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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之歌中計

2024-04-29 20:59:22 作者: 涼子姑娘

  浮瀅和浮沁相視一看,愣是沒想起來這浮沉和遠鄉來的小奴能有什麼淵源。

  浮瀅客氣地一問,「哦?不承想咱們褚家與你還有這些緣分在?不知是什麼淵源呢?」

  晴鳶抬頭,「貴人娘子不知情,是因這淵源發生在豐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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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鄉?」

  這姐妹二人,越發地猜不出是何了。

  晴鳶點頭:「是,褚家五姑娘當年在豐鄉時,為奴的阿奶邱老太太戴孝出殯,後又守孝三年,慰藉阿奶亡靈。奴的阿奶,不過是一位被安置在莊子上的無名姬妾,她老了身子,死在莊子上,無人服孝。是貴人五姑娘出面辦的身後事,且守孝三年,最後還為阿奶在豐鄉宗祠給立了一個姬妾牌位。」

  晴鳶跪在地上,又連著叩了三個頭,「奴一直惦念,從未忘記過五姑娘的大恩,前些日子聽聞褚家哪位娘子在遠鄉尋人,奴為報恩,這才從遠鄉來到梁京的。貴人娘子放心,奴雖知褚家,但絕無害意,娘子們可隨意用奴,奴絕不敢忤逆。」

  這。

  這倒是把浮瀅和浮沁給聽得愣住了。

  不承想,竟還真的是一段奇妙的淵源啊。

  浮沉和豐鄉,在浮沁眼中都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年代久遠,她早就記不清浮沉回梁京的那些事了,但她清楚記得,浮沉有能與五品官銜對等的孝女公牌傍身,也是這個公牌救了褚家,至今還放在褚公府的祠堂內。

  浮沁看著晴鳶,覺得恍如隔世,「你說的這些事,我們是不知的。當初五妹妹回京無上榮耀,一個孝女公牌,既是救了她自個,也是救了當年的褚家。若是今日不聽你說起這些往事,我們還真不知這個公牌從何而來。」

  此刻,浮瀅也甚是佩服浮沉的果敢和長遠之見,「是啊,我們只知公牌貴重,只知它救了褚家,卻不知它是五妹妹用服孝三年的善念換來的。」

  浮沁也感嘆道,「那時候,她好像才十二歲吧?」

  浮瀅點頭。

  浮瀅再問晴鳶,「聽你說起這些事,我們也備受感動,只是不知,你的這位邱阿奶原也是有後人的啊,為何服孝的是我家五妹妹呢?」

  晴鳶:「阿奶沒有後人,一生孤苦。」

  浮沁好奇一問,「可你喊她阿奶,這又是為何?」

  晴鳶:「奴的老家在平鄉,奴生來便被阿娘送到了豐鄉的一戶人家裡養著,那家人也是清苦人家,奴在那,日日被打,日日做些粗活。年幼時便染了病,被丟棄在豐鄉的巷子內。是阿奶路過,她可憐奴小小年紀在外流浪,便把奴帶回了莊子上養著。阿奶給奴的不多,只短暫的三年,可這三年,奴從未被餓著,也從未被人打罵。莊子上人少,阿奶所在的莊子沒有田產鋪子,只一個院子。阿奶說,有人可憐她沒棄了她,有這麼一個避雨之地已是很好了,她從未抱怨過一句。」

  晴鳶說著說著,紅了眼圈,「她重病纏身的最後一年,冬日裡只蓋一條舊薄毯,手中握著一把舊團扇,一直盯著那扇緊閉的院門。阿奶說,給薄毯的人已經沒了,團扇是她做姬妾初夜時的卻扇,她盯著那扇門,一直等著給她扇子的人來接她。」

  浮沁聽著,眼圈也紅了。

  她感同身受。

  女人這一生,無非是守忠念故罷了。

  邱老太為姬妾,一輩子都沒抬起頭來過,可她從不後悔。只一個名分,便將她一生困在莊子上,她無怨無悔,直到死去。

  有時想想,也是無後人拖累,這一生便可由著自己不被玷污吧。

  浮沁越想,越覺得心痛難忍。這位阿奶,何嘗不是她當初所想的最後一步呢。

  看著晴鳶跪在地上,浮沁就像看到了瑾書。

  如果她當真再不反擊,瑾書可能會是第二個晴鳶吧。

  浮瀅起身,攙扶起晴鳶坐下,「你這孩子,也是個有情義的,阿奶養了你三年,你惦記這份情一生,也算是她在天有靈了。」

  晴鳶慚愧起身,「阿奶只養了奴三年,可她給了奴一生。阿奶死後,奴都不敢在靈柩前為她披麻戴孝好好哭訴一番,奴只敢藏著,從不敢站出來。這是奴一直愧疚的地方,當年阿奶的靈柩前來了褚五姑娘戴孝,奴都不敢上前與她說話。她為阿奶守孝三年整,每年的祭祀、燒紙、添香都有人在做,第三年歸孝時,五姑娘還給了阿奶一個姬妾的名分,這份大恩,奴一直都記得,從不敢忘。」

  說畢,她再下跪行了禮。

  浮沁這才釐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心存善念,必得善終,或許這便是浮沉在梁京所遇吧,冥冥之中,那份福分,好像一直都隨著她。

  浮瀅:「你阿奶將你教得好,你這孩子,雖瞧著年紀小,可行禮問安還是別的規矩都很得體,從你身上,我們都能看到你阿奶的慈善。她,定是個慈善的老太太。」

  晴鳶笑了。

  自進了屋子,她唯一的一次笑了。

  晴鳶再問道,「貴人娘子是五姑娘的姐姐們,今日奴前來,貴人娘子有事吩咐便是。」

  浮瀅示意浮沁,意思是晴鳶能用。

  浮沁會意後,讓水芯和之衫合上門在外頭守著。

  此刻屋子內再無旁人,浮沁把晴鳶叫到白紗簾內,思慮了許久才開口,「從遠鄉找人來,為的便是尋一個底子乾淨沒來過梁京的姑娘,跟我進白府演一齣戲。」

  晴鳶很懂禮貌再行了禮,「好。」

  浮沁:「你都不問是什麼戲?」

  晴鳶:「不問,有奴能用到的地方,奴便去,娘子只吩咐便是了。」

  浮沁當真是佩服晴鳶這個精氣神了,「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你放心,等事情結束,我會將你暫且留在白府的,等你過了及笄,再給你尋個好去處的。」

  晴鳶沒點頭,只是跪著行了禮。

  浮沁走後,浮瀅仔細想著晴鳶說的事,心裡不免覺得越發虧欠。

  一家子姐妹,當初年幼,彼此對浮沉冷淡了些,可現如今瞧著,大家好像都受了她的關聯。

  也是只有為人妻為人母時才能感同身受姐妹之間的榮辱與共吧。

  浮瀅感嘆,好在浮沉現在嫁得好,婆母和夫君都很安穩。不過她又轉眼一想,或許也是浮沉嫁得好了,她們才能覺得榮辱與共吧。

  倘若浮沉所嫁非良人,不在高位,保不齊這自家姐妹都會嫌棄她,沒準說起浮沉,還都會埋怨她拖了後腿。

  浮瀅想不通這些事。

  或許,人性本就是這樣。

  白次府內。

  浮沁帶著晴鳶到白夫人跟前去請安。

  她專門給晴鳶換了一身輕紗蘿衣裳和百褶裙,穿著雖不出挑,但顯得大方得體。

  這白次府鮮有這樣可人的姑娘進來,白夫人瞧著她像一朵花一般好看,怎麼看怎麼惹人喜歡。

  白夫人:「你多大了?」

  晴鳶:「十四有了。」

  「哎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呢,這一對梨渦笑起來真好看。」

  晴鳶淺淺地笑著,她乖乖地站在下方。

  浮沁見白夫人也滿意了,這才嬉笑著開口,「這丫頭叫晴鳶,是我從外頭尋來的,底子乾淨,這也是頭一次來梁京呢。我瞧著她伶俐,就給留下來了。」

  「你是這府中的大娘子,想留一個丫頭這種小事你做主就好了。」

  浮沁一笑,她喚來水芯,「你帶她先下去,熟悉熟悉地方。」

  水芯行了禮,帶晴鳶退下。

  主廳內再無人時,浮沁才湊到白夫人跟前,小聲道,「母親,前半年我家官人與我說起過,說還想再添個人進來。我沒生兒子,之歌那邊雖有二子,可到底還是單薄了一些。我這個身子,生瑾書時落下的病根子是好不了了,官人的意思,是再添置個人進來。」

  白夫人一愣,「怎的我沒聽他說起過這事?」

  她再回神,「不過,這往後院添置人的事,向來也是由你做主的。」

  白夫人見苗頭不對立馬改口了,因為前半年,她發病兩次。許是年紀大了,以前幾年一次,現在半年就兩次。

  發病時自個不知,等好了再回想,總覺得自己是白府的拖累。

  浮沁又故意說是前半年說起的,白夫人自知愧疚,也不敢多多阻攔。

  浮沁:「母親,這晴鳶,身後沒那麼多複雜事,父母早亡,在遠鄉做的差事也是粗使活計,我瞧著她乾淨,性子也溫和些,不如我先放在跟前用一些時日,等官人忙完朝中事,得了空,再讓她瞧瞧晴鳶。若是官人瞧上了,這別的事,我再看著給安置了便是。之歌當初就是這樣進了白家的,這些事,我到底還是有些經驗的。」

  白夫人也瞧上了晴鳶,「你既是都安頓好了,就按照你安頓好的來。」

  浮沁又囑咐白夫人,「母親可得細細留意著,將此事別告訴之歌。畢竟這內宅後院的事,妾室一多,爭爭吵吵得不休止。之歌是個好妹妹,可難免她不會因嫉妒生了恨,望母親能明白。」

  浮沁說的事,白夫人自然都懂的,「你放心,我們都是過來人,自是知道利害關係的。只是還得辛苦你,為白穆周旋著,安頓著。」

  浮沁一笑,「這都是我這個大娘子該做的事。」

  她從白夫人處出來,到了廊下與速速跑來回話的水芯說話時,故意把此事透露給了在外牆拐角處蹲著偷聽的阿蕪。

  這幾日之歌一直安排阿蕪跟著浮沁的行蹤,浮沁見了誰阿蕪全都知道。

  阿蕪聽了此事後,覺得當頭一棒。

  這白府再進妾室,威脅到的利益可就不是正妻了,而是和她旗鼓相當的晴鳶了。

  阿蕪著急忙慌地跑回去,「姨娘,姨娘出大事了啊!」

  之歌剛給兩個兒子繡著鞋子,看到阿蕪著急忙慌地進來,她趕緊把鞋樣收好,「瞧你那慌頭慌腦的樣子,凡事怎麼就沉不住氣……」

  阿蕪:「姨娘,這白府,怕是要進來新的姨娘了!」

  之歌剛好在收針線盒子,聽到這話,針頭直直對準她的指頭來了一下。

  戳破了,卻意外沒覺得哪裡疼。

  她一撇頭,「瞎說什麼胡話。」

  阿蕪急得原地轉圈,「千真萬確啊,奴婢聽得真真的。大娘子的主院新來了一個丫頭,是大娘子領進來的,說是叫晴鳶,底子乾淨,先放在大娘子跟前觀察一段日子。等咱們公子回府,再安排公子去見見。大娘子說,這人是她挑選多日才定下的,她一定得留在白府,為白……府開枝散葉……」

  之歌把放在桌子上的七個杯盞,一袖子全摔到了地上,眼神里全是怒氣,「當真是覺得我在這府中沒話語權了,要知道,她不過是個空殼子,這府中管事的是我。我拿的管家鑰匙,這後宅進來一隻蒼蠅都得問問我才行,她算什麼東西,骯髒貨一個,敢給白穆塞妾室了,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之歌越想越惱火,「她怎麼就是記不住呢,當初塞了我進來,她什麼都沒了。如今怎麼還不記性,還想著塞人給她穩固地位呢,痴人做夢,痴心妄想!」

  阿蕪:「那個晴鳶已經進來了,現下就在主院內呢。」

  之歌再問,「這幾日你不是跟著她嗎,她都去了哪,見了誰?」

  阿蕪:「大娘子去尹次府的次數最多了,這個晴鳶,也是大娘子從尹次府帶來的。」

  之歌冷笑幾聲,「如此說來,這人還是三姑娘給尋來的。」

  阿蕪:「姨娘,眼下我們該如何啊。」

  「公子不是不在府上嗎,今晚就將這個晴鳶賤貨趕出去。」

  之歌在屋內來來回回地走,走了有半個時辰,她總算想到了一個把晴鳶趕出去的好法子,「阿蕪,你速速去庫房,把去年我們偷偷打碎的琉璃落花盅雙耳盞端來。」

  「可是那個盞子已經碎了啊,那個是公子給您的,還是奴婢伺候茶水時摔碎的。」

  之歌一笑,「是碎了,可碎片尚且在,你去端來便是。再去外頭避鎮氈毛匠那裡尋上好的粘黏物來,我要好好地,把它粘好,還原如初。」

  對付晴鳶這等丫頭,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

  之歌已經下了決心,在趁著白穆還回府之前,要把晴鳶處理掉。

  免得夜長夢多。

  之歌愣是沒等到天亮,她把琉璃落花盅雙耳盞對著燭燈拼湊好,小心地放在端盤上,去了浮沁處。

  此刻已快到子時,睡鑼都敲了。

  浮沁已經換了寢衣要睡下,聽到外頭之歌的聲音,她又起身,穿了一件披風。

  之歌推開門進來,「姐姐都要睡了啊,這也是很晚了,但妹妹一聽有新的妹妹要進來,也實在是等不及明早了,這趕著來見呢。」

  浮沁心裡一樂,她也沒想到之歌這般沉不住氣,她算好的起碼得等到明早才來的,可沒想到這大半夜的竟來了。

  浮沁客氣地賠笑,「這麼晚了妹妹還惦記著來我這裡,當真是覺得愧疚呢。」

  「姐姐說的哪裡話,」之歌把端盤放下,「不知新妹妹在何處?」

  浮沁示意水芯。

  沒多久水芯就領著穿著寢衣的晴鳶進來了。

  之歌走近一瞧,一見這比她年輕許多的姑娘時,眼神立馬生出殺意,隨即轉眼再客客氣氣地笑著。

  她握住水芯的手,「哦喲,你瞧晴鳶妹妹,長得真標緻呀,也難為姐姐了,尋來這麼一位標緻的妹妹。日後妹妹進了門,可得多多說些我的好話,你瞧,我聽有這麼一位妹妹來,連夜就來巴結了。」

  晴鳶眼神怯怯地不敢說話。

  浮沁之前就囑咐過,「切記,一定要儘量少說話。」

  浮沁見之歌露出了尾巴,她也湊上前,「之歌妹妹,現在她還是我選來做丫頭的姑娘,你可是這府中管事的,得拿捏分寸才是。現在她還什麼名分都沒有,不可說些這樣的話,免得讓下人誤會。」

  「姐姐,自是你暗許的,妹妹自然是認了的,」之歌見機會來了,她把端盤捧起,遞給晴鳶,「今晚我來此處,是要送妹妹見面禮的,這是當年公子查清了江南一帶的案子,陛下親自授賞的琉璃落花盅雙耳盞,今日我拿來,就當是給妹妹的見面禮了。」

  之歌再故意補充一句,「這琉璃落花盅雙耳盞是陛下親自賞的,公子一直放在我那邊,我今晚翻了出來,想著拿來給妹妹。這是御賜,無上尊貴,妹妹可得收好了,千萬別讓它碎了。價值倒是不連城,但卻是御賜之物,它的歸屬,都是有規定的。」

  晴鳶嚇得舉著端盤跪在地上,「奴不敢收這等貴物,貴人姨娘,求您饒了奴。」

  浮沁也覺得不妥,「她一個丫頭,怎配用御賜之物,妹妹還是趕快收好,再擺好香爐供奉在屋內。這等御賜之物,沒個榮光的正身份也壓不住的啊。說句妹妹不愛聽的,這等御賜物,就是當家主母的身份都不敢隨意拿出來的。」

  之歌:「我是賣姐姐一個乖,再在新妹妹跟前討一個好。」

  之歌攙扶起晴鳶,可她的手卻緊緊地掐著她的胳膊,「妹妹若是進了門,與我便是親姐妹了,我的便是你的,我們不分彼此。」

  浮沁還在猜測之歌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時,只見她突然鬆了手,晴鳶被猛然鬆開的手嚇得往後退了幾步,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上,只見這琉璃落花盅雙耳盞就從端盤上滾落下來。

  頃刻間,支離破碎。

  晴鳶嚇傻了。

  落地的一刻,浮沁已經看到了這一切全是算計。

  琉璃盞,除非是重摔才會碎成這樣,怎會被這樣一下就摔碎了。

  晴鳶跪在碎渣中,之歌一臉的錯愕。

  她一巴掌,朝晴鳶甩過去,「你好大的膽子啊!」

  浮沁捏住了她的胳膊,巴掌落在半空。

  之歌:「這等物件被摔碎了,是要殺頭的啊,姐姐。」

  浮沁一言不發地盯著之歌。

  之歌甩開浮沁的手,「來人,把這小賤人給我拖下去,扔出梁京城!」

  到底是沒什麼格局,此等舉動,實在太過草率了些。

  上來了幾個下人,本要動手,可抬頭瞧見浮沁的眼神時,他們猶豫了幾步,也只能幹站著不動。

  之歌急了,「你們怕什麼,不聽我的話了?」

  家臣怯怯道,「大娘子還在此處……」

  之歌錯愕,「我是白府內宅管事的。」

  家臣不敢言語。

  浮沁上前,她護住晴鳶去了後廳。

  再出來時,之歌一眼臉的得意和算計,「姐姐,您把人交給我,這個盞碎了我會瞞下去的,人送走就是了,這樣我們都會無事的。」

  浮沁悠悠一笑,「妹妹,她是我府中新來的一個丫頭而已,本就不該收這麼貴重的禮物,是妹妹強塞給她的。」

  「姐姐覺得,是我的錯?」

  之歌此刻也懶得裝了,「姐姐,內宅這些事您常年不管不問,您或許不懂,沒關係,有妹妹給您料理著呢。妹妹處理這些事也太多了,都是順帶手就解決了的。」

  之歌眼神示意讓家臣上。

  家臣左右為難,還是不敢闖進去。

  就在之歌打算怒吼時,院內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之歌回過頭一瞧,是府門看守小廝,睡得眼睛矇矓,恍惚上前,「原想著各位娘子們都睡了呢,公子回府了。」

  此刻,浮沁慌了,之歌得意了。

  浮沁慌,是她認為白穆是給之歌撐腰的。

  之歌得意,是她認為白穆也是給她撐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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