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 第二十二章 消失了
2024-05-22 12:38:59
作者: 日月星輝
另一邊,趙秦陽終於是抵達了天塹長城。
但是抵達的位置卻是劍心城。
和白葉城的海納百川不同,這裡的進城要求就極為嚴苛,裡面的成員大部分都是宗門中的核心弟子,放眼望去,幾乎沒有築基之下的。大部分都在此地鎮守了好長時間。
趙秦陽自然兩眼一抹黑,一個人都不認識,好在趙秦陽身份是實實在在的,因此順順利利的就進入了城中,可是當他詢問起自己的師兄妹們的下落時,卻忍不住傻了眼。
「」不在,曲行川長老……不在,周昊軒長老也不在。姓沐的女子……這個嘛……我從來沒見過,應該是沒來過。」
「」這從來沒來過?」
趙秦陽忍不住吃驚的睜大眼睛:「」怎麼可能呢?我師妹數日前就已經於我先抵達了天譴長城了,怎麼會不在呢?」
「」真的沒來過,我們這裡的入城手續核查都是極其嚴格的,一定是要攜帶弟子的令牌才可以入城門的,若是他來過,我覺得絕對會知道。」
見到看守令牌的弟子,滿臉的認真,趙秦陽忍不住皺起眉頭,心中難得有些慌亂,嘆了口氣。隨後趙秦陽說道:「」既然這樣,那許長了到了嗎?」
「」許長老?」聽到這三個字,那弟子的眼睛都亮了,「」你說的是哪一個許長老?可是許易安長老?」
「」是,正是我師尊。」
「」原來那是你師尊!」
聽到這話,弟子的態度一下子恭敬了起來,「」這……這……失禮了失禮了。原來是許長老的弟子。」
「」好了,好了!」
趙秦陽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隨後說道:「」我去拜見一下我師尊。!」
弟子趕忙殷勤的在前頭帶路來,「」您隨我過來。」
再次相見,許憶安則表現的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趙秦陽嘆了口氣,他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於是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許憶安聽完,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這麼說,她也到了?
隨後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石盤,運氣於其中,石盤之上迅速亮起了數個點,其中一個紅點依舊在閃爍著,只是距離已經十分遙遠。
許憶安忍不住深深皺起眉頭:「」怎麼跑到那裡去了?」
「」師尊,師妹現在正在何處?」趙秦陽趕緊詢問。
「」看位置,她應該是在妖獸叢林深處,不過倒是沒有性命之憂,看來她也是偷偷過來到前線的,卻不曾知會過我們。」
說到這裡,許憶安忍不住皺起眉頭,心中略有些不悅,要知道這丫頭打小就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並沒有照顧太長時間,但也算是陪伴多年,在之前,這丫頭最粘的人就是他,可如今好像有些要超出掌控的意思,不僅是身邊多了許多並不認識的人,甚至於自身對於自己也不再如當初的依賴了。
許憶安安慰自己,其實這是好事,逐漸的將自己與她的情感割裂開,便再也不用顧忌這從小養到大的事情。可是許憶安心中不知為何卻有隱約的有些失落。
「」那師尊需不需要?」
「」不用,周浩軒和曲行川二人已經趕過去了,你看。」
果然石盤之上有兩個綠點正在朝著紅點的方向飛行,只是前行的速度十分緩慢。
許憶安隨後說到:「」不用,別擔心,憑他們二人至少把這丫頭帶出來是沒有問題的,若是真有其他問題,他們必然也會來尋我,讓我替他們出手的。」
見到他這樣說,趙秦陽只能點了點頭,隨後他說道:「」既然這樣,那不如我也去,看看能否將師妹帶回來,畢竟是我照料失職。」
「」不用了。」許憶安打斷他,隨後說道:「」你既然來了,就在我身邊修行吧,正好這段時間也可出去歷練一番。」
趙秦陽不敢違逆,只能說多謝師尊。
趙秦陽離開之後,許憶安重新睜開了眼睛,可是神色卻變得有些怪異。
「」這麼說,她已經到達了築基。那就已經可以……」
想到這裡,他神色卻沒有多少歡喜,相反有一些失落:「」沒想到這麼快,還以為可以在她獻祭之前讓她再過兩年歡樂的時光。」
「」哎,」許一安嘆了口氣,隨後搖了搖頭說道,「」怎麼還有些多愁善感起來了?這丫頭從頭到尾只是我執行復活計劃的一個棋子罷了,可是為何……心中還有些不舍呢?罷了罷了,也是從小養到大的,這次待她脫險出來了,我便將前因後果與她講明。彼時若是她願意幫我的話,就想法子留住她的魂魄,讓她的魂魄得以存活,投個好胎。如此也不算虧待了她。」
想到這裡,許憶安終於也是理清了心中的情緒,隨後他抬起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道傳訊服傳在上面寫下信息之後隨手一丟,那傳訊服就像是有了意識一般,飛速的朝目的地飛過去。這速度比起普通的修行者不知道要快多少,這就是元嬰期的實力,舉手抬足之間都是法則,隨便一個傳音的小技巧都比旁人要快速隱秘無數倍。書信是往內陸去的,傳遞的方向是羌天峰。
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通知留守的許贏穆準備獻祭儀式,許憶安已經決定了,只要這次將沐曦仁救回來,未免節外生枝,即刻開始獻祭。
再次睜開眼睛,沐曦仁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座古香古色的屋子裡。
說起來,她雖然穿越到了修仙世界,但是生活條件卻一直在與原始人相媲美,基本上都是住荒野,甚至於有的時候在石頭上就直接睡了,這好像是極少數有機會住屋子的時候。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看得出來這裡應當是一個樹屋,但是這樹屋十分巨大,甚至於內部空間就趕得上一座屋子的大小。
打開門走出去,屋外的景象讓她忍不住愣了一下,從門打開的一瞬間,外面就是懸崖峭壁,向下瞧一眼,足足有數百丈高,深不見底。
沐曦仁還想要指揮法器飛出去一探究竟,可動作之時卻只覺得周身無力,一點法力都使不出來。最嚴重的是識海,疼痛無比,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拿針扎了一通,腦子裡沒有一處不充斥著撕裂的痛苦。
她皺了皺眉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耳邊就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別白費力氣了,你身上的禁制是我親自布置下的,可以控制住你丹田處靈力的走向,而且你儲物袋也被我拿走了。」
沐曦仁轉過頭,房間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男人,正是白可一。
白可一手中舉著兩個小巧的儲物袋,這個儲物袋正是沐曦仁的東西,沐曦仁微微皺皺眉頭,還沒有說話。
白可一繼續說道:「你既然是陣法大師的造詣,那麼想必對你來說破解開自身這個禁錮,應該沒什麼難的吧?這兩個儲物袋就等你破解開自身禁錮以後再來尋我拿怎麼樣?」
沐曦仁咬牙:「我沒有靈力,又沒有器皿,如何能解開?您也是陣法大師,應該清楚,陣法也是有限制的。」
白可一笑了笑,一副我就是無賴,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沐曦仁咬了咬牙,內心有些無奈,其實儲物袋什麼的被拿走倒也無所謂,畢竟她有一個隨身空間,可是最讓她頭疼的並不是儲物袋的問題,而是她的所有法器都放在儲物袋裡,就連天魔劍也在裡面,雖然自己的神識封印住了帶口,讓人無法輕易探查到裡面的內容,可是自己的關鍵底牌都在那兩個儲物袋裡,這就讓她中難免有些不安。
沐曦仁道:「這樣吧,我只要其中一個,畢竟我療傷還有改進陣法總歸是需要材料的,你就給我這個小的吧。」
白可一笑眯眯的看著她,眼神叫人發毛。隨後白可一轉手把大的那個都給她:「我偏不如你的意,誰知道你這小東西想搞什麼鬼。」
「哦,對了,不要想著跳下去,你現在的身體是重傷狀態,這裡距離地面足足有百丈高,你一個小小的築基身體撐不住的。」
沐曦仁沒有說話,半晌道:「我不傻,外面有三階妖獸吧,我根本不是對手。你們看管犯人真是嚴格,我還以為我們已經合作了呢。」
白可一聳了聳肩,居然上前一步,解開了沐曦仁的禁錮:「這總可以了吧?」
沐曦仁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白可一笑說道:「不用擔心,不是沒收你的東西,只是你現在在養傷,為了防止你身處不該生的心思逃跑,到處亂搞讓自己受傷更重,這才收走你的儲物袋,等到你傷好了儲物袋該還還是還你。」
白可一的態度實在是太過詭異,讓沐曦仁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傢伙就跟狐狸一樣,一翹尾巴,必然是有什麼壞心思在等著她,可是她又實在說不出哪裡不對,只能強行將這事放在腦後。
隨後她按照自己此前修煉的打了一次坐,果然丹田之處已經恢復如常,完全感覺不到有什麼異常。
她也只好先暫時放下這些來到桌前,試圖喚醒腦子裡的同伴拿個主意。
然而當她開始呼喚時,卻驚訝的發現,原本存在在腦子裡的的原主沒有回應了。
「師傅,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不到原主姐姐了?」
以前也曾經出現過,她完全察覺不到原主存在的情況,但是之前的情況和這次顯然不同,這一次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一絲痕跡,呼喚如同石沉大海,可是之前在尋找時還能隱隱感覺到有些許聯繫,只是聯繫太過隱秘。
見狀鳳鳴皺起眉頭有些擔心的說道:「不太清楚,那天你昏倒之後,她也就沒有再出現了,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她自身依託於這具身體,又因為被天道制裁過後太長時間沒有得到恢復,自行消極了?」
「自行消解?」聽到這四個字,沐曦仁的眉頭大大的皺起,「這該如何是好,我之前修煉的功法,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她指教,而且她分明答應過我……」
鳳鳴趕緊打斷她說道:「她能指導你,我這個做師傅的就不能嗎?別擔心,丫頭,你還有師傅呢?」
沐曦仁的眉頭微微的皺起來,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卻又說不出來,無奈也只能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後說道:「嗯,那就多謝師傅了,只是如今我們現在深陷囹圄,我還需要為她們改進陣法,我需要姐姐的經驗指導才行,我自身對於陣法並不了解。」
對此鳳鳴則是說道:「,那就沒有辦法了,我對於這個那也是一知半解,只能說勉強比你強一些。」
沐曦仁聽了這話有些沮喪的把頭砸在桌子上:「這該如何是好?我感覺我的小命隨時要玩完了。」
鳳鳴看了看四周,隨後說道:「我能感應到周圍看守的妖獸,看守你的一共三隻妖獸,裡面大部分都是走獸,而且修為都只是二階,也就是築基,只有一個是三階的,也就是金丹。」
「這些人裡面沒有元嬰,這是件好事,若是實在來不及,我們可以試試逃出去。」
逃出去,這三個字顯然具有極大的誘惑力,一下子就把沐曦仁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師傅,你是有什麼計劃嗎?」
「我這個計劃不知道算不算的……」鳳鳴嘆了口氣,做出一副有些糾結猶豫的樣子,隨後她說道:「如今我們所在地方是妖族,想要逃出去不交手是不可能的,我們只奪命狂奔,但至少也要有能擋住其她人攻擊的方式方法,可是如今你只是築基初期,如何可能抵禦金丹修行者呢?除非……」
聽到這除非二字,沐曦仁就知道鳳鳴心中肯定有主意了,沐曦仁說道:「師傅你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鳳鳴心中冷笑,但臉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展現出來,隨後他說道:「這辦法……這辦法倒是也容易,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商議了,要一起修煉天魔九祭?以你目前的修為,雖然說有些勉強,但已經可以進行第二次祭劍和第三次祭劍了,祭劍過後,人劍合一,可以利用魔劍自身的強大,為你打通身上的關節,隨後你我二人在天魔劍的庇佑之下逃跑,自然是更多了一份機會。」
沐曦仁沉默了,而鳳鳴卻像是已經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隨後說道:「這個你可以放心,短時間內他們不會殺你的,而你在祭劍過後立刻進行修煉,修為上升的也會很快,你完全可以對他們宣稱要閉關。然後尋找一件大一些的內室,只要不逃跑的話,他們是不會把你如何的……」
「師傅,」沐曦仁打斷他:「這個計劃,你是否考慮了很久?」
面對沐曦仁詢問的目光,鳳鳴表現得很平靜,他微微一笑:「沒辦法,你是我徒弟,師傅又沒本事,不能立刻過來幫你,只能讓你冒險了。」
沐曦仁見他已經為自己考慮到這一點了,心中有些感動,但是更多的還是猶豫和糾結。
「畢竟首先這是一個魔道的功法,修煉下去很有可能走火入魔的風險會變大,其次就是這個修煉方法太過極端了,無論如何都不像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沐曦仁沒有說出口的一點是:最最重要的是鳳鳴在這裡一直吹捧這個辦法,可是另一個人卻始終沒有發聲,沐曦仁永遠不會忘記原主姐姐曾經是攻擊過這種劍法的。她的厭惡做不得假,連這種欺師滅祖的姐姐都如此厭惡,魔道著實稱得上過街老鼠四個字了。
可是如今去哪兒尋找原原主姐姐呢?她已經在對方的身體霸占了五六個月了,會不會是對方實在無聊或者無處可去,於是便離開了?若是離開還好,若是因為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她出了什麼意外,我怕是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想到這裡,沐曦仁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鳳鳴見她愁容滿面,趕緊勸阻道:「徒弟,現在時間緊急,當務之急還是逃出去,溜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沐曦仁嘆了口氣,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是哪裡,想到師傅如今一為她傾盡心力推算了諸多方法,勉強為自己找出一條生路。
沐曦仁心中也有些溫暖,嘆了口氣,她說道:「那就按照師傅你的意思來吧,我們先想辦法逃出去。」
說著,她站起身,打開門,門外很快出現有幾個半人半獸模樣的看守,就在旁邊的樹枝上站著。
這些看守很很明顯,並不是正常人類,每個人在外在都流露著一部分妖獸的特徵,她們看起來有人類的面龐,但其實根本不算是化形,只能勉強算是變換做人類。
沐曦仁看著他們有些緊張,這些人里幾乎每一個實力都比她還要強大。
「有什麼事嗎?」見到沐曦仁出來,出乎意料的,它們的態度居然並不算太過惡劣,沐曦仁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要一間可以供我推演陣法的房間,還有一些修煉需要的物品。」
「就這些嗎?」出乎意料的,它們甚至根本沒有問目的是什麼,只是說到:「那你等會兒找張紙列個單子,需要什麼寫給我們,我們這邊也為你準備好了地火間。」
沐曦仁沒想到第一步就這麼順利,也有誰意外,而鳳鳴則有些無奈,他是曾經囑咐過黑岩要儘量不給沐曦仁的行動設置障礙,可是這也太假了。
偷偷觀察著沐曦仁的臉色,但是好在依舊如常,鳳鳴暗自祈禱沐曦仁並沒有懷疑到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