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打架一

  賭局達成，杜若茗把10瓶啤酒平均分成兩份，她和蝦米麵前各放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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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熱鬧的絕對都是不嫌事兒大的，一旁的人圍在四周，兩個人每干一瓶，就是一陣叫好歡呼。喝到第四瓶，蝦米明顯已經不行了。他只聽說杜若茗酒量好，卻從沒在一起較量過。他本來預期是在4瓶之內把她喝倒的，沒想到都第四瓶了，杜若茗卻面色平靜，目光兇狠，一點醉的意思都沒有。

  半喝半灑，第四瓶勉強灌完一半，蝦米已經徹底不行了，「我沒輸，你沒來之前，我已經，已經喝多了……」

  蝦米爛泥一般歪倒在沙發上，杜若茗乾脆利落地喝完第五瓶酒，把酒瓶往茶几上一墩，「願賭服輸，滾出去，把你該說的話都說了！」

  蝦米開始耍賴，「什麼，什麼話，沒話，騙你玩的……」

  杜若茗拎過一隻酒瓶，「啪」地在茶几角上一磕，玻璃渣子四下濺開，幾個女孩嚇得叫著就跑了出去。

  她舉著半拉玻璃碴，上來就抵住了蝦米的脖子，直接就見了紅。

  蝦米膿包一個，嚇得直叫，「老老杜，你別激動，別激動……」

  面對紅了眼的杜若茗，蝦米的幾個朋友除了勸，竟然沒有一個敢上前。

  脖子上一黏，蝦米的酒已經醒了一半，他擔心杜若茗會再使勁，結結巴巴地對她說：「老杜，老杜，你別生氣！葉晉明逼得我一個活都接不著，我的裝修隊要解散了。我，我就是想，想騙你來買——買單，出，出出氣。」

  「騙我？你特麼廢了我一張火車票！」

  人都怕橫的，橫的都怕瘋的，瘋子殺人都不償命的。眼前這個女人明顯是瘋了，酒瘋耍起來，傷幾個也跟鬧著玩似的。

  有人跑去叫保安，其他幾個也躲得遠遠地勸，「老杜，別激動，都是同學……」

  「同學？同學裡就沒有個把人渣嗎？我特麼扎的是人渣。說，你到底知道什麼？」

  「老杜，老杜，你別別激動，我說，我說。」

  比起杜若茗，蝦米更怕葉晉明，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眼前這位母夜叉也不好打發啊。

  蝦米結結巴巴地說：「葉晉明那個兒子，四四年前那天晚上，梁馨梅抱了個孩子出來，就就你生孩子那晚上，我看看見，那小孩，應該是你的……」

  杜若茗眼睛都紅了，玻璃碴又往前一頂，「蝦米，你敢騙我？」

  蝦米疼得殺豬一般嚎，「沒沒沒，我沒騙你……」

  保安趕過來，蝦米一看見，立刻扯著脖子喊救命，「救我，救我啊，這女人瘋了……」，

  杜若茗提著玻璃瓶子要走，猛地一轉身，一瓶子又砸在了蝦米的腦袋上……

  杜若茗沒讓陳志給葉晉明打電話，痛痛快快地給蝦米道了歉賠了醫藥費，警察也就不管了。

  杜若茗先出來，站在警局門口那隻大花壇那裡等蝦米。

  蝦米和劉超一出來，一眼看見她，不由都是腳步一頓。

  杜若茗走過去，一人分了一根煙，招招手，把蝦米叫到一旁，開門見山，「我一萬塊買你知道的所有消息。」

  「梁馨梅！」

  一襲白大褂，正領著一群實習醫生走過來的梁馨梅聽見有人叫她，停下腳步望過去，就看見牆那邊站著一個人，短髮，皮膚很白，背靠牆站著，吸一口煙，緩緩吐出，慢慢抬起頭來，波瀾不興的眸子透過煙霧就盯住了她。

  梁馨梅心頭一寒，牙齒不由磕了一下，「若，茗。」

  「怎麼回事啊？怎麼在醫院裡吸菸啊？還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啊？」

  一名小醫生叫著就走過來，伸手就要奪杜若茗手裡的煙，杜若茗手往後一退，淡淡一笑，「你去問問你們梁大夫讓不讓我抽。」

  「小劉，沒事，你們先去病房，這是我同學。我一會兒就過去。」

  幾名小醫生狐疑地看看杜若茗，再看看梁馨梅，就進了病房。

  杜若茗左右看看，「找個方便的地方說話吧。」

  說著，她把煙往垃圾桶上一捻，徑直往樓梯間那邊走。

  梁馨梅心中有鬼，這個時候，越是有鬼的人就越應該坦蕩，她抿一抿耳邊的頭髮，大大方方地跟過去。

  杜若茗手插在衣兜里，晃晃悠悠走在前面，梁馨梅看看她的衣袋，莫名有些害怕，杜若茗發覺，把兩隻衣袋往外一拉，一笑，看，啥都沒有。

  一進樓梯間，杜若茗轉身就把門關上了。梁馨梅往牆角一退，「若茗，你要，要幹什麼？」

  杜若茗站住，「不幹什麼？就一句話，四年前我生的那個孩子呢？」

  杜若茗語氣輕卻冷，梁馨梅只覺一陣冷風撲到臉上，嗆得她差點站不住。

  她再抿抿耳後的頭髮，想笑，可是臉上的表情先被凍住，「什麼，什麼孩子，你不是，不是都看見了……」

  杜若茗盯緊了她，「我看見什麼？」

  「孩孩子，死孩子，你生了一個死孩子。」

  杜若茗心口一緊，轉過身去踏上兩級樓梯台階，猛地一回身，一下跳起，高度力度都好，一腳飛起就踹在了梁馨梅的小腹上。再一巴掌，臉上補齊。

  「救命……」

  梁馨梅呻吟一聲，彎腰捂肚蹲了下去。

  杜若茗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用力往後一扯，她的臉就仰了起來。

  「說，我的孩子呢？」

  杜若茗眼窩發青，卻雙目炯炯，染著血色，讓人不寒而慄。

  「若茗，你說什麼？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