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親上加親
2024-05-22 13:25:29
作者: 孫晨露
陸千塵跳開一步,定睛怒道:「休要再提及此事,否則我打斷你的腿。」殺氣騰騰比重度霧霾還猙獰。
蕭澤軒確認一眼身後有皇兄撐腰,挺直腰杆優雅的踢出一條腿,緩緩落地。昱、塵兩人目光不解的砸在那條腿上。
蕭澤軒豁達、霸氣的一甩袍子,動作瀟灑的像是扯掉一般,傲然道:「你打,反正我要娶涵兒。」英勇就義的不屈。
「我……」陸千塵氣結正欲抬腿斷了那條腿。
蕭澤軒倏的撤回,賭氣道:「冷靜,我讓我皇兄也娶你妹妹。」
蕭澤昱面色一沉,鄭重道:「休要胡言。」
蕭澤軒立即左右勸慰道:「不妨事。」轉對陸千塵道:「你也娶我妹妹,我那麼多妹妹,你儘管挑,我去跟父皇說,大家都是妹夫,沒甚好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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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齊刷刷的望向蕭澤軒,蕭澤軒白茫茫的左右看看,眨巴著綠豆眼睛,心虛的清哼一聲,尷尬道:「大家左右是一家人,嫁誰不是嫁?大舅妹夫,皇兄姐夫……」
二人異口同聲啐他雙臉唾沫道:「荒謬。」
蕭澤軒嚇的一激靈。
陸千塵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我終於明白一種艱辛。」
兄弟二人對望一眼,齊刷刷的看向陸千塵。
蕭澤昱一臉擔心,暗自憂患道:「千塵,不會被軒弟逼瘋了吧?」心有餘悸的望一眼蕭澤軒。
蕭澤軒眨巴著白茫茫的眼睛,暗自不解道:「成親乃天大喜事,有甚好艱辛的?」
陸千塵忽的戛然而止,就像喉間卡了一口氣,吊著一顆心,百般難耐。看看一個一臉關切,一個一臉不解,道:「我聽聞鄉野有女子領著殘兄傻弟嫁給或呆或殘夫,以幫兄弟換親。頭一遭遇見兄長帶著傻弟弟蹭親。你皇兄留下,我府上連丫頭也沒可蹭給你的。」似終於出一口惡氣,仰天狂笑。
蕭澤昱目光一沉,不悅的白他一眼,忽閃的濃黑修長的美睫道:「越說越荒謬。」心道:「罷了,他多日積壓的憤懣總算是發出來了。」還未鬆一口氣,又起新仇,蕭澤軒張著嘴巴,呆了又咧,咧了又呆。怎容忍被他人這般恥笑?不服氣的怒道:「你這般得意,好像我皇兄娶了你一般。」掃見陸千塵眸底那一絲寒芒,已逃到蕭澤昱身後。兩手緊緊揪著他兩側腰帶,可憐道:「皇兄救我。」警惕的窺著陸千塵。像委屈的少女抓著救命稻草。
蕭澤昱擋開陸千塵飛來的一掌道:「好了,大敵當前內鬥甚麼?各自依計行事。」
陸千塵突的臉紅了。
蕭澤軒在蕭澤昱背後探出半顆頭,懟道:「你臉紅甚麼?」
陸千塵抬腿道:「我……」
蕭澤昱鄭重道:「千塵。」陸千塵收住踢出去的腿無語。轉又斥責蕭澤軒道:「立功不是靠鬥嘴,好好建功立業,好風風光光的去迎娶人家。」
蕭澤軒大笑著蹦出來,得意道:「大舅兄長,你認了我這妹夫可好?看我有戰神兄長何愁功業不成?只一招連環計將這進退不能的局連盤砸他們臉上。」
蕭澤昱勸道:「好了,休得再拼哥,領命去罷。」
蕭澤軒拱手行禮道:「是,神皇兄。」
陸千塵蓄意撞他小腹,蕭澤軒一聲慘叫,順一下袍子英勇就義般離去。
陸千塵拱手行禮委屈道:「是,神哥哥。」
蕭澤昱一愣,無奈嘆出一口氣。
江若白望著重夜那濃濃笑意的深眸,心頭擂起小鼓,越擂越心驚。對於重夜他一向認為怒比笑更安全。雖然重夜對他頗為器重,可是他認為重夜很危險。尤其是當他笑的時候,他總是小心而又恭敬。
初一早早的查探士兵的傷情,這裡傷員情況比燕國好太多了。傷口都被妥善處理,安靜的休養中。無意間看到老兵裸露的腿上的舊傷疤,堅硬而猙獰,心頭一陣陣顫抖。驚心道:「果然征戰幾多艱辛,士兵都很辛苦。傷雖好疤猶在,或許有許多後遺症,這還是最好待遇的兵。」齊國北郡愛兵如子天下皆知,所以,這裡的兵縱使飽受傷殘之苦,但仍然心滿意足。這些兵從十幾歲到三十多歲,多半看上去質樸純良,雖然有傷並無太多病痛之態。許多事情一旦人心得以滿足,便達到一種平衡狀態。所做的事也被認為有價值。正如這些兵,他們出生入死或為養家糊或為建功立業,在這片土地上得償所願。故而更捨生忘死的效忠。一大早,初一看到蕭澤昱親來慰問傷員。這些傷員被統一安置在傷兵署,大堂中用布幔隔成十人小間的病房,每個房間由一名類似於護士的副醫官照料。蕭澤昱進門聞到濃濃的藥味、看到井然有序,心下安穩許多。昨日還是濃濃的血腥味,看來傷情已控制住,藥物充足。傷員有躺著的,有半臥的,厚厚的布包裹著傷口,血跡已經被清理。眾人看到他慌忙起身行禮,蕭澤昱連忙制止,鄭重道:「勿動,爾等盡可安臥。爾等今日為護家國流血流汗,今日乃到日後我們的父母妻兒均可安穩度日。爾等儘管安心養傷,他日仍可馳聘沙場。」
士兵們熱情高漲的呼喊:「抵禦外敵,護我河山。衛我家園,安我父母。抵禦外敵,護我河山。衛我家園,安我父母……」
初一神色一凜,暗暗沉思道:「看來是有所行動了。」在大營內轉了一圈,右手上提著一個布包。緩緩走著,心道「齊燕兩軍鮮明對比,齊軍整齊有序、傷有所醫,相互尊重,這位北郡親王真不簡單。數十萬大軍軍紀嚴明、井然有序不難。可若將其練出此等安適淡然的精氣神著實太難,若非親眼所見無法想像。若是要我來練,著實要耗些心力。然而此地,從中級軍官到低等士兵皆可以面照心、淳樸真實,怕是這位親王耗盡了全部的心血。單看這軍士面貌,便油然而生常勝軍之念,著實令人佩服。」時而擰眉沉思,時而感慨贊同。真是應了那幾句話,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只有更好,沒有最好。一番查探,心頭有了定論,不由鄭重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