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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大獲全勝罩墓金鋼青冢四怪

2024-05-22 13:29:30 作者: 孫晨露

  十四年前:

  在夏天裡清涼的晚上,一株大榕樹的濃陰里,處處張燈結彩。大家歡聚一堂,鋤頭被照顧的像大爺一般。「哥辛苦,快捶上來。此次誰的功勞最大?」

  幾人跑來,前呼後擁的捶著,捏肩的、捶腿的、揉背的。鋤頭舒服的享受著。

  朝蘇忽然略憂心道:「今日採辦這些花了多少銀子?」

  鋤頭道:「從今日起我們便是有錢人,不,我們學堂便是有錢學堂。」

  朝蘇震撼道:「我們雖得了第一名,卻哪裡來的有錢學堂?」三人一陣怪笑,嚇的朝蘇一驚,盯著朝蘇,又是一樣的表情,一樣的動作,異口同聲道:「你個傻黃牛牛,我們小夫子能賺麼?」

  朝蘇越震驚道:「小夫子又如何賺錢啦?」

  又是一陣尖聲怪笑,朝蘇十分警惕的望著三人,三人如京劇一般的字正腔圓道:「小夫子賺錢神出鬼沒,防不勝防。」見朝蘇一臉的不解,更是仰天尖聲怪笑。朝蘇嚇得一步跳出兩米,驚呆呆的望著三人搖頭晃腦扭腰身,似一條旖旎的蛇道:「我們小夫子」朝蘇一抖,驚瞪著三人用胡舞的方式擺著脖子道:「鬼鬼噠。」

  

  朝蘇道:「鵝個黃牛牛,能不能正常點。」

  勺子跳上前道:「我們小夫子,那人生大贏家,權名利處處贏。跟我們比,他們永遠是呆黃牛牛。」

  小筐上前道:「不錯,小夫子贏的他們想也想不到的頭暈眼花。」

  鋤頭又跳上前道:「小夫子腦戰天下,滿是陰謀詭計。那是。」

  三人自豪的雙臂環胸得意道:「黃牛牛。」看著一臉驚呆呆的朝蘇道:「最大號的。」

  小夫子氣乎乎道:「我那是陽謀。」

  四人齊齊道:「對對對,陽謀。」

  鋤頭得意道:「別管陰謀陽謀,宰掉敵人便是好謀。」

  勺子不滿的上前道:「說話如此粗暴,什麼宰掉?那叫殺掉。」

  小筐上前更正道:「都不好,」望著眾人白呆呆的眼神道:「那叫幹掉。」

  小夫子十分汗,小嘴一撇。朝蘇一呆,輕呼一聲,小夫子上前道:「小筐,自見了姜戰,你渾身不對勁,連說話也越發鋤頭了。」

  朝蘇仍困惑道:「小夫子到底如何賺了錢?」

  小筐抬上毫無肌肉的手臂道:「小夫子早用權與利將他們砸的腦子落了一地。」

  勺子娓娓道來,道:「冬雪節許多人有遺憾,加之中原強隊來戰,再有巔峰對決,教學出馬,松泉教學、姜戰、小夫子三人倍受關注。故人人望風而來。再舉辦盛大的燈花節,必然大賺一筆。大官們紛紛來踏青,自然少不得上司,並給上司一個討好上司之機會。於是皆大歡喜,大賺一筆。」

  朝蘇道:「難怪小夫子建議由教學帶隊參與呢。人人想看早退居幕後的空青羽之風姿,更好奇天下小神童如何接招,最想見識姜戰是何英姿。」

  鋤頭笑道:「哈哈,不錯。認識的不認識的紛紛為我賺錢來。小夫子商典之精髓便是人們不知不覺為我賺錢;人們大手筆的掏錢掏的心甘情願。」

  小夫子上前道:「那些都是次要的,不將目光受制於此。定要講深謀遠慮。目下各國紛戰,突聚汶榮比賽,定要國安民安。」

  朝蘇道:「所以小夫子才獻計,將人們主要心思吸引在比賽之上?」

  小夫子道:「不錯。雖然我們這裡風調雨順,卻要放眼天下,看到天下疾苦。眾人齊聚我汶榮,必有尋機鬧事者。所謂言入朝堂、罪責諸侯。必要朝堂上下清楚我們所做、所面對之事,伸冤才可有門。於是不怕有人挑事。」

  勺子道:「所以,小夫子才弄了一個盛宴。」

  小夫子道:「不錯。人們觀比賽,必要精彩方才精心全意準備。」

  小筐了悟道:「哦,所以小夫子才提出教學參賽,既獨樹一幟,又要人們看到我們在專心賽事。」

  小夫子點頭道:「比賽之餘自然是四下散心,春宴最為合適宜。」

  鋤頭道:「於是,你便向府丞大人建議了春宴,為了大家盡力準備,又說了其中諸多好處。於是,上下一心辦宴會。人人專心於自己該在的位置上。」

  小夫子道:「有此二點正合人心、正合時宜之策,便請了一道旨。」

  眾人瞪上眼睛,朝蘇道:「這倒不曾聽說。」

  小夫子道:「此事龍心大悅,於是,請府丞大人請旨。」當時,朝堂上任大人跪在殿上道:「請皇上下旨若有不軌之徒,必嚴懲不殆。臣定當竭盡全力辦好此盛宴。」

  皇上安閒道:「准。」

  朝蘇道:「妙,有此旨一箭三雕。一表明我國態度;二警示壞人;三我汶榮有了後盾,有法可依;我國家占了天理。」

  鋤頭嘆道:「可是仍然有賊人鬧事。唉。」

  勺子道:「有理有據何懼幾個賊子鬧事。」眾人覺得有理不住點頭。

  小筐擦汗道:「我道只比個球,不想有如此之多的事。」

  鋤頭道:「比個球小夫子也沒少費心思,否則我們如何贏得松泉?」

  小夫子道:「我們贏,實屬僥倖。如何論,我們都不及松泉。不管是個人還是整體。」

  鋤頭別過頭得意道:「不錯,我們樣樣不如他們,可是,我們贏了他們。」這便是最大的自豪。

  十四年後:

  重夜忽然聞到一股撲鼻香氣自前方林子傳出,摸摸肚子,恍然道:「阿煙你餓了吧?我去弄點吃的。」用袖子使勁擦擦一塊大石道:「你先坐下歇會兒,那邊香味挺濃。」一臉笑意似流了口水道:「我很快回來,給,拿著防身。」將兩劍放在他手上。

  步非煙見他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十分擔憂,弱弱道:「阿夜你要當心。」

  重夜大氣的大手一揮道:「我還要擔心?」

  步非煙心有餘悸道:「莫要將他人禍害的太慘。」見那大大咧咧的背影越發的不安。

  重夜兩眼放光的尋香而來,望見一處熄滅的火堆。卻不見半個能吃的東西,定睛尋一番,順著香味尋到火堆處,四下張望拔下一個粗壯的棍子,欣喜的盯著火堆扒出幾塊冒熱氣的紅薯、一隻烤雞。他小心的在地上翻滾著紅薯與烤雞,甩甩微燙的手。取下幾片大葉子交疊,將它們包在懷裡。忽聞腳步聲,仔細提著耳朵辨別一番,輕輕上前,映在雜草後,只見一布衣扮相的青年男子被圍,他驚慌的望著一眾氣喘吁吁的短打衫壯漢。一個拐著雙拐的中年男子陰沉著臉走來。重夜聞著誘人的香味,手下利索的將雞上的泥砸掉,扯開荷葉,撕下一條腿作了一名認真的吃瓜群眾,又利索的包好塞入了懷中。

  被圍的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望著眾人。一漢撐著累彎的腰氣喘吁吁道:「你是不是傻?圍著這片山跑了五圈,從黑夜跑到白日。」

  另一漢也累的不輕,喘著粗氣,擦一把汗道:「他真傻,莫非你也傻了,看不出來嗎?再說如今西塞山崖哪還有正常人?不是傻子便是呆子。這叫上樑不正常下樑更失常。」轉望著那青年,循循善誘道:「我說你怎樣連藏一下也不知道呢?跑的跟夸父似的,累死我們了。」

  那男子百般委屈道:「我烤的雞在此。」十分弱弱的商議道:「分分你們一半兒。」

  一漢子道:「一半兒?我們這麼多人哪夠?待我全取來。」

  那男子獨自啜泣,不敢怒不敢言。走來一位翩翩的年輕公子,眾人相互使人眼色鴉雀無聲,那公子見遠處那中男子恭敬起來,疾步上前道:「此等小事,何勞父親親來?」

  那中年男子道:「零榆,你方才去了哪裡?抓一個傻子要這麼多人?」不滿的白了一眼那方。

  零榆道:「這傻子跑起來像撒出去的兔子,眨眼便沒影兒了,跑一宿不喘氣的。故多找了些人圍堵。」十分恭敬,一分也不敢怠慢的解釋。

  中年男子發須濃密,天生一副濃眉大眼的憨厚模樣,卻透著森森的狠辣。慵懶的抬眸望一眼,不屑道:「與傻子比什麼?」

  零榆心虛的低下頭道:「父親教訓的是,可要上前問問那大傻子去了何方?」

  中年男子輕哼。重夜扔掉啃剩的雞骨,見那中年男子懶散的似在曬太陽道:「傻子多有實言。」

  那青年男子捂著肚子坐在地上,瑟縮道:「我的烤雞、烤紅薯。我好餓。」十分憂傷。零榆和善的蹲下來輕聲道:「好好回答哥哥的問題呢,哥帶你吃雞,吃紅薯。」

  青年男子驚喜的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生怕他反悔。不住的點頭道:「好。」淺笑的十分乖巧,專注的望著他,倒盡了心頭的真誠。

  零榆哄道:「告訴我,大傻在哪裡?」

  男子很真誠,很努力道:「他走了,他說去找什麼雷公電母。」

  零榆像哄孩子笑的很甜道:「雷公在哪裡?」

  男子道:「雷公找山神,後來又去了還陽街,再後來吃雞。」怯怯的望著一眾大漢。

  零榆起身臉色異常的凝重道:「此地可有這兩處?」

  男子拉著他衣擺,高高的仰望著,膽怯的目光中充滿希望道:「我吃吃雞,餓,餓。」

  零榆不耐的揮手。重夜見一漢子領命跑來,料定是來挖食物,立即起身悄悄的溜了。

  步非煙呆萌萌望著重夜打開葉包,裡面出現三塊紅薯,一隻少了一條腿的雞。接過他利索的撕下來的另一條腿。重夜頗有照顧兒子的家長模樣道:「還熱呢。」自拿起整隻雞大口塞著,道:「阿煙,我們怕是在這鬼地方迷路了。方才只顧唾棄那血魔,沒弄清地形。我們得吃飽喝足些,不知還要走多少路。」

  步非煙捧著雞腿吃的像大家閨秀,望著已經虎咽了半隻雞的重夜道:「最好找個人問問。你覺得伽若會來嗎?」

  重夜咽下最後一塊肉望著還剩半個腿的步非煙頓一頓道:「涼了,荒郊野外的還那麼多講究,狼吞便好了。難不成還要我幫你吃嗎?」一手握著一塊紅薯,指了指他手裡的雞腿,輕嘆一聲,包好兩塊放在懷中道:「我們趁著天亮早早起程吧。」

  約晌午時分,兩人終於風塵僕僕的來到有人的街頭,正是方才提及的還陽街。卻見兩男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兩人一胖一瘦,一壯一弱。其中那名看上去古靈精怪的瘦弱男子,骨碌著靈活陰詭的眸子道:「兩位去哪兒?」

  重夜不善道:「滾。」

  另一位壯碩的男子立即迎上前,盯著自懷中取出的一張紙,上面正是一幅畫重夜的肖像,重夜白他一眼。那人雙目登時雪亮,哈哈大笑道:「果然,嘿嘿」得意的眸子笑吟吟。

  重夜道:「我給你多加千兩,將貼布告之人給我揪來。」

  那精明的小個子,上前喜道:「正在此。」

  重夜白他一眼,指著對壯漢道:「把他腦袋砍下來。」

  小個子爆怒指著得意的重夜怒道:「你你」轉警惕的盯著壯漢道:「八下,你你。」

  壯漢粗獷豪邁,背著同樣簡單厚實的大刀道:「我八下鈍刀雖說天下一絕,卻也重情義,從不對朋友開刀。七上無甚好擔憂的。」一拍胸脯穩妥道:「多少錢也不能做傷天害理之事。」

  七上無比心安道:「哈哈,還是兄弟夠義氣。我七上旋龍爪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又指著重夜道:「休要挑撥,我們好兄弟穿一條褲子永不相棄。更何談自相殘殺?我現在便砍了你,以消我兄弟心頭之恨。」突然傳來一聲木門碎裂的「咔嚓」聲,不遠處一木房子倒飛出一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重夜看的撇撇嘴。那人躺倒在碎木上,捂著胸口,吸著一口氣輕輕的掙扎。指著裡面破口大罵道:「哎,你個狗娘養的,拼酒踹老子幹嗎?」

  七上八下定睛一看,已一溜煙的衝上前,緊緊的拉著那人,八下急聲大呼道:「忑忑,你還好吧?」

  望著沒事人一樣掙紮起來的忐忑道:「哈哈,忐忑,如何被人踹了個坐井觀天,真為我們青冢四怪丟人啊。」輕拍著他寬厚的胸膛笑道:「難不成這癩蛤蟆遇上了天鵝,被攆出來了。哈哈。」

  忐忑一把推開七上道:「你這眼神瞎的忒徹底了,這可咋活呀?狗屁天鵝,一個糙漢子。」雙手一推怒道:「起開,看我不把他打成井底之蛙,他不知道天有多大。」

  七上哈哈笑道:「你這止聾又治啞的功夫見長呀,你把他打成井底之蛙,他更不知道天有多高,有多大了。」

  八下不平道:「對,讓他知道我們青冢四怪的厲害。我陪你去。」似芭蕉扇的大掌打在忐忑身上,他紋絲不動。要擱他人早被扇蒙過去。

  「我當真想討教一番罩墓金鋼青冢四怪的厲害。」一隻黑色錦靴不急不緩的踢了出來。當看到那身形與那兵器時,夜煙同時一驚:步非煙道:「是他?」重夜道:「燭台掛月槍水龍骨。」

  步非煙望著將眼睛與額頭遮住的八尺男子,披散的秀髮翩飛,甚是英氣挺拔道:「此人可是日前你派來刺殺伽若的?」

  重夜只皺皺眉頭並沒有接話,只喃喃道:「他如何也來了?」

  步非煙古怪的望他一眼,暗道:「究竟是或不是?為何不言明?」

  忐忑十分自信,豪爽大笑道:「哈哈,我一人便打你個海底撈月。輸了,也不要你命,把那根槍給我。」

  水龍骨輕嗤道:「笑話,人亡兵器不在。擄人兵器便是要人性命。」

  忐忑笑道:「如果你此刻將兵器奉上,我也不難為你。哪涼快去哪兒乘涼。」

  七上一甩眸子,微微湊上臉道:「你看上人兵器了?」

  忐忑道:「我就好奇,想瞻仰一番。」

  八下立即撇嘴道:「哎喲,瞻仰?您用詞真真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明搶便明搶唄。還瞻仰?」

  忐忑不悅道:「去去,我真的很客氣。」

  七上嗔怪八下道:「二哥說客氣便客氣,只那兵器粘手上便不還了。都怪那兵器。」

  忐忑怒極臉紅的解釋道:「這次真只看看,這大個子看著功夫也不差,我還不至於為一眼打上一架。誰知,這大個子來陰的,拼酒贏了才給看。喝著喝著,覺得自己要輸把我踹出來了。真乃豈有此理,看我不揍他?」脫下鞋,氣勢洶洶的纂在手裡。

  七上八下急忙屏著呼吸,手臂遮擋口鼻逃了好遠。

  夜煙十分不解的對望一眼。水龍骨感到他的武器兒戲的好笑。忐忑真的甩著鞋子衝上來,鞋子划過鼻間,水龍骨忽然認為這武器有一定的殺傷力。更發現他小看了此人。夜煙一愣,見他左掌如帶風,輕呼道:「旋風掌,竟有傳人在此。」他的掌風把握的遊刃有餘,可見已練到爐火純青。初起之時,柳絮風輕,梨花雨細。東風裊裊泛崇光,香霧空濛月轉廊。水龍骨只是優雅的閃躲,忐忑見他果真身手不凡,抖然出高招幻作: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隨著水龍骨出手,化作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俄頃風定雲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扶搖直上的境界看的煙夜直呼道:「好。」好久不曾見過這般精彩的打鬥,直教人看得酣暢淋漓。二人俱為高手,尤其是忐忑,那旋風掌十分的難練,諸多小的繁瑣關卡不提,便說大的轉折有三:一、和風細雨與涼風習習之間轉換能淘汰一成的練武奇才,這之間的分寸極難掌握。二、風定雲墨,相當於無招勝有招的境界。三便是春風吹又生,掌力厚積薄發、綿延無窮,非大家不成,當初此一招單挑了江湖半壁江山。如今看這忐忑的掌法,真教人忐忑:利風如刀。若非水龍骨功力高深,此刻便被風刀凌遲了。重夜眼睛雪亮道:「真真好功夫。」

  突然一陣尖利的聲音傳來,眾人急忙運氣穩住心神。步非煙因傷毒在身輕吐一口鮮血。重夜急喚道:「阿煙。」為他輸些功力,見他面色稍好些,抬眼望上前。

  重夜怒斥道:「我阿煙若有閃失,定叫你們陪葬。」

  房頂上落下一個清秀的白衣男子,腰間別著一對銅質鐃缽。七上八下望上前道:「大哥,好歹照看兄弟們些。」

  那男子名喚不安,高高道:「緣何打起來了?」

  忐忑道:「小事,小事。」

  不安已落在地面,走向重夜道:「方才是你在叫囂?」

  重夜道:「是又如何?靠邪音魅曲傷人算什麼?」

  不安輕挑眼皮道:「那也是要有本事的,傷我兄弟者,我自然不會放過。」

  重夜不善道:「巧了,傷我兄弟者,我將他碎屍萬段。」

  不安輕飄飄道:「給他們些教訓。」話音未落三人一齊恭敬的衝上來。

  幾人功力不相上下,以內力互拼。他們便自覺的分為兩派,那方四人齊齊提氣運功。這方三人橫排,同時各自運功,水龍骨將內力分別對接夜煙,他二人自兩側衝撞對方洶湧的力量。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水龍骨掌間兩片淡淡的桃花消融入他們掌內。

  正在雙方竭力互拼,不分高下之時,出現一中年男子眼神一亮,哈哈大笑著跑到重夜身畔喜道:「真真山高水長,你我江湖又見,好有緣啊。」

  重夜閃一下眸子瞟向步非煙道:「阿煙你怎樣?」眼中滿是心有餘,力不足的憂思。

  步非煙蒼白的臉色透著疲憊,倔強道:「無妨。」

  大傻望一眼道:「那個娃娃傷的好不輕心啊。」

  步非煙臉色一噎,微紅道:「老先生,誰是娃娃?」

  重夜輕笑道:「老先生,勞煩使出吃奶之力重重的揍對面之頑童。」

  七上怒道:「老子闖蕩之時,你還光屁股呢,老先生煩請用吃酒之意好好教訓那不講江湖道義,不遵江湖前輩之徒。」

  大傻很糾結,為難道:「好像都有幾分道理。」

  忐忑道:「把好像換掉,著實見天理。換作分明才最為貼切。」

  八下大讚道:「此二字換的好,妙,妙極。你我在江湖上飄存的便是道義,若忘記此本分,與市井無賴,街頭乞丐何異?」

  見他面有難色,重夜道:「休要聽此等賊子胡言,四人不僅為老不尊更是以多欺少。江湖好兒郎,負劍浪跡天涯,藏鋒冷鞘,倚天道萬里破長空,血洗山河心不改。此四人無端欺我等年少,誆你爛殺無辜,何談道義?老先生,還請助我等一臂之啊。」

  一直沉默的不安終於抬起冷眸發話道:「老先生,公道自在人心,一入江湖狼煙四起,不僅要擦眼睛,更要問心問道。莫要被奸詐之徒騙了,毀卻一世清名。」他說話不急不緩,不驕不躁,沉穩平靜的出人意料。望著那淡淡的冷眸,沒人會懷疑一個如此正派之人發自內心的聲音,仿佛是在醍醐灌頂的靈魂交流。大傻恍惚間御掌。

  重夜靈機一動,狠狠的「呸」一聲,似噴出一陣急雨,道「老先生,你我可是一見如故的忘年之交啊。你從前便有言我與你相像。他們如此說我,怎生看待於你?」

  七上也瞪眼狠「呸」道:「老先生,評理不看臉,吃酒要用碗,莫看那小子長的漂亮,一肚子壞水兒,」說的十分委屈,好像被坑了祖宗八代,道:「那顆心剝開來便是紅塵滾滾的江湖。深似個海的江湖陰謀,一念之間便捲起江湖之血雨腥風。便是將那鮮衣怒馬的少年英雄,橫刀山巔,望著夕陽下的千古俠客,方寸間埋骨浩浩蕩蕩的萬里黃沙之下,風雨山河碎,盡在其三寸劍心之間。你被他騙了也在情理之中,必要遠離此子。」

  八下附喝道:「就是就是,別看那幾個小子長得光鮮亮麗。一個比一個會騙人。」

  忐忑作證道:「不錯,尤其中間那小子說要拼酒,冷不防將老子踹出門。」

  重夜抱不平道:「你豪搶人家兵器,你大哥又無端害我阿煙。竟還振振有詞的冤枉他人。難怪青冢不出好人,全是你等敗壞的。」

  步非煙道:「不如大家一齊撤掌,原本無甚大事,不值得白耗費真氣。好在老先生人好,萬一有惡賊在暗中使壞,我等不是白白受害。」

  大傻眼下一喜,覺得此主意甚妙,贊同道:「罷了罷了,你們自行撤掌吧,免得徒增傷亡?」

  不安滾著謹慎的眼珠子向四周掃了掃,道:「我們一同撤去掌力。」

  重夜憂心步非煙的傷勢,毫不遲疑答道:「好。」見他如此爽快四人眼底稍稍放下心。正在眾人慾撤回內力之時。一串桃花毫無聲息的抽斷了平衡之力,如同春風裡忽然甩過的垂柳,一眾人氣息紊亂同時受到場中真氣的衝撞,輕吐一口血,迅速打坐療傷。

  那串桃花如一盤旋的長蛇直擊重夜。正在調息中的夜煙心頭一緊,正欲伺機而動。大傻挑起手上的青竹杖直擊其三寸,片片飛花如揮淚江湖零落飛旋,穿過每個人眼底。在一地粉紅中零星散落著七柄紅傘,籠罩著七條細瘦修長的身影,但見紅艷的霓紗、紅艷如血的唇閃著魅惑蒼生的清潤冷光。如此熟悉的場景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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