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叛逆少女
2024-05-22 16:49:46
作者: 金湯肥牙
「真……真的有光?」胡逸微喃喃著,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她轉過拐角,起初覺得洞口十分狹窄,只能容一人通過,又走了幾十步,只覺豁然開朗。
面前是一大片廣闊區域,裡面生活著不少人。
本章節來源於𝖇𝖆𝖓𝖝𝖎𝖆𝖇𝖆.𝖈𝖔𝖒
胡逸微粗略看了看,發現的確如王瘌頭所說,這裡生活的人,幾乎都身有殘缺。
再往遠看,在一處高台上坐著個女子,周身散發著溫和的暖光。那女子雖穿著普通,但仍舊難掩其雍容高貴的氣質。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我們真的有神女。」王瘌頭回到自己的主場,底氣也足了些:「還不快給我鬆綁。」
胡逸微揮手收回水繩,說:「我方便找神女聊聊嗎?」
三人的到來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洞裡的人見到生面孔,皆是驚恐後退,很快便聚集到一起抱團取暖。
「別怕,別怕。」王瘌頭趕忙安撫眾人情緒:「他們是我的朋友,是來找神女的。」
遠處高台上的女子發話道:「讓他們過來吧。」
胡逸微正待往那處去,卻被王瘌頭悄默默扯住了衣角。
「你抓我幹什麼?」
「那個……商量個事兒,你能不能別跟人提我偷東西的事兒?怪丟人現眼的。」
「呵,你還知道丟人?」胡逸微很不屑。
王瘌頭面露祈求之色:「我錯了,以後再不偷了。」
胡逸微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看也不看王瘌頭,抬腳便走。
她與褚鈺來到神女面前,像是怕她二人覺得刺眼,神女周身的光芒暗淡了不少。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神女發問道。
胡逸微想了想,信口胡謅道:「聽王瘌頭說,你的妹妹不見了,我這人生平最喜助人為樂,故而想來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神女說:「你們認識王瘌頭?怎麼認識的?」
王瘌頭豎著耳朵,分外緊張的偷聽。
「我……」胡逸微稍作斟酌,說:「我也不瞞你,我是在路上遇見王瘌頭的。我見他怪模怪樣,將他錯認為怪物,打了一頓,事後才曉得是我太衝動了,心裡過意不去。又聽他說你們遇到了麻煩事,便想盡我所能相助,也算是賠禮道歉了。」
王瘌頭一顆心落回肚子裡,暗自思忖道:別看這姑娘凶了些,心腸倒是不錯的。
神女莞爾道:「既如此,那我便先謝過了。」
胡逸微說:「客氣了客氣了,你妹妹是何時失去消息的,方便說說嗎?」
神女在胡逸微身上感受到不同的氣息,問道:「你也是,非人?」
胡逸微說:「對,我是狐妖。」
神女頷首,又看向褚鈺,靜默一陣,目光中寫滿困惑:「你,你身上的氣息好特別,你是什麼人?」
褚鈺說:「我?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啊。」
神女說:「即凡人,為何我卻能在你身上感受到一股特殊的靈氣?」
褚鈺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只好傻傻地說了句:「我也不知道。」
神女無意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糾纏,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無妨。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
頓了頓,自我介紹道:「我叫宵明,我的妹妹,叫燭光。」
胡逸微說:「原來你們有名字啊,我那時問王瘌頭,他只知你們是神女,卻說不出你們的名字。」
宵明說:「他們只當我與我妹妹是帶來光的神明,威嚴不可侵犯。自然不敢前來與我們攀談,又從何知曉我等名諱。」
照這麼說,好像還挺有道理的樣子。
胡逸微說:「那你妹妹,是怎麼個情況啊?」
宵明說:「我妹妹,是一個多月前離開的。」
胡逸微說:「主動離開的?」
宵明說:「是,她不願住在這裡,自己走了。你也看到了,我與她雖貴為神女,但委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神力。唯有在夜裡能發光這一項頗為雞肋的能力。」
「茫茫一生,何其漫長,總需要為別人做一些事,才好活得有點價值。所以,當我來到此處,無意間遇見這群可憐人,便打定主意留了下來。」
胡逸微說:「留下來,是你一個人的主意?還是,你與燭光商議後的決定?」
宵明面露苦笑,說:「問題就出在這裡,我自以為燭光也與我有著同樣的追求,卻從未問過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最開始發覺燭光的不對勁,是在某天夜裡。
她周身的光芒不如往日明亮,甚至還時不時忽明忽暗。
「燭光,你怎麼了?為何今夜狀況頻出?」
宵明不悅地責問妹妹。
「沒怎麼。」
燭光有些氣惱,不願與姐姐多說。
「這些可憐人終日生活在山洞之中,好不容易才見到光明,你不要如此任性,他們會失望的。」
宵明苦口婆心教導妹妹。
「他們失望?他們是你的至親血肉嗎?你只想到他們,何時為我著想過?我根本就不想每日待在這了無生機的地方,我想去花花世界,想看遍世間風景。」
「你當初一意孤行就在這裡,可曾問過我願不願意?」
燭光越說越委屈,到最後乾脆隱去了所有光芒。
一向乖巧聽話的妹妹,原來心中竟隱藏著如此多的不滿。
宵明深感詫異,說道:「燭光,你現在,是在與我頂嘴嗎?」
燭光失望道:「我同你講真心話,你卻只關心我是不是在頂嘴。既如此,那我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宵明氣衝上腦,撂下話來:「你若不願待在此處,走便是了。從此你我一別兩寬,再莫相見。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燭光嘴唇緊抿,一言不發。
「走啊!」宵明揮袖驅趕:「還賴在這裡做什麼?」
燭光滿眼的吃驚與憤怒,她胸口劇烈地起伏,眼角滑落一抹水跡。
「我那時氣得背過身去,不願看她。」宵明說:「待再回身時,她已經不見了,我都不知她是何時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