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將侯得救
2024-05-22 13:27:38
作者: 孫晨露
重夜星夜飛奔回邊城。
荀滄海與扎圖行至一片密林,忽然發現前面橫七豎八的躺著一隊便衣衙差。眾人上前,荀滄海抬手制止道:「小心敵人奸計。你去看看。」指著一人。
那人跑去查看一番,回稟道:「好像是被藥倒的。身上並外傷,氣息正常,只是不醒人世。」
荀滄海與扎圖對望一眼,略不解。扎圖道:「全休戒備。」眾人抽刀謹慎前行。
夜色之下,密林中迷霧若隱若現。眾人前行不到五里,全部四肢發軟,昏倒在地。不久,密林中躥出一隊人,為首者正是唐北。扎圖掙紮起來道:「我與你等逆賊拼了。」抬刀砸暈了背後剛剛掙紮起來的荀滄海。
只聞一聲刀劍撞擊,荀滄海徹底失去知覺。當他們再度醒來時,只發現身邊少了一半多的人,而這一半多的人正是臨時編入的護城軍。而扎圖的刀上還有一些血跡,幾片碎布。荀滄海捏著那幾片碎布,眼神陰毒道:「這群惡賊。」
初一帶人飛馳而來道:「發生何事?」
荀滄海狠狠的摔掉碎布,惡毒的望著他道:「你的人里有內奸。本來我便奇怪,怎麼這拼來護城軍全是生面孔,只以為要麼全部是太師之人,要麼為了不引起注意。不想,是你在勾結外賊。」
初一望著那義憤填膺的目光道:「如何讓我等不懷疑是你與賊子裡應外合來挑撥我們?為何活下來的都是你的人,是不是其他人被你滅口了?」
荀滄海指著他,欲罵。初一揮手制止道:「既然我等皆為太師部下,便去大營待大將軍定奪。不過,當務之急是戴罪立功。我等立即搜尋線索。」
眾人自然是毫無線索。
凌修見到一隻飛鴿,打開後哈哈大笑道:「哈哈,天助我也。」
歐陽鳴道:「是何喜報,讓將軍如此開懷?」
凌修喜氣洋洋道:「齊軍劫走了人犯。」
歐陽鳴眨著呆痴痴的眼睛,暗道:「莫不是病糊塗了?」
凌修道:「本來我還在煞費苦心如何讓齊軍劫走人犯,結果他們中途劫走了。」
歐陽鳴吞掉唾沫,噎的不清。
荀滄海求見,苦喪道:「大將軍,人犯被齊軍劫走,與簡坤脫不了干係。」
凌修點點頭道:「難怪事情如此順利?原來是父親早有安排。簡坤人在何處?」
荀滄海十分無奈,道:「他說要追回人犯,走了。」
凌修疑惑道:「追回人犯?為何要追回?」
眾人皆醉。
凌修道:「罷了,此事簡坤第一功。爾等俱有重賞。」
荀滄海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簡坤更是想不到,他居然立功了。還是頭等大功。
荀滄海別著眼睛在思考:凌修是不是被長安王氣傻了。猶豫著退下。
歐陽鳴目光突的澄澈,恍然大悟道:「莫不是其中另有玄機?」
凌修目光雪亮道:「父親大人做事,何事沒有玄機?」
歐陽鳴眼睛顯些碎在地上,他什麼時候這般崇拜峻山了。極度懷疑是自己病了。
齊營自是一片歡聲笑語。蕭澤軒圍繞著扎圖道:「說了,我也不敢承認,此人竟是皇兄。」
蕭澤昱撕掉妝容,看著他誇張的表情,笑道:「只是此次如此順利,是他人之功。」
陸千塵興奮道:「把他叫出來,我等好好謝謝他們。」
蕭澤昱有些為難道:「我也不知道此人身在何處。」
蕭澤軒疑惑道:「這小哥夠神秘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兩眼放光的望過來,仿佛是一個愛聽故事的孩子。
燕營傷兵營,初一端著一包銀子,看到多了一兩。兩眼放光,憨厚的嘿嘿笑道:「呵呵,我請大家喝酒。」
小醫士道:「算了,你那點銀子,還是留著娶媳婦吧。對了,那小姐回來了沒有?」
初一早忘了這茬兒,一愣道:「啊,這,我近期沒顧上打聽。」
小醫士道:「罷了,今天爺心情好。」
初一道:「莫非是病人全好了?」
小醫士道:「咳,我的上級的上級的上級心情,所以,我及我的下級也心情好。」
初一憨憨的笑道:「那一定是天大的好事了?」心下萬分疑惑。
小醫士道:「什麼喜事,就是跑了一個人犯。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只要上級開心,讓我開心就好。」
初一道:「罷了。我多得些銀子就好,我回城一打探到消息便告訴你。」
小醫士笑道:「算你有良心,這可是我幫你爭取的。」
初一鐵憨憨道:「自然記得大人的好。待我攢夠一千兩,請你去最好的酒樓。」
小醫士滿滿的驚嚇道:「你這志向太宏大了,我這輩子沒指望了。」
初一道:「這輩子能積累下輩子的福氣,真乃兩輩子的福氣。」
小醫士眼光一亮,嘿嘿笑道:「此言中聽,我忽然覺得這輩子有盼頭了。」
初一特憨憨道:「這不是遇見我了麼?死馬都能當活馬醫。」
小醫士不屑道:「你說的馬也太沒活路了。」
初一撓撓頭更憨憨的由衷贊道:「你可真是最鐵知音。」
小醫士叉腰,怒道:「嘿,你個小崽子。」
重夜仍在快馬加鞭。
蕭澤軒極為驚訝道:「所以,你們後來未損一兵一卒,便救出將侯?」
蕭澤昱輕輕點頭。
陸千塵也是一臉不解。
蕭澤軒道:「再讓我理理,他設法取得將軍令牌。讓你假冒慕容峻山的人混入軍營支配各方力量,同時安插一百人混入押解隊伍。難怪要城獄便裝,原來你們偷了他們的衣物,躲至無人角落裡換下。同時還誆了護城軍,另一批人換上護城軍的衣物。」
蕭澤昱道:「否則,邊城軍是吃素的嗎?」
蕭澤軒越說越不信道:「又以將軍令穩住各方軍隊,同時你們在那些人的酒里下了藥。他是如何讓人人都信任的?」
蕭澤昱解釋道:「那藥與林中的迷煙一同發揮作用。」
陸千塵道:「如此,此人甚是有心機。即使途中你們沒有辦法在對荀滄海作手腳,但他一人之力也不足為懼;而途中不一定會出現何等意外,想要最準確的把控時間,便是在他們到達之時行動;分兩次投毒,更加隱蔽。」
蕭澤昱遺憾道:「只是,我們營救的太晚了。將侯傷的這麼重,要過幾日才能甦醒。」
陸千塵忽的急急道:「你打算怎樣處理此人?」
蕭澤軒忽然道:「既不能為我所用,便留不得。」
蕭澤昱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也許更多不如意是自己造成的,切不可因為任何藉口嫉賢妒能。」
初一坐在林間樹上,暗想:「難道人有問題?可人是蕭澤昱親自查的會有什麼差池?」遠觀沉睡於夜色中的齊營,決定暗自觀察幾日。
將侯安穩的睡了一天一夜,軍醫與眾將聚在房間內。陸千塵上前道:「怎麼樣?」
軍醫道:「情況算是穩定下來,或許明日便可醒來。」
眾人放下心,輕輕的舒一口氣。
初一忽然眼底發現一道黑影,定睛望去。卻見重夜疾馳,心下大感不妙,道:「他來了,看來當真有陰謀。」
重夜回到營中休整一夜。
第二日,驕陽行至半天空,將侯果然緩緩醒來,老人家見興高采烈圍上前的眾將,目光極為溫和,緩緩的掃過去,眾將一時凝噎,堵在胸口的千言萬語一時說不出口。將侯滾動著熱淚再度掃視一番,抬抬手又放下,沙啞、虛弱道:「都,長大了。」熱淚滾動道:「沒想到還能見到你們。」
眾將眼眶一熱,望著眼前蒼桑的老人,心頭格外的酸楚。躲閃著汪汪淚眼,道:「回家了,回家了。」再說不出一個字。
半晌,蕭澤昱道:「蓮子羹好了沒有?」眾將見將侯用膳如釋重負。
軍醫道:「將侯素來硬朗,如今已無大礙,只消精心調養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