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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五十三章 傳送陣

2024-05-22 12:37:54 作者: 日月星輝

  另一邊沐曦仁二人跟著許憶安一路飛行,很快三人便來到了一座小鎮。

  小鎮坐落於木蘭山上,是這方圓百里之中最近的一座傳送陣,也是唯一的一座,大部分道宗長老想要離開都會木蘭山上的傳送陣走。速度快多了。

  許憶安給他們介紹著,同時帶著他們無視了防禦直接進入了這裡小鎮。

  「站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很快他們面前便出現了幾個穿著弟子服飾的男人,這幾人看了一眼這三人的裝束。態度一下子就由原本的戒備變得緩和了許多,然後說道:「看走眼了,沒注意二位師兄師姐,幾位師兄師姐可是道宗的弟子?」

  見師尊站在原地十分高傲的樣子,絲毫沒有想要和這幾個弟子說話的意思。趙秦陽率先走了上前交涉。

  「幾位師兄,我們想要借用一下木蘭山的傳送陣。以此回到宗門。」

  「你們幾個弟子想要借傳送陣?」那守衛互相看了一眼,表情之間也多了幾分為難:「這位師兄,傳送陣一定要有長老的手令才能打開,師兄又不是長老,我們幾個也是小弟子做不了主,只能按照宗門的命令去辦事,師兄,你這樣我們也很為難啊。」

  話里話外的意思看起來是做不了主,可是卻隱隱約約透露著另一層含義。

  趙秦陽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師傅。

  許易安也絲毫沒有客氣,直接走上前:「打開傳送陣,讓他們進去。」

  兩個小弟子面面相覷,有些困惑。

  許憶安很少在宗門之中露面,大部分時間都在山頭潛修,因此認識他的人不多,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已經化成了三四歲的模樣,更加認不出來了。

  兩個守衛雖然認不出來,但是也不是沒見識,見此人能夠御空飛行,可知其修為必在金丹之上。雖然看不穿其元嬰的本質,但也能感覺到對方比自己強的多。

  儘管不願得罪,可是宗門的要求在前,幾人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這位前輩,不是我們不想開,可是打開傳送陣一定要長老的手鍊。我們真的沒有這個權限。」

  許憶安微微皺眉。

  他此行外出只是元嬰到了,真人沒到,他的儲物袋也不在身邊。因此他的令牌並不在身上。

  許易安想了一想,然後說道:「你們鎮守的長老是哪一位?讓他出來見我。」

  兩個守衛互相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是……是柳貫一長老。」

  「讓他出來吧,他應該認識我。」

  守衛沒有眼力見,但是作為長老不可能沒有。

  柳貫一原本還有些好奇,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弟子,居然想要動用長老的傳送陣,可是在那裡見到許憶安的一瞬間,立刻學了乖。

  許憶安倒也沒有為難他,平靜的說了自己想要使用傳送陣的想法,柳貫一當然不敢有任何為難,輕易就答應了,既然正要出發之時,突然聽到門外又有一個人到來。

  「弟子是藥宗的司驍,想要借用一下貴宗能的傳送陣。」

  沐曦仁往後看了一眼,不禁有些發笑,這人她還挺眼熟。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司驍。

  見到沐曦仁,司驍也愣了一下,隨後目光瞥到旁邊的白白嫩嫩的男童身上,幾乎是立刻他便低下了頭。

  他自身的修為已經是觸及築基巔峰。因此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眼前這人的氣息有多深不可測。

  「這個人好可怕,甚至於比他在宗門之中見到的長老還要可怕。這是誰?」

  柳冠一見到他來微微皺了皺眉頭,他隨後笑了笑:「你們宗門的傳送陣距離也不遠吧,過了木蘭山再往前走個幾百里,御劍半天就到了,非要用我們的幹什麼?」

  司驍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道:「實在是有急事,著急趕回去,還請長老幫個忙。」

  柳冠一無奈道:「傳送陣的地點是陣法大師固定的,我這裡根本到不了藥宗,你用我們專門的傳送陣,怎麼都要做呢?」

  傳送和傳送令牌不同,傳送令牌是將人帶到方圓一定距離的某一個地點,並不固定,有的時候會讓被傳送的人陷入到危險之中,而傳送正則是將人員帶到固定的地點。

  所傳的位置是在搭建之時就已經固定好了的。木蘭山上的傳送鎮只有兩個,一個是回宗門的,另一個是通向萬象城的。

  司驍笑笑道:「我並不回藥宗,只是想要藉助貴州門的傳送陣去一趟萬象城。」

  「萬象城?」

  提到這三個字,旁邊原本還在看戲的許憶安突然開了口。

  「你是打算去萬象城?」

  司驍知道他實力非凡,不敢怠慢,趕緊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才開口說道。

  「正事,小子有一件事要去萬象城。事關一人性命,在下實在不敢耽擱,十萬火急。」

  「關於一人性命?」許易安皺了皺眉,特隨後說到:「倒也不必急於這半天吧,各個宗門的傳送陣向來都是各自使用的。怎麼也沒有說讓外人使用的道理。」

  司驍忍不住皺起眉頭,他也不想這麼著急的去使用,原本他以為自己有很長的時間,直到今日上午叔叔才告訴他。宗門給他發了調令,讓他去天譴長城。

  天知道。天塹長城距離此地千山萬水,來去一回最少也要半個月,特別是還要在那裡作戰,也就是說這一去很有可能很長時間都回不來,因此他必須要在離開之前把事情都處理好。

  見眼前兩個人似乎都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司驍突然將目光移到一旁站著看戲的沐曦仁身上,隨後只見他眉頭微微一皺。看著沐曦仁神色有些哀求。

  「沐師妹,還請你一定要幫我一幫,此事對我十分重要。」

  沐曦仁正在吃瓜看戲呢,沒想到突然重點來到了自己身上。臉色一愣,隨後條件反射的去看在場其他人。只見許憶安的目光已經放到他身上。

  似乎還嫌熱鬧不夠大。司驍又強調道:「師妹看在我們這些天的情誼的份上,務必幫我一下。」

  沐曦仁舔了舔唇,隨後有些無奈的道:「師兄,這是我說了也不算啊,你求我又有什麼用?」

  司驍也不慣著她,直接說道:「師妹,我們二人之間的事情難道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你我二人有必要如此生疏嗎?」

  這話說的就有些威脅的意味了,意思分明就是:你要是不幫我,我就把我們之間的事情捅出去。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沐曦仁還沒說話,許憶安卻先開了口。

  無他,司驍這話在外人聽來實在是有些曖昧。

  「什麼叫你們之間的事?」

  沐曦仁有意想要解釋一番,卻又實在無從談起。猶豫糾結了半天,隨後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師尊,這個師兄人不錯,幫了我很多忙,要不您就讓他去吧。」

  師尊?

  聽到這兩個字,司驍立刻把目光放在眼前三四歲的童子身上。

  沐曦仁的師傅,那不就是許憶安嗎?那個化神之下第一人。

  隨後他立刻就震驚了起來,站在他面前的居然就是化神之下第一人。可是怎麼會是個三四歲的孩子?

  哦,不,不對。難怪從一開始就覺得他的氣息有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這應該不是他的真人,而是他的元嬰。

  想到這一點後,司驍仔細的觀察著這個男人。

  發現這個魂魄十分紮實,完全看不出他與真人的區別。甚至面上的雪白粉紅都是吹彈可破,就像是一個完美無瑕的玉娃娃。

  司驍很少見到出竅的元嬰,因此並不能斷定是弱是強。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見過的大部分元嬰修士,是對於自己的魂魄都是分外嚴密的保護,不敢讓其多顯露一絲,可是許憶安敢大搖大擺的把魂魄放在外面,可見他底氣之強。

  許易安原本以為是這個男人死皮賴臉纏上了自己的小弟子。可是如今一看,兩人之間似乎真有什麼交集一樣。更讓他吃驚的是,自己的小徒弟居然沒有辯解,而是幫著男人求情。

  自己的小徒弟是什麼性子他是知道的,從小到大最乖巧聽話。哪怕她從小就是最小的孩子,幾乎是被所有師兄弟寵著長大的,自己也從來不對他多加約束,她也沒有養成旁人眼中囂張跋扈的性子,相反乖巧柔順的很,幾乎從來不與陌生人接觸。

  再看看眼前這個男人。說話言語之間輕敲又下流。白長了一張骷髏桃花的面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許憶安有些想不明白了,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沐曦仁才出門多長時間?這才幾天就被這些不三不四的人給纏上了。

  許憶安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拋開其他東西不談,再怎麼說自己的小徒弟今年才不過十六歲,再加上從小到大不怎麼與外界接觸,必然是天真單純的。

  對於人情世故都不太了解,再看這個男人滿臉的風流。

  許憶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顏色起來,冷冰冰的看著這個男人:「我們宗門的傳送陣不外借。」

  司驍則是皺著眉頭繼續去看沐曦仁,還想要說些什麼,讓她求個情。

  許易安見他眼睛寸步不離自己的徒弟,心中莫名有些惱火。

  輕輕一抬手,一股強大的氣浪沖向了司驍,讓他幾乎整個人要飛出去,可是畢竟他修為也不算差,底子還算深厚,硬生生站在原地支撐住了身形。不過也是有些狼狽。

  「說了不借就不借,你非要本尊出手,把你的魂魄打散了?」

  司驍沒想到他這一番套近乎居然起了反效果,沒有借到不說,許易安居然還生起了氣。

  他不禁皺起眉頭,再看向沐曦仁。

  沐曦仁嘆口氣,如果不是事先與對方有約定,一定要在此事上幫他,這時候是真不願意出這個出頭鳥。可是沒辦法,都已經發下誓言了,這時候不幫也得幫。

  她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許憶安,努力做出乖巧的模樣,然後說道:「師兄他幫了我很多忙,我也十分感激他,師尊,你就幫他這一次吧,要不然徒弟心中會十分愧疚,說不定會對日後的修煉造成阻礙的。」

  對日後的修煉造成阻礙。

  短短几個字的說服力比之前的一通話要強的多。

  許憶立刻清醒過來。

  對呀,自己留著沐曦仁,就只是等著她成功築基,然後利用她的體質去治療白月安,怎麼捨本逐末了?

  何況她也很少求自己,這好像是她這個徒弟第一次對我出口哀求。要是我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豈不是太對她不起了?

  許憶安嘆了口氣,儘管看著面前的男人依舊有很多不爽不悅,但是還是冷冰冰的說道。

  「既然這樣,就讓你用吧。」

  旁邊的柳貫一這時候才敢出聲:「既然這樣,這位兄弟你跟我來吧。」

  儘管是柳長老那一脈的,但是面對化神之下第一人,柳貫一也完全不敢提任何為難的話,當即一路綠燈的把傳送陣給打開了。

  司驍坐上傳送陣離開了木蘭山,去向了萬象城。

  柳貫一見他離開,臉上不禁顯露出肉疼的神色。

  其實像他們這種職位根本談不上什麼位高權重,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傳送陣的守門員。基本上是邊緣人,根本沒有什麼實權在。

  之所以還願意留在這荒郊野里守著這傳送陣,無非就是兩件事,第一就是清閒,沒什麼危險。第二就是其他各路人馬在想要借用傳送陣的時候,會給他獻上一點心意。幾乎只要守著這倆傳送陣,每次都能賺個盆滿缽滿。

  像司驍這樣的人,若是今日單獨前來,自然可以狠狠的敲上一筆,借用這事兒也就沒了什麼問題,可是如今白白要放人走,他還不好意思開口收取什麼報酬。

  要知道傳送一次耗費的靈石也是很大的。宗門之中之所以規定了只有長老的手令才可以開啟傳送陣,就是為了防止過多使用傳送陣大量消耗靈石,宗門還要貼進去許多。

  他們平時開啟傳送陣都是湊夠一撥人,每人收取大量的費用,然後再從之中費用之中拿出一些,把損耗的那部分靈石自己補上,剩下的才是他們賺的利潤。

  可是今天單獨傳送一個司驍,耗費巨大不說。甚至沒有任何補貼。

  而且這事兒他們還不好好上報宗門,上報上去怎麼說?難道要說是許長老徇私枉法嗎?那他們才是真的不想活了,因此這事兒不論虧了多少,他們都只能捏鼻子認。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也只能合著打碎的牙齒往肚裡咽。

  司驍走後就輪到另一個傳送陣開啟了,沐曦仁和師兄站上了傳送陣,光芒閃爍過後。二人隨著傳送陣的光芒消失在了木蘭山上。

  許易安自身是一個魂魄,因此並不能直接進入傳送陣,否則有可能會迷失在在無垠空間裡,見二人消失之後,他也再次使用縮地成寸返回身體。

  而另一邊密室之中,許憶安也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遠程救援對他自身的消耗還是有些大的,即使是他都忍不住一陣疲憊。

  看著冰棺之中的女人,又有些欣慰。

  可能老天終於開眼了,這次外出之後,他已經是鍊氣十層,三年的時間我一定會讓她築基,到時候我就能救你了。不過當務之急……

  許一安看向自己的手邊,那裡飄著一隻紙鶴,這是掌門給他傳來的信息。要求他立刻趕往天塹長城。

  「這段時間我先離開一下。你等我。」

  許憶安顧不上休息,先來到宗門的總傳送陣之中。

  等了兩三個時辰,只見傳送陣之中光芒閃過,兩個人影出現在其中。

  沐曦仁剛剛感覺到腳著地便就是一陣腰軟,隨後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這一次的後遺症可比之前在靈境之中還要大的多。在看旁邊的趙秦陽,勉強站住了身體,雖然看起來也很狼狽,但比起他要好的多。

  傳送陣就是這樣,修為越低,距離越遠,後遺陣就越嚴重。

  許易安走上前,微微一抬手,兩人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把他們扶了起來。

  二人各自走出傳送鎮,感謝許憶安這一次的救命之恩。

  許易安則是點了點頭:「你們二人這次收穫頗豐,應當是不需要我再進行教導了。曦仁,你過來。」

  沐曦仁咽了咽口水,努力的不和他對視,慢慢走到他身邊。許憶安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頭。

  「這次出去必然也有了收穫吧。」

  沐曦仁還沒來得及說話,許憶安繼續說道。

  「我把秦管事留給你,你在宗門之中就好生修煉,不要再出去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可能十天,也許半個月,也或許需要一年左右,這段時間裡宗門可能會有些亂。但是你放心,不會波及到你身上。你在宗門之中修煉上有什麼需要的?就讓秦管事幫你想辦法。」

  他說話的態度十分溫和,就像一個誠懇的長輩,如果不了解故事的經過,也許真的會覺得他是個好人。

  沐曦仁心中突然又一頓,不對,也許了解了故事的梗概經過以後,他也依然是一個不錯的人,至少在他自己看來。或者在其他大部分人眼中看來。

  大概只有自己這種反骨仔,才會覺得他這樣的強人所難很惹人厭惡吧。

  許憶安又把趙秦陽拉到身邊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趙秦陽微微低首,然後說道:「我想暫時在宗門之中穩定一下修為。然後再另行打算,不過此次探險我覺得收穫頗多,現在想來不應該困於一方天地之中,還外出歷練自然能夠有更多收穫,因此我想接下來一段時間還是要出去歷練一番,見識一下風土人情。」

  許憶安點了點頭:「你這番話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這樣。」

  他輕輕抬起手,手中猛然多了兩個光點,兩個光點分別飄到二人身前,隨後在他們的脖頸之上留下了一個烙印。

  沐曦仁只感覺脖子微微一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上面叮了一下,隨後便沒有了知覺。輕輕摸上去時也沒有任何異常。

  「我給你們二人各自留下了一個烙印,然後若是有生命危險便可觸發。不過只能抵禦金丹之下的一擊,日後你們是留在宗門之中也好,外出歷練也罷,還是要以自己的性命優先,切不可好兇鬥狠,明白了嗎?」

  這二人乖巧點頭,許憶安滿意的離開。將二人安排好之後,許憶安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天前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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