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放棄

  「家有良田萬頃，珠寶美玉，感情專一。」

  李柔一句一句念，衛鈺衛霜聽一句點一下腦袋，只是念的內容逐漸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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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小妾三房……」李柔念叨的聲音一頓，沉色往下看了幾句。

  什麼有些許不好的癖好，喜歡在外流連，但是顧家。

  李柔沉默一陣，衛鈺衛霜好奇地扯扯她的衣袖：「嫂子，你怎麼不念了。」

  李柔尚未急著說話，冊子上的人，沒有幾個是正常的，有錢的花心，但是將自己吹得天花亂墜，沒錢的也沒幾個好的，但是同樣把自己捧到天上去，一些是想著將衛靜姝娶回家去養成金絲雀，一些則是看中她掙錢的用力，遞上投名狀等一個吃軟飯的機會。

  李柔脾氣再好，看完上面的人也沒繃住，沉著臉將花名冊摔在桌上。

  衛鈺湊上前去，識了不少字的磕磕絆絆看，卻也知曉這些的不好，氣惱道：「這些還不如周大哥靠譜呢。」

  李柔的眉心一跳，趕緊捂住衛鈺的嘴，衛鈺「嗚嗚嗚」掙扎幾聲，手腳撲騰。

  衛霜也才此時附和：「大哥哥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呢。」

  李柔瞪了衛霜一眼，這才鬆開衛鈺，叮囑道：「你們周大哥啊，那是天上的明月，咱們夠不著。」

  「才不是，周大哥是人。」衛霜一臉認真。

  那個小模樣，李柔仿佛看見了同樣一臉認真跟她爭辯的衛靜姝。

  這兩姐妹，看著都不大聰明的樣子。

  李柔輕嘆一聲，選擇坦然接受現實：「罷了罷了，你們二姐現在沒有給你們找姐夫的想法，我們仨也別瞎費勁，等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緣分是什麼？是周大哥嗎？」衛霜好奇。

  李柔頭疼的扶額，卻也耐心給衛霜解答何為緣分。

  衛霜似懂非懂，不再多問。

  有了這一遭，李柔對上門的媒婆深惡痛絕，誰要是上門，好水伺候著，可一旦提及衛靜姝的婚姻大事，她就會跟人打起太極來了，直到將媒婆送走，惹得衛鈺衛霜頻頻為她豎大拇指。

  衛靜姝日日待在後院，頗有成效，給莫大爺造的車算是完成了。

  車仍舊是分成兩部分，後一部分沒有做改變，只是在前面一部分增加了幾個牽引位。

  「莫大爺，我記得你養了不少好馬，要是哪天這車開不動了，你換上幾匹馬，同樣能跑。」

  前面兩輛車交給莫大爺時，衛靜姝已經交代過，這車不是說一直能跑的，大概跑個一年就不能跑了，得找她修一下或者重新造。

  莫大爺還曾因此調侃衛靜姝造這車算是壟斷了，畢竟別人可造不來。

  衛靜姝還記得出門前李柔讓她早點回去的話，又用莫大爺說了幾句，這才提出告辭。

  家中今日迎來一個客人，乃是村中新來的女郎中，換做杏林。

  「衛姑娘。」杏林落落大方向衛靜姝行禮。

  衛靜姝學著她的樣子回禮，頃刻間，便見杏林臉上的笑意越發深邃，她道：「衛姑娘，劉郎中讓我轉告你，若是日後衛小公子上京參考，可記得到周府去尋他。」

  衛靜姝詫異：「劉郎中上京了？」

  「我家主子看中劉郎中醫術，誠邀劉郎中上京，京中廣闊，名醫眾多，劉郎中便上京學習去了。」

  原來是這樣。

  她就說劉郎中怎麼會一聲不響就雲遊去了，原來是上京城去了。

  劉郎中守元村數年，如今得到了機會，自然是要上京的。

  她並未過多深究，也沒有探尋杏林身份的意思，陪著坐了一會兒，一時無話。

  沉默許久，杏林也坐不住，起身提出告辭。

  杏林一走，衛靜姝要又要扎進後院。

  她對後院的執著，已經到了李柔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今天還給你做了醬肘子，看來啊，你是沒這個福分了。」李柔望著衛靜姝的背影輕哼。

  衛靜姝腳步一頓，而即慢慢轉過身來，不用李柔再說什麼，她就自覺小跑到李柔面前，一言不發拉住李柔的胳膊晃起來：「嫂子。」

  撒嬌意味明顯。

  這模樣，簡直沒眼看，李柔片開腦袋，輕拍了衛靜姝一下，給出條件：「想吃醬肘子也成，先跟我去把尺寸量一下。」

  及笄禮自然是要穿新衣的，年後衛靜姝長了一截，年前的尺寸明顯不合適。

  衛靜姝眼裡都是醬肘子，聽言，非常爽快了同意了李柔的要求。

  手邊沒有專業的工具，李柔採用的是一條長線，先將需要的地方量好，再量出長線的尺寸，規規整整寫到紙張上。

  李柔寫得一手好字，簪花小楷落落停靠在紙張上，只一眼，便是一種視覺美感。

  量尺寸時，周不願就守在旁邊，盯著紙上面的數字發呆。

  待寫下最後一個數字，李柔提住宣紙的兩端將宣紙提起來，將上面的墨痕吹乾。

  「不願，咋了？」李柔看向周不厭。

  周不願直勾勾看著宣紙上的數據，欲開口時，臉紅了大半，磕磕絆絆道：「嫂子，我想親自為二姐做一身衣裳，我可以拿一份你手上這個嗎？」

  衛家人頂頂好，可在周不願眼中，真正將自己拉出泥潭的人是衛靜姝，她懷揣著對衛靜姝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理，總想著為衛靜姝做些什麼。

  自開始為衛靜姝準備笄禮後，李柔說過無數次笄禮的重要性，耳濡目染下，周不願也格外看重。

  她想在這麼重要的時刻為衛靜姝做些什麼，可又怕自己學藝不精，做出來的東西拿不出手，故而不好意思。

  李柔卻看中周不願為衛靜姝付出的心，大方卷抄了一份給她，也不忘提醒：「我知道你喜歡這個，但是等年後跟你哥哥姐姐一起去上學，學出來後，若你還想學這個，我會找人教你。」

  周不願的眼睛一亮，激動道：「嫂子，我也可以上學嗎？」

  李柔哭笑不得：「不上學你幹嘛。」

  她又拍拍周不願的小腦袋：「你是我們家的一分子，哥哥姐姐有的，你自然要有。」

  周不願鼻頭一酸，眼淚刷刷往下掉，這可難壞了李柔。

  「怎麼了？不願，可是嫂子說的話讓你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