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 第二十九章 劍氣

  「應該快到劍心城的勢力範圍了吧？」柳栩若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周圍已經出現了熙熙攘攘修行者心中頓時安心了許多，終於不用再擔心妖獸嗎了。

  柳舉冷笑一聲，隨後說道:「小心點，說不定，這裡的人比妖獸還要威險。」

  他們二人的到來同時也引起了周圍人的警惕，這二人身上穿著的服飾並不是弟子們通用的道袍，很快就有人來到他們附近，警惕的盯著他們。

  柳栩若看了一眼柳舉，柳舉卻沒有說道什麼，只是示意她先上前。

  「諸位道友們好，我們二人是從無涯城來的，有要事想要拜見的歐陽城主，這是我們無涯城的令牌，可否請幫忙稟告一下歐陽長老？」

  歐陽長老的名號，明顯讓人放鬆了警惕，面前的二人，柳栩若很顯然修為很低，不過剛剛築基而已，但另一個修為則是高深莫測，看就看不出底氣，而且對方身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威懾。

  就算是對方沒有想到出真實的修為也沒有放出氣勢。叫他們看著氣勢，想來修為也不會太淺薄，這種壓迫感只有在金丹長老身上才見過。

  守衛不敢怠慢立刻，回去稟告了歐陽城主，很快，歐陽城主就趕了出來。

  

  見到了柳栩若，歐陽城主都愣了一下，隨後又看到了旁邊的柳舉。當即先來到柳舉面前，還沒說話。

  柳舉卻說道:「還請歐陽城主不要見怪，這次外出全權事宜都由我師妹說了算。」

  聽到這話歐陽城主愣了一下，轉過頭去看站在原地的柳栩若。

  柳栩若也很乖巧快過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然後說道:「歐陽城主，在下柳栩若，是我母親的囑託，讓我來此地和您商量事情的。」

  聽到母親二字。聯想到她的姓歐陽城主立刻反應過來：「原來你是柳城主的女兒，沒想到呀，都長這麼大了，我依稀記得十多年前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襁褓之中的小嬰兒。」

  柳栩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後說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歐陽城主上下打量一眼，隨後說道:「走吧，我帶你們進去。」

  有歐陽城主在前頭領路，雖然是沒有不開眼的敢攔，他們三人很快就入了城中。

  一邊往裡走柳栩若一邊說明此次的來意，她看了看周圍，見沒有外人在，說道：「歐陽城主，你知道此次妖獸進攻的具體時間嗎？」

  歐陽城主聽了這話愣了一下，「怎麼難道說那邊有消息了？」

  柳栩若搖了搖頭說道：「我母親並沒有得到具體消息，但是那段時間裡有個探子，在探尋妖獸叢林的過程中發現，有不少人類都在幫助妖獸。很多在城中的守衛軍理都混入了對方的內線，我們這段時間針對妖獸的行動幾乎都被對方給知曉了，我母親意識到這種情況在無涯城已經泛濫了，我們那邊已經成這副模樣了，想必另外兩個城市始終或多或少也會有這種情況。」

  聽到她說這話歐陽城主的神色一下子嚴肅起來，隨後說道:「我並不能確切的肯定是不是有，但是如果真的有這種求榮的叛徒，那他真的是畜生不如。」

  柳栩若搖了搖頭說道：「不，其實我們一開始也覺得不會有這樣的人，無論是人或者妖獸，背叛自己的種族也太過無恥了，可是後來在抓到幾個以後，我們發現，這些人其實並不是背叛了我們，而是被妖獸有某種方式操控了。」

  聽到「操控」兩個字，歐陽城主眯了眯眼，隨後皺起眉頭說道:「不應該啊，他們如果有這種手段的話之前的數百年戰鬥之中，早就應該使出來了。」

  柳栩若說道：「非也非也，說不定是最近才有的手段，你說對吧？柳舉師兄？」

  柳舉笑了笑說道:「是賣你忘了嗎？這次的行動你全程主導，我只是一個保鏢而已。」

  柳栩若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歐陽城主又說道：「看來栩若這次是被委以重任了啊。」

  柳栩若還沒來得及說話，歐陽城主又繼續滾到：「那你母親叫你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柳栩若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在，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我母親的意思是這些人如果是被藥物操控的，那我們可以安排專門的人研究如何解開這種操控，但是這樣一來的話，宗門裡的很多長老都會被這件事牽扯到心神沒有機會外出作戰，可是我們旁邊就是獸宗，與獸宗比鄰而居的話，到時候壓力很有可能會轉移到他們身上。」

  「可是我母親又擔心他們自身本來就是最薄弱的那個環節，一旦被攻克的話，他們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就更無法支援我們到時候，必然會全線崩。母親的意思是想在您這借點人手，好讓我們那邊有個保障。」

  聽到她這樣說。歐陽城主笑了笑，隨後說道：「我記得我之前應該也派了一位長老過去？」

  聽到他這樣說，柳栩若趕緊點頭：「是的，是的，那位長老到了我們那裡以後可幫了我們大忙，要知道，我們宗門裡很多修行者都是因為利益糾葛才留在那裡的，根本就是無利不起早，每次想讓他們幫忙去執行剿滅妖獸什麼的都得要付出代價，楊長老明明是個外人，他每次都不辭辛勞的幫助我們，還很強大。實話實話，比得上我們宗門裡大部分長老都好了。」

  「這就對了！」歐陽城主笑眯眯的到：「我們三個宗門在這種情況下，本是一體的，自然應當互相援助，還要什麼幫忙不幫忙的說法？你放心好了，你先在這裡安心住下，過幾天我安排一下城中的人手，劃分抽調幾個人隨你一同前去。」

  聽到他這樣說，柳栩若心中大喜。「太好了，那就謝謝歐陽城主。」

  柳舉在一旁看著，待到歐陽城主離去，柳栩若興奮地拉住柳舉的袖子，說道：「師兄沒想到歐陽城主這麼好說話，嚇了我一跳呢，我還以為歐陽城主會比較危險，結果是如此和藹可親的先生，而且我還要成功的要到了增援，我是不是很厲害？」

  柳舉無奈的摸額頭：「厲害，真不愧是我師妹。」

  柳栩若笑了一下，然後跟著師兄找了一處客棧，二人進門要了一個包間，隨後終於有機會做下。

  柳栩若趕緊點了，一大壺茶。柳栩若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柳舉在一旁笑了笑說道:「你呀，你這樣喝不就是浪費了好茶葉嗎？」

  柳栩若翻了個白眼說道：「我還管什麼浪不浪費呢，我都要累死了，這一路又累又渴的，娘親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裡求援呢？就不能去獸宗那邊和他們先講一下嗎？」

  柳舉笑了小說道:「小姐哦，這件事情有兩個關卡，你看出來了嗎？」

  柳栩若正準備再喝一口茶，被他突然打斷，忍不住抬起頭看他：「看出來什麼東西啊？」

  柳舉說道:「你知道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嗎？」

  柳栩若愣在原地，「不就是求援嗎？不是已經完成了嗎？」

  柳舉按住頭無奈的笑了。

  柳栩若見他還在賣關子，立刻領會到肯定還有別的元嬰沒有找到，當即反應過來拉住師兄的手。

  「師兄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瞞著沒告訴我呀？」

  柳舉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是剛才看到歐陽城主的反應，才發現這個關節的，師傅讓我們來可不僅僅只是求援這麼簡單，如果只是求援的話，師傅大可以來一封傳訊符傳訊給他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親自讓你我二人到這裡來說呢？」

  柳栩若撓了撓頭，「你好像我娘親啊，說話都不說清楚，就讓人去猜。」

  柳舉無奈嘆口氣繼續。他想要讓她自己領會：「來，你這樣想，我們這次出行的目的是為了幹什麼？是為了求援還是為了見到歐陽城主把事實告訴他？」

  柳栩若猶豫了一下，想說求援二字，可是見到柳舉臉上的表情，她猶猶豫豫的說道:「難道說只是要把情況告訴歐陽城主？」

  柳舉點了點頭：「對嘍，終於開竅了。」

  柳栩若摸頭還是沒搞懂，「師兄你就不能一口氣直接把真相說出來嘛。」

  小黑嘆了口氣說道:「來我再問你，你覺得三個宗門裡，誰和妖獸最親近？」

  柳栩若歪腦袋：「怎麼會有人和妖獸親近呢？」

  柳舉嘆了，口氣無奈說道：「師妹，相信師傅讓你當城主一定是對你寄予厚望的，但是你也別怪師兄我不願意讓你做城主，你確實不是這塊料。」

  柳栩若嘆口氣，「我知道不是這塊料呀，我也是都說我不是了，所以你就直接說呀，急死我了。」

  柳舉道：「你覺得師傅真的是認為有人用藥物操控了我們的修行者嗎？師傅真正懷疑的，是三個宗門之中，有人是內鬼。被妖獸控制的那些傀儡肯定是需要長期用藥物進行培養的，可是在核查過程中，這些人全程都是在什麼地方？幾乎沒有人長期失蹤，一直都是在長城中的，這就是說這個內鬼是在長城之中動了手腳，那必然是我們內部人員，但是呢你覺得咱們要真的會有內部的成員和妖獸串通嗎？不很有可能是受外人蠱惑的，而這個人極有可能來自獸宗。」

  柳栩若本來沒想到這一層，可此事聽他說完這話以後卻猛然反應的過來：「對呀，他們和妖獸走的最近，最久，他們宗門就是依靠束縛妖獸去作戰的。而且最有可能和妖獸產生聯繫的，就是他們！」

  可隨機柳栩若又搖頭說道：「不會吧，他們也和妖獸抗爭了這麼多年了，沒道理會背叛人類呀。」

  柳舉笑了笑說道:「你覺得他們原來是在保衛人類嗎？我們和妖獸的戰鬥說不上是效忠或是背叛，只不過是為了自保的一種生存手段，聽明白了嗎？如果為了自保，我們當然會拼盡全力去對抗妖獸，可是如果服從順從妖獸和他們合作帶來的好處更大的話，那為什麼要對抗呢？」

  見柳栩若聽的認真，柳舉繼續說道:「放眼望去，這篇大陸之上只有那麼多的資源，妖獸們用的又只有那麼一點。人和人之間爭奪資源才是最常見的。」

  「我們換個角度，想現在有一個人會打劫你，而另一個人或殺掉你。可如果殺掉你的這個人對你承諾，他不僅不會殺掉你，還會幫助你，對抗那個打劫你的人，把他身上的財報全都送給你，拿那個時候你會願意去幫助誰？幫著你的人還是那個一直以來都想要和你爭奪的人？」

  柳栩若已經正經的睜大了眼睛，手裡的水都忘記喝了。

  柳舉冷笑一聲說道:「師傅很有可能是已經猜到了獸宗的行為，所以才叫我們二人假借搬救兵的名義，偷偷來通知一下歐陽城主，以防萬一如果到時候真的出現師傅想到的那種事情，我們兩頭也是個策應，二者一起向中間發動進攻去殲滅他們。」

  柳栩若咽了口口水，然後說道，「但願不要真的走到那一步吧。」

  她低下頭，然後有些無奈地說道:「其實他們那裡也是有挺多好人的，很多弟子都……」

  柳舉打斷，他說道:「怎麼救你的那個小子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嗎？」

  提到這個小子，柳舉神色中略帶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隨後說道：「栩若師妹你見的少，自然覺得別人對你的一點好多是難得，可是你要知道，這天底下憑你的財貌地位，要討好你的男人多了去了，他們未必是想對你好，可能有的人就是想從你身上占便宜而已，也不要把別人對你的一點關心就當做了好處，隨隨便便的就信了別人，知道嗎？」

  聽到師兄這麼說，柳栩若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可是又忍不住在心中低估：「他當然知道，但是她相信葉不言不是那種人。」

  柳舉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後說道：「接下來就看歐陽城主門那邊也會到師傅的意思了，他們二人應該都是老狐狸了，不像我們在路上琢磨了一路，到現在才想明白，他們估計一聽就已經整理出前因後果了。要不然城主也不能答應的那麼快，就願意幫我們去安排支援的人手！」

  另一邊將二人安頓好以後，歐陽城主馬不停蹄，他還需要安排人手的變動，時間緊急。

  可是還沒等他回府邸坐下，喝口茶，一個早就等待在城中的人就急急忙忙沖了上來。正是已經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趙秦陽。

  見到歐陽城主終於回來，趙秦陽顧不得其他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糟了糟了！」

  歐陽城主忙不迭地按住他說道:「你冷靜一點，怎麼回事兒？不是，你師尊呢，你不是他的弟子嗎？什麼遭了。」

  趙秦陽按住他的袖子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隨後說道:「我師尊一向最疼愛師妹，如今師妹可能遭遇了不測，我師尊自然是失去了理智，很有可能會大開殺戒，到時候若是提前將戰爭發動，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聽到他說這話，歐陽城主忍不住捂住臉差點沒在椅子上攤下去，

  隨後無奈嘆息：「亂了全亂了！」

  他按住趙秦陽說道：「你先別著急，你師父的修為高強，等閒人士動不了他的，我們現在先去找你師傅，把他帶回來。走！」

  說著，他一把抓住了地上的趙秦陽，帶著他飛上了天空。

  歐陽城主畢竟是元嬰期，飛行的速度和趙秦陽不能同日而語，幾乎是眨眼間就跨越了數百里。

  趙秦陽甚至都反應不過來，隨後很快，二人就來到了一片參天古墓之中，趙秦陽並不怎麼來過妖獸叢林，因此一時間還認不出自己的具體位置。

  就在兩人焦頭爛額之際，突然聽到了天上傳來如同炸了一樣的聲音，抬頭去看，使晴空白日有哪有烏雲？可是隨即又響起了三兩聲劇烈的轟炸之聲。

  這聲音如同雷霆，叫人聽到膽顫心驚，可以想見不是普通的修行者在過招。很快，歐陽城主就反應過來衝著雷霆之聲響起的地方沖了過去。

  也算他處變不驚臨走之時還囑託趙秦陽：「你在此地不要走動，千萬不要暴露，以免吸引了妖獸的注意。我先去看看情況，你等我回來！若是你師尊失去了理智，還要你勸解一番。」

  趙秦陽趕緊點了點頭。他自然也清楚自己這個實力放在這種叢林深處，一旦被發現就有死無生，哪裡敢暴露位置？

  帶到歐陽城主一離開，立刻在旁邊那個草叢躲起來。

  「嗯！噗——」

  此時，天上黑岩咬牙切齒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口中卻不受控制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按理說黑岩今天算是倒了血霉了，先是早上明明沒什麼事兒，是莫名其妙的遇到了一個提著劍來闖門的瘋子，把他用三招羞辱了一頓以後把人帶走了。

  還沒等消停多久，他正籌劃著名想要讓白可依儘快改造完成陷阱，再把麒麟追回來，順便調查一下。

  剛剛把事情安排完沒休息半天就有一個新的瘋子沖了過來要對他喊打喊殺，而且這個人的修為還和今天那個不相上下，都是築基後期。

  要知道，這片大陸上的元嬰，用手就能數得過來，怎麼會一天之內連冒出兩個巔峰和自己對戰，他又何德何能？

  之後來的這個元嬰還比之前那個還兇殘，見面話都不說直接開打，完全是奔著打死他來的來的，也幸虧他是妖獸皮糙肉厚，耐得住造成換一個元嬰初期過來，早被打的魂不附體了。更叫人難受的是這個元嬰根本不給人開口說話的機會，就是打，一道道雷霆劈帶人身上直教人淚流滿面。他卻能做到面不改色。

  眼見著對方，一招比一招重，黑岩也沒得辦法，只能一邊跑一邊想辦法給其他妖獸發信號

  另一邊，曲行川周昊軒二人飛身潛入樹洞之中，運用障眼法讓自己的身形變得隱蔽起來，隨後在附近四處奔跑著，留下氣息之後又迅速換了方向，躲避了起來，果不其然，很快，他們原本藏身之處來了一群妖獸，看數量，足足有七八隻，而且都是三階的。

  二人對視，心中有些駭然，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聚集到六七隻三階妖獸，可以想見，在這廣袤的叢林之中，還有多少妖獸隱秘著。

  這幾隻妖獸尋著地上的氣味，隨後就互相對視了一眼，一隻白狼向天長叫了一聲，隨後竟然口吐人言：「看樣子是有人潛入了。」

  他身旁一隻巨大的玄鳥張著自己青色的羽毛，慢條斯理的扇了兩下，隨後說道：「膽子不小，敢跑到這麼深的地方，真不怕死在這裡。」

  黑色的巨熊拍打著地面，惡狠狠的說道:「:「該死的人類，我們都已經躲到妖獸叢林之中了。並不曾主動出面招惹他們，居然還跑到叢林之中來獵殺，我們這兩隻更是可惡，已經跑到如此之深的地方來了，若不是剛才他們泄露了氣息，我們恐怕還在蒙在鼓裡，他們來到此地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說是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怎樣提前過來探尋？提前……」

  玄鳥冷笑著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隨後說道：「提前不了多久了。黑岩大人已經說過了，明日裡集結完畢之後，立刻向人類的長城發起進攻，將那片長城踏碎，把所有人類都踩在腳下，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既然這樣，那這兩個人類還去追查嗎？」

  「哼，追查？不用管他們，」玄鳥梳理了自己的羽毛，隨後臉色流露出輕蔑，「由他們去就是了，兩隻金丹，我們就算去追也留不下他們。反而會讓他們二人意識到危險，回到長城去泄露消息。就讓他們二人在叢林之中先行潛伏就是了。等到我們發動進攻，他們意識到事情不對，想回去也來不及了，長城破掉以後，留在妖獸叢里的兩人只是瓮中捉鱉而已，根本不用懼怕。」

  聽到他這樣說，白狼猶豫了一下，隨後嘶吼一聲，有些不乾的拍打著地面，說道:「我只是不甘心人類冒犯我們，卻不能立刻將他們碾成肉泥。黑岩大人也應當早一些發動攻擊，不應該為了火麒麟耽誤那麼長時間，現在好了，火麒麟都跑掉了，只能拿人類開刀，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陣法被改進之後立刻就開始發動進攻，現在搞得大家心裡都有怨氣。」

  玄鳥見狀怒喝一聲，「什麼意思？你們是對黑岩大人的決策懷疑嗎？別忘了，如果不是黑岩大人找來那個人類的陣法師替我們改進，我們的陣法也能完善的這麼快，而且進攻的日期已經比之前預定的早很多，順利很多了，再讓我聽見你們對黑岩大人議論紛紛，小心我……哼！」

  玄鳥高傲的神情，顯然也讓其他幾隻妖獸很是不滿，巨熊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玄鳥昂起頭，扇了扇翅膀，高傲的飛走了，見他離開，黑熊才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不就是仗著他和那個黑岩都是玄鳥。就覺得自己親近了，真好笑，也不看看黑岩大人把不把他放在眼裡。那個陣法大師更搞笑，一個毛丫頭，什麼材料都要，媽的，老子那顆千年肉靈芝都被他們收繳上去了，就為了給這丫頭改進陣法，結果呢現在人都跑掉了，他媽的！」

  黑熊罵罵咧咧的，白狼看了他一眼卻沒有附和，只是不咸不淡的說道:「一顆肉靈芝罷了，你本身修煉的是力道，也不太需要這東西。再說黑岩大人的決策怎麼會有失誤？少抱怨兩句吧，小心被人聽見，拿著話做文章。」

  黑熊聽他這話，看似安慰，實際上全都是拱火的詞語，黑熊本就在氣頭上，又被這話一擊，當即不滿的拍著地面，隨後說道:「真搞不懂，那麼多大人，怎麼偏偏就給我們匹配了一隻玄鳥來帶領我們，他們玄鳥族個個膽小如鼠，幹什麼都怕的跟個玄鳥似的。」

  黑熊想了想，似乎又覺得「怕的跟個玄鳥」這形容詞不足以發泄心中的憤怒，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就是幹什麼都沒膽子……那個那個……那個那個詞人類怎麼說來著的？」

  白狼普補充：「沾前顧後。」

  黑熊嘆了口氣，「哎，真的是，學文化就是麻煩，你說人類真的是會搞那些了花里胡哨的么蛾子。說話就說話，還搞那麼多詞，搞得老子想學人話，累的跟什麼一樣，唉，還是我們熊族的語言好。」

  白狼繼續挑撥著說道:「你要是真有那個本事，人類滅絕以後，你可以抓一小撥人圈起來，然後他們學你們熊族的語言就是了。」

  見他這樣說。巨熊笑嘻嘻的：「還得是你會說話，走，咱們也快些去吧，別讓那玄鳥一個人跑的黑岩大人面前舉報，又領了咱們的功勞，媽的，馬上發動進攻了，咱們就把力氣全都留給人類，打死這幫狗東西。」

  見到兩隻妖獸離開。躲藏在叢林之中的二人才緩緩現出身來，二人臉上的神色都極其複雜，周昊軒說道:「沒想到誤打誤撞的倒叫我們發現了這樣的辛秘。」

  曲行川則是有些驚喜，聽他們的話說師妹應該沒有危險逃掉了，看來只是其他事情遇到了意外，所以身上的手段才暫時失蹤了，但是妹本身還是安全的，周昊軒無可奈何的打斷他說道:「你能不能聽一聽他們說的話？如今當務之急已經不是師妹的事情了，他們就要對長城發動進攻了。」

  曲行川嘆了口氣說道:「這倒是不怕，長城如今的局勢你也看到了，各個都是蓄勢待發，大家都在等著這場大戰的到來，不管他什麼時候開始進攻，總要進攻的。

  周昊軒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麼說的，你聽他們說的話了嗎？那個所謂的陣法我不太確定那是什麼，但是很有可能和那天他們想對我們用卻沒有成功發動的陣法有聯繫，那個黑色煙霧圍住我之時，我能感覺到詭異，而當我想要攻擊的時候，卻有一部分力量被這黑色煙霧給吸收了，我總覺得這個陣法不會是普通的東西，應該很難對付，這一次他們是有備而來，長城危險了。」

  聽到他這麼說，曲行川皺起的眉頭，「那師妹怎麼辦？」

  周昊軒無可奈何的打斷他，「你不要三句話都不離師妹，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回到長城江消息傳出去，讓大家做好準備！」

  就在這時。他們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類似於號角的聲音，這聲音並不十分嘹亮，但卻能清晰的響在耳邊，二人臉色微變，感覺到大地突然開始震顫。

  躲藏起身影之後再去查看，發現不遠處的妖獸就在這聲號角之後，仿佛聽到了某種號召，衝著一個方向開始奔跑，而他們前行的方向正是二人來時的方向，也就是長城的位置，

  「這麼快就開始了！」

  曲行川震驚，二人對視一眼，沒有任何猶豫，拔足狂奔，甚至於曲行川直接取出了飛劍，二人飛速使用倍數向回改去如今這種狀況時間就是最重要的，必須要儘快趕回到長城，把事情的經過稟報給他們，讓長城之中的將士們做好準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