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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學堂2河西商道3

2024-05-22 13:28:16 作者: 孫晨露

  十五年前:

  鋤頭待朝蘇相當的熱情,一邊砍柴,一邊與他介紹起學堂道:「我們的學堂分為三個院子,只有我們的籬笆小院逢年過節發米、面、衣、物等等。」

  朝蘇愣愣道:「發米麵?」

  小筐總是他人肚裡的蛔蟲,白白的望他兩眼道:「若是知道,你是不是早來了?」貓著腰撿起柴,仰起一臉真誠的笑意。鋤頭瞪過去。他立即動手砍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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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勺子更正道:「一年兩季,在穀物成熟之時,發米糧與錢財。」

  朝蘇砍著柴對這學堂越發的不解道:「為何有三個院子?又為何只有我們有米糧?」

  鋤頭挺起小胸脯道:「學堂是玄聖所建,分為大學監、尚學館、小學堂。大學監玄聖親自講授。本來沒有小學堂。他們一齊在尚學館。可是,那幫人實在」

  朝蘇又不解的打斷道:「為何是那幫人,難道你們不是一起的。」

  小筐冒出來道:「他有特權,如你一般,小夫子招來的。哈哈。」

  鋤頭橫眉豎目,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小筐那嘻皮笑臉道:「好像你不是,自朝蘇來了,你愈發得意的嘴巴吞了後腦勺。」

  勺子道:「行了,砍柴,砍柴啊。天黑要砍四車的。」

  鋤頭拿起斧子狠劈兩下道:「真是掃興。」滿臉皺的像包子出了十八道褶。

  朝蘇安慰道:「好好的,莫要生氣。」

  勺子笑道:「莫要理他,不消半刻他便忘了。哎,我們在場的四個,你們三個都是小夫子找來的。我」

  鋤頭道:「他哭著喊著到小學堂,這裡啊,只有他一個富戶人家的兒子。」

  勺子得意道:「我當初與小夫子同窗。」

  朝蘇大致有了思路道:「莫不是小學堂是窮人家的孩子?」

  鋤頭道:「又不全對。雍先生,乃當世名師。本是為富家公子講學,原是大家一處就讀的。然而有些人受不得約束,屢屢頂撞,這才入了小學堂。小夫子見大家清貧,才發米糧。」

  朝蘇不禁有些擔憂道:「小學堂三十人,那麼每年也要發許多米糧吧?」

  鋤頭道:「小夫子乃商典,不會賠的。」

  朝蘇不解道:「此言何意?」

  鋤頭十分耐心道:「就這麼說吧,說起來也挺神的。凡是不毛之地,小夫子去了定能種出茁壯的苗子。還會挖渠引水,有毒瘴之地也可解毒。」

  見朝蘇一臉困惑,勺子道:「學問大唄。千古小神童是白白喊的嗎?小夫子說,有些土只能長些什麼東西。若要長糧食,非要變土壤。挖渠什麼的皆是書上學的。鋤頭那個腦子裝不下書本,終日只想著打架。」

  朝蘇點頭道:「如此說來,讀書當真安身立命,治國安邦。」

  勺子道:「那要看跟誰讀,所以,我才到了小學堂。」

  小筐懷疑道:「你不是嚷辛苦嗎?」

  勺子道:「我又沒有說要走。」

  鋤頭道:「砍柴,砍柴。四車呢。」

  朝蘇恨不得立刻學到大本領,滿心的激動道:「小學堂的夫子可是比雍先生講的好?」

  小筐道:「我覺得是。」

  鋤頭不滿道:「你去過尚學館嗎?」大家望著勺子。

  勺子哈哈一笑,得意的對著三人甩上斧頭,三人一臉警惕的後退。見狀他嘴角咧到後腦勺,不在乎的丟掉斧頭道:「來,聽我慢慢說。」三人圍上來。勺子遺憾的想一下道:「小筐你去拿些點心,鋤頭弄點水。」二人認真的點頭,轉身撞見小夫子。

  只見小夫子,雙臂交疊在背上,不悅的擠開眉頭,道:「你們在做什麼?」

  四人一愣互望一眼,異口同聲道:「砍柴,砍柴。」四面撤下,拿起斧頭賣力的砍柴。

  十五年後:

  重夜大搖大擺的背著手走上樓,步非煙心事重重跟在後面,思考著初一的話。進門後,步非煙關門時望一眼四周與樓梯沒有人。

  重夜輕哼再輕哼,一聲比一聲重,一聲比一聲意外,道:「太師,何時也做起此等沽名釣譽的勾當?」

  步非煙道:「如此倒也合適,兵權總是不能白交的,既得民心又讓人知道大燕誰說了算。」

  重夜別過頭,沉下一口氣道:「老奸巨滑。如此,誰不聽他的調派,便成了叛逆,天下人盡可口誅筆伐。敲山震虎啊,內外勢力自會收斂。」

  步非煙輕輕一笑,看著重夜搖頭道:「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你們慕容家的風骨。」

  重夜自嘲看向他:「罵的優雅,說我老奸巨滑。」微眯眼睛上前一步,確定道:「如此說來,我還是有勝算的。」臉含笑意的瞪著步非煙。

  步非煙正色道:「我以為那初一說的有道理。」

  重夜道:「他說他的,我們也要盤算我們的,人找的怎麼樣了?」

  步非煙道:「這位可汗倒真有許多敵人。你要做的事也已安排下去了。只是,你當真如此行事?」

  重夜道:「我要的是絕對的服從,不需要和親、互質。」

  步非煙道:「只是,下一步如何做呢?可汗撞破庫倫莫狄與他最愛妃子的姦情,一定會殺了他們全家。」轉瞪著重夜道:「他可是你要扶植的下一任可汗?」

  重夜撩起袍子,爽利的坐下,安閒的倒一杯茶,抿一小口,贊道:「好茶。」看向步非煙道:「龍聖去做,我們只管收拾行裝上路。」

  步非煙凝重的走來道:「你不打算按初一說的做?」

  重夜道:「我認為他說的有道理,前幾日我們按他說的做,可這剩下之事,我不想按他說的做。一旦一味的聽從一個人,很容易被牽著鼻子走。我有我自己的主意。」

  步非煙道:「既然事情已經在你掌控之內,你為何此次還要見他?」

  重夜道:「想要多了解一個人,不多見見,如何能知道?北郡時我見了他兩次,第一次為我謀劃,第二次為他人解圍。在這裡,我同樣見他兩次,一次於我綢繆。方才未必是於我謀算,我為何要按他說的走。」

  步非煙垂下沉思的目光,略惋惜道:「就算他再有本事,也要肯為我所用才好。」

  重夜眯起凌利的目光,似穿透無邊的黑暗,一緊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身上不由釋放出一股凜然的霸氣。不僅那威芒鋒利如刀,便是眼中那唯我獨尊的寒意都令人望而卻步。

  步非煙收回散落的思緒道:「龍聖何時到此?」

  重夜道:「今夜。」

  今夜又是一個不平之夜。當夜幕籠罩下來,無數的星星似寶石一般爬上天幕之時,重夜正在一張簡陋的床上,安靜的打坐。大開著窗子,感受著習習的春風驅散寒冬,他喜歡春天,春天能夠把如刀一般的冬天趕走,能夠承載天下生靈。忽然,一片翠綠欲滴的葉子緩緩墜落。他睜開眼睛,微微一笑。

  今晚的月亮很圓,那傲立在微風中能遮蔽月華之輝的,必定是龍聖。如水的銀衫上輕綴幾絲黑色梅花,更襯出他整個人水墨之風,黑白的雅韻。他如蜻蜓點水虛踏房檐,正仰望著那一輪碩大的明月。

  重夜在房上如履平地一般悠閒走來。道:「你來了。」

  龍聖道:「何事?」

  重夜道:「今夜護送一人逃往匈奴。」龍聖沒有要理他的意思。只微瞄一眼望著天上的月亮。

  重夜轉身又道:「然後再救一人,好成全這對苦命鴛鴦。」

  龍聖道:「這是要家破人亡了?」他極懂重夜,他不會做這等無聊的好事,一定有陰謀,派他這般高手,確保萬無一失。一定是大陰謀。

  重夜很無奈,呆呆的望著只轉過的半張可傾城側顏。道:「龍聖啊,你可是來無影?」

  龍聖心下些許奇怪道:「自然,只在見你前,才換回此裝束。」

  重夜上前一步,認真的再上前一步道:「今晚你一定要扮的再丑些。」見他那不善的眼神道:「我怕她會看上你。」很無奈的欲走開,又轉身對著氣惱的呆在那裡的龍聖道:「我其實,很怕,很怕他們都會看上你。」

  龍聖發誓再不多跟他說一句話,否則他不叫重夜。(他在咒若他與重夜說話,重夜不叫重夜。)

  步非煙安穩的躺在他的小床上,欲尋周公,下下棋,聊聊天。不料,一道疾風破窗而入,煞是狠辣。揉轉手下已將一柄利劍打出鞘,一個飛旋握在手,動作輕盈剛勁,伴著翩飛的衣袂、輕盈的髮絲,那畫面賞心悅目的嬌艷欲滴的百花齊放,千嬌百媚,美極了。這是他的招式,喚作春暖花開。看上去似舞姬輕柔曼舞,實則剛勁霸道。早已將重夜及幾名暗衛打來的所有暗器通通還回去,除了那扇微開的窗子,絲毫沒有來過的任何痕跡。

  步非煙跳出窗外,踏著輕葉細草追來。他輕功絕妙不留痕。一直追至荒野,重夜帶來的暗衛自然是高手,可是幾人在十招之內被他擒住。這才是他的實力,從前不過裝弱扮差罷了。傳來一陣掌聲,幾名暗衛飛退。步非煙仍舉著劍冷冷的瞪過來。

  重夜心頭不禁一陣發汗,步非煙比龍聖任性多了,龍聖多半懶的理他,而步非煙不褪他一層皮不罷休。他早已準備好賠罪酒,很討好的笑道:「嘿嘿。」至於多討好,步非煙沒見過他嘴巴因笑咧的這麼大。

  重夜端起酒杯道:「這才是小步,哈哈,瀟灑絕倫的小步。此酒權當謝罪,可飲了。」運起勁力一甩,那酒杯平飛而去,一滴不灑。

  步非煙仍狠瞪著那不懷好意的嘴臉,不動聲色的接下那杯酒。立馬眼神一緊,那酒里爬出一條蜈蚣。重夜早已飛逃。他踏木追去,重夜身法極快,回頭喊道:「阿煙,快來啊。來追我啊。」像小時候,在那小森林裡,每次步非煙去那小洞找他,他總說帶人家去玩,結果把人領到荒山野嶺上讓人追他。

  步非煙飛過,停在一株樹上,道:「慕容重夜,帶我去哪裡?」

  重夜已落在地上,不遠處一條小河上泛著點點星光,空中飛著絨絨的白絮。重夜飛跑著回頭喊道:「阿煙,快走啊,快走。跟我走。」

  步非煙跑上前道:「去哪裡?」

  重夜道:「去各丹。」漫天星光下只見兩個人在狂奔。像春天的使者,將生命的朝氣傳遞給千山萬水。只空中遠遠的傳來:

  步非煙很善良道:「我很擔心,你三更半夜造訪,我替各丹王深表擔憂啊。」

  重夜爽朗的笑回身道:「哈哈,我這個人很好,只要乖乖的跟我合作。他享不盡榮華。」

  步非煙背後捅刀道:「鬼才信呢?」

  重夜哈哈大笑著像個孩子道:「很多人願意變成鬼。」

  步非煙道:「可是為何要跑著去?」

  重夜道:「年輕的生命當熱烈如妖。透著奔跑的力量,像星辰大海萬古長青。」

  步非煙道:「行李呢?」

  重夜道:「有人善後。」

  步非煙玩笑道:「只怕各丹王的心臟受不住啊。」

  重夜哈哈大笑道:「各丹妥妥的,該受不住的是契回。」

  步非煙道:「難怪你叫重夜,陰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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