎會這樣呢,這梁京城內何時出現過這樣的動亂,這外頭,到底是怎麼了。」

  她猛得心裡一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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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道。

  他怎麼辦。

  一想起在宮中的達道,浮沉徹底亂了,她來回地轉圈,根本無法再鎮定下來。

  同有人在宮中浮沁和浮瀅也亂了陣腳,「這,該不會是宮裡出了什麼亂子吧,這到底是怎麼了?」

  白穆和尹柄都在宮中,白穆那日早起晨霧出門後再沒回來過,而尹柄更是連著有七日不曾回來過了。

  外頭如此動盪,誰站在這不害怕。

  鑲瑛巷有官兵走動的聲音,褚槐再趴著去瞧,這外頭的官兵,一瞧就不是梁京城巡邏的老兵,都是新來的城防兵。褚槐思慮了許久,覺得這事還是和大皇子有關。

  褚槐猛然記起一事,回頭繞院子瞅了一圈,「浮淰呢?」

  浮漪:「早溜了。」

  褚槐這一問,浮沉也想起來了,「六妹妹走時我也出去送了,那時候我就瞧著哪裡不對。這六妹妹按理說也是得依著省親規矩的,本該入了夜才能回西府,怎就那個時辰被接走了。還有,回西府時竟還動用了十幾個城防兵跟在身後,這些城防兵都帶著長矛槍,這個陣勢,我還從未見過。」

  曲姨娘從一側站出來,「我也察覺到了,我以為四皇子要接六妹妹去別處呢,這樣聲勢浩大的。」

  褚槐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這浮淰才被接走沒多大時候,這鑲瑛巷就出事了,就開始殺人,怎麼這般湊巧。」

  浮沁浮瀅和浮沉三人徹底慌了。

  若是真的有預謀,那這會宮裡指不定有多亂呢,宮變既是兵變,朝中官員沒有能逃脫掉關係的。

  浮蘭知道浮沉有了身子,她一直小心地跟在身後,時不時地小聲提點浮沉當心身子。

  浮蘭倒是這些姐妹中最安穩的一個,宮中的這些變動她見得太多了,早就習慣了。

  容亦錚在後宮常為那些娘娘們診脈,後宮也是刀劍血影的。

  雖說這次她也知道不同,但她還是比浮沉穩妥些。

  浮沉慌,除了擔心達道,她還擔心達國府和戚國府,還有她腹中的胎兒。

  素未謀面,卻已有了牽掛。

  月兒從屋內端來矮凳,「各位姑娘先坐著,等外頭安靜些了再說。」

  浮沉坐穩,閉眼想事。

  若是她猜得沒錯,外頭的混亂怕是和梁騏有關,而且她隱約覺得浮淰來褚公府時或許就知道有這場禍事。

  她遲遲來,早早退場,怕是梁騏早已準備好了。

  如果真是和梁騏有關,那必定也和大皇子有關。

  要麼是大皇子煽風點火想讓梁騏出風頭,要麼是大皇子蓄意已久。

  不管哪個,都對達道不利。

  戚國府有三位舅舅守著沒什麼大事,尚且安穩。

  達國府她也放心的,畢竟達道身在暗門,一直也怕身份暴露仇家上門,故而達國府上下的守衛和家臣都是暗門小廝,再說達道許是也猜到了,早在梁京換城防兵之前,他已暗中讓侍衛盯緊達國府了。

  唯一漏下的,是褚公府。

  這發生動亂的,偏偏也是鑲瑛巷旁邊的三條巷子。

  而現在她卻這樣湊巧地身在褚公府,還真有點玩味的意思了。

  浮沉還在思慮,褚槐已經把府中所有的家臣召集在一塊,「你們給我守好了,誰都不能闖進來,男的女的全都守死圍牆,各個偏門都盯好,今晚誰都不准眨眼睛。」

  家臣們按照囑咐速速把褚公府上下圍起來。

  這些家臣的拳腳都是貓功夫,拿出來嚇嚇人還可以,一旦碰到野路子的,也都是刀下魂。

  反正褚槐不管這些,能抵一個是一個。

  褚槐安頓好院內的守衛,又把心思放在了這些姑娘身上,「事到如今,為父也沒什麼不好開口的,你們都已出閣嫁了人,這動亂時自該在自個府上的。」

  浮沉一聽這語氣,覺得有些不妙。

  褚槐客氣地笑著,「這後院三門挨著的地方是避巷,原也是個暗巷,一般不會被人察覺,你們這幾個快些從避巷出去,快些回你們的府上去。這褚公府人一多,我都沒把握了。這若是真的有賊人闖了進來,你們又都是女子,為父還真怕這褚家的名譽有損。」

  他指指浮漪,「你就算了,你也沒地去,孟家也太遠,你回去也不合規矩,你就在這褚家待著。」

  「父親……」

  浮漪詫異地看著褚槐,滿臉的不解。

  她指指外頭,再指指這個院子,「父親可是要讓她們這個時候出去?這外頭都是些什麼人啊,這若是出去了,走在街上有什麼閃失可如何是好?父親,您到底在想什麼啊,大姐姐三姐姐還有四妹妹和五妹妹可都是您的帖子邀來的啊。」

  褚槐嘴裡嘟囔著,「那現在也到回去的時辰了。」

  浮漪簡直要崩潰。

  浮沉穩穩地坐在矮凳上不起身。

  浮沁和浮瀅還有浮湘也是,大家很默契地坐著無人起來。

  褚槐:「這怎的,都穩坐不走了?」

  浮沉:「父親,外頭是什麼鬼你不知我不知,這些姐姐們更不知,怎麼,你把我們從這個門裡嫁出去就算完事了啊,就覺得我們和褚家沒關係了啊。父親你恢復了正品官銜,沒處耍威風搞了這麼一出鴻門宴邀我們來,你發帖的時候怎麼沒想想我們已經出閣了,和褚家沒關係了?」

  浮沉和浮沁的性子,區別就在這。

  浮沉有什麼就說什麼,她看不慣的都要說出來。

  浮沁則不同,她可以和你不撕破臉,但也能在不撕破臉的情況下擠兌死你。

  之歌就是一個例子。

  浮沉喊來月兒,「讓那幾個候在門口的女使去倒茶,吃茶吃酒再聽聽外頭的熱鬧,不知姐姐們覺得可安逸?」

  浮漪順著浮沉的意思走,「五妹妹,我也是這意思。」

  浮漪也順著來,「不如咱們,走一局棋如何?」

  浮沁自然也跟著來,「也好也好,再上些糕點。」

  浮湘見大家齊心了,也跟著湊上來,「算我一個。」

  難得,難得她們能一致對外。

  這些年,從未有這樣的時候,浮沉覺得恍惚,也覺得那些曾經一去不復返。

  大家齊心擠兌著褚槐,沒人把他的話當個話。他在那扒拉了一堆,也罵了一堆髒話,可這幾個都說說笑笑的,無人再搭理他。

  褚槐罵久了,納悶地看著這幾個,「你們也真是奇怪,沒出門的時候吧,各個不愛鑽到一起,就連有什麼集會穿的衣裳都不一起縫。如今這數月不見面,還能默契地擠兌我。怎麼沒見你們當初在家裡時擠兌我呢,以前你們也不帶著浮沉啊。」

  最後一句出來,浮沁和浮瀅瞪了褚槐一眼。

  褚槐自知說錯了話,灰溜溜地繼續趴門了。

  趴在門上他就謹慎多了,他探著眼睛再去瞧,那一刻,褚槐的腿都在打顫。

  浮沁瞧見了,她意識到巷子外怕是真的出事了。

  她推推浮瀅。

  浮瀅和浮沉也都瞧見了,紛紛上前。

  浮瀅蹲下去瞧,一向鎮定的他,已然緊張得說不出話了。

  她猛地轉過身子,一把堵住了門縫。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著浮瀅開口。

  褚槐已跌坐在地上,失了神。

  浮瀅緩了許久,乾咽下一口唾沫,「府……府門外頭,是……是大皇子……」

  大皇子。

  浮沉有些微慌,但她還是努力把持住自己,小心地護住肚子。

  眾人再不敢言語一句,紛紛往長廊下退了幾步。褚槐更是悄悄地讓家臣守在門拴背後靜等著,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

  浮沉屏住呼吸,等著門外的動靜。

  突然,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接著就廝殺喊叫,聽著好像人漸漸多了,又漸漸少了。

  褚槐堵住門縫,雙腿抖個不停。

  浮沁把這幾個妹妹全都拉著往後院挪,浮蘭緊緊捏著浮沉的手,「你現在可千萬不能慌,本來就不怎麼安定,若是再驚擾到了要緊的,可就麻煩了。」

  浮沉點頭,與浮蘭一起挪去了後院。

  到了後院,浮湘險些沒一嗓子哭了出來,「完了,完蛋了……」

  浮瀅打斷浮湘,「閉嘴!」

  浮湘憋回去,哭得成了淚人。

  瑾書怯怯地跟在浮沁身後,眾人都立在後院的石階上聽著巷子外頭的廝殺聲,此刻,大家都沒了主意。

  誰都不知這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浮沁擔憂白穆,浮瀅擔憂尹柄的心是能瞧出來,至於浮沉,她起來又坐下好幾次,看似不慌,實則心早已飄進了宮。

  許久無人說話。

  浮沁起身,試探性地開口,「我瞧著,外頭的亂,怕是和大皇子有關。」

  浮瀅謹慎道,「眼下猜是誰已經無關緊要了。」

  浮瀅話畢,巷子外頭突然又冷地沒了聲音,安安靜靜的。

  眾人又是一愣。

  還沒來得及反應時,院子外頭急匆匆跑進一小廝,進門時還險些跌倒在地上了,「沒事了,沒事了,前院已經沒事了,府門也開了,老爺讓奴進來給姑娘們帶話,眼下相安無事了。」

  浮沁長出一口氣,「可是有人進來了?」

  小廝:「是五姑爺來了。」

  「五妹夫來了?」

  浮沁回頭瞧了一眼浮沉。

  浮沉此刻什麼都顧不上了,她拽著浮蘭,徑直從院門拐出去。

  浮沉的心就像灌滿了碎石一般緊張,她一路跑著去見達道的。

  方元廳的燈亮著,芒山最先看到浮沉朝這邊進來的,他速速跑到浮沉跟前,「大娘子放心,一切都處理好了,暫時還算安穩,鑲瑛巷已處理乾淨了,稍後就能送大娘子回府。」

  浮沉:「書元呢?」

  「在裡頭。」

  浮沉什麼都顧不得,她挪步上前一把推開方元廳的門,只見達道穿一件水黑綢色的衣衫,剛好背對著她。

  達道聽到是浮沉,也速速回頭。

  二人深刻相望的瞬間,再見擔憂之人完好的那一刻,彼此展眉,相視一笑。

  浮沉雖是笑了,但她還是滿臉的擔憂,她知道,達道定是知道她在褚公府,這才排萬難趕來救她了,「你,還好吧?」

  達道點頭:「讓娘子擔憂了,外頭已經平安了,稍後由芒山護送各位姐姐回府。」

  浮沉含著淚,再沒回答。

  褚槐屁顛屁顛地起身,湊到達道跟前開始奉承,「方才姑爺說的話我都記著了,如果真是如姑爺所說,那真是家門不幸。不過,這些話還是有待查證,不可錯信他人。」

  達道小心地把浮沉護在身後,他再笑著瞧一眼褚槐,「岳父大人,話只說到此處再不可往下說了,今晚我只接我家娘子回府。至於逗留在褚府的其他幾位姐姐,由芒山護送她們都平安回府就是。總之,這鑲瑛巷要不安分幾日了,還望岳父大人守好府門,別到頭來被人賣了,還幫著數貫錢有呢。」

  達道說畢,拽著浮沉挪步到了外頭。

  幾位姐姐們都穿好披風在外頭候著了,浮沁和浮瀅見到達道的第一句就是問白穆和尹柄如何了。

  浮沁:「不知今晚的混亂如何,不知白穆……」

  浮瀅也一眼擔憂地看著達道。

  達道:「大姐夫和三姐夫都是朝廷命官,就算有動亂,也動不到命官身上,二位姐姐放心,兩位姐夫好著呢。」

  達道再安排芒山,「按照路程遠近護送回府,切莫要小心,等人全都進去了,再看看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

  芒山:「是是是,公子放心。」

  浮沁她們再一一謝過達道。

  芒山帶著她們從側門出去,馬車就候在外頭,只一輛馬車,一個個往各府送回。

  浮沉留住了浮蘭,讓浮蘭先跟著她去達國府,等明早風頭過了再小心回府。

  達國府內。

  梁愫亞已經急得累睡在床榻上了,她戴著一塊額布,心急火燎地盯著門外一直瞧,這大晚上她可是從未合眼過。

  鑲瑛巷那邊有兵亂,還殺了人。

  浮沉又在褚公府,達道尚且在宮中,沒有一個能讓她省心的。眼下這局勢,哪頭出了事都等於是要了她的命。

  守在府門外的關媽媽瞧見達道攙扶著浮沉從馬車下來後,她速速往回跑,「夫人,夫人,都回來了,都回來了!」

  「回來了?」

  梁愫亞一聽,一把扯下額布,鞋都來不及穿光腳就往外頭跑。

  達麟跟在身後,兩隻手各提兩隻繡鞋,「哎喲,快些穿上吧,你也不嫌硌得慌。」

  梁愫亞一路小跑到了前院,看到浮沉和達道時,她破防了,「祖宗保佑,神明庇佑,你們都回來了都回來了!」

  梁愫亞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她一把抱住浮沉和達道,勒緊他們的頭使勁拍。

  浮沉氣都險些沒喘上來,浮蘭在一旁,她被這婆母的熱情給嚇到了。

  達道掙脫開梁愫亞的溫暖環抱,「母親,我們沒在外頭被害死,倒是要在這被您給勒死了。」

  梁愫亞這才鬆了手,擦著淚,咧嘴笑。

  她緩和下來,才瞧見了浮蘭,一見是外人,再瞧瞧自個光腳,她頓時覺得臉燒紅得尷尬了。

  好歹她也是國府夫人,這下好了,人都丟沒了。

  達麟把鞋緩緩放下,「夫人吶,我瞧著你不穿鞋比穿鞋都跑得快。」

  得。

  她覺得臉更燒了。

  浮沉:「母親,這是容二公子的娘子褚浮蘭,今晚事出緊急,我這個容姐夫在太醫院,我不放心,暫讓蘭姐姐在暮兕齋的偏閣湊合一晚可好?」

  浮蘭趕忙上前行禮,「事出突然,沒來得及打招呼,來得唐突了些。」

  梁愫亞一聽浮蘭,立馬臉不燒了,「這位就是嫁到容公府的浮蘭姑娘吧,早就聽我們浮沉常說起你,說她與你在豐鄉時的那些事。既是自家姑娘,就暫且在這住著,外頭亂,你回府我們還不放心呢。我與你婆母早年也是有些交情的,你不必在我這拘禮,我安排女使婆子去收拾偏閣出來。你啊,就放心在這住著。」

  浮蘭點頭,禮貌地行禮。

  梁愫亞本來有許多話想問達道和浮沉,但見他們都平安回來了,也不再問了,「這樣晚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都回去歇息吧。」

  浮沉和達道行了禮,浮沉帶著浮蘭朝暮兕齋走去。

  偏閣是浮沉閒暇時插花品茶的地方,女使婆子抱了新的被褥,添置了炭火,又端來幾盞燭燈就算是安頓好了。

  浮蘭安置好後,浮沉拖著疲乏的身子拽著達道回了暮兕齋。

  夫妻二人,總算有了能說話的屋子。

  眼下,再無旁人時,浮沉才開口問達道。

  她一張嘴,就是哭唧唧的小可憐,「到底出了何事,為何大皇子出現在巷子裡了,外頭是不是殺人了,你在宮中可還安穩。我擔驚受怕了一整夜,在褚府坐立不安的……」

  浮沉哭,達道就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頭。

  浮沉伸手,摸到了達道手背上的血跡。

  那一刻,她的手都在抖。

  她輕輕挽起他的衣袖,在達道的胳膊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一瞧就是新砍的。

  血已經染紅了半條胳膊,浮沉觸碰到胳膊時,她的手心都是血。

  她捂著嘴,心疼地看著胳膊上的傷,不敢觸碰。

  達道想放下衣袖,被浮沉一把攔住,「受了傷為何不上藥?」

  達道為了寬慰浮沉,故作輕鬆的一笑,「這些年,這些傷都已經習慣了。」

  浮沉:「習慣什麼,哪有人習慣受傷的,就算你不為了我,你也得為……」

  她險些沒忍住說出為了「咱們的孩子」。

  她遲疑片刻,「你也得為了父親母親還有芒山,還有我們整個國府考慮,習慣什麼,都不能習慣受傷。」

  達道乖乖地趕緊點頭,「是是是,娘子說得是,下不為例。」

  浮沉喚來月兒,「把箱子拿來。」

  月兒端著一盞燈鑽進庫房,沒多久的工夫她就抱著一個大紅錦盒子進來,放在浮沉坐著的矮凳上。

  達道好奇,「什麼寶貝?」

  浮沉把錦盒放在膝蓋上小心打開,「這是豐鄉的二位嬸嬸給我的陪嫁,豐鄉產藥材,這小寶盒,便是嬸嬸們給我的所有了。」

  她翻了半天,翻到一個長條琉璃瓶裝著的創藥,擰開瓶蓋,一點點地小心塗抹在達道受傷的胳膊上。

  浮沉合上錦盒時,達道攔住她,「別裝了,芒山也得用。」

  浮沉一陣難受,「今晚,宮中不安分吧。」

  她知道,宮變開始了。

  達道是何人。

  他是正一品太保,誰敢動正一品大人頭上的土,若不是宮變,又怎會廝殺,怎會受傷。

  浮沉此刻哪裡還顧得上肚子,她像是瞧見了達國府的以後,更像是瞧見了歷朝更替下的白骨。

  這些白骨,皆為忠臣。

  歷朝更替,老臣和新臣,太子和奪位,一旦有了碰撞,就是血流成河。

  就是死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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