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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 第二十一章 被困

2024-05-22 12:38:57 作者: 日月星輝

  木頭的頭低下去,旁邊人也被這氣息感染不敢說話,只有鄭成淵怒目圓睜,卻被旁邊的老虎按住,沒法說話。

  管事走後,木頭苦笑一聲:「走吧,回去吧。」

  直到通過大門,一行人沒有再講話。

  木頭心情不好,誰都能看得出來,沒人吃飽了撐的在這種時候去撩撥他,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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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長!」順著一聲驚喜的女子驚呼,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興奮的蹦蹦跳跳跑過來。

  少女的長相十分俊美,甚至稱得上絕色,只可惜額頭處十字形的傷疤,讓哈哈整個人的容貌都大打折扣。

  「葛瑤?」見到少女老虎也有些激動。直接張開雙臂贏了上去一把抱住少女在空中激動的轉圈圈,他抱住少女的樣子就好像是一隻熊抱著一隻兔子。

  「哎呀,老虎,你放開我,要嚇死我呀!」葛瑤皺起眉頭,連著說了好幾遍,老虎才把她放開,重新腳踏實地以後,葛瑤深深的嘆了口氣:「隊長,我爹終於解開我們的金幣了。本來嘛,我就說關就關的,莫名其妙的還關這麼長時間,算是我爹還有良心,知道讓我們出來。我一出來就趕緊來找你們了,沒想到一上街正好碰到你。葛大叔呢?還有咱們什麼時候能出去繼續出任務呀?我這幾天閒的都無聊了。我們隊裡怎麼多了這麼多生面孔呀?他們是誰呀?」

  木頭聽著他一連串的問題還沒來得及回答。葛瑤卻像是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哦,抱歉,我話太多了。」

  木頭上前,摸了摸少女的額頭:「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不是三言兩語說的清楚的。之後我會和你解釋。現在我先去找一趟管事。」

  鄭成淵見狀,趕緊開口:「我也要去。」

  木頭搖了搖頭:「你回去吧,你們都回去吧,不要再跟著了。」

  見他心情低落,眾人想安慰又無從開口,只能紛紛告別。

  木頭卻並沒有如同眾人所向去尋找管事,而是徑直來的城門處那裡,葉問姑果然已經返了回來,正在城門處不遠的地方等著他。

  木頭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後上前做了下來,苦笑了兩聲,「管事叫住我,應該不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吧。木頭如何自處,還請管事直接了當的告訴我。」

  「離開。」見狀,葉問姑也不賣關子。「離開內城,往邊緣的地方去。人越多越容易起衝突,越容易流言四起,越容易生事好鬥。也越容易造成爭論。去人少的地方,是能體現你價值的地方,讓你的能力被最大化的放大。這樣需要你的人,沒有膽量說什麼:需要你的人自身不會很多,也不會造成你孤立的局面。就比如說東縣就是個很好的去處。」

  木頭愣愣的看著他,隨後努力的勾起嘴角。有些試探的開口問道,「管事的意思是讓我去——東縣?」

  葉問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平靜的說道。「你要替你的隊員想一想,如果你繼續留在這裡發生了類似的衝突的話,他們要怎麼樣生存?」

  「他們又要以什麼身份去生存?以人類的身份難免會需要你妖獸劃清界限,如果繼續與你站在一起。很有可能就會被其他人鄙視,你應該清楚吧。而且你應該還有一個重傷的隊友,需要錢財救治吧,只要你願意為了大局做出一些犧牲,我可以給你一些補償。」

  「看來管事的果真神通廣大,知道的比我想的還多。」在原地坐著猶豫了良久,終於木頭無奈苦笑,隨後說道。「管事不用再說了,其實就算你不提,我也會找個機會提出來的。我自願申請調往東線,並且這幾個人就讓他們歸入靈狐的隊伍吧。」

  「靈狐那傢伙不止一次跟我提到過,他那邊缺人就讓他多照顧一下這群孩子們。」

  葉問姑點了點頭,最後說道:「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也知道這些年你為了長城做出了很多努力,但是沒有辦法。你的出生就是你最大的憾,而且這種缺憾是不可彌補的。」

  葉問姑嘆了口氣,隨後從懷中取出一個儲物袋,扔了過去。木頭被砸了個正著,有些意外。

  葉問孤神色依舊是一樣的拒人於千里之外,語氣很生硬地說道,「這是我築基的時候用的儲物袋。裡面有我剩下的一些東西,你既然要去東縣,還是要有個自保的能力的。這些東西就歸你了。還有……」

  葉問孤罕見的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語氣十分快速,似乎有些輕描淡寫的想要帶過他接下來說的那幾個字,「終究是我們這些管事的,對不住你。只能為了大局犧牲你了。」

  默默的辭別了葉文姑。木頭深深的嘆了口氣。眉目之中不再像剛才那樣的平靜,而流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沮喪。

  葉問孤的態度是往惜,這倒是讓他在無盡失望之中還帶了一點欣慰。至少在人類之中是有真心接納自己的人的,只不過對於他們來說大局更重要。無所謂了。

  他也是人,從小在別人的冷言冷語之中長大的他,並不是真的變成了木頭,也不是真的麻木,如何感覺不出來這一路上收到的排斥,只不過這麼多年被罵過了,他早就習慣了,或者說他強迫自己表現出習慣的模樣。因為你的痛苦流露的越多,別人也不會同情你,只會感覺更加快樂。從而更加兇狠的批評你。

  想到這裡木頭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個酒壺。

  酒是個好東西,喝醉了以後很多事情都可以忘記,可是仰頭的時候卻發現酒壺裡已經沒有酒了,想來應該是早上的時候已經喝掉了。

  將目光移到街頭,那裡有幾家酒館還開著。木頭心中一動,想要進去買杯酒解解饞。可是又停住了腳步,他就是因為喝多了睡在街頭。這才導致失去意識,被一個小小的後輩給得了手。要是再因為喝酒誤了事可就不好了。

  嘆了口氣,木頭拿起空空蕩蕩的酒壺,還是放了回去。在漫無目的的街上遊蕩著,儘管他的住所距離很遠。要走一段時間才能到,但是木頭也不著急,他現在的心情十分迷茫,錯亂。需要一點時間去整理自己的思緒,他就這麼孤身一人在街上走著。直到天色的微微有些發暗了。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飛來一隻灰鴿。

  木頭漂了一眼,沒有在意,自顧自的往回走著。

  那是飛哥見到他以後,姑姑叫了兩聲,然後轉身回頭。木頭笑著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住所,雖然是小隊長,但他居住的地方卻並沒有別人說像中那樣金碧輝煌。相反反而有些寒酸,只是一間有些破敗的磚瓦砌成的房子。

  甚至在周圍一片青磚綠瓦之中,這房子看起來十分寒酸。就連風颳過都有呼呼的聲音,幾片快要凋零的樹葉有氣無力的攀附在牆壁之上。艱難的為這座乾枯破敗的房子增添一點生氣。

  矮小的屋檐滴到幾乎要讓頭頂撞上去。裡面也到處瀰漫著塵灰。

  可是這就是木頭從小中老大的房子,也是他生長的地方。

  木頭回到這裡以後深深的嘆了口氣,儘管這裡的環境並不如人意。但是回到這裡的他依舊有一种放松的感覺,從儲物袋之中取出衣服,換了一身行頭,然後又對著鏡子洗了把臉。

  木頭重新坐在桌子旁邊,就在這時外外飛進來一隻白鴿。

  那隻白鴿飛到半空中,突然猛的一陣搖晃,瞬間變成一隻穿著灰色衣服的。少年少年的個子並不高,看起來像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兒。面貌也是十分年輕的模樣,漂亮的眼睛眨巴著。

  「木頭哥,我聽說你前段時間被抓進去了?因為什麼呀?是不是因為你前幾天偷偷出城?咱們隊伍不是說好了嗎?在接到命令之前先修養生息,你怎麼偷偷一個人出去狩獵呀?打到什麼好東西了呢?」

  木頭看了他一眼,無奈嘆口氣。

  「我也不是故意想出去的情況,突然沒有來得及通知你們。小葛,別多問。」

  被稱為小葛的男孩子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又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陽,你怎麼又偷偷摸摸溜出來糾纏隊長呀?」

  女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她長得十分漂亮,只是眉頭之上有一個小小的十字形狀的疤。破壞了這張臉的完美,但是儘管如此,他依然是美的。額頭上那疤,也許破壞了他作為一個女人的風情,卻給他帶上別樣的英氣。

  「隊長,抱歉啊,我又沒看住的他。」說著女人提起手臂,重重的懟了男孩兒一下:「木頭隊長才剛剛回來,你就纏著他說這說那的。你還不趕緊給人家道歉,隊長都煩你了。」

  木頭攔住他,笑了笑「阿瑤,沒事的。沒什麼累的,我回去休息一會兒就行了。」

  葛瑤見狀,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隊長我聽說你這次出去只是你一個人。沒有帶任何人。太危險了吧?我都嚇了一跳呢。剛才說問你情況的,可是你都不聽我說,就讓我走。」

  葛謠的畫裡九分關心,一分埋怨,帶著些許的嬌嗔和撒嬌。

  「拜託,隊長他能出什麼意外?我告訴你。除非遇到三階妖獸,不然二階之下沒有咱們隊長打不贏的。」葛陽倒是十分自信:「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了。我們隊長也算是金丹之下第一人了。」

  木頭無奈的按住額頭:「不要替我大放厥詞。那天的事情主要是有個小孩兒把我的身份令牌帶走了,我為了救他這才出城把他帶了回來,沒有別的事情。因為這事才違規的,和沒有關係,現在這次回城只是因為……」

  木頭一頓,想起了自己要和他們告別的事情。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怎麼還有這種蠢貨?!」葛瑤十分吃驚,又忍不住說道:「他知不知道他這樣做會給別人帶來多少麻煩呀?真的是吃飽了撐的。這種人如果放在戰場之上,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少年則是笑嘻嘻的:「姐,你這麼生氣是因為這小孩兒不懂事兒。還是因為他偷了隊長的令牌?」

  葛瑤又給了他一下:「管他偷拿的是誰的令牌?關鍵時刻都可能會造成大麻煩的。」

  「好了,好了。別說他了。」木頭打斷他們:「損失已經追回,也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事故,就這樣吧。你們兩個來找我,不會是因為我前幾天出城的事吧?」

  「對呀。」葛雲陽嘆氣:「我們還以為是隊長你背著我們私自出去參加戰鬥。可把我和姐姐急壞了,不僅僅是我們,其他幾個隊員也是一樣擔心。咱們可是一個小隊,怎麼能一個人私自出去呢?」

  葛瑤也趕緊跟著說道:「雖說這次事發突然,隊長你這樣獨自一人離開也是十分危險的,若是我們幾個不在身邊,你若是遇到了兩隻以上的妖獸。你要怎麼回來?」

  木頭笑了笑,眉宇之間難得流露出一絲暖意:「放心吧,我沒那麼容易死。」

  還有一件事。葛雲陽打斷他:「隊長,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次被分配到了東城?」

  天譴長城長度很長,分為三段,被三個宗門保持著,首位的是無涯城,但是無涯成本身也是很長的一段,東城位於他們鎮上的這一段的最東方。距離城中心還有數百里。可以說是比較薄弱的末梢部位。

  不管是哪一段面臨獸潮的時候,接受的衝擊程度都是相差無幾的。可是他們位於最東方最末梢的地方,一旦出現了支撐不住的跡象,那麼支援的速度是不遠,不可能比上其他部分的換句話說,他們這裡的守衛力量必須要穩紮穩打,不能失誤。一旦被擊潰,他們是沒有有生力量去進行補充的。可以說是最危險的一個守衛部分之一。

  木頭點了點頭:「我知道。」

  「實在是太過分了,難道就因為隊長你脾氣好,所以就把這最難啃的骨頭丟給我們嗎?」葛瑤也有些憤憤不平:「要知道東部那塊兒是最難守的了,我是曾經親眼見過。好幾個甲級隊伍都在那裡丟了性命,我們過去不就是羊肉虎口嗎?」

  「當然也不是看我好欺負。」木頭嘆了口氣:「其實去這一段是我自己要求的。」

  「什麼??」剛剛還在抱不平的姐弟兩人被他這一句話給震驚到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只是兩人面色除了疑惑與慘白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表情了。

  「而且你們也應該接到另一個命令了吧。」木頭繼續說道:「我們小隊已經快要解散了,你們幾個人會被編到另一個小隊長領導的隊伍之中,我幫你們挑選的這位隊長修為已經到了金丹。而且人品也不錯,應該是能照顧好你們幾個的。」

  「木頭隊長,你什麼意思?!」這一句話,葛陽是坐不住了,最先跳了出來:「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要我們了嗎?你忘了你當初不我們從妖獸堆里救出來的時候,是怎麼和我們說的?你說你不會拋棄我們的,這些年大家什麼苦沒吃過?什麼險沒冒過里雨里的都過來了,難道你要在這種時候拋棄我們?」

  葛陽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隊長居然會做出這種決定。

  對此,木頭只是回憶,一聲苦笑。

  「你們繼續跟著我是沒有未來的。聽話,別再鬧了。」

  葛瑤眼淚已經出來了,是硬生生的在眼眶裡打著轉。不敢流出來。她的眉頭緊緊皺起,一把拽住木頭的衣袖:「隊長,小陽說的對,我們幾個都是因為你才團在一起的。如果不是你在,我們的人心就聚不起,早就散了。這麼多年您一次又一次的救了我們的命,對於我們來說,你就是唯一的隊長。不管你的地位修為是怎樣的,不管你的身份是怎樣的,我們就只認你。其他誰來都沒用,我不可能跟那個誰去走,我不在乎他是誰。不在乎他是什麼行為,我就只認識你一個人。」

  木頭甩開他的手,深深的低下頭去。

  葛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眉頭緊緊的皺起:「你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突然要離開我們?你也不要我們了嗎?是不是有人威脅你,逼你離開那個是誰?你告訴我,我去和他算帳。」

  聽到算帳這兩個字,木頭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半晌,他緩緩的嘆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了痛苦。可是他的態度依舊很堅決:「走了,算了吧,今天下午帶上命牌到你們新隊長那裡報導,我好不容易給你們爭取到的機會。不要給我搞砸了,在隊長的隊伍要好好聽話,別給我丟人。」

  說完這些話,他轉過了身,禁止離開了屋子。速度很快,生怕深厚的人會跟上來。他的背影里依舊是挺直的脊樑,只是那離去的背影,無論如何看都有著幾分蕭瑟。

  被過生來木頭臉上的堅決已經全然變成了無奈。

  其實他的小隊裡共五個人,四個都是和他過命的交情。五個人看起來平日裡吵吵鬧鬧的都在拌嘴,感情卻深的好似一個人。這些年他們幾個跟著他一起出生入死,幾乎是天天都把命忘在了腦後,正是因為有四個可以面相托的好兄弟,他才能放開手腳的去做成很多事情。這些年才逐漸的讓他們的隊伍在長城之中有了一些名氣,也受到了很多尊敬。

  實際上憑藉這些年兄弟們的貢獻早已經足夠讓他們的幾個隊伍中的隊友們都獲得嘉獎了。

  可是他們依舊在長城之中。沒有得到應得的地位,甚至於在街上行走之時,被一些痴情的士兵們指指點點,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的隊長是個半妖。

  他也試過想要讓自己的隊員獲得應得的加獎,可是每一次都如同昨日一般,當他向管事提出這件事以後,毫不留情的被嘲笑了。甚至學這次的管事,難得的掏心窩子的和他說了實話。只要自己這個半腰的隊長在一天,他們就永遠會低人一等。不管他們在長城之中做出了什麼攻擊。

  木頭終於意識到他們再怎麼努力也擺脫不了自己這個隊長的影響。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他們離開自己。這樣他們才能好好的活。

  木頭當即就和主管申請了兩件事,第一,外調。第二,解散隊伍,為他們找一個新的,更好的,純粹的擁有人族血統的隊長。

  「這次分別就當做我給你們的最後一個禮物吧。我會努力守好東縣,也希望你們可以在新隊長的帶領下得到你們應該得到的東西。」

  深深的嘆了口氣,木頭還是死撐著,沒有讓自己回過頭去看那對姐弟一眼。哪怕一眼他都怕被對方看穿自己此時內心的不舍與眷戀。不能見面,一旦流露出捨不得,無異於是給他們本來就無法放下的感情多加了一層枷鎖。可是他是個半妖,他不能束縛住自己的隊伍。不能阻止他們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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