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鐵證如山

  「走吧。」中年警察示意孫放走到門外。

  「謝謝警官。」孫放乖順地走了出去，但並未離開,而是坐在沙發上盯著中年警察。

  中年警察不耐煩地催促道：「你還待在這兒幹嘛？快走啊！」

  「你們還沒告訴我，我什麼時候才可以走？」孫放說，「我要找律師。」

  「你不用找律師了，」中年警察說，「你現在就可以跟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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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放怔愣了一下，忽然慌了神，「回哪裡？」

  「你不用管回哪裡，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老實跟我們走。」

  孫放猛然站了起來，說：「我不要跟你們走！你們沒資格抓我！我什麼都不清楚！」

  中年警察冷冷地看著他：「這由不得你。」

  「憑什麼呀？」孫放氣憤道，「我犯了什麼錯了？」

  「你不僅殺了楊明宇父母，還殺了陳浩天！」中年警察怒吼道，「你給我老老實實閉嘴！」

  孫放愣住，「我沒有……我……」

  他張口結舌地想解釋，卻始終無言以對。

  「少廢話！」中年警察厲聲打斷他的話,說，「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願意老實跟我走，我就把你拷起來！」

  孫放嚇壞了，立刻乖乖跟著中年警察離開了家,乘坐警車往警局駛去。

  路上，孫放心緒翻騰，滿腹焦慮。

  怎麼辦？他竟然真的被抓起來了？

  雖然他確實曾經懷疑過楊旭陽是楊明宇害死的，可是，他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甚至連他的名字都叫錯了……所以他才一直不敢承認。

  現在倒好，警方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鐵板釘釘的證據！

  他百分百被判刑了……

  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進監獄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這個地方！

  他不甘心吶！

  孫放狠狠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青筋暴露。

  「你不服？」中年警察瞥了他一眼，嘲諷道，「你不是很狂嗎？現在怎麼慫成這個樣子？」

  「……」孫放沒理他，繼續低頭思考。

  中年警察冷笑一聲，轉頭看向窗外。

  不一會兒，汽車停在警察局的門前，兩人下車走入警局。

  中年警察徑直來到審訊室，孫放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面無表情。

  中年警察走近審訊桌，拿起電腦顯示屏，打開網絡搜尋引擎，輸入「楊明宇」三個字。

  搜索欄彈出一行文字——

  《楊氏集團總裁楊明宇因酒駕被撞致死》

  中年警察迅速輸入「楊氏集團總裁」五個字，立刻跳出來許多新聞推送。

  新聞標題赫然寫著——

  《震撼！著名企業家楊明宇酒後駕車導致車禍身亡，原因竟然是因為妻子與情夫偷情，楊明宇受刺激失控，釀成悲劇。》

  中年警察又看了看下面附帶的照片，頓時氣得額頭青筋暴跳。

  照片上，楊明宇穿著一身休閒裝，坐在副駕駛座上，他旁邊的女伴衣衫凌亂，長發遮擋了半張臉。她的臉上掛著淚痕，看上去十分憔悴。

  而另一邊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一絲不苟，戴著金絲眼鏡，斯斯文文。

  中年警察怒火攻心，拍案而起，罵道：「混帳東西！」

  他轉頭看向孫放，喝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死楊明宇？！」

  孫放抬眸看了中年警察一眼，說：「你搞錯了，警官，我沒殺死楊明宇，我也不認識這個男人！」

  「你說謊！」中年警察咬牙切齒地盯著孫放，說，「這個男人和你長得很像，你敢說你沒有謀財害命？」

  「……」孫放沉默了幾秒鐘，慢吞吞地答道，「我沒有……」

  「還狡辯！」中年警察怒不可遏，「楊明宇的手機里只存了你的號碼，你敢否認？你說，你為什麼要殺死他？！」

  孫放搖搖頭，說：「我不記得他的手機號了，我沒有殺過他！」

  「那你昨晚為什麼會去他家？為什麼會在那棟樓出現？」

  「我……」孫放啞口無言，半晌，才勉強說道，「我只是偶爾路過……」

  「巧合？」中年警察嗤之以鼻，「你覺得這種事也能算巧合？我告訴你，我在你房間安裝了攝像頭，我拍下了你的行蹤！現在，你就老老實實交代你的作案動機！」

  「不可能……」孫放不相信，「我根本不認識他……」

  中年警察一步步逼近孫放，語調陰森地說：「你不認識他？你剛才還說你沒有殺死楊明宇！」

  「……」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中年警察從腰部掏出一支槍，抵在孫放腦袋上，惡狠狠地威脅他，「我最後問你一遍！楊明宇是不是你殺的？！」

  孫放瞪大雙眼，呼吸急促，全身僵硬，仿佛石化了一般。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飛出身體，漂浮在空氣中，隨風飄蕩，四處遊蕩。

  這種感覺太詭異了，讓人不寒而慄……

  中年警察見狀，更加憤怒，一把拉過他，粗魯地把他拽進自己懷裡，按住他的肩膀，逼迫他與自己對視。

  孫放茫然無措地看著中年警察的雙眼，忽然感覺胸腔一痛，像被利刃割破了一般，疼得他忍不住顫抖起來。

  中年警察趁勢壓制他，舉槍指著他的眉心，惡狠狠地說：「你不肯說是吧？那我幫你說！你這次醉駕，其實就是衝著楊明宇來的！你想殺死他，替楊旭川報仇！」

  孫放渾身劇烈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中年警察。

  「不，不是……」孫放拼命掙紮起來，「你放開我！」

  「別鬧了！」中年警察一巴掌扇在孫放臉上，「老實點！」

  孫放被打懵了，愣愣地看著他。

  中年警察冷笑了一聲，目光兇狠地盯著他：「你以為楊明宇不知道你爸爸的死因？你以為楊明宇不知道你爸媽當年的醜事？你以為楊旭川是怎麼死的？我早就調查清楚了！」

  孫放驚愕地睜大眼睛：「……你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知肚明！」中年警察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道，「你爸爸是怎麼死的，你不想查嗎？」

  孫放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瞳孔驟縮：「你、你說什麼？你，你知道我爸爸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