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惡毒用心

  周氏一家三口在第二日就回來了，奇怪的是，這次一家人並未再對五人發難，反而昀出了一間屋子給三人。

  李柔尚在懷疑一家三口的用意時，衛靜姝已經拿著鑰匙走進，三下五除二將裡面的東西一舉拿出來扔到主屋門口。

  「衛靜姝，你是什麼意思，娘好心給你屋子，你連一句道謝都沒有，你……」跟衛靜姝對上，衛大丫還有些生理性手疼，下意識將手背到身後，音調揚得極高，卻有些中氣不足。

  「哦。」衛靜姝呆呆應了一聲，又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抱好。

  衛大丫傲氣上來，高昂著腦袋。

  她就知道，她這個侄女沒什麼本事。

  想法才落，衛靜姝卻一腳踹開了主屋的大門，房門豁然打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搖搖欲墜，嚇得門邊的衛大丫連忙抱頭鼠竄，衛靜姝便揚手一甩，一大捆東西便進了屋子的正中央。

  她拍拍手，又理理衣服，看也不看衛大丫：「東西送到了。」

  衛大丫的一口氣壓在胸口，可看著搖搖欲墜的大門，又慫得不行，只能無用的謾罵：「白眼狼，遲早倒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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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靜姝一回頭，衛大丫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瞪著眼：「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你小姑，你……」

  這人話可真多。

  沒等衛大丫說完，衛靜姝悠悠嘆了一句，便往回走。

  李柔正焦急等在門口，見衛靜姝回來，關懷地拉著衛靜姝看了一圈：「你小姑沒對你怎麼樣吧？」

  衛靜姝搖搖頭：「東西給他們送回去了，這間屋子你帶著樂兒跟小霜住，我跟小鈺去住另外一間屋子。」

  「那怎麼行？」李柔頗為不贊成，「你來跟嫂子住，那屋子單獨給小鈺一個人。」

  衛靜姝搖搖頭，這兩間屋子都不算大，兩個人一間剛剛好，沒必要瞎擠到一塊兒。

  「嫂子，我在裡面弄個隔間，我跟小鈺分開住的，放心吧。」衛靜姝寬慰一聲，提上刀往外走。

  回來時，劉大柱幫忙扛回來一棵樹，衛靜姝向李柔請示一番，花了幾天時間弄了兩個隔層，分成兩個部分。

  最近太陽好，糧食也曬得差不多了，用半人高的口袋裝起來，封好口，便一一扛到了小糧倉中。

  隨著糧倉的鎖落下，衛鈺衛霜登時笑彎了眼，興沖沖道：「二姐，我們晚上可以吃白米飯了。」

  好吃的！

  衛靜姝眼睛一亮，猛地上前，迫不及待問道：「在哪？」

  她眼裡星光遍布，期許險些閃花了衛鈺的眼睛，顯然是期待許久了。

  衛鈺一本正經將手從衛靜姝的手裡抽出來，人小鬼大地拍拍衛靜姝的手，義正詞嚴道：「二姐，你別急，等我去找奶拿精米，晚上央著嫂子給做一頓白米飯。」

  衛靜姝滿懷期許地點點頭：「好，我去說服嫂子。」

  三人分工合作，衛鈺衛霜前去找衛大丫拿精密跟老母雞，衛靜姝前去說服李柔。

  李柔正在給樂兒餵奶，看到衛靜姝來也不意外，道：「你仨說的我都聽到了，你們半年沒吃白米飯了，今天就讓你們嘗嘗。」

  衛靜姝才點頭，外頭就傳來了衛大丫的大罵：「什麼精米？幾個小鬼頭吃什麼好東西？給你們一袋米糠已經算便宜你們了，別給臉不要臉。」

  衛鈺憤怒的聲音隨之響起：「小姑，是你說的，只要我跟小鈺三天內將稻穀收了，就給我們一袋精米跟一隻老母雞，前些日子，你又讓我們把糧食曬好收好，現在都做完了，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什麼叫出爾反爾，這些本來就是你們應該做的，就一袋米糠，不要拉倒。」

  衛靜姝眸色一沉，安慰住不安的李柔：「嫂子，你在這帶樂兒，我過去看看。」

  衛靜姝一出門，就見衛大丫將衛鈺推倒在地，衛霜為哥哥打抱不平衝上去，她又仗著自己的身形將小丫頭推開。

  衛霜撞在石階上，疼得哭鬧不止，衛大丫卻不覺得自己有錯，反而像是找到了撒氣口，抬腳就狠狠往衛霜的臉上踩去。

  「叫花子，還要精米，去死吧你。」

  衛大丫發了狠，這一腳下去，衛霜不死也得半殘。

  衛靜姝發力往前，猛地撲去，在衛大丫傷到衛霜之前，抓住了衛大丫的腳踝。

  衛靜姝使了勁，眸中一片冷然，好似衛大丫是令人討厭的蟲族。

  「把小霜帶回去。」衛靜姝單手提起衛霜，衛鈺也被嚇壞了，被衛靜姝一提醒，就趕緊過來抱住安慰。

  衛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聲陣陣入耳，衛靜姝的心就像被一隻大手捏住了一般，難受得讓她頗為受不住。

  捏著衛大丫的手不自覺發力，衛大丫登時發出尖銳的慘叫：「小賤人，疼死我了，鬆開我……」

  衛靜姝反手一掀到，衛大丫整個飛了出去，重重撞在牆上，五臟六腑好像都要被撞出來一般。

  衛靜姝踏著繡鞋邁進，周身迸發出濃烈的殺意，儼然已經將眼前人當做了蟲族，不死不休。

  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衛大丫被嚇得渾身癱軟，嘴唇發抖：「衛靜姝，你不能殺我，我是你小姑，你——」

  衛靜姝跳腳，一如剛才衛大丫對待衛霜的舉動，衛大丫嚇得閉上眼睛，關鍵時刻，李柔的聲音忽然響起：「阿姝，住手！」

  衛靜姝腳步一頓，慢條斯理挪開。

  上將向來都是吩咐別人的，還是第一次被人以這種口吻吩咐，她微微皺眉，冷眼覷了衛大丫一眼。

  沒死！

  衛大丫鬆了一口氣，睜開眼小心翼翼看著衛靜姝，心尖發顫都往屋裡縮，被衛靜姝一看，又僵住身子，不敢動靜，顫抖道：「姝姐兒，不就是一袋子精米跟一隻老母雞嘛，何必傷了和氣，我這就去給你拿。」

  衛大丫連爬帶滾從地上摸起來，踉蹌著往屋裡走去，李柔也在這時候走上來，小心寬慰她的情緒：「且不說大丫是你小姑，就算不是，也不能輕易殺了她，這是違法的，是要掉頭的大罪。」

  李柔說得認真：「你要是因為她背上命案，這輩子就毀了，嫂子不能用眼睜睜看著你踩進火坑。」

  衛霜也停止了哭聲，小心翼翼拉住衛靜姝的手，抽噎道：「二姐，我不想你犯罪。」

  衛鈺也用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