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爸爸的爸爸

  辦公室里，一大群老師圍成一圈看著銀歡，趙素雅和歐陽寧和。

  老師的問題就像雨滴一般砸來，不過都被歐陽寧和接了，銀歡站在一旁低著頭想小說的劇情，她寫的《七歲》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一。

  「銀歡，你的寧和還是挺有擔當的。」洛洛無聊了，和銀歡聊天。

  銀歡抬頭看了看歐陽寧和，他正在和老師們解釋又低下頭：「哦！」

  「和你聊天還不如睡大覺！」洛洛抱怨道。

  「你還是多去睡覺，我陽氣養不起你。」銀歡懨懨的說道，最害怕一大群人圍著吵啊吵，煩死了。

  「我有了一個人的心血滋養，不用你的陽氣了。小氣鬼！」洛洛做個鬼臉，可惜銀歡看不見。

  終於從辦公室解放，銀歡拉著歐陽寧和打算去祭奠一下五臟六腑。

  「銀歡！」歐陽寧和扯住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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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歡停下來轉身看著歐陽寧和：「有什麼要賜教的？」

  「銀歡你剛剛怎麼突然去找趙素雅的麻煩。」歐陽寧和語氣溫柔。

  「不爽嘍！」銀歡抱著手，目光看向別處，不看歐陽寧和。

  「銀歡，學校就這麼大，你這樣去大鬧一場，還打了兩巴掌，你這樣讓趙素雅以後怎麼在學校過下去。況且她也沒怎麼糾纏我。」歐陽寧和語氣更加溫柔。

  「那要不要我讓她打回來。」銀歡美眸結起一層冰霜。

  「銀歡，我不是這意思，趙素雅在你背後對你使壞我知道，可是今天這樣，你也有點錯不是嗎？」歐陽寧和雙手扶住銀歡的肩膀，目光和暖的看著銀歡。

  「不是！」銀歡退後一步，肩膀離開他都手。

  「銀歡，你生氣了嗎？」歐陽寧和走近銀歡一步，輕輕抿唇，有點不安和侷促。

  「以後只要趙素雅不來惹我，我是不會找她麻煩的。」銀歡瞥了歐陽寧和一眼轉身就走。

  「銀歡，我並不是怪你。」歐陽寧和緊緊跟在陸銀歡後面。

  「……」銀歡沒有回應。

  「銀歡，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歐陽寧和對著銀歡倒著走。

  「……」銀歡沒有回應。

  「銀歡，你不要生氣嘛！我翻跟頭給你看好不好？」歐陽寧和拉住銀歡的手。

  「我想回家，不要跟著我。」銀歡甩開他的手快步離開。

  「銀歡……」歐陽寧和看著銀歡的背影，陽光帥氣的臉龐布滿無奈的陰雲。

  「銀歡，你沒必要生歐陽寧和的氣呀！我覺得他對你很溫柔很好哎！」洛洛勸道。

  「曾經我被趙素雅欺辱的時候他怎麼沒站出來。」銀歡眼睛裡滿是冷寂：「洛洛，我真的不喜歡歐陽寧和。和他在一起，我沒有受保護的感覺，我依舊會害怕和孤獨，所以這樣對他更好，趁他對這段感情陷入得不深的時候懸崖勒馬。」

  「銀歡，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記得，你有我。」洛洛聲音輕柔。

  回到家：「歡歡，你說以後我和你媽媽不開幸福小館了，要幹什麼？」陸寧坤看著坐下的女兒。

  「放心吧，我會為你們安排好的，兩個月後開工。」銀歡隨手拿起茶几上的蘋果就吃。

  「兩個月，為什麼要兩個月？」賽金鳳做好飯菜邊端出來邊問道。

  銀歡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因為爺爺馬上就要生病然後去世了，所以加起來應該要忙兩個多月。

  「因為有很重要的事兒要忙。」銀歡含糊的說道。

  「不忙啊！我一天和你媽就是做飯買菜的，感覺好像六十歲一樣。」趙寧坤說笑道，開店七八年了，除了過年關幾天門，平時天天都開著，雖然忙可是很充實，現在突然閒下來，很不適應。

  「媽媽，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正在做作業的樂樂抬頭說道：「我夢到爺爺沒穿衣服走出屋子，頭也不回，我叫他他也不應我。」

  賽金鳳和陸寧坤聽到，臉刷的白了，這夢的兆頭太不好。

  「丁零丁零……」陸寧坤的手機響起來。

  「二哥。」陸寧坤打過招呼，那邊傳來急促的聲音。「坤，爸爸生病了，快回去照看，我買了機票馬上趕回來。」

  一家四口飯都來不及吃就往爺爺家趕。爺爺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疼得哀嚎，陸寧友站在一旁漠不關心，陸寧坤和賽金鳳趕快打120。

  「打什麼120，費用多貴啊，坤，騎你的電動車送爸去算了。」陸寧友只會說風涼話。賽金鳳和陸寧坤直接沒理，趕快打120。

  銀歡站在一旁看著爺爺，命運是誰都無法掌控的，包括她，爺爺將會不久與人世，現在能做的就是讓老人去的舒服一些罷了。銀歡找出布洛芬，拿熱水餵爺爺吃下。

  「歡歡，你給爺爺吃什麼？」賽金鳳看見趕緊過來看。

  「止痛藥，爺爺肺積水，現在能做的就是止痛。」銀歡看著身體漸漸放鬆的爺爺。

  「你怎麼知道是肺積水，你別害了老人，到時候出什麼麻煩就找你。」陸寧友蠻橫的瞪著銀歡。

  銀歡淡淡的看著陸寧友：「蠢蛋！」

  「小雜種，你說誰？」陸寧友就撲過來要打銀歡。

  銀歡一腳踢出，把他踢翻在地：「最近剛醞釀好的淑女氣質又被你破壞了，真是該死。」

  陸寧友站起來怯怯的看著陸銀歡，聽說她是跆拳道黑帶，很厲害的，好漢不吃眼前虧，以後慢慢整治她。

  賽金鳳和陸寧坤對銀歡很放心，她做什麼都不會說，假裝沒看見，一直看著老人。

  「最近我心情很不好，別來惹我。」銀歡看著陸寧友說道。

  說罷就出去了。陸寧友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八年前她還是一個小不點的女孩，面對著自己雖然強裝勇敢，可還有懼意，不知什麼時候面對著她是自己強裝勇敢，心生懼意了。

  「銀歡，你怎麼對你大伯還沒發大招！」洛洛問道。

  「他女兒還沒畢業！」銀歡輕輕淡淡的說道：「小時候我被欺負，姐姐幫過我一次，雖然她現在變得和她爹媽一個德行，可是我不會忘記這個恩情，等她順利畢業，也就是陸寧友還債的時候。」

  「銀歡，你心地真善良。」洛洛感慨道。

  「是嗎？我也這樣覺得！嘿嘿！」銀歡坐在台階上抽出一支煙點著。

  「那趙素雅你打算怎麼辦？」洛洛有點擔心：「以她的脾氣，那天你那樣羞辱她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曾經她欠我的，我已經拿回來了，如果她還要和我作對就不要怪我。」銀歡目光悠遠的看著遠方，又一個仇恨沒有了。重生之後，仇恨就是銀歡的人生，一個個惡人受到懲罰之後，快感過後就是空虛。

  「叮！」銀歡的簡訊聲音。

  銀歡：對不起，我不該責怪你，該站在你這一邊無條件的支持你，銀歡，原諒我好嗎？最愛你的寧和。

  「歡歡，救護車來了，快，我們和救護車一起去醫院。」賽金鳳急急忙忙的喊道。銀歡來不及回簡訊就上車了。

  歐陽寧和坐在窗子邊，整個人趴在窗台上，手緊緊握著手機，生怕錯過一點聲音和震動。他回憶著第一次見銀歡的樣子，第二次見銀歡的樣子，第三次見銀歡的樣子……

  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越回憶，他覺得越愛這個女孩。她身上好像有一種特別的魔力，讓自己把心和目光放在她身上不想離開。

  「銀歡！」歐陽寧和抬頭就看到銀歡在夕陽餘暉下的天空上，微微一笑，傾城傾國。

  城裡醫院小後院陸寧坤躲在一棵樹後面抹眼淚，剛剛醫生說爺爺肺積水，很嚴重。而且年紀大了，做手術取水的風險特別大，不可取。

  現在能做的就是能吃什麼吃點，兒孫多陪陪老人。銀歡走到陸寧坤身邊，遞了幾張紙巾給陸寧坤。

  「生死由天定，不必太難過了。」銀歡坐在陸寧坤身邊，看著這個哭得像小孩一樣的父親。

  重生之後，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雖然和他朝夕相處，可並沒有什麼共鳴。現在看著他，很親近，親情的感覺。

  「看著爺爺疼得翻來覆去，爸爸好難過！」陸寧坤吸吸鼻子，臉上悲悲楚楚：「爸爸很想替爺爺分擔，可是無能為力，覺得好不孝。」

  「洛洛有辦法嗎？」銀歡問道。

  「有，不過，銀歡，你爺爺雖然不像你奶奶一樣明顯的對你家很不好，可他背地裡也是重男輕女，對你幾個堂弟堂哥和對你和樂樂直接是天壤之別。」洛洛不爽的說道，重男輕女的人最討厭了，家裡又不是有個皇位或有個幾億等著繼承，真是奇怪。

  銀歡呵呵一笑，嘴角的笑如青蓮一般綻放：「你以為我不知，我今日幫他只是為了爸爸，我要好好保護爸爸，媽媽和妹妹。」

  銀歡轉頭看著在發呆抽泣的陸寧坤：「爸爸的爸爸生病了很痛苦，他應該也很痛苦。」

  「好吧，銀歡，我的辦法就是把那老頭的痛苦轉移到你身上，我看他還有生命力，如果真要這樣，你恐怕要疼好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