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嘿嘿嘿

  「你放心吧，我想要的心血只有一絲絲，取了不會有任何感覺，更不會有任何嚴重後果。」洛洛保證道。

  「我相信你，那這玉佩怎麼用？」銀歡接過來，冰冰涼涼的，摸著挺舒服。

  「這玉佩你平時戴著，遇到特殊的人它會發熱。」

  「那要幾個人的才夠。」銀歡把玉佩戴在脖子上。

  「三個男人就夠了。」洛洛手搭在銀歡肩膀上：「銀歡，我身上陰氣太重，我要沉睡了，否則會耗盡你的陽氣，你會慢慢枯竭。」

  「那以後你都不出來了？」銀歡覺得很孤獨。

  「你孤獨的時候，靜心默念洛洛，你醒過來吧！我就會醒了。銀歡，謝謝你幫我，再見！」說罷，光束消失。

  

  小鳥歡愉的歌唱，陽光從瓦縫裡透進來照在銀歡，樂樂的臉上，毫毛可見，白嫩的肌膚泛起一層溫玉似的柔光。

  「呼！」陽光鬧醒了床上的兩個孩子。

  銀歡揉揉眼睛，胸前掛著一塊玉佩，原來昨夜不是夢。

  「歡歡，樂樂！」爽朗的男聲飄進來，銀歡還沒反應過來，樂樂就光著腳丫跑出去了。

  「爸爸，爸爸！」銀歡出去，樂樂已經在爸爸陸寧坤懷裡撒嬌了。

  銀歡站在門口看著陌生又熟悉的爸爸，個子高高的，臉上還有青年男子的朝氣，帥氣殘留。只是他怎麼這麼瘦，露出的青筋骨頭讓銀歡眼睛澀澀的。

  「歡歡，你怎麼不說話？」陸寧坤把銀歡抱起來。

  被爸爸抱起來的感覺，真的很像擁有了全世界。

  「沒有。」銀歡摸摸爸爸的臉，粗糙。

  飯桌上

  「這白菜比礦山做的好吃得多得多。」陸寧坤大口大口的吃飯。

  「哼，你們那鬼地方，一車白菜吃一個月，能好吃嗎？看你，每次回來都這麼瘦。」賽金鳳邊說邊夾肉給陸寧坤。

  「最近夜班倒早班，太累了，沒事的。」陸寧坤笑笑。

  「爸爸，這一次，你別回去了，我們家開店。」銀歡無比平靜。

  陸寧坤驚訝的看著賽金鳳。賽金鳳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是不懂這句話。

  「給我四天時間，籌夠兩千五百塊，我們在鎮上開一間米線店。」銀歡嚼著米飯，等他們問問題。

  果不其然，陸寧坤馬上開口：「你怎麼籌，你還沒有七歲。」

  「不偷不搶就是了。」銀歡依舊慢慢嚼著米飯。

  半響，銀歡一碗米飯吃完了：「你們沒有問題了嗎？」

  「歡歡，這件事我覺得不可行。」賽金鳳放下碗。

  「不可行，你難道還要爸爸去危險的礦山，過一車白菜吃一個月，夜班倒早班的日子嗎？你難道還要過任何人都可以欺辱我們家的日子嗎？」

  賽金鳳聽著聽著眼淚就下來了，作為一個母親，一個妻子，這話讓她心痛。

  看著這個柔弱女人的眼淚，銀歡嘆一口氣：「媽媽，你相信我，我可以改變我的命運也可以改變你們的命運。」

  說罷銀歡就出去，坐在院子裡。

  傍晚，銀歡依舊帶著樂樂去村口大樹下面玩。

  可是三天過去了，村長和王家媳婦再也沒有出現，銀歡很煩躁，或許他們找到了好地方，不會再來玉米地了，爸爸後天就走了，怎麼辦？

  第四天晚上，爸爸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就是幾件衣服。全家沉浸在離別的氣氛里，連四歲的樂樂都眨著大眼睛看著陸寧坤不說話。

  「樂樂，我帶你出去玩。」銀歡捏捏樂樂的小臉蛋。

  「我不想出去。」樂樂抱著陸寧坤給她買的布娃娃搖搖頭。

  「為什麼？」銀歡捧著她的小臉。

  「想爸爸。」樂樂喃喃說道，珍珠似的眼淚滾落下來，灼傷所有人的心。

  「爸爸不會走的，相信我。」銀歡拖拽著樂樂就出去。

  淡金色的陽光撒下來，寧靜的村莊讓銀歡覺得沉重。

  夕陽西下，天邊微醺，銀歡看著王家媳婦先進了玉米地，忽然覺得，夕陽真是無限好。

  村長在十多分鐘後也進去了。看著顫動的玉米杆，銀歡想自己這樣一嚇，會不會嚇得村長的寶貝以後都直不起腰杆，那多造孽，造孽啊造孽。

  銀歡鄙視了自己一下，小孩子不適合想這麼有顏色的畫面。

  「王嬸嬸，村長，你們在壞壞！」銀歡眨著純潔的大眼睛看著不雅觀的地方。

  「啊！」王家媳婦嚇得跳起來，村長悶哼一聲。

  「歡歡，是你啊！」王家媳婦喘著氣，驚魂未定。

  「王嬸嬸，開心嗎？」銀歡看著王家媳婦酡紅的臉頰，打趣道。

  「陸銀歡，你亂跑什麼呢？出去！」村長氣極了。

  「好吧，我走！」銀歡背著手就要出去。

  「歡歡，回來！」王家媳婦麻利的穿褲子，溫柔的說：「歡歡，嬸嬸和村長是在給玉米地施肥呢！出去不要說好嗎？」

  銀歡搖搖頭。

  「陸銀歡……」村長的話沒說完就被王家媳婦制止了，從村長懷裡掏出十塊錢。

  「歡歡，你七歲了，也懂事了，這是十塊錢，只要你不說嬸嬸和村長給玉米地施肥的事兒，這十塊錢就是你的了。」

  「十塊錢，太少了！」銀歡搖搖頭，伸出兩根手指。

  「二十？」王家媳婦問道。

  銀歡搖搖頭。

  「兩百？」村長問道。

  銀歡繼續搖搖頭。

  「兩千？」王家媳婦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青苗高的孩子知道兩千塊是多少嗎？

  銀歡彎著唇，滿意的點點頭。

  村長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娃娃，一臉天真無邪。可是那笑容，氣勢卻給人一種老謀深算，深不可測的感覺。

  「歡歡……」王家媳婦想就是小孩子亂喊的，只要哄一下就好了。

  「村長，一等補助就是兩千，給我家。」銀歡打斷王家媳婦的話，這種任人玩弄的蠢女人根本什麼都不懂。

  「是誰讓你來的，你爹媽？」村長冷靜下來睨視著銀歡，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七歲孩子有這份心智。

  「我爸爸媽媽有這份魄力就好了。」銀歡想起懦弱的父母，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村長想想也是。

  「村長這筆買賣你很划得來。」銀歡知道村長能當上村長是他母老虎老婆家的勢力，他是個聰明人，這件事傳出去，他就完了。

  「陸銀歡，你不怕我嗎？」村長越看越覺得這七歲小孩不簡單。

  「怕，可是更怕貧窮。明天早上九點，我在家等你。」銀歡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有回過頭說一句：「玉米地太不安全，以後遠點。」

  夜空中的巨大玉盤，灑下無限清輝，銀歡看著若隱若現的萬物，身體有些發抖，手心冒著冷汗。懦弱的小白兔一瞬間變成兇猛的大老虎這落差沒幾個人能一瞬間接受。

  月光照亮回家的小路，銀歡背著睡著的樂樂，其實有勇有謀，掌控命運的感覺很好，很好。

  第二天，銀歡起得很早，她不能讓爸爸走。

  「歡歡，還這麼早，快回去睡覺。」陸寧坤哄著銀歡。

  「多說無益，等到九點，爸爸，求您了。」銀歡抱著陸寧坤的包不撒手。

  「歡歡，聽話，過年爸爸就回來了。」陸寧坤蹲下來抱著銀歡，哪個男人願意離開妻女，可是不離開，如何養得活她們。

  「爸爸，您狠得下心去用命賺錢，我可狠不下心讓您去用命賺錢。」銀歡嗚嗚的哭著。

  「歡歡，不聽話要打你了。」賽金鳳過來拉開銀歡。

  「要打我來打。」村長走進院子。

  「村長來了。」賽金鳳連忙去泡茶。

  「阿鳳不要忙活了，我這是來給你家送錢，送完就走，我家也還有活要干。」村長從兜里掏出一疊毛爺爺遞給陸寧坤：「阿坤，數數，兩千塊，一等補助。」

  陸寧坤和賽金鳳驚呆了，補助這種事怎麼會落在自家頭上，而且還是一等補助兩千，要知道豬肉都才九塊十塊一公斤，兩千塊對於貧窮的人家絕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村長，這怎麼也沒聽說名額有我們家啊！」賽金鳳對於突如其來的餡餅有點懵。

  「怎麼，不要啊！」村長開玩笑道。

  「不是不是，村長，我們家情況確實不好，這補助簡直是雪中送炭，謝謝您，謝謝您。」陸寧坤連忙接話。

  「阿坤，我知道你和你爸爸分家就分了這間破屋子，還有一筆債，日子也確實不好過。可是村上日子不好過的實在多，一下子也沒想起你家。昨天晚上碰到歡歡，她和我說希望給你家一個名額，我這不才想起來嘛。」村長目光轉向銀歡。

  「這麼懂事的閨女，福氣，福氣，不像我家兩個混小子，一天只知道玩。」

  「村長誇讚了。」陸寧坤驚訝的看著銀歡，七歲就能做出這樣的事，確實值得誇耀。

  「你們兩點點錢，簽個名，好好放著，可不要被你大哥來偷了。」村長好心提醒。誰都知道陸寧友是個賊，還專門偷窮苦老實的弟弟。

  村長看夫妻倆在桌子上簽名，半蹲著輕聲和銀歡說：「小丫頭，這錢我是給你家送來了，白白淨淨的。昨天晚上的事兒？」

  「昨天晚上，什麼事兒？」銀歡表情懵懂無知，目光卻狡黠的與村長做著無聲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