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五十七章 清風江
2024-05-22 12:38:03
作者: 日月星輝
清風江,這條江並不算十分巨大。甚至於在整片大陸之中,它的長度寬度都排不上名號。但是唯獨有一點讓它聞名遐邇,就是在清風江之中。生長著大量具有龍血脈的異種妖獸。
龍族,一個除了在傳說之中便再也沒有人見過那種族,相傳在上古時期,人類是整個修仙世界最底層的生物。當時站在權力巔峰,站在金字塔尖上的是各族的妖獸,最為強悍的就是龍族。
除此之外便是鳳、虎、玄武,四大種族把持著整個世界的命脈,無人敢違抗他們的命令。
直到中古時代,人族中逐漸湧現出許多天才修行者,不斷有高手出現。將兩方的實力拉平。
等到了近古時代。妖獸們已經完全處於弱勢,而那些血脈高貴的妖獸也逐漸消失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之中。剩下的妖獸無力在抵抗日漸強大的人族。最終確定了修仙界以人族為天下大族的地位。
可是在清風江之中卻是個例外,有人傳言這江底握著一條巨龍,也有人曾經說過他們在這裡見過龍。
當然了,這些都只是傳言而已,這些年三大宗門不是沒有派人過來調查過,但是兜兜轉轉調查至今。什麼都沒有發現,最後只能歸結於只是捕風捉影的傳說罷了。不過清風江之中生長著含有龍血脈的妖獸,這件事情倒是真的。
趙秦陽抵達清風江的時候,正好趕上一個淅淅瀝瀝的梅雨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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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一場雨啊。」趙秦陽閉上眼睛,細緻的感受著雨滴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這場雨下的有些不太痛快,與丁心細瀝瀝的落著。不算劇烈頗有幾分纏綿不清的意味。
清風江的四周早已沒有多少少活人居住,大部分都是修行者來此地歷練錘鍊實力的。對於他們來說,雨並不算什麼。除非是刻意撤去了身上的護體靈力,不然根本不會被雨淋濕。
有人注意到了趙秦陽的到來,但是在感受到他的修為之後,立刻熄滅了想與之糾纏的心思。築基期,已經是凌駕於八成以上修行者的存在。他的修為實力,在此地已經沒有幾個人比他強了。
趙秦陽並沒有飛行,而是停在了江邊,一步一步的丈量著土地。好像在緬懷些什麼。有人注意到了他怪異的舉動,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詢問。
趙秦陽輕輕一笑,隨後順著江水一路飛行到了上游。到了這裡人就少許多了,因為此地並沒有太多資源。只有一眼泉水。
人雖然少了許多,但依然有很多人正在此地閉關修行。見到陌生人到來,這些人都感到了警惕。
「不知道前輩來此有何貴幹?」站起身來,這些人面面相覷,終於是有一個問出了口。
趙秦陽掃了一圈,一點不慣著他們:「滾。」
果斷的一個字,隨後他不再掩飾自己身上的氣息。那些人員本清了那驅趕的語言之後,各自臉色都有些不大好。正要發作,卻背著氣息震懾到。
幾人面面相覷,最後各自咬著牙躬身退避。
趙秦陽繼續向前走著,最終停在了一處山坡。
這裡的草木生長的十分特別,比起四周星星笑容的數目。這裡的草木生長的略微稀疏些,並且上面還隱約帶著隱隱的黑色。扒開上面最表層的樹木,野草,可以看到下面已經被腐蝕的十分嚴重的木頭磚瓦。
「好久不見……」趙秦陽看著這些遺蹟深深的嘆了口氣,表情十分複雜。
「爹,娘,我回來了。」
安靜無聲,並沒有人回答他。趙秦陽笑了笑,手指微微一彈,一點火光跳躍著落到了草木之上,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焰燃燒過後,一陣清風將這裡的灰燼掃除。露出了下面的斷壁殘垣,看得出來這是一座無比巨大的宅院,曾經的輝煌與氣派在此刻更襯出其的悲涼蕭瑟。
趙秦陽踢開上面的木頭,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一路前行。這裡依然殘留著一些過去宅院存在的證明。在那地上隱約可以看到一塊木板,上面依稀可見趙府兩個字。
趙秦陽沒有繼續看下去,他來這裡的目的不是為了懷舊,很快他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來到了一座祠堂。
說是祠堂,但是經過了多年前的災難與這些年的歲月磨礪。已經有些破舊了,大部分屋子都已經倒塌,只剩下一座小小的,廟宇一樣的東西立在原地。
趙秦陽卻看著這座廟宇陷入沉思。幼時的記憶又一次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來,依稀還記得那時候這裡可是家族的境地,他曾經因為貪玩闖入過,還沒等接近,便受到了一陣毒打。從小時候到離開家一共闖入兩次,兩次都受到了懲罰。
趙秦陽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隨後,他伸出手指,取出法器切開,將沾有鮮血的手指貼在廟宇之中的神像額心。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心中猛然一驚,就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隨後神像也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緩緩的睜開眼睛,這神像的眼睛之中卻並沒有瞳孔,只是倦刻著六字銘文。
趙秦陽照著上面刻著的文字,一筆一划的寫在了神像的掌心。緊接著整座廟宇開始微微顫動,隨後廟宇之中的地面出現了一個金色的法陣,趙秦陽絲毫不覺得詭異,禁止走到了上面,隨後整個人的身影消失了。
趙秦陽再次睜開眼睛,眼前是另一片新的天地。
一個黑暗的山洞之中,寂靜無聲。安靜的就像是一片死地。
可是在這一片寂靜之中,卻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水聲。
沐曦仁睜開眼睛,感受到自身氣息逐漸變化。她心中一動,隨後整個人一躍而起,脫離了水桶。
與此同時,她身上的氣勢也發生了改變,節節攀升起來。
「看來要突破鍊氣期大圓滿了。」沐曦仁心中一動,若是這一次突破能夠順利的話她就可成功進入築基。
若是有人此時從外界經過,恐怕會驚訝的發現此地產生的異變。
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土坡之上,有源源不斷的靈力聚攏而來。甚至凝結成了白色霧狀,致使小土坡周圍都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白霧。並且還在不斷的朝著土坡內部聚集。
沐曦仁感受到時機正好,體內的靈力也已經滿溢,隨後她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顆築基丹。仰頭吞了下去。化作一股強大的靈力湧入體內,沐曦仁幾乎感覺到筋脈被撐開時傳來的微微酸痛。
仿佛是有一股清風從耳邊吹過,又好像是突然響起了一個炸雷。
沐曦仁只感覺自己的身體猛然一陣顫動,隨後單田出凝結出了一顆珠子。
「成功了!」沐曦言心中一喜,隨後強行穩定住自己的心神。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喜怒隨心,否則很容易在大喜大悲之下導致控制失衡,最後失敗。
好在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沐曦仁十分順利的突破到了築基。
睜開眼睛,沐曦仁重新站直身體,然後緩緩呼出一口氣。
「還好,有驚無險。」許是心魔劫的出現,讓她後續健身過程中反而更加心無旁騖,不受打擾,再加上連續多次修復靈根,成功的完善了自己的體質,終於是成功的進入築基。
感受著身體吸納靈力的速度,沐曦仁暗中感慨,萬靈之體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舉個例子,如果說他原來在體制殘缺的情況下,一個時辰能夠吸納的靈力的量是一,那麼在功法的幫助下可以達到二,在天魔劍的輔助下勉強達到十,可是覺醒了體質之後,再由各方加持的前提下,她甚至可以達到二十甚至三十。
其實這一次突破完全是僥倖。沐曦仁原本是打算先祭劍,然後通過天魔劍的加持,再來突破。可是也不知道是此前經歷的太多,還是體質太過優秀,她居然一口氣直接突破到了築基。
「不過祭劍還是必要的。」沐曦仁看著手邊的天魔劍,它現在算是手裡邊兒最合用的法器,威力強大,氣息隱蔽,而且還最聽話。無論是偷襲還是正面攻擊,都是她不可或缺的。
「萬靈之體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它的適應性,不管你用它去學習什麼功法。都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容會貫通,因為它的本質是同化,世界萬物相生相剋,本就同宗同源。可是唯有萬靈之體可以真正的實現本質上的同源。」原主平靜的解釋著。
「你現在可能會覺得這就很奇妙了,但是實際上這個體質的效用才剛剛顯現出來。可以說我這一輩子可能毀就毀在這個體質之上,但是也偏偏是這個體質給了我反抗的資本之一。可以說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了。」
沐曦仁有些唏噓,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眉頭一皺,神情有些嚴肅起來。
隨後她從儲物袋中取出衣物,穿戴整齊,又將洞內的痕跡收拾了一番,將所有可能留下疑點的東西全都收入了儲物袋之中。
「有人來了。」
沐曦仁話音剛落,她便感覺到山洞之外的陣法被人觸動了。
「裡面的道友不必緊張,在下沒有惡意,只不過是方才感覺到這裡氣息有異,似乎是有人在此地提升境界的樣子,有些好奇,這才趕來看了一下。」
說話之人語氣溫文爾雅,聽起來就透露著一股君子的味道。
沐曦仁絲毫沒有放鬆。
提升到築基以後,沐曦仁的神識也變得比之前大了許多,再加上這段時間一直在飲用這方面的靈酒,沐曦仁感應的能力比之前強了不知道幾倍。
她清楚的感覺到外面的氣息不止一絲,也就是說外面的人不止一個。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沐曦仁挨個記著,外面居然來了足足四個人。
四個人的修為在伯仲之間,三個鍊氣期大圓滿。一個鍊氣期九層,任何一個放在底層修行者中都算是比較巔峰的戰鬥力了。這四個人集合的小團體,基本上足以保證他們在底層橫著走的地位。
整整四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只留一個人在門口叫門,剩下三人還在拼命的隱藏信息。如果說他們沒有別的計劃,這怎麼可能?
沐曦仁有些莫名其妙,這荒山野嶺的又沒什麼資源,所以自己才選在這個地方閉關。那對方到底是為什麼要過來呢?謀財他又沒錢。害命。無冤無仇的,害他的命幹什麼?
沐曦仁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儘量溫柔輕語的回答他:「實在抱歉,道友,此地我已經先占了。」
「自然,自然,是我們突然上門有些冒昧了,實在抱歉。」男子的聲音變得十分歉疚:「我們這就離開。」
沐曦仁臉色微微有些陰沉,外面那幾個人並沒有離開。
沐曦仁本身是不願意多事的,因此打算再給幾人最後一次機會。她索性直接道:「我剛剛突破築基,只想一個人好好休息一會兒,不想見任何客人,各位還是自便吧。」
剛剛突破築基,其實就是在警告對方,「各位」兩字也是在提醒他們,我早就發現你們不止一個人了。雖然你們四個戰鬥力很強,但是我與你們已經不是同一境界的。你們不是我的對手,趁早離開。
原主笑了笑:「何必這麼麻煩?把他們殺光就是了,難道你不想試一試築基期的自己實力如何嗎?」
沐曦仁假裝沒聽見。她本身對於殺戮並不推崇,為了達成目的的手段是可以使用的。但是如果可以避免的話,也最好是不去殺人。
「原來是前輩,失敬失敬。」門外接人態度一向緩和了起來,為首那名修行者還對著這個山洞之外拜了拜。
「在下這就離開。」
沐曦仁放出神識,觀察著他們的舉動。
就在此時,門外幾人也在互相使眼色。
「大哥,我們真的要走嗎?前面的可是築基期的前輩啊,我們不要得罪他好了。」
「放屁!」為首的男人翻了個白眼,傳音道:「你沒聽見他裡面說話的是個女人嗎?這種鬼話你都信。」
「女人怎麼了?」問話之人撓了撓自己的頭:「這和是男的是女的有什麼關係?」
大哥翻了個白眼:「三弟,你沒發現這裡這麼多蛛絲馬跡嗎?首先就是這個陣法布置的十分淺顯粗糙,卻選了這種荒郊野嶺的角落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三弟撓了撓頭:「因為……不知道……」
「說明這個人的陣法造詣極低。你再想想看,任何一個從鍊氣到築基的修行者。經過這麼多年的修煉,最起碼的,對於陣法肯定會很熟悉,你說對不對?至少這種初級的陣法應該能畫出來。」
三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而且還有另一個疑點。」旁邊另一個男人又開口了:「一個前輩在發現我們如此冒犯他的時候,必然會直接出來,可是他卻三番兩次的躲在裡面推三阻四,這就說明他根本沒有膽量見我們,必然是在虛張聲勢,不用把它放在眼裡。」
沐曦仁就算再怎麼神識強大,再怎麼神機妙算,又怎麼可能猜出這幾個大聰明在他一通警告之後,四人集合一陣討論,分析出的結果居然是:自己在虛張聲勢?
外面幾人反而越發確定了這個結果,甚至還延伸出了許多猜想。
「一看就知道這個女人修為很低,是為了自保才如此的。看來我們這次真的撿到便宜了。」大哥有些興奮的摸了摸下吧:「聽她的聲音,應該年紀還比較小,聲音也不錯,說不定長得還有幾分姿色。說不定還是個雛,要是抓到手裡,賣到那些修煉陰陽功法的修行者手中說不定可以賣一筆大錢。」
沐曦仁一直在好奇她什麼都沒有,這幫人為什麼要趕過來埋伏她,到底圖謀她些什麼?
其實這就是他看問題看的有些表面了,女性修行者,在很多時候自己本身就是一種資源。而對於那些專門做這種生意的人來說,任何落單的女性修行者都是他們的目標群體。
沐曦仁雖然聽不見幾人傳音的內容,可是卻能發現他們一直沒有離開,並且互相之間神色的變化。顯然他們都有著小算盤,不願意就這樣離開。她略微有些不悅。
而就在此時,門外幾人也已經商量出了結果:裡面就是個虛張聲勢的小丫頭,儘快出手把她拿下,避免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