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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4章 打算向西域用兵

2024-05-22 20:07:42 作者: 諱岩

  縣令晚上求見張苞,曹恆其實也得到了消息。

  他並沒有派人去向張苞詢問,而是安安穩穩的睡了整個晚上。

  當初領軍出關,曹恆習慣了在野地駐紮。

  很長一段時間,他出外的時候都是住在館舍。

  每到一處館舍,地方官員生怕伺候的不妥,惹怒了他這位大魏太子,都是把當地最好的吃用供奉上來。

  長久下來,曹恆其實也覺著有些厭煩。

  

  他更懷念在野地里駐紮的日子,更希望能在帳篷里美美的睡上一覺。

  當然,在他睡帳篷的時候,不希望有人因為任何事情打擾。

  天蒙蒙亮,隊伍做好了再次出發的準備。

  聽見帳篷外的動靜,曹恆也招呼衛士伺候他起身穿衣。

  正穿著衣服,帳外傳來張苞的聲音:「敢問太子起了沒有?」

  「已經起了。」曹恆回道:「進裡面說話。」

  掀開帳簾,張苞走了進來。

  他向曹恆躬身一個大禮:「見過太子。」

  「怎樣?」看了他一眼,曹恆問道:「海賊分派出去多少?」

  「沒有多少。」張苞回道:「不過三四十名。」

  從懷裡掏出縣令呈遞給他的名單,張苞說道:「縣令昨晚送來名錄,每一個海賊都安頓了下去。他們居住在哪個村子,由誰負責看管,全都記載詳實。」

  接過名錄,曹恆簡單瀏覽了一遍:「這個縣令倒是能辦事的,每一個人的名姓和落腳處全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太子,等到回了長安,要不要……」張苞試探性的向曹恆問了一句。

  曹恆回道:「當然要,回到長安,你派出一些人手,把所有安頓下來的海賊都給摸排一遍,不僅要確認他們已經落腳,還要確認他們的家眷也隨後安頓。」

  「海賊在海西和太子作對,我不是太明白,為什麼太子還要對他們如此。」張苞說道:「能把他們帶來中原,已是對他們莫大的恩典。」

  「他們確實在海西和我們作對。」曹恆回道:「可後來也投效了大魏。既然投效,就是大魏的子民。倘若在他們投效之後,我不做安頓,反倒還任由其自生自滅,以後還有誰肯輕易放下兵器?」

  「太子仁厚,不過我卻覺著大魏境內應該不會再有更多的賊人。」張苞說道:「大魏百姓安居樂業,誰要是沒來由的找事,與自尋死路並沒有什麼區別。活著,而且是安穩的活著,可要比做賊強上百倍。」

  「人有千千萬,個人都不同。」曹恆微微一笑:「你是這麼尋思,卻總會有人不這麼尋思。有些人就是過的太安穩,反倒會想方設法的找些事情去做。飽暖思淫慾,閒極生事端,天下安穩的久了,總會有人忍不住跳出來給我們找些事做。」

  「有這樣的人,殺了也就是了。」張苞說道:「只招撫卻不肯多殺,我覺著反倒會縱容賊人作亂。太子怎麼想,我不敢揣摩過多。我只想說,該殺的一定得殺。」

  「該殺的當然不可手軟。」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曹恆說道:「你去傳令,要眾人儘快準備,早些啟程。」

  曹恆起身之前,隨行的隊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命令下達,眾人匆匆吃了早飯,跟著他繼續往長安方向前行。

  路上,每隔兩個縣城,張苞就會把隨行的海賊分派出去一些,離長安還有很遠,跟著隊伍的海賊已是全都分了出去。

  不一日,他們回到了長安城。

  進城以後,曹恆立刻去見曹鑠,而張苞則帶著一隊兵士,押著十多個大秦俘虜等候傳召。

  新的匠作司早就建造完成,彌衡等人當人有人安頓。

  來到皇宮,曹恆在鄧展的引領下到了曹鑠的書房。

  等候在書房門外,過了好一會,他才得到召見。

  房門打開,郭嘉與司馬懿等人絡繹走出。

  見到郭嘉等人,曹恆愣了一愣,隱隱的感覺到好像有事情要發生。

  眾人向他見了個禮,紛紛從他身邊走過。

  深知不是向他們詢問發生了什麼的時候,曹恆只是回禮,最後走進了書房。

  來到曹鑠面前,他躬身一個大禮:「兒臣見過父皇。」

  「回來了。」正在低頭看著什麼,聽見他說話,曹鑠抬頭望了他一眼,隨後吩咐:「坐下說話。」

  謝了坐,曹恆在迎對著曹鑠的地方坐下。

  沒等他開口,曹鑠問道:「聽說你只從地方調了數百軍戶,就把海賊給滅了?」

  「回父皇。」曹恆回道:「海西一帶鬧了海賊,兒臣作為監國太子,有不查之過。倘若不把海賊給滅了,實在無顏回見父皇,因此擅作主張,沒能來及向父皇稟報……」

  「作為監國太子,海西鬧了海賊,而且已經成了氣候,你居然不知,確實是有過錯。」曹鑠回道:「念在你已滅了海賊,處置尚且得當,我就不過於苛責。只是明天早朝的時候,你要當著滿朝文武,公開承認罪過,可能做到?」

  倘若錯誤真的在曹恆身上,曹鑠當然不會問他可能做到。

  就因為真正的過錯並不在他,曹鑠才會這麼問。

  作為大魏朝的監國太子,曹恆當然明白曹鑠的用意,隨即應道:「兒臣願向滿朝文武承認過錯。」

  曹鑠和曹恆都很清楚,海西鬧海賊這件事,其實和曹恆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他雖然是監國太子,有人想要刻意隱瞞,遠在長安也不可能知道所有的訊息。

  大魏確實是有火舞,可火舞的精力不會放在海賊這種小事上。

  火舞探查的情報,都是關乎大魏存亡,以及各地官員狀況的。

  別說曹恆沒有得到有關海賊的訊息,就連曹鑠,之前也是沒得到任何消息。

  要說承擔罪責,首當其衝應該是曹鑠才對。

  曹恆承擔了過錯,作為九五之尊的曹恆,當然就能擺脫干係。

  「海賊都做了安頓?」曹恆表示願意承過錯,曹鑠隨後又問了一句。

  「返回長安的路上,我已經令人做了安頓。」曹恆回道:「所有海賊都被分派到不同的村子,而且還告知地方官員,任何人不得欺凌他們,要讓他們儘快融入到大魏,成為大魏的百姓。」

  「這樣安排倒也妥當。」曹鑠點頭:「不說海賊的事情,我聽說你在半道還被賊人攔截了?」

  「確實是有這麼一出。」曹恆回道:「要不是父皇派人暗中護送,匠作司難保不會出些問題。」

  「我是安排了人隨行保護。」曹鑠說道:「而且還下令不許他們與你相見。」

  「暗中護送的將軍確實沒有見我。」曹恆說道:「其實對他們的這一舉措,我還是有些埋怨。」

  「你要是心有怨言,只管對我說就好。」曹鑠說道:「海賊之事讓你背負罪過,你心裡肯定不爽快。明明暗中有兵馬隨行,剿滅海賊卻需要你從各地調撥軍戶。身為大魏監國太子,暗中護送的將軍卻不肯現身相見,換作是我,或許還沒有你這麼沉穩。」

  「其實我也埋怨過,可後來想了一想,是父皇令他們不要見我。」曹恆回道:「身為大魏臣子,無論平日裡如何,皇命絕對不可違,兒臣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攔截你的是大秦人?」曹鑠當然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向曹恆問道:「有沒有問出什麼要緊的?」

  「回稟父皇,要緊的還真問出了一些。」曹恆回道:「他們早就來到中原,為的就是探查我們大魏新式的軍械。得知匠作司將從海西登陸返回長安,所以在半道攔截,試圖搶走一些軍械或者圖紙。要不是父皇暗中準備了人手,以兒臣帶的那點人,怕是擋不住他們。」

  「大秦。」曹鑠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對曹恆說道:「他們距我們遙遙萬里,居然也會琢磨起從我們這裡討到好處。我有心出兵討伐,卻苦於相距太遠,你覺著怎麼給他們找些麻煩才好?」

  「小打小鬧豈是大魏的做派?」曹恆回道:「我認為要麼不給他們找麻煩,既然要找,當然得是大軍壓境。」

  「從陸路前往大秦,需要經過絲綢之路。」曹鑠說道:「路途遙遠不說,其間還有西域三十六國,打到大秦談何容易?」

  「那就把西域三十六國也給滅了。」曹恆回道:「只要父皇下令,兒臣願為先鋒。」

  「你是大魏太子,怎能只做先鋒?」曹鑠說道:「剛才我與眾人商議,認為西域三十六國,由你領軍討伐,最妥當不過。」

  進入書房之前,曹恆曾和司馬懿等人打了個照面。

  當時他就覺得,司馬懿等人在這裡必定是有緣故,當曹鑠說起攻打西域三十六國需要他帶兵討伐,曹恆徹底明白過來,原來他到這裡之前,曹鑠做出了討伐西域三十六國的打算。

  「父皇打算什麼時候用兵?」曹恆向曹鑠問道。

  「三年休兵尚沒到時候。」曹鑠說道:「匈奴四處討伐異族,如今北方多半已是平定。我一直都在擔心,呼廚泉做了匈奴大單于之後,會不會對我們大魏不利。」

  「其實兒臣對呼廚泉也是有些擔心。」曹恆說道:「當年他肯替父皇討伐去卑,又肯率領匈奴人平定北方異族,無非是懼怕大魏。如今匈奴勢力如日中天,難保不會動了對大魏不利的心思。」

  「北方傳來戰報,呼廚泉最近擊破了鮮卑人,把他們併入匈奴。」曹鑠向曹恆問道:「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我覺著應該趁著他的勢力還沒壯大到足以與大魏匹敵之前,先給予分化。」曹恆說道:「強大的匈奴攔在北方,對大魏來說終究不是一件好事。」

  「怎麼分化?交給誰去辦?」曹鑠追問。

  「早先父皇曾令蔣干前往江東,我覺著他有些辯才,可以擔此重任。」曹恆回道:「蔣干要是去了匈奴,必定可以分化呼廚泉,最終令匈奴歸屬於大魏。」

  「蔣干確實可以,可我卻覺著淮南王更加合適。」曹鑠說道:「當初他隨你去過關外,與呼廚泉也是熟悉。讓他前往,會不會更穩妥一些?」

  「父皇覺著穩妥,必定是穩妥的。」曹恆回道:「只是二皇弟去了匈奴,難保後宮諸位母妃和皇祖母不會擔心……」

  「你是怕我在後宮日子過的不舒坦?」曹鑠微微一笑:「多慮了,你皇祖母和母后母妃雖然心疼你們這些皇子,卻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她們很清楚,我們要過的安穩,有個穩定的大魏才是根本。身為皇子,從你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與大魏牽連在了一處。大魏要是淪喪,朝堂中的臣子尚且可以變節以獲得苟延殘喘。你們這些皇子,則只能與大魏共存亡。我心意已決,你也不用多說。這次去海西辛苦你了,先去後宮向皇祖母和母后母妃們問個安,然後回去歇著。」

  曹恆前往海西之前,黃舞蝶已經懷了身孕,好些日子過去,他確實牽掛著家中夫人。

  父皇要他回去,他謝了個恩,告退離開書房。

  等到曹恆離開,曹鑠站了起來。

  陪在他身旁的鄧展和祝奧跟他一同走出了書房。

  「陪我去見見彌衡。」到了書房門口,曹鑠吩咐了倆人一句。

  「彌衡才回長安,很多事情還沒安置妥當,陛下這會見他,是不是……」鄧展想要提醒曹鑠,彌衡才到長安,這會見他,必定會被提出不少要求,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曹鑠卻不以為意的回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無非是擔心彌衡向我提出不好答應的條件。儘管放心,他雖然為人狂傲一些,辦事卻懂得進退。我此時去見他,他反倒不好向我提任何條件。再沒有比此時見他更好的機會了。」

  跟了曹鑠多年,鄧展當然明白他的脾氣。

  但凡他決定了的事情,勸說一次,他聽了則聽了,要是沒聽,即便再怎麼說也是無用。

  曹鑠走向皇宮前院,鄧展和祝奧跟在他的身後。

  來到皇宮前院,立刻有一隊衛士跟上,護送曹鑠出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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