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激發鬥志

  此前還在叫囂的女人傻眼了，她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琴藝如此高超的人。

  她清楚的知道，兩人壓根不在一個水平線上，她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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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的同學們都是有一定音樂素養的，自然能夠分辨出好壞。

  他們激動萬分的為季安之鼓著掌，甚至有不少同學拿手機拍下了這一精彩畫面。

  那女人倒也是識趣的，她一直引以為傲的琴藝，連人家的一半水平都不到，她也沒了繼續糾纏的底氣。

  羞愧萬分的朝她鞠了躬，然後慌亂的跑出了教室，惹得同學們噓聲一片。

  季安之並未自鳴得意，她滿臉嚴肅的說道:

  「大家安靜一下，你們不能這般沒有涵養，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咱們藝術也是一樣的，沒有誰強誰弱，只是同行間的正常切磋交流而已。」

  季安之並不認為這是一場公平的比拼，畢竟她有上輩子的根底加持，多少有些勝之不武。

  她也並不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倒是有些感激那女人，至少她幫著自己打消了學生的疑慮，讓她後面的課能上的更順利。

  季安之等學生們安靜下來以後，又繼續開始上課。

  她不知道的是，有學生把她們pk的視頻傳上了網，網上又炸了。

  「天啊，這是什麼神仙打架場面？母上大人又來興致演奏古琴了嗎？」

  「我滴乖乖～～敢跟我們母上大人比拼琴藝，也是真的無知者無畏啊。」

  「所以我們母上大人是真的去音樂學院任教了嗎？話說，我們能進去蹭課嗎？」

  「樓上的無知了，像這樣的專業課都是一對一的，你想冒充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還得自己有真本事，你有多少實力，就可以享受多特殊的對待。」

  並沒有網友質疑季安之這份工作是不是搶別人的機會，畢竟不是誰都有這個實力的，她壓根就不需要搶。

  徐藝菲送完女兒就連夜回海市了，她也沒有興致到處逛，雖然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在。

  好在萬紫寧最近沒什麼通告，倒是可以經常來陪著她，兩人也都看到了網絡上的那段視頻。

  萬紫寧托著下巴一臉嚴肅的說道:「這季安之還真有幾分本事，京市音樂學院說句臥虎藏龍也不為過，她能在這裡站穩腳跟，沒點能耐是肯定不行的。」

  徐藝菲淡定道:「她本來就不普通，你以為我沒想過把她踩在腳底嗎？我壓根就沒那個實力，與其自討苦吃，倒不如跟她交好。」

  萬紫寧噗嗤一笑，「瞧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兒，自己沒本事就沒本事，偏偏還要找藉口，你瞧瞧網上說的。」

  徐藝菲不知道網友們又說了什麼，趕緊轉過頭來看，萬紫寧指著一條留言給她看。

  「你瞧瞧什麼叫徐藝菲連給季安之提鞋都不配，什麼叫雲泥之別，你就甘心這麼被人群嘲？」

  徐藝菲臉色難看起來，她雖然壓制著自己跟季安之競爭的心，可並不代表她就不想跟她一較高下。

  萬紫寧冷嘲道:「你有必要那麼膽小嗎？我就不信那季安之樣樣出色，你一開始就拿她做筏子的，現在可倒好，自己沒本事壓倒她，還認慫了，我認識的徐影后可不是這樣的，你該不會真的被她壓制的覺得自己不如她吧，你要這樣想，大概就是真的老到沒有鬥志了。」

  女人最討厭聽到的就是說她老的話，徐藝菲也不例外。

  最近她的好勝心確實沒有那麼強了，她嘴硬道:

  「你就會站著說話不腰疼，你以為我想退縮嗎？你是沒有見識過季安之的厲害。」

  萬紫寧嗤笑道:「我怎麼沒見識過，我是沒機會跟她接近，我要是有機會，肯定玩命的折騰她。」

  徐藝菲不屑道:「你就拉倒吧，說的再好聽都沒用，我想起來了，你也是在她手裡吃過虧的。」

  一想到好姐妹也吃過癟，她就覺得心理平衡很多。

  萬紫寧沒好氣道:「你倒是真有出息，就知道笑話我，也不看看咱倆能一樣嗎？我這事知道的沒幾個，過去也就過去了，你可就不一樣了，你看著吧，但凡季安之鬧出一點動靜來，你就得被拉出來群嘲一番，就像今天一樣。」

  徐藝菲臉色一變，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萬紫寧這話並不誇張，當初是她找水軍拉踩季安之，將兩人捆綁在一起的，以至於現在遭到反噬，只要一提到季安之，網友們就下意識把她們聯繫在一起。

  季安之倒成了她後半輩子的陰影了，即便她嘗試與她交好，可網上的那些言論還在，她永遠擺脫不了。

  徐藝菲從來沒有深想過這些，她臉色有些難看。

  萬紫寧開口道:「你要是不想一輩子當縮頭烏龜，那就跟她死磕到底，她是霍萬鈞的女人又怎麼樣，霍萬鈞總不會親自下場對付你吧。」

  徐藝菲雖然難得被她激出了點鬥志，可她還是有些理智的，十分平靜的說道:

  「你就別操心我的事了，我現在這個狀態，大半時間都在家裡，她也不是什麼愛張揚的性格，時間久了，網友們自然也就消停了。」

  萬紫寧倒是真沒想到，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不能激起她的鬥志。

  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娜娜考慮考慮吧，你倒是淡出娛樂圈萬事不愁了，可憐娜娜還要被拿出來對比，不僅自己比還要比媽媽。」

  徐藝菲被她說的好像自己有多差勁一樣，她無奈道:

  「那你說我要怎麼辦？主動去挑釁人家？我又有什麼能比得過她的？」

  現實情況就是自己哪哪都不如人家，萬紫寧倒也不是真想看她斗的跟烏眼雞似的，不過是不願看她龜縮在家裡。

  理所當然的說道:「你的演技比她厲害吧，你為什麼不拿自己的優點去跟人家比呢。」

  徐藝菲一愣，她倒是沒想過這些，萬紫寧接著說道:

  「你可以繼續出來拍戲，女人嘛，只要有自己的事業，並且做出一番成就，那就強過很多人了。」

  徐藝菲已經很久沒拍戲了，她不太確定的說道:

  「以我現在的情況，也就只能演一些媽媽的角色，做不出什麼成績來的，何必給自己找罪受呢？」

  萬紫寧忽然覺得，徐藝菲變的太多了，她沒了以前的事業心，連自信都跟著消失了。

  她沒好氣數落道:「難道你就甘心在家當黃臉婆嗎？你二胎兒子馬上就要出生了，難不成你打算自己在家帶孩子？」

  徐藝菲理所當然的點頭，萬紫寧被她氣的沒話說了，好半天才找著自己的聲音。

  「你家老米雖然我看不上眼，但他現在身邊可是不缺女人陪，他要是想找下家，完全可以找個二十出頭的，多少想要出人頭地的小姑娘等著呢，你現在半老徐娘還有點姿色吧，但你要是整天在家待著，再弄個孩子帶著，很快你就會變得一身怨氣，你別不相信。」

  萬紫寧想的長遠，也是真心把她當姐妹，所以才會不斷的激發她的鬥志。

  徐藝菲想著米嘉行這幾年的變化，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嘆了一口氣，終是點了點頭。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有什麼合適劇本就給我打電話吧，賺多賺少無所謂，什麼番位都不要緊，就當是跟著劇組後面玩吧。」

  萬紫寧誇張的說道:「得了，總算是把你勸動了，你要是還無動於衷，以後出什麼事，都別找我了，行了，咱們出去吃個飯，就當是提前慶祝你重返職場吧。」

  徐藝菲應該慶幸，至少她能有個真心鞭策她往前走的好朋友。

  季安之在音樂學院的課上的很順利，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學生們太過求知若渴，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實在太累了。

  她晚上回去時，整個人都快要累癱了。

  見她在沙發上半天沒有反應，霍萬鈞心疼壞了，趕緊給她按摩。

  季安之倒也沒有拒絕，苦笑著說道:

  「我實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坐一天我腰疼的都快要直不起來了。」

  霍萬鈞皺著眉頭，一邊輕輕替她按摩，一邊建議道:

  「實在是太辛苦咱們就乾脆辭掉吧，你又不缺那個錢。」

  季安之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我都答應院長了，課程也都安排好了，要是出爾反爾豈不是很不負責任，累就累吧，孩子們很好學，累點也沒有關係。」

  霍萬鈞好笑道，「我看你就是太負責任了，這學期代課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實在不行咱們就搬過來住，反正女兒也在京市，就當是陪讀了。」

  季安之搖了搖頭，「我還是一個月跑一趟吧，住在薔薇園我有歸屬感一些，而且，我有其他安排，可能會考慮給自己找點其他事做做。」

  霍萬鈞倒也沒有強逼著她，「都隨你喜歡吧，只要你願意，怎麼都行，海市那邊下周會有個規模很大的拍賣會，你如果感興趣的跟我一起參加吧，看看有沒有什麼合心意的拍賣品。」

  季安之點點頭，她有些好奇的問道:

  「為什麼我收不到這樣的邀請函，難道我沒有資格嗎？」

  霍萬鈞搖頭道:「不是你沒有資格，而是這樣的拍賣會，都是會員制的，你來海市這麼長時間了，有進行過什麼社交活動嗎？」

  季安之搖搖頭，她雖然在海市置辦了不少產業，可參加社交活動的次數屈指可數，就更不可能會成為拍賣行的會員了。

  霍萬鈞以為她介意這件事，安慰道:「成為會員並不難，到時候你拍一件成交價上千萬的物品就行了。」

  季安之點點頭，義正言辭道:「到時候我喜歡什麼自己來拍，不需要你給我付錢的。」

  霍萬鈞不解，「我們之間有必要算的那麼清楚嗎？我的錢還不都是你的錢。」

  季安之側過身，一本正經道:「你的錢歸你的，我的錢歸我的，雖然最後都屬於女兒的，但我可不想被人說花你的錢。」

  霍萬鈞裝模作樣道:「看來我想為你豪擲千金是沒有機會了，你就真的一分錢不花我的？」

  季安之淺淺的笑了起來，理所當然道:

  「現在不花，等結了婚，你的錢通通上交，我來給你發零花錢。」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有關結婚的事，霍萬鈞不自覺的露出微笑來，他滿臉寵溺的說道: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結了婚我名下的財產都是你的，你只要別讓我在外太丟臉就可以了。」

  瞧他那故作可憐的模樣，季安之忍俊不禁。

  「放心吧，只要你乖乖聽話，我還是很大方的。」

  霍萬鈞巴不得她把自己的財產都捏在手裡，笑著說道:

  「你要是願意的話，財產現在都轉到你名下也可以。」

  季安之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想的美，我才不要幫你管錢呢，對了，阿梅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他們給阿梅安排的醫院原本是在海市的，可她情況有些複雜，又轉院到京市這邊的醫院來了，後續是什麼情況，季安之不大清楚。

  霍萬鈞原本是不打算告訴季安之的，不想讓她因為別人的事難過，但她既然開口問了，只好全盤托出了。

  「阿梅的情況時好時壞，有時候她清醒過來，還能說些自己的事，更多的時候還是不清醒的。」

  季安之對她兒子的死，多少還是有些內疚的，追問道:「那她家裡人有消息嗎？」

  霍萬鈞苦笑著搖搖頭，「警察局那邊給我的反饋是，阿梅的家人確實登報四處找過她，但她父母在找她的途中，車禍去世了。」

  季安之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沉重的問道:

  「她也沒有兄弟姐妹了嗎？」

  霍萬鈞搖搖頭，將他調查到的情況娓娓道來。

  「阿梅的父母都是鋼鐵廠的工人，她是在計劃生育最嚴的時候出生的，因為父母都是工人的緣故，就只有她一個女兒。」

  正是因為是唯一的女兒，所以才會拼盡全力尋找她吧。

  「阿梅從小到大都優秀，高中畢業考上了清北大學，學的還是建築專業，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直到她在學校里談了戀愛。」

  季安之不解，談個戀愛怎麼就不好了，霍萬鈞低沉著嗓音說道:

  「她談的對象，跟她是同班同學，但那男孩子家境貧寒，家在西北農村，上頭有六個姐姐，只他一個兒子，阿梅父母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阿梅死活不聽，大學畢業就跟他回了老家。」

  季安之心裡一沉，家境貧寒重男輕女，身為獨生女的阿梅嫁過去，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起初阿梅的父母見她不聽話，氣的隨她去，對她也不管不顧了，可兩年多沒有女兒的任何消息，阿梅媽媽受不了，終究還是妥協了，老兩口多番打聽，終於找到女兒的夫家，可等他們到了西北見到女兒後，發現原本嬌花一樣的女兒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季安之有些憤怒的問道:

  「阿梅的丈夫呢，他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就由著自己的老婆被折磨至此？」

  霍萬鈞安撫的拍拍她的背，意味深長道:

  「在那樣的家庭出身，有些思想是根植在他骨子裡的，不是幾年的大學教育就能改變的。」

  是啊，季安之也明白，有些人愚昧起來，是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

  霍萬鈞繼續說道:

  「原來阿梅自打結婚後，她老公就不許她外出工作，剛開始還好，生下頭一個女兒以後，婆家人就不怎麼高興了。

  什麼髒活累活都是她做不說，但凡有一點不高興就拳腳相加，好不容易懷上第二胎，結果生下來還是個姑娘。

  她婆婆當著她的面，直接把那孩子溺死在了桶里，她本來就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從小到大沒吃過苦，哪裡受得了這個刺激，一下子就瘋了。」

  季安之沒想到她會有這翻遭遇，說到底還是父母保護太過，讓她心智不堅定，又不知人心險惡。

  「阿梅父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女兒帶回家，哪怕是瘋了，他們也用心照顧著，可好景不長，她病稍微好一點了，結果又被人拐賣了，老兩口為了找她，遇上了車禍，雙雙殞命。」

  季安之聽的不是滋味，霍萬鈞無奈道:

  「也不知道她是被人販子扔了，還是自己跑出來的，反正後來是被何有根撿到了，雖然何有根也打她，至少頭幾年過得還算太平。」

  季安之嘆了一口氣。

  「阿梅也是可憐人，反正咱們也養得起，倒不介意多她一口飯吃，明天我去看看她，明媚知道她的身世了嗎？」

  霍萬鈞點點頭，欣慰道:

  「咱們的女兒很有責任心，早早就知道了，有空也經常去看她。」

  季安之感慨道:「所以不論家裡條件多好，女兒都不能養的太嬌了，她沒見過人心險惡，是會吃大虧的。」

  霍萬鈞頗為贊同，他笑著說道:

  「我們明媚雖也有不足，但自保能力還是有的，你不用太過擔心。」

  哪有不擔心的，好在他們可以看顧她，還可以慢慢教她，總不至於太焦慮。

  季安之知道了阿梅的身世，到底又多了幾分同情心，第二天就去了醫院看望她。

  安排照顧她的護工很盡責，她身上的衣服乾乾淨淨，頭髮雖然剪短了，卻看著很清爽，倒也對得起高昂的工資。

  護工笑著說道:「正好阿梅現在清醒了，您可以陪她好好說說話，她性格溫柔，哪怕是犯病了，也不打人，很好照顧的。」

  季安之點點頭，一見她，就覺她比初次見面胖了不少，知道她被照顧的很好，也放心了很多。

  阿梅看到季安之露出笑容來，她並不認識季安之，卻知道是她們一家照顧的自己。

  她語氣緩慢的說道:「我夢到木子了，他會朝著我笑。」

  季安之一愣，她有些歉意的說道:

  「我們沒有顧及到他，真是抱歉。」

  阿梅溫暖一笑，自顧自的說道:

  「木子說他去找姐姐了，他姐姐會照顧他的，比跟著我好。」

  她說的一本正經，季安之卻聽的心酸。

  「我知道你是明媚的媽媽，明媚說你是很好的媽媽，我覺得我不是。」

  季安之搖搖頭，「你也是好媽媽，只是你沒有能力照顧他們。」

  阿梅眼睛看向遠方，她怔怔的說道:

  「我很後悔沒有聽我媽的話，如果我聽了，我就不會過的那麼慘了，我的女兒就不會出生就被溺死了，你說他們為什麼那麼殘忍呢？」

  季安之不想刺激她，只是語氣平淡的說道:

  「因為他們無知愚蠢，所以他們才會那麼殘忍，這一切不是你的錯。」

  阿梅搖搖頭，她異常執拗的說道:

  「都是我的錯，我太相信他了，我以為他是真的愛我的，其實對他來說，我就是能滿足他虛榮心的生育機器，我不該跟他走的，我爸媽還是不原諒我嗎？」

  霍萬鈞說過，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並沒有告知她父母身亡的消息。

  季安之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說，見她執拗的模樣，不得不哄騙道:

  「他們年紀大了，想來看你的，但是坐不了車，等你病好了，送你回來看他們。」

  聽季安之這麼說，阿梅的精神立刻亢奮起來，她笑著說道:

  「對，我要自己回家，回家就陪著他們好好過日子，我要賺錢給他們養老，我們要好好過日子。」

  她似乎是在憧憬著美好的日子，臉上露出傻傻的笑容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見她這幅模樣，季安之知道，她這又是犯病了，並未打擾她，由著她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她在考慮，究竟應不應該竭盡全力為她治病，按照她的情況來說，可能稀里糊塗的活著，比腦子清醒的活著更容易一些。

  她要是清醒了，能接受父母為找她而死嗎？

  內疚自責還是會吞噬她的，搞不好，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世上，她除了那遠在西北，還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大女兒，就沒有任何親人了，治好病又能怎麼樣呢？她就能過的好點了嗎？

  季安之寧願她就這麼混混沌沌的過一輩子，至少，她不會內心飽受煎熬。

  最怕的還是，治好她的病，她自己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