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步非煙
2024-05-22 13:25:15
作者: 孫晨露
那江若白並不知道步非煙是重夜計劃中的劃中的關鍵一環,只能說他們藏的太深了。江若白可是白白的為重夜操了一番心思。直到很久以後,他才明白重夜做這件事的目的。暗嘆:「幸好是重夜的隊友,否則不知道被賣了多少回了。」當時的事情是這樣的。他與步非煙坐於城邊一家小酒館;江若白喝一口酒,呲牙咧嘴道:「啊,好痛,好痛。」顫抖著手,慢慢的放下僵直的胳膊,頭上滲著豆大的汗滴。內衫浸透道道鮮紅。
步非煙看著他一套機械的動作。放下碗,驚疑道:「江兄這是怎麼啦?」
江若白嘆道:「唉,別提了。這日子是徹底設法過了。這是你要的東西。」
步非煙眼睛一亮,打開一個精緻的紅色檀木盒翻看後激動道:「這是極難尋得的,我數年來未曾尋得,莫不是江兄為得此物負傷?」
江若白嘿嘿笑著,心道:「那我也忒有病了。」口上卻道:「非也,日後怕是要仰仗步兄了。」
步非煙立即道:「江兄,何需如此客氣?你我兄弟的交情,此等小事何足掛齒?想我能有今日多虧江兄的幫襯。」
沉默片刻,江若白道:「步兄今後如何打算?」
步非煙一臉詫異,不解道:「江兄此言何意?」
江若白心頭沉重,輕輕嘆口氣,湊近他壓低聲音秘密道:「你我兄弟一場,自當相互為謀。眼看這天下,這朝堂……」
兩人各懷鬼胎,低頭沉默一息。江若白率先開口道:「想為我為王爺忠心耿耿,處處為人背鍋,滿臉的鍋灰,不知還能背多久。今天顯些被砍了,又有誰會在意一分?」略顯淒涼的搖搖頭。不禁悵然若失。一副愁雲慘澹的消沉下來。
步非煙緊張起來,踱兩步回身不解的問道:「到底是何事令江兄這般頹廢?」
江若白嘆道:「龍聖犯了罪,我又代罰,今日可是大罪,生死何懼?怕的是無辜代人而死,豈不太冤枉?」
步非煙無奈嘆道:「王爺做事一向荒唐,你又何必氣惱?」
江若白看看他笑道:「荒唐何懼之有?你我是有大抱負之人,人生難得來世走一遭。未能成就大事業,豈甘心這樣死去?而且是替龍聖……唉,難不成步兄甘願如此荒度一生?」不由淡淡的看向他,一臉的疑問。
步非煙憤憤喝掉一杯酒,想多年來自己仕途頗為不順,不由神情低落嘆道:「江兄,要好好活著,有命才能爭。」
江若白朗聲一笑,目若星光舉起滿碗酒道:「不錯,搭把手就能掙,干。」
步非煙一愣,舉碗一飲而盡,看一眼黑蒙蒙的夜色,悵然嘆道:「縱使你,我有心,可是創一番事業何其艱辛?如今我倒是看開,十年前我家也是高門侯爵,只因得罪峻山被迫害至死,幸好我在外求學逃過一劫。」
說起這事,江若白拿起酒壺的手一頓,落下,覺得有必要深入探討一番。道:「只是這未免巧合了些。以峻山的風格怎會留步兄於世?」
步非煙起身緩緩行至窗前,迷茫的看向窗外,一身玄色衣服融入夜色,似乎他與夜色本就是一體,三月的夜溫暖,微風輕柔的徐徐而來。他眼睛裡閃動著星光一般的希望,朦朧的無聲無息更多情的緩緩披下來,他明亮的眼睛裡似看到母親溫暖的笑,父親不屈的傲氣,這是他對父母的印象。既有星光盈動的溫和、深沉,又有冰冷如刀的堅硬、決絕,聲音微悽厲的低沉道:「不錯,並非巧合。」像是不曾開口。
江若白一愣,盯著他孤寂的背影,表面微風拂動卻看得出他心頭翻滾的驚濤駭浪,不由心頭一驚。
步非煙悠悠道:「是有人設計的。也許謎底要揭曉了吧,只是我並不期待。」此刻間平靜的如一潭清水,似乎早已看透一切,又或者在謀劃什麼。
江若白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勸,不是他此行目的,探,不重要。重要的是交差。可事已至此,他必須慎重,還是耐著性子道:「聽步兄這般說來,是有所打算?」他到底是心急了一些,話剛剛出口。不禁後悔操之過急。步非煙回頭暖暖的笑著,像是至交好友品詩論月,滿目星光的看著他,悠悠的走來坐定,更加明亮的清眸讓江若白心底一顫,目光躲閃著舉壺倒酒掩過去,暗罵自己無能,笑道:「聽步兄所言,似乎已有計較。」緩緩放下酒壺,又道:「不知當年之事究竟是何人所為,目的何在?」此刻他是真心求教,一臉期待的望著步非煙。
對那件事,江若白只聽說過只片語:
那時步非煙還年幼,先帝尚在。步家本是兩朝元老,雖非權臣卻也富甲一方,突然被滿門抄斬,步非煙獨自存活。有人說步家不肯效忠於峻山以死銘志;也有人說峻山看中步家小女兒,逼婚不成滅人滿門;還有人說峻山貪圖人家錢財;更有人說是皇帝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