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燕軍送的鐵
2024-05-22 13:24:50
作者: 孫晨露
安頓好軍中事務,蕭澤昱檢查完營地,神色凝重的帶著這兩小將走進議事廳,鄭重的輕聲囑咐道:「帶親衛營100精銳,帶好車馬、繩索分三批隨我出城。」
蕭澤軒激動的雙眼放金光,他早晚都在企盼戰事,熱列追逐著軍功,急不可待的上前,搶道:「去打仗嗎?要偷襲還是埋伏?」
陸千塵則是一臉鄭重,沉默的等著接下來的吩咐。蕭澤昱眼神在他們臉上掃過,那神色仿佛大家要立軍令狀一般鄭重。兩人皆是心頭一沉,神色凜然許多,大氣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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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澤昱低聲道:「便衣,秘密行事。」
兩人面面相覷見,什麼也沒有問,領命而去。
天已黑蒙蒙,一座連綿青山之上,一名布衣打扮的青年正在半山間躊躇,兩手中各提著一個籃子走出一步,遲疑著隱蔽下來,蹲在一片雜草中看看一籃的酒,右手捏在下巴上凝思著。忽的眼前一亮,發現一隊人馬走來。這隊人馬個個黑衣蒙面,沒有帶火把,只映著朗朗月光,徑直朝山上走來,看來很熟悉地形。這青年長相稱得清秀,掛著一臉童稚的真誠,見狀便知是沖山上的人而去,他摸黑粗算著人數,心頭一驚。焉了一半,跺腳急道:「山上的人有難了。」看看他們個個手上緊握刀槍,步伐整齊,隊伍井然有序,心知不是一般人。抓兩把泥士隨意糊在臉上,衝出來。
一蒙面人慾拔刀,被前者擋下。青年雙手抱拳,施禮道:「各位仁兄,可是為洞中之物而來?」
左右兩蒙面人一驚,齊齊望向中間的人。為首之人冷冷望著他。
青年又道:「有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劫財不傷人,洞中之物全部歸你們,但請放過洞中之人」。
左側蒙面人上前一步,冷喝道:「滾。」這一聲中帶著七分怒意,想他堂堂一個皇子,豈會與「劫財」沾邊?可是,這番打扮似乎確實是做不光彩的勾當,於是他本想一聲爆喝,把少年直接喝下山的怒意癟下去幾分。為首者攔住說話的人,左側蒙面人怒目圓睜,狠狠的跺一腳,咽下這口惡氣。這青年掏出一包藥,在一籃子的酒壺中通通下了藥,指了指前面三個方位,那是暗哨所在。為首者揮手,所有人分散隱藏前行。
青年提著兩籃子到一處洞口前,頓了頓,笑笑的進入,洞內幾人警覺的伏在牆壁上側耳傾聽,聽得是熟悉的聲音,放下警惕。此洞內部十分寬敞。如幾間通暢的大房子相連。一應用具俱全。連鍋碗都有,擺放的甚是整齊。青年舉手投足間卻有一股令人賞心悅目的韻味,越看越喜人。落落大方、滿面春風的提籃子進洞,小洞即刻雀躍起來,一眾苦工一般的青年湧來,個個精神飽滿,股肉壯碩。七嘴八舌道:
「小兄弟多日不見去哪了?」
「吳家公子可有起色?他可是十多年的頑疾。我還以為你娶媳婦去了呢。」
「呸,你昨天說的是小兄弟去生孩子了。」
「我還以為再也沒有好酒好菜了。」
「對,我們都想死你了。」
「哎,哎,別吵。讓我看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對對,說說外面有什麼新鮮事?」
「來來,招呼大家都過來,今日可是帶來了好酒,極好的酒。」青年並沒有回答他們,反是招呼所有人來。
果然大家一齊興高采烈的湧來,仿佛新年聚會一般熱鬧,渾然不知一場危機正在悄然降臨。危及性命。
一個時辰後,只聞一聲雀鳴三人飛躍而下,奔跑而來。
洞外,一大石後,蕭澤軒道:「我們為何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素不相識的人?」心頭多有不悅。
陸千塵道:「這群人是什麼來歷?這青年和這些人是什麼關係?又都有何目的?」不由望向蕭澤昱。蕭澤昱一臉嚴肅,認真的聽著一絲一毫的動靜。
洞內聚集了一百多人,青年將酒壺拋給幾名青年,大家相互斟酒。皆道:「好酒,好酒,好香的酒。」
青年邊倒酒邊豪爽道:「這可是邊疆最有名的酒。」
幾名壯漢大笑著異口同聲道:「醉紅顏。」
大家心滿意足的享受著,開懷暢飲,更開懷大笑。
青年笑逐顏開道:「此乃塵年老酒,有年頭的。多虧兄弟們引鑒,我的銀子越賺越多,全當謝過兄弟們,改日送一車來,讓兄弟們敞開喝。來來,吃菜,吃菜。」一邊分菜,一邊招呼大家吃菜喝酒。
「兄弟,你這不飲酒的習慣可要改一改。搞的大家少了許多興致。」
青年喜氣道:「無防,我以水代酒,大家隨意。」
蕭澤軒急不可待的踹一腳大石,道:「萬一他在拖延時間呢?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他?不如直接衝進去吧」
陸千塵轉動眼睛道:「也不無道理,萬一他們內外勾結使些陰謀詭計,我們反被動。」
蕭澤昱道:「車到了麼?」
陸千塵回道:「約半刻到。」
正在此時洞內鴉雀無聲,蕭澤昱果斷的走進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百多人。青年跑上前確認道:「各位仁兄不傷人吧?」看著衝進來的人緊張的一一檢查。青年立刻砸實這約定道:「東西隨便拿。」好像自己是主人,一隊人早已沖入洞內。青年見狀微微放下心,露出磊落、純淨的笑。
蕭澤昱卻逼近他,越來越凌厲,這股盛氣凌人的氣勢,碾壓的人越來越窒息。
青年看看地上的人,一邊苦笑一邊後退,慌張間,無措的手碰到冰涼的東西,毫不猶豫的抄起來,順過一隻碗就倒,動作既穩又快,怎奈只倒出兩滴。他迅速舉起一塊小土塊,孩子氣的一仰頭,緊閉雙目,欲怕怕的狠砸下,誰知這小磚頭太脆弱,不禁揉捏,粉碎了。左顧右盼之下,只得撈起灑壺倒握手中,舉手欲猛砸,拿出真真要命的架式。忽見一人走來,他一個踉蹌收住。
來人恭敬報導:「是鐵礦。」
蕭澤昱平靜如水,不掀絲毫波瀾,揮手,來人退去。
青年愣愣的看著他,只差用壺指著他質問怎麼還不走?看來非要眼看他暈倒。他舉起酒壺剛揮到一半又進來一人,急收住酒壺。險些撞向石桌,好在及時扶住。
「離山腳三十里來了一隊人馬,約二百人。」
蕭澤昱終於移開目光,青年手腳麻利的將酒壺在牆上一砸。扔掉酒壺,狠狠的砸向地面,如要遁地一般。酒罈碎了一地。
蕭澤昱一目了然道:「頭夠硬的。」終於走開。
士兵正在有序而不亂,快而不急的裝礦、運礦。蕭澤昱沖陸千塵、蕭澤軒二人點頭,又微向洞口擺頭。蕭澤軒、陸千塵兩人互視一眼,明了的點點頭,蕭澤軒一一督促道:「快,快……」
陸千塵指著幾人,道:「你,你,你過來,速去來路山下、山腰、半山腰巡察,發現任何風吹草動速速來報。」
蕭澤昱尋見方才之地,那青年果然不見。暗道:「這青年見我等全副武裝、蒙面,便料知與礦工有關。看來他知道的不少。雖然毒暈這批人,卻是救他們一命,東西丟了,又有跡可循,加之對方應在用人之際,或許不會傷他們性命。只是他們既然也不是一夥的,他為何要冒死救他們?他背後是何方勢力?」
本來他計劃把這些人全部帶走審問,聽說來了一隊人,便堅定了猜測,暫留下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