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夫子賣柴奇謀2契回王妃被劫
2024-05-22 13:28:34
作者: 孫晨露
十五年前:
不知何時朝蘇平靜的進入夢鄉,人的生物鐘也很奇怪。按理說他應該一覺日曬三竿。可天剛微微亮,太陽正要露出紅彤彤的臉龐,他醒了。雞才剛打鳴。只能說他的心事叫醒了他的眼睛。他早已坐立不安,撫摸著那嶄新的校服,穿的整整齊齊的,自己展了一遍又展。不料,這一穿真真一個天上小神仙,小小年紀便是翩翩公子、玉樹臨風之模樣。活似變了一個人,那與生俱來的尊貴的神態讓人認定他便是王侯將相。他早早的來到籬笆小院,站在門外等著。
程管家打開門,驚呆呆的愣了許久,還是不敢開口。朝蘇恭敬作揖道:「程管家好,小夫子可起了?」
程管家才笑笑道:「哦,朝蘇。一看便是哪家的公子,我都不敢認了。哈哈。」朝蘇先是一愣,不由臉紅的低下頭。程管家道:「朝蘇一穿學子服真乃畫中仙人啊。」忽然道:「哦,對了,快進來吧。小夫子說你一早便會來,讓你先去偏廳用飯。」
可是,朝蘇心急如焚的想見小夫子,他時常不吃飯,少一頓算不得什麼。見他愣在那裡,屋頂上的南征走來沖他笑笑,朝蘇很欽佩他身上那股俠肝義膽,鄭重的向他施禮道:「南征哥,早上好。」
南征笑笑道:「不吃飯如何有好身體,你這清瘦的小身板早該好生調理。記住,做事必要有好身體,不急於一時三刻。」
朝蘇很禮貌的再施禮道:「多謝南征哥指點。」他匆匆用了飯,靜靜的等著。終於有人帶他來到外書房。外書房是公開的,任何人都可以來借書當然可以於此地讀,這裡有許多桌凳。還有幾個小單間。打開門,撞入他眼帘的便是一片書山似的架子真的是小山的形狀綿延起伏之勢,隱約可見後面大鵬展翅的壁畫,還有每張桌子上不同的擺件里,插著不同的花。當然桌子一角也刻著同樣的花。他一進門便感到一種力量撞入他的胸懷,深深的被震撼。震撼不一定是它們怎樣的不凡,而是他內心感受到的力量,是那樣的磅礴,那樣的澎湃,溫暖了他的心,跳躍在他的血液。他感覺自己有一種千軍萬馬的力量,不,是被千軍萬馬簇擁著前進,他說不上來這種奇怪的力量,為何會如此的強大。他不知道是什麼,甚至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當時,他以為是從書里來的。他後來問了小學堂的學子,見皆一臉茫然。
他收斂心神走進來,再感受到的文人的雅趣,牆壁上有書法字畫。還有雕花故事。讓人的心猛然又平靜下來。想要在這一方小小的地方僅尋一個位子,安安靜靜的呆著。一個書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武者見武,文者見文,能者見能。
在幾個屏風之後,有一方書畫桌,小夫子正在那裡畫著畫。見他來了放下筆道:「你來了?」愣了一下,看到他黑黑的眼圈道:「昨夜不曾休息。」
朝蘇道:「還請小夫子賜教。」
小夫子道:「可有想過砍更多的柴,賣更多的柴?」
朝蘇略困惑道:「我們已經砍的很多了。」
小夫子道:「你可想到還有誰能再幫忙砍柴?」
朝蘇道:「是要讓大家一起幫我砍柴。」
小夫子道:「可能找到多少人?你可有法子讓大家踴躍參與?」
朝蘇眉頭有些緊道:「我去與大家說,大家皆有難處,未必會踴躍。」
小夫子搖頭道:「可還記得那個乞丐?」
朝蘇靈光一現,像是想到了什麼。可一時又難於捕捉。
小夫子道:「砍柴管飯。程家的大鍋肉菜遠近聞名。」
朝蘇道:「如此,我便可以告知於乞丐,讓他招集更多的人。再告知與村民,讓他們招集更多的人。大家一定踴躍,一定立馬前來。」臉色又不好道:「那程家豈不是要虧損?」
小夫子道:「我小商典怎會虧呢?我不打無準備之仗,逢戰必勝。那你要如何售賣?」
朝蘇道:「取人所需,劉掌柜與大戶人家最缺炭火。」一時想不到好主意賣出去。
小夫子道:「可聽過囤貨居奇?」見朝蘇搖搖頭。又道:「此柴暫且不賣。一則讓二叔好好的賣些錢,二則賣個好價錢。」
小夫子又道:「眼下最要緊的是砍大量的柴,按品階分出價位,分別存放。程家院子大更安全。你可還有賺錢之法?」
朝蘇很仔細的思考道:「阿奶洗衣,只是阿奶年老未免太艱苦。」
小夫子道:「男子們力大去砍柴,女子們可做衣物,可做燈飾、窗花、面具。全部物資由程府提供。我已通知我哥哥追采許多物品。今日,第一批貨便到了。方才畫了不少樣子。」
朝蘇道:「可是,大家不一定會做。」
小夫子道:「學子們會,我教過他們。先把會做的分類,剩下的依自己之見將所有的做一遍按天賦再分組,由學子或他人來教。至於孩子們統一著人看管。我準備與劉掌柜建議辦一個雪花燈節。介時需要很多燈、衣物與面具等等。一應物品俱已列下。」
朝蘇不識字,只能看看那些畫。鋤頭、勺子、小筐趕來。
勺子跑上前道:「朝蘇這般早?」
鋤頭一臉迷茫道:「何事?我一來便被程管家叫住。到底何事?」小筐也是一臉迷茫。
朝蘇還是滿滿的疑問道:「此乃賺錢的大好時機,為何不是程府舉辦?」
小夫子道:「程家講究和氣共生,方才能讓更多的人賺錢,才能富者不驕,窮者不餒,人人互助,安生度日。」說實話,誰都有私心。
朝蘇也不免動了一念,此刻卻為程家大胸襟、大氣魄所折服。道:「難怪程老稱玄,為天下人謀福祉。有胸懷天下的大胸襟、大氣度。」
勺子道:「此正是孟子所云之大丈夫,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不過,你們在說什麼?」一臉迷茫的望過去。而朝蘇在重複著他的話,雖然他還不懂,但他覺得很有道理。
鋤頭湊上前道:「我們仨完全不懂。」
小筐擺手道:「不要帶上我,我沒懂過。」
勺子看看大家,一臉笑嘻嘻道:「莫不是要大規模砍柴吧?」
小夫子嚴肅點頭道:「正是,不只。」
鋤頭問到點上道:「去哪兒砍那麼多柴?」大家一臉疑惑,卻很贊同鋤頭。
見大家疑惑的望過來,小夫子拿出一張圖,朝蘇忙接過來鋪在桌上,小夫子指著幾個圈道:「可聽說汶榮每年有造林之舉。」
朝蘇道:「略知。聽說每年春天,玄聖帶眾人植樹。玄聖來的第一年便帶人人種了幾片林子。說凡種林者,皆可衣食無憂。後來,大家真有了糧,再後來人人種樹。便一直沿習下來。」
小夫子道:「正是,今日便是樹造福人人之時,此林皆可伐。」
勺子看著地圖道:「此乃玄聖所造之林?那時,玄聖帶來幾十萬株苗,幾日間全部重下,竟全部成活。後來,人們每年種樹。尤其是誰家吃不上飯必然種樹,便有飯吃。」
鋤頭道:「你來的晚,不知此事,不然不會砍那麼多樹。只要有人種樹,大家便知道,他有難。自然會送上食物。不使人餓死便是那一日玄聖栽下數十萬的樹時定下的規矩。此地人人遵守。」
小筐道:「不是朝蘇來的晚,是朝蘇在砍樹,不使餓死要種樹。人人便覺得朝蘇不餓。」
朝蘇很慚愧道:「我初來乍到尚不懂規矩,日後望大家多多提點。」
小夫子道:「我已與父親道明此事,已然獲允,不過必不可盡伐且要留下樹苗。此是造福後人的。」眾人點頭。
小夫子又道:「另外炭灰與柴灰都要留下。所謂瑞雪兆豐年。待雪化之後帶眾人鏟草為柴,待春日可得良田萬頃。」那時眾人已有飯吃,更會竭盡全力的聽他們號令。
朝蘇道:「我聽說有些不毛之地,不長莊稼。」
鋤頭道:「那是因為沒有小夫子,小夫子一來什麼都長。」
勺子瞪他一眼道:「我來說,那是改良土壤,便是留下那些灰的原因。玄聖一直研究種植稼穡,還有土壤改良之法。小夫子在土壤改良上尤其有天賦。隨便捏捏、聞聞、看看便知道種什麼豐收。」
小筐補道:「小夫子讀書多。」
鋤頭道:「也有書里沒有的。」
小夫子道:「所謂學問不可停滯不前,必要有探索精進。」
鋤頭很認真的點頭道:「只有此事?」
朝蘇疑惑道:「你們都知道如何做?」不解的目光在三人臉上一一掃過,見他們確定的點頭。
勺子道:「一步一步來,這第一步很簡單。我們在此求學已快一年若還不知道,也太笨了。」
小筐道:「後面小夫子會說的,我們照做便是。」
鋤頭道:「跟著小夫子什麼都能學會。」儘管他才來了半年。
勺子道:「否則,我幹嘛非要來小學堂。」
小夫子拿些弓駑箭,冰鞋,滑雪板之類的圖紙遞給勺子道:「遊玩用的,可能做?」
幾人湊上前,勺子、鋤頭互看一眼道:「沒問題。」
小筐見朝蘇仔細看道:「此乃弓駑箭,冰鞋,滑雪板的整圖及分解圖,原來啊,我們射課上,小夫子帶我們做過,失敗了,後來,勺子帶我們偷偷去軍營處請教來的。」
勺子道:「軍用的不太行,遊玩的沒問題。」撞一下眉頭緊鎖的朝蘇道:「我們教你,很好做。」
鋤頭一把扯過圖紙,勸道:「別看了,做出來,你便懂了。光看是看不明白的。」
小筐道:「可是,幾道重要的工序。」
小夫子道:「非人力之工,我自有辦法。」
勺子道:「就是,就是,這些不消我們操心,小夫子皆能解決。我們只儘快去做事吧。」
朝蘇道:「本來一場大雪乃天災,如此一來便成福澤。我賣柴,柴是柴;小夫子賣柴,柴是寶。」
勺子笑道:「哈哈,不要小看小夫子。雖然人小,每一件都能做成神的傳說。介時,不僅此地,便是周邊有錢人家也會趨之若鶩的。」
小筐點頭道:「我們很相信千古小神童。」
小夫子道:「壞事變好事,也亦所謂禍福相倚,必要動腦筋,更要行正道。方可因禍得福,轉危為安。」
四人作揖道:「弟子受教了。」小夫子輕點頭。
鋤頭道:「我們快走吧。」四人與小夫子作揖道:「夫子,我等告退。」
小夫子作揖。有的人真的有某方面的天賦,一件小事可以做成驚天動地的大事,甚至做成神話。有的人很用心,他便成了這大事裡的一員,成了神話的見證而受益終生。
汶榮這個地方成了戰火里的一個天堂,那裡人人吃飽穿暖。前來的流民也找到了自己的工作,生活的不亦樂乎。然而,那句話很有道理:傾樹之下安有完卵?誠如玄聖、小夫子這等謀安天下者也無可倖免,而且是那樣的慘烈,快的也是眨眼之間。有時幸福是那樣的短暫,相逢是那樣的遙遠,甚至無期。
十五年後:
空曠的西域春天要略晚些時日,如今路邊越發的顏色充盈。正是:
春山暖日和風,闌干樓閣簾櫳,楊柳鞦韆院中。啼鶯舞燕,小橋流水飛紅。
然而,龍聖來不及欣賞,更來不及休息,他必須儘快回到契回。只見馬蹄飛奔揚起陣陣塵土。夜色下,他來到那座宮殿。早已有一干被買通之人與他說了大致情況道:「王妃被囚於殿內,有侍衛輪流看守。」
龍聖換了一身玄色西域式勁裝,包裹的只露出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鋒利的目光甚為嚴峻道:「多少?」
宮女望一眼,失神一瞬,慌張道:「共三班,一班有五十人。」
龍聖暗恨重夜能不能靠點譜,這宮裡有暗衛高手,還有一百五十名侍衛,不算他人。他一個人還要帶著一個不會武功的妃子,不掛彩流血如何走?忽然想到他那副嘴臉道:「我怕她會看上你。」微微氣惱,閃著月華之光的美目流轉道:「那些人換班時間、休息地點可一一探清?」
宮女望他一眼,見那認真的眸子很動人,頭更低一分,道:「約莫還有一個時辰便換班。」
龍聖美目一轉計上心頭,道:「聽說你自幼跟著王妃,可還能接近王妃?」
那宮女道:「是。王妃一應事宜俱由奴婢負責。」
龍聖道:「稍候帶只貓去王妃寢店,這半個玉玦王妃應該認識。」
宮女道:「正是庫倫大王送與王妃的別一半。」她低頭沒有說出定情信物。
龍聖道:「你或許要冒些風險,可願意?」
那宮女鄭重點頭。
龍聖悄悄的跟在一名去茅廁的士兵身後,在僻靜之處已手起刀落,沒有任何聲音。見四下無人處理了屍首。待換班隊伍已經集合才跟上,那宮女趾高氣揚的出來擠在隊伍必經之路道:「莫要以為王妃暫時落難便不盡心,要知道大王最愛王妃,你們還是要仔細著,近日王妃無法安眠都要安靜些。」趁著她的掩護,龍聖走到了門口,儘可能的藏在暗處。
那宮女佯裝失足,跌在守衛長身上,輕聲:「腳又抽筋了。」
守衛長見她長花容月貌,加之她甚是伶俐,推開他間暗送秋波。守衛長眼前一亮,善心大發,喜道:「我幫你揉揉。」
那宮女嬌羞道:「可要盡好本分。」推開他,向窗邊使個眼色,守衛長笑呵呵的跟去。那宮女自袖中掏出一包點心道:「可好吃。」守衛長拿起一塊大口嚼著,眼睛直盯著她道:「好吃,好吃。」
只聽房內傳來一聲驚呼道:「啊,有人要殺我,你是誰?可汗,可汗派你來的?誰,你是誰?鬼,有鬼,有鬼啊。」
那守衛長眼下一驚。宮女使個眼神讓他安靜道:「八成想庫倫想瘋了,你等著,我去看看。等著。」又是眉來眼去,走時不望回眸一笑百媚生。那勾魂攝魄,欲推還留的眼神,看得守衛長的心快跳出來了。險些從窗戶里鑽進去。
若是重夜知道龍聖還能導如此一折美人計,定是對他刮目相看,大加讚賞。
只見那宮女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守衛長急上前,被她攔下道:「我恍惚也見一黑影,真真嚇壞了。」對門口使個眼色,心有餘悸道:「讓他們進去看看。」守衛長欲望過去,宮女以手輕輕在他胸口一搭,嫵媚一笑。守衛長心花怒放,揮手道:「快去,快去。」
聽到裡面一陣翻倒聲,龍聖動作超利落,輕快的手起刀落,那侍衛還沒反應上來。龍聖極速扒下他的衣服道:「換上衣服,與我出去。其他人呢。」兩句話間衣服已脫下。
王妃接過衣服道:「方才已處理了。」
龍聖拖走守衛道:「快些。」只聽一聲貓的慘叫,兩人提著血淋淋的貓出來。
那宮女還在與守衛長你儂我儂道:「我早看出來了,你這幾日沒安好心,何時瞄上我的。」
龍聖垂首提著貓道:「不過,一隻貓,已經處理了。」
宮女驚慌大呼道「啊。」撲倒在守衛長身上,剛好又擋住他的視線。心猶自小鹿亂蹦,捂著臉倒在他身上,有意遮擋他的視線道:「嚇死了,嚇死了,快扔掉,扔掉。」
龍聖道:「是。」命垂首的阿依慕道:「扔掉。」阿依慕領命去了。龍聖站回。宮女很驚慌,忽拿著他的手拍在自己的胸口。急忙退開,慌張道:「我回了。」
守衛長哪裡肯放過,諸事都去了九宵雲外,心裡眼裡全是她。撲上前。宮女躲道:「這麼多人?」
守衛長道:「都是老子的人,怕什麼?」
宮女道:「不行,不行,殿裡那麼多人,若傳到大汗耳朵里,我們小命都不保。」守衛長捶胸頓足,宮女看著一個陰暗的角落,瞄一眼龍聖的方向道:「讓他幫我們看著。」見守衛長大喜,嬌羞的努向那黑暗處,道:「去哪裡。」守衛長咧著大嘴,沒笑出聲已將她扛在肩頭。宮女突然很害怕,擔心龍聖會拋下她。不由楚楚可憐的向他求救。
龍聖冷冷的望上去,微微一笑。那宮女被扔在那角落,越發害怕的大叫一聲。守衛長哈哈笑著解開了鎧甲。殊不知龍聖已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後,將匕首轉在手裡的動作太帥了。只見他手腕又一轉,那撲向宮女的守衛喉嚨已斷。那宮女還沒反應上來,一副鎧甲砸在他身上。自己撿了腰牌。
龍聖此次太順利,不說有腰牌在手,宮門也有打點好的人,他放了一匹馬去另一個方向,自己換乘已備好的馬車,駕車帶著兩女,已留人抹掉了痕跡。龍聖暗嘆道:「看來這可汗,真不得人心,竟被重夜收買了這麼多人。怕是千里之堤將潰於蟻穴。重夜當真陰險。」許是他連日奔波又或是庫倫與阿依慕不幸的愛情感到了上天,受到了照顧,那屍體被發現已是中午。換班時,人們只戲談一句,誰又敢打擾他們頭的春夢。他人自然不多問。而宮女已跟膳房打了招呼,王妃心情差,胃口不好。自己支了小灶。午飯時,才有士兵找他們頭兒準備接班兒,卻不曾找到。才知道事情不對。又發現少了兩人,完全不是偷懶,而是消失。
龍聖則一路快馬加鞭很快到了各丹,見到了重夜。重夜、步非煙依舊粘著小鬍子番邦打扮。見番邦打扮的龍聖帶著二女下車,重夜看看步非煙,又瞅瞅獨龍聖。他的鬍子渣是真的,沒空打理長的。一臉不懷好意的看戲望著二女,二人略羞澀。龍聖一副不識他的模樣,白了一眼不理。見步非煙也是一臉好奇,重夜悠悠的走上前湊上目光。龍聖高傲的別過頭。重夜極力思考著自他身後轉向另一側,迎上龍聖清澈的眸子,不懷好意道:「沒受傷?」看一眼兩女,擠眉弄眼道:「救了人,」走到他身前,別過頭迎上龍聖有些不耐的眸子,讀懂了他再質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重夜雙手環胸,吊兒郎當的看著他道:「還拐了一個。」步非煙搖頭無奈的輕笑,這要換了自己早甩他一巴掌。如此辛苦的拿命走了兩遭,重要的是連鬍子都顧不刮,讓他如此吊兒郎當的質問,心能忍,手難忍。重夜沒完沒了的側頭,右手托著下巴,鄭重的調侃道:「為何還拐了一個?」
龍聖瞪他片刻,讓他讀到了無聊的答案,轉身走了。倘若重夜知道,他昨夜與宮女說了那麼多話,二話不說,一定為他操持婚事。
可不知道,龍聖也閒不著。只聽重夜道:「你且休息片刻,去會一會老朋友。」龍聖停住腳步,回望,見他不似玩笑,只使了一個「好的」的眼神走了。
步非煙很無奈輕笑出聲。重夜得意的抬手指著龍聖去的方向,得瑟道:「二話不說。」
步非煙哈哈一笑,更得意道:「心裡恨啊。」揚長而去。
重夜指著他剛想說話,被解氣的兩聲哈哈打斷。輕哼一聲,轉對二女無比謙謙君子道:「二位請於寒舍小住,庫倫不日便到。只是委屈少走動。」側身讓開路,伸手指著前方。兩人點頭道謝,只得如此了。
此刻不知庫倫到了哪裡,又如何會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