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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神交之友1

2024-05-22 13:25:00 作者: 孫晨露

  重夜伸手制止江若白。時光依稀回到從前,那艱苦陰暗的日子。

  當時,十二歲的重夜躺在一個陰暗的山洞中,衣服上被的血跡浸染,地上淌著一片一片的血漬,臉上、頸間翻著數道爪痕,額上擦出一片血肉模糊的傷,只看一眼都替他疼。

  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太子慕容植急急道:「怎麼回事?」

  一蒙面黑衣人跪倒,恭敬道:「臣不知太子殿下到來,有失遠迎,望太子殿下恕罪。小王爺每每徒手夜襲狼窩,此次傷的太重。」

  慕容植急急的走向床邊,這床只是在幾塊簡陋的石頭上隨便鋪些雜草,沒有被子,沒有枕頭。慕容植在床前幾步開外愣住,打量一番重夜全身傷痕累累,滿目的心疼,雙目隱隱閃出流動的淚光,跑來坐到他身邊。黑衣人轉跑過來,壓低頭不敢說話。慕容植俯身輕輕搖著他的胳膊,咽下悲傷,輕喚道:「阿夜阿夜……」眼睛裡滿是關切的溫柔,聲音柔軟酥脆,極具治癒力,他真是一個溫柔的好人。

  黑衣人稟道:「此次小王爺傷的太重,急需上好藥材。故臣才傳訊……」

  慕容植用帕子溫柔的擦著重夜臉上、頸上的血,急道:「快把藥膏拿來。」

  黑衣人遞上藥酒,慕容植小心的幫他消毒。重夜輕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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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植純淨的黑眸流轉著濃濃深情,柔聲安慰道:「很快會好的,不疼了,不疼了。」

  太陽升起的時候,重夜緩緩的睜開眼睛,渾身酸疼的厲害,輕咳幾聲,牽動了渾身傷疼,臉色一陣扭曲,手腳痙攣,沒敢去撫摸自己的傷,他記得自己被一隻惡狼拖出十幾里,額頭撞了樹,又撞了石頭。那時他已經受不少傷。以為自己要死了,迷迷糊糊中感到一陣冷風,不知哪裡來的力起,雙手緊緊的拖住狼的血盆大口,狼兩前爪瘋狂的撕扯他胳膊,一道血痕綻裂開來,鮮血四濺。他從未有過這般清醒,這般忘卻疼痛。臉上感受不到涼涼的血滴,通紅的雙目竟沒有畏懼,充滿濃烈的殺氣,其實主要是恨意。抬腿踹到狼腹上,趁勢手下一旋將狼按倒在地上,正欲全力擊殺之時,心頭一寒,眼見一黑影從頭頂飛躍而來,還未來得反應,腿上一陣刺骨劇痛,一狼狠狠的咬在他腿上,一陣陣鑽心劇痛,他那條腿失去掙扎之力。

  另一狼亦乘勢重重反擊,他只覺右臉一陣火辣辣的疼,一記狼爪已在他臉上狠狠甩過,劃出道道深溝,鮮血直流,更要命的是狼牙利齒已鉤入他胸膛,登時他疼得雙目噙滿淚光,張著嘴倒吸著涼氣。一切迅速的模糊,急劇的疲勞使眼睛睏倦的粘合。堅強的心智使他無意識的一手頂著狼的下顎;另一手死死鉗住狼頸。似乎狼等不及了,叼著他悲催的右腿狠狠的向後飛拖。一陣劇痛使他猛得目眥欲裂,可他已無反擊之力。又是一記狠拖,他趁勢左腿腳尖狠狠踢向狼眼,狼一聲慘叫,數聲之後終於鬆開已血淋漓的惡齒,勾走一片片血肉,連連後退幾步。重夜更是疼的透心涼,咬牙向後一撤,想要擰斷狼頭,只可惜他已經沒有力起,只能白白賠上一塊肉。萬幸已滾出幾米,兩狼似被徹底激怒,嗚嗚怒鳴。他更是狠狠的瞪著狼。喘著粗氣,似乎小戰神附體,竟不像受傷的樣子,反戰意更濃。狠狠的一把抹掉嘴角的血。

  他幾年的斗狼生涯積累了不少經驗,但見他右手橫空一揚,狼撲來已是滿天黃土。他並沒有著急躲,而是調整一下角度,右手掃開狼前腿,左腿狠狠的踹向其助下,左手兩指已戳入狼目。這才是正招,鮮血直流,他已翻滾出2米左右,身後一聲震天狼嚎。他欲掙扎,忘卻了那天災人禍的右腿正鮮血淋淋,沒走出一步就倒下。來不及思考,背後又是一陣透心涼,兩記狼爪重重的撕出數道血痕,他已翻轉過來,正對著停在五米開外的一狼憤怒走來,而另一狼從另一側緩行來。

  重夜哈哈大笑,狠狠道:「太好了我也正有此意。來吧,讓我們一起去死。」他早打定主意同歸於盡。他直起上身的同時旋向右側,兩狼呲牙飛撲而來。他倒下,抓起一根樹枝刺入左狼腹,飛滾出來,另一狼正咬傷那狼腿。重夜並沒有停,他拔下地上的小樹亂枝,瘋狂橫掃。手上鮮血直流。怎奈此刻他越來越弱,樹枝不能救他於危難。他捂住傷腿,痛恨道:「可惡的右腿,否則我一定不會輸。」手下遲緩,眼中怒意越來越濃。拖著一條腿靠在一株樹下,除了一堆雜草已無可用之物,他顫抖的雙手滿滿的傷痕血污。兩狼不斷怒嚎、掙扎,卻無大礙。站在原地凌利的盯著他,也許狼在奇怪對手到底是頭狼還是獵物。雖然只是小小的單薄身影,戰鬥力卻是如虎彪悍。重夜四下張望,除左側不遠處一斷崖,四周並無可禦敵之物。眼前是兩狼,只要他一動,兩狼兩躍便躥上來將他撕碎。他的胸口、腿上淌著血,他終於感受到那濕漉漉的寒冷,流的不僅僅是血更是他的命。動了動右腿,僵麻的很,不過他從沒有奢望過有誰會來救自己,不相信亦不期待。他只知道自己不想死,瞬間心頭裝滿滔天大恨。從小家破人亡,自己的母親被父皇與舅舅逼死,之後便被仍到了崖壁上的破洞中自生自滅,與毒蛇蚊蟲鷹鼠等等一眾野獸爭搶活命,甚至以此為食,冬日裡四肢、手腳凍的流血、潰爛,那鑽心的癢痛硬忍著不抓,他練就了極強的忍耐和堅定的心志,狠辣不屈的個性,非人所能想。就在此刻,他仍不知道怕,而是想著要把兩狼撕碎,怒火沖沖的狠瞪著兩狼,牙齒咬的格格直響,突突的喘著粗氣,低沉著滿是血污的臉上,散著狂亂的頭髮,此刻他如同惡魔一般。十指已深深的插入泥土。兩狼被他玉石俱焚的慘烈氣勢震驚,兩前腿不由抖了抖。

  只聽「嗚」的一聲,兇惡的臉孔向前逼近幾分,重夜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不屬於他這年紀。

  那驚悚的笑聲如成千上萬陰魂厲鬼哀鳴,仰天大笑,似乎地震山搖。兩狼謹慎的緩緩行來,重夜突的眼光一凌,兩道利光如兩柄利劍射來,兩狼驚停了腳步,隨之而來的便是漫天雜草、土粒。待兩狼醒轉過來,重夜已兩度後翻,左腿勾住大樹,旋飛半圈,抱住樹幹,又是一記倒勾爬到半樹梢,剛剛上爬,先後撲來兩狼影,樹幹上張著數道猙獰的傷疤,接著兩道劍光。

  重夜終於兩眼朦朧,從樹上翻下來,只見那人一把接住他,三躍五蹦回到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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