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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聲東擊西

2024-05-22 13:25:32 作者: 孫晨露

  忽聞右邊一所營中傳來一陣喧譁。不禁緩緩走上前去,四下張望,見無人留意,便選了一個遠近合適的位置站定,背對大營光明正大的偷聽。此地正為蕭澤軒營帳。

  只聽兩名士兵哭勸道:「將軍,軍中禁止飲酒。」

  「請將軍切勿再飲。」

  蕭澤軒臉頰略帶紅暈,搖晃的站起來,指著他們揮手道:「滾,本將軍很快便要立大功,待我今夜立下大功,討了封賞定少不了你們好處。爾等若在此胡言壞我心情,必不輕饒。」啪的一聲巨響。一酒罈碎在地上。

  

  兩士兵的心比酒罈還碎。忙勸道:「將軍酒醉至此,如何去立大功?」

  「將軍,此事只怕是瞞不得蕭將軍。蕭將軍一向紀律嚴明,只怕將軍少不得受罰。」

  「對,對,將軍何不待得勝歸來之時,大飲慶功酒,即使醉上一夜也是榮光。」

  「是啊是啊,我等皆待將軍號令呢。將軍何不再查探一番物資裝備,可不妥、疏漏之處?」

  蕭澤軒拍案而起道:「大膽。」搖晃著走下來,腳下醉軟軟的像銀蛇舞動,指著二人道:「本將軍做什麼豈是爾等指手劃腳的?難不成還需爾等教我如何做將軍?疏漏?拿本將軍的話當屁放麼?既已吩咐下去,照辦就是。何來疏漏?你們說。」

  兩兵被這忽高忽低的聲音驚的心臟忽停忽跳,整個人有節奏的伴著聲音忽松忽緊,蕭澤軒伸兩指戳戳一士兵的左肩。瞪著血紅的眼睛,質問道:「你說,何漏之有?說。」一聲厲喝,嚇的兩兵一抖。

  士兵掃一眼面帶微笑,眼中狂射冷刀的蕭澤軒,拱手行禮道:「將軍息怒,末將不敢,末將不敢。」唯唯否認。

  蕭澤軒轉又戳戳另一卒,怒狠狠低沉道:「你可漏了?」

  那小卒微微後退,唯唯稟道:「小將不敢,小將不敢。」低頭鄭重回稟,如臨大敵。此番感受使二人頗為忌憚,想他們多年在軍中儘是將士謙恭和諧、相互尊重、愛戴有加,兩卒不由自主與他拉開距離,緩緩後退。

  蕭澤軒審視著他,以一副剝皮抽筋的模樣在其臉上凌掠一番,略停一步,輕哼冷笑一聲,又瞪著凜凜目光凌遲而來。緩行至另一卒身邊,怒目相向,視線仍直直抽剝骨肉。卒不寒而慄,心底發涼,恭卑施禮。忍住呼吸,喉結冒汗。蕭澤軒心頭亦是大驚的哈哈大笑,暗道:「原來本王發怒這般威武。單憑威霸的怒氣也稱得一方霸主。誰能再看不起本王呢?」心頭一番狂笑,轉身一步一踏到二人面前,冷傲的睥睨下來,一副無賴霸主的威嚴使氣氛凝至冰點,不講道理的豪橫道:「如此你二人是蓄意挑唆生事了?」

  二人只覺得身浴冰,惡寒難當,心頭顫慄難抑,硬生生吞下唾沫,握拳的兩掌心已大汗淋漓,身形不覺中低了更低。異口同聲栗道:「將軍明鑑,小將絕無此意。請將軍明鑑。」

  蕭澤軒厲聲怒喝道:「一派胡言,如此說來是本將軍冤枉爾等,亦或爾等欺瞞本將軍,更或是爾等是敵軍細作?」

  兩卒驚慌的單膝跪地,抖聲道:「請將軍明鑑,我等絕無欺瞞之意,請將軍明鑑,我等絕非細作。」

  蕭澤軒不奈煩的大手一揮,豪喝道:「來人,將二人拖出去,一百軍鞭。」

  跑來二卒互視一眼,乾巴巴道:「稟將軍,我軍規定,倘若無大罪過,最多可罰五十鞭。」

  蕭澤軒怒道:「放肆,打,打兩回,上午五十,下午五十。」

  兩卒面面相覷:「這。」四人未曾見過這般罰人,呆成一片。

  蕭澤軒怒吼道:「再廢話,明日繼續打。」

  後入帳兩卒無奈押前兩卒退去。

  初一悠閒站在帳外,如等人,候召之勢,面色如常,心頭急思速斷。走向蕭澤軒轄營區。只聽士兵邊收拾行裝邊竅竊私語,道:「不知今日能否活著回來,想我們也算馳騁沙場數年,難不成今日便了結了?」

  「哪兒的喪氣話,了結的也是敵人。我等還要回來吃慶功宴的。」

  「我只覺這場將打之仗打的看不到未來,不,是跟著軒將軍打仗不好說,還是偷襲水寨。」

  「少說兩句,今日軒將軍還罰了兩兵。」

  「咳咳,還是好好當人吧,小心憋成綠豆蠅。」

  「哈哈,就是,就是。這季節,蛆蟲還沒生出來呢」

  「哎,哎,休得再抱怨,我等只需記得我北郡軍誡:打好自己的仗,為國為家,為保家護國。切勿心生抱怨,只管浴血衝殺,只管用性命護我軍威,塑我軍魂。無堅不摧,無戰不勝……」

  「沒錯沒錯,能活著回來是人生大幸,死了也死得其所。」

  「對,我軍愛家護國惜命,不枉生更不枉死,蕩氣而亡,傲氣還生。」

  「就是就是。你們幾個乖乖的將軍訓、軍戒抄五百遍。」

  「我等輕生妄議,甘願受罰。只此事休要傳到蕭將軍耳中。」

  「那要看戰場上的表現了。」

  「絕無二話。」

  「沒錯沒錯,瞧好的。」

  「話說那麼老遠的打什麼寨子?」

  「此等軍機行蹤怎能隨口便說?」

  「唉,說不定那位將軍,早已將消息外泄,敵人早有防備。」

  「做好自己的本分。若再犯五十軍鞭。怎生因這點小委屈,便忘了蕭將軍的教導?」

  初一神色凝重心道:「雖短短几句話,尤可見眾士兵對蕭澤昱是真心實意的敬服,死心踏地的追隨。不消威怒賞罰,只怕隨手一指,便千軍萬馬衝殺直上,甚至連眼色言語都不需要。治軍到如此境界亘古未有。」正沉思間,聽得前後兩聲鷹鳴。別人聽不出古怪,只以為全部出自鷹之口。而初一面色極為凝重,疾行出帳,隨後閃出一人影,竟是蕭澤軒。初一嘴角微揚,眸底含笑,悄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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