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撬愛情的牆角
2024-05-22 16:49:26
作者: 金湯肥牙
趙水香沉吟片刻,果斷做了決定:「知道了,我即刻便回去看看。你這一路辛苦了,暫且在我店中小憩一會兒,我這就讓人給你上些點心茶水。」
來人聽說有吃有喝,心情大好,一屁股坐下大快朵頤,無暇再去想旁的事。
趙水香慌裡慌張出門,直接往趙家莊的方向去了。
胡逸微和吳俊朗對視一眼,默默跟上。
褚鈺也想和他們一起走,誰知剛出了店門就被胡逸微攔下:「你不能去。」
褚鈺莫名:「為什麼?」
胡逸微說:「你忘了嗎?你不能走回頭路。」
想起來了,他身上被種了「歸根」,只能一路向西前行,再往其他方向走,「歸根」便會鑽進他的皮肉,勒斷他的骨頭。
褚鈺擔心胡逸微安全,踟躕道:「可是……我不放心你。」
胡逸微說:「有什麼不放心的?我有能力自保,如若情勢危急,我逃跑就是了,你怕什麼?」
褚鈺只得勉強點頭,說:「那你莫要以身犯險,遇到危險,切莫強撐。」
胡逸微溫柔一笑,說:「好。」
褚鈺眼睜睜看著胡逸微和吳俊朗走遠,原地呆立片刻,回客棧去了。
春分和大飛一直在客棧等消息,見褚鈺是一個人回來的,頓感不妙,齊聲問道:「怎麼回事?胡逸微呢?」
褚鈺把趙水香的事情三兩句講完,大飛沉默良久,忽然說:「我近日刀術很有進益,不如讓我前去尋找胡逸微,萬一遇到什麼事,我還能幫襯一二。」
春分見狀趕忙表態:「我也去。」
大飛說:「你就別去了,你又不能打,真有危險,我還得分神保護你。」
春分本想反駁,但想想又覺得大飛說得有道理。畢竟,有的時候,不拖後腿就算是幫忙了。
褚鈺說:「但是現在有個問題啊,你知道趙水香家的養豬場在哪裡嗎?」
大飛一愣,說:「我還真不知道。」
連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這不是瞎著急嗎。
「喵嗚~」
一聲驕傲的貓叫聲響起。
三人被聲音吸引,全都看向煎餅。
煎餅好整以暇地舔著爪子,說:「我可以帶路。」
褚鈺不相信:「你知道養豬場在哪?」
煎餅說:「開玩笑,當然不知道呀。」
褚鈺皺眉:「那你跟這裹什麼亂啊。」
煎餅不悅道:「你要找的不是小狐狸嗎?知不知道養豬場在哪有那麼重要嗎?」
褚鈺怔住,想了一會,才問道:「你什麼意思?」
煎餅說:「我能聞出小狐狸的味道啊,可以幫大飛找到她。」
褚鈺大喜過望,一把將煎餅抄進懷中,親親熱熱地說:「你真棒。」
煎餅不理會他的諂媚,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跳到大飛肩膀上,居高臨下地說了句:「唉!這家沒我都得散!」
……這邊,胡逸微和吳俊朗正不遠不近地跟著趙水香。
趙水香心急如焚,根本沒注意自己身後還跟著兩個人。
胡逸微和吳俊朗都非常人,想要跟住個凡人還是很輕鬆的。
吳俊朗跟了一陣,忽然對胡逸微說:「你和那個褚鈺,關係不一般吧?」
胡逸微沒看他,只是說:「你好像很關心我們倆的關係?」
吳俊朗說:「因為,我認為,他配不上你。」
胡逸微不動聲色地問道:「何出此言?」吳俊朗說:「你看,像今天這樣的情形,他都沒辦法在你身邊保護你,如果你遭遇險境,他什麼都不能為你做,只能傻傻的在客棧里,等你的消息。」
胡逸微說:「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吳俊朗說:「我想說的是,我與你才更加相配,我們都有超出凡人的特殊能力,有無窮無盡的生命。」
「我們這幾日每天在一起奔波,配合默契,心有靈犀。我認為,我才是那個更加適合與你並肩的男人。」
胡逸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聽你這麼說,難道你喜歡我不成?」
吳俊朗也是坦誠,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的確對你非常有好感。」
胡逸微說:「首先,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抬愛。」
「其次,我要告訴你,褚鈺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沒用。」
「我們一路走來,他事事以我為先,無數次不顧自身安危救我於危難。」
「我知道他並不算聰慧,嘴笨,腦袋一根筋,還膽小怕鬼。」
「但他為人赤誠善良,忠誠可靠。縱使他有千般萬般不好又如何?至少,在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從未讓我失望過。」
這可真是非常高的評價了。
吳俊朗啞然,少頃,才沉聲道:「無妨,來日方長,我也會努力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胡逸微並不回應,只是在心裡默默地想:我與你可沒有什麼來日方長。
也不知走了多久,兩人遠遠見到一排豎立著的高牆。
高牆中央有個鐵門,但門上的鎖頭已經被破壞,鐵門大敞著,裡面隱隱約約傳出躁動的叫聲。
趙水香直覺事情要糟,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了養豬場。
事情怕是有變,胡逸微和吳俊朗止住方才的話題,提高警覺,緩緩進入鐵門。
待看到養豬場內全貌,胡逸微不禁握緊拳頭,恨恨罵了聲娘。
只見場內布滿大大小小的生鏽鐵籠,每個鐵籠內都關著一隻四肢被截斷的野豬。
野豬的獠牙都被殘忍地砍了下來,只在嘴邊留下參差不齊的斷口。
野豬的嘴裡深深插著一根食管,食管的另一端連通著巨大的食袋,食袋裡是用不知名的原料打成的流狀食物。
豬身上有大大小小不少的刀口,新傷加上舊傷,幾乎見不到一處好肉。
眼前的情景,要說如同人間煉獄一般,也毫不為過。
吳俊朗簡直無法理解:「養個豬而已,用不著這樣吧?他們這……圖什麼啊?」
似是為了回應他的話,不少野豬從嗓子裡擠出了「痛痛,痛痛」的叫聲。
吳俊朗真驚了:「這些豬成精了!還會喊痛!」
胡逸微卻是看出了些端倪,擰眉道:「它們不是在喊痛。」
吳俊朗說:「那它們是在叫什麼?」
胡逸微說:「它們是在叫『狪狪,狪狪。」
字不同,發音卻是一樣的。
吳俊朗說:「這不是一回事嗎?」
胡逸微說:「不是一回事,它們叫的,是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