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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十五章 惡戰

2024-05-22 12:36:44 作者: 日月星輝

  另一邊,擺脫了沐曦仁,司驍一下子換了一副嘴臉,幾乎是瞬間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哼!搜身?那種忽悠小孩兒的手段就能騙住我嗎?」司驍看著手中的儲物袋,眼中有著不可忽視的憤怒:「可惜,被她算計了,若不是我此時的狀況已經不足以支撐我在戰一場,哪怕拼著被誓言反噬的風險我也要奪回我的傳承!不過等我回到藥宗,自然有數種辦法解決我身上的誓言之力,到時候,該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至於沐曦仁口中她與許憶安的辛秘,司驍根本不感興趣。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罷,他都不在意,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傳承。

  「當務之急。還是儘快完成接下來的事。」司驍並沒有親眼見過此前周昊軒曲行川與司馬三人闖入靈境的場景,但是司馬是他叔叔,他自然記得來之前叔叔的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被發現,如果一旦被法陣發現,務必不要抵抗法則,儘快逃回虛天殿,法則之力不是你可以抗衡的。」

  司驍當然不懼怕那個虛無的法則之力,但是他還是相信叔叔的判斷。御劍飛行了許久,終於找到了一處亂石崗。

  「按照地圖標誌顯示,這個地方就是靈境的死門。」司驍手中此時正拿著一幅地圖,而這幅地圖上的標誌則是密密麻麻的,每一處都有小字做了詳細的註解。這份地圖與他給沐曦仁的,除了大體上的走向一致,其他的地方根本就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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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驍將地圖收起,又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副八卦,對著這個點開始了占卜,如此這般過了許久睜開眼:「不錯,按照卦象的顯示,應該是這裡。」

  司驍將八卦收起,又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個玉盒,盒子裡是一顆青色的種子。

  司驍將種子丟入亂石堆之中,隨後便在一旁打坐,默默等待著。

  直接那種子到了地上,幾乎是立刻便生出了兩三條處需接觸地面。然後仿佛是喝水一般在吸取著什麼。隨著汲取種子的體積越來越大,伸出的觸手也越來越多。種子也以極快的速度開始發芽生長,只是這種生長卻並不是正常的長高長出,而是迅速膨脹,隨後緩緩的分瓣,很快,地上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花苞。

  司驍在一旁看得仔細,見此時時機已經成熟,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顆丹藥,隨後他拿著丹藥。將身上的多餘衣物全部去除,只留一個儲物袋 。

  隨後他鑽進花苞之中,將丹藥吞服了下去。剛剛入口,他便感覺一陣頭昏眼花。司驍知曉這些單詞作用不敢耽擱,趕緊將儲物袋也含入口中。

  這是司馬經過多年研究,結合靈境自身奇妙設計出的一種轉移陣法。靈境這個地方看似靈氣充裕,實則暗藏殺機,最明顯的便是你無法在這裡找到屍骨。任何動物的屍骨,任何人的屍骨。

  這一點不止司馬發現了,三大門派的人也早就發現了。靈境像是擁有了某種活的意識一樣,它會自動的吞噬無主的靈器與死去的生物。這一點,是其他任何一個秘境都不曾擁有的。

  司馬經過多年的研究,終於可以確信,靈境的存在與靈界山是互通的,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將靈靈境裡面的東西帶出來。

  司驍對叔叔一直是深信不疑的,可是此時逐漸失去意識,呼吸沉重之際,也忍不住擔心起來。心中暗自祈禱著最好是如叔叔所想,可是現實已容不得他多做思索。頭一歪,他失去了意識。

  司驍失去意識之後,那朵花苞卻沒有停止,他將懷中的人吞噬之後,又從地上拔出許多根莖。將口中之人層層包裹。最後,花苞不動了,它的葉片逐漸變得枯黃乾癟。似乎已經死去。

  空氣中的微風緩緩拂過,一切似乎都是那麼歲月靜好,似乎不會有任何改變。不知過了多久,花苞之下的土地終於開始涌動。乾枯的花球被輕易的吞噬,它就像是在流沙之中一樣被緩緩包裹,隨後逐漸淹沒在土地之中。

  而那片吞噬了它的土地微微顫抖,就像是吃飽的人打了個飽嗝。隨後重新歸於平靜,地面上依然是那個乾枯雜亂的土堆,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過。

  ——————

  另一邊,柳栩若剛剛開始準備離開黃金山。

  自從那次的雷劫之後,葉不言似乎是受到了某些刺激,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柳栩若試圖和他交談,他也是低頭沉默。柳栩若一度以為是他恢復記憶了。

  這期間也有獸宗弟子發現了他們,找過來想帶走葉不言。但是葉不言總是攥著柳栩若的手木訥的躲避,柳栩若原本想將這個麻煩丟下,可是想到此行還有兩個多月就失去了勇氣,況且退一步說,葉不言雖然痴傻,但是很聽話,也知道保護她,照顧他並不麻煩。

  柳栩若以各種藉口拒絕了獸宗弟子,可是葉不言畢竟是獸宗的天之驕子,他們又怎麼容許他流落在外,因此一直不肯放棄,逼得柳栩若只能偷偷離開,不辭而別。

  「都怪你!害得我還有好幾顆靈草沒賣出去。」路上,柳栩若越想越氣,忍不住拿手點著葉不言的額頭:「喂!你別傻笑了!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集市在靈境裡有多難得啊?真是的。」

  「嘿嘿嘿,嘿嘿。」葉不言還是傻乎乎的笑,哪怕他現在身上穿著一件真絲織就的長袍,顯得氣宇軒昂,可是只要他一傻笑,這個人就完全毀了,真是個傻大個。

  「唉,也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恢復記憶。你都對不起我給你置辦的這身衣裳!」柳栩若扳著手指頭算:「你現在欠我的太多了,知不知道?我救了你的命,還照顧了你這麼久,還給你買衣服,你要是回獸宗了,可一定要記得我的好,最好給我多一點報酬,知不知道?」

  葉不言愣了三秒,然後咧開嘴:「嘿嘿嘿。」

  柳栩若無奈捂臉:「天吶,算了算了,你就傻笑吧,也挺好的。」

  「原來這是個傻子,枉費我們兄弟兩提防這麼久。」

  就在此時,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響起。

  柳栩若震驚的回首,只見叢林深處跳出兩個陌生男人,其中一個似乎還有些眼熟。

  「是你!」柳栩若一眼就認出來其中個子比較矮的那個男人是那天和她交涉,想要購買她手中法器的男人。當時男人的態度很是纏人,一直想要往下殺價,可惜中途被雷劫給打斷了。

  柳栩若皺起眉頭:「你想幹什麼?我不是說了嗎?你要買就只能按照我給出的價格買,你給的那個價我不可能同意。」

  矮個男人冷笑一聲:「喲,今天就是你想要按照小爺我給的價格賣給我小爺還不要了呢。今天不僅是你的法器要留下,你的命也要留下。讓你知道小爺,我不是那麼好得罪的!」

  柳栩若臉色微變,這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其中的意思已經不必再仔細分說了,這傢伙是想趁火打劫。

  「就憑你們一個鍊氣期九層,一個鍊氣期八層?」柳栩若心知此時這兩人若是同時出手,任何一個她都不是對手,而且此時葉不言連話都說不出口,只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空架子,想要指望他對敵,那更是天方夜譚。

  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慫,千萬不能被他們看出自己沒有底氣。否則憑她現在鍊氣期六層的修為,就連逃跑都跑不掉。

  「少嚇唬我們。」矮個子男人冷笑道:「我們兄弟兩個跟著你們一路了,早就看出底細了,這個男人就是個傻子。外強中乾罷了。你區區一個鍊氣期六層,如何抵抗我們兩人?」

  柳栩若心中已經十分慌亂,但是表面上還是顧著冷靜:「哦,是嗎?那你們就不懷疑這個傻子可以修煉到鍊氣期大圓滿是憑什麼嗎?」

  「你是什麼意思?」二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忌憚。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二人一路都沒敢下手的原因,畢竟一個傻子可以修煉到鍊氣期大圓滿,這誰能相信?因此他們一直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一個真傻子。

  柳栩若繼續道:「這位是獸宗的葉不言師兄,他的哥哥,就是獸宗新晉的築基後期修士葉星辰,而且不久就要衝擊金丹了!你們想要動他一根寒毛之前,最好好好考慮一下他哥哥。金丹之威,你們承受得住嗎?」

  二人停下繼續前進的腳步互相看看,眼神中都有些猶豫。

  「王兄,我看這娘們不像說謊,之前也聽到過其他弟子叫那個男人葉師兄。」高個子男人傳音道:「我是我們此時動手殺了他,會不會得罪葉星辰?」

  「放屁。」矮個子男人的回答並不是傳音,而是直接說出口:「死人又不會說話,我們把他殺了就是。葉星辰再厲害,難道他能未卜先知?我們東西搶了,隨便再找幾個散修,把東西賣給他們。到時候出了靈境,天高地遠的,誰能找到咱們?」

  柳栩若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知道今日一場惡戰已經不可避免。也不再猶豫,她一手拽住葉不言,整個人猛的後退,同時手中一件劍形法器激射而出。

  就在此時,矮個男人道:「動手!」

  二人幾乎是同時身形暴進,其中矮個男子速度居然更高一籌,已經接近了劍形法器,可是男人只是輕蔑一下,微微一閃,那法器便被避開。

  柳栩若並不意外,這二人的身法必然十分突出,否則也不可能在背後跟蹤了自己這麼久,而自己卻全然沒有發現。她心神一動,指揮飛劍進行攻擊。

  「嗯?居然還能操控。」矮個男子頗有些意外:「應該鍊氣期六層,居然能一邊逃跑一邊操控。看來也是不簡單啊。」

  「王兄可別忘了,這靈境開放之時只允許鍊氣期七層的修士進入,想必這小妮子之前也是鍊氣期七層,只是進來後遇見了什麼意外,這才修為跌落。」高個男人平靜分析:「不足為奇。」

  他們二人一邊追擊,一邊躲避著法器的攻擊,同時居然可以閒庭信步的聊天。

  再看柳栩若,既要指揮著法器拖延對方的速度,同時還要分心向遠出逃跑,一來二去之間反而被牽扯的心神不寧,靈力消耗極大,苦不堪言。

  畢竟她現在的靈力底蘊比不上鍊氣期七層,若是那時候的他全力以赴的逃,說不定還能逃出生天。

  可是此時她帶著一個拖油瓶,又靈力不足,唯有寄希望於在路上遇到獸宗弟子或者藥宗弟子,她自願自己平時的人緣還不錯,應該說有些朋友,而獸宗弟子也不可能放任葉不言不管,因此只要遇上這個兩個宗門中的任何一個弟子,她都算有了可以求援的人。

  「她倒是聰明,」柳栩若的小心思兩個男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只是二人心中都清楚,這地方是個荒郊野嶺,周圍又沒什麼有資源的地方,因此出現修士的概率並不大,而且黃金山集市已經散去,這裡有的最多都是散修,宗門修士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況且二人也擔心這兩個人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臨死反撲的手段。而現在柳栩若願意自己消耗自己,他們也樂見其成,自然就跟在身後不遠不近的逼逼迫著。等著她靈力耗盡,任人宰割之時再動手。

  越是追這二人心中便越是吃驚,這小妮子身上的手段太多了。心知這不是普通的弟子,至少家中應當是有些家底的。一個普通弟子攢不下這麼多保命的手段。即如此,二人的搶劫之心就更甚,這些只能說明眼前這隻羊是只肥羊罷了。

  柳栩若心中焦急萬分,目光不斷搜尋著視野範圍內可以求救的人,突然,天空中一道流光划過她眼角。

  「有人!有人御劍飛行!」柳栩若立刻反應過來,改變了方向,衝著流光的位置飛過去。一邊飛一邊呼喚:「道友留步!道友,救我一命!在下是藥宗弟子,道友若是救下我必有重謝。」

  「居然還真有人路過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高個子修士有些驚訝。矮個子修士則是皺眉:「沒想到這小丫頭運氣還挺好,算了,不能再拖延了。事情鬧大了就不好了,你我二人一起動手,把這三個都除掉。」

  話音未落,他的袖口一擺,一道藍色流光遁出,以及快的速度襲向柳栩若的後心。

  沐曦仁此時正一心趕往黃金山,突然聽到下面有人大呼小叫,忍不住站直身體,一回頭看清情況後,不禁直呼,這世界也太小了。

  向她求救的不是別人,居然是那天她剛剛進入靈境時和她有過交談的女孩。

  柳栩若也看見了飛劍停下,她心中忍不住一喜,立刻就要上前,卻在看清飛劍上的人時心中略有失望。但是隨即又一喜,沐曦仁在此,趙秦陽應該也在不遠處。有他這個鍊氣期大圓滿在,想必那兩人就算不能被殺掉,也應該能被擊退。

  沐曦仁此時卻忍不住一聲驚呼:「小心!」

  原來柳栩若見到有人向自己馳援,心中一陣驚喜,大喜大悲之下放鬆了警惕,因此速度上稍微慢了些許。眨眼間便被身後藍色的流光追上,眼看著就要擊中她。

  沐曦仁來不及多想,飛身下劍,飛劍應心而動,直接飛向柳栩若後心,想要替她擋下這一擊。

  可是她畢竟對法器的使用才有十幾天的時間,比起熟練程度,完全比不上那兩個修行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修行者。儘管他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但在速度上還是遠遠不如那兩人。再加上事發突然,她的飛劍無論如何也追不上那藍色法器攻擊的速度。

  而柳栩若被她提醒,也感覺到後背隱隱生風,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襲來。關鍵時刻,她被將懷中抱的緊緊的葉不言推開,同時自己向另一邊倒去。身後那藍色法器幾乎是擦著她的腰飛開,儘管已經躲的十分及時,但是她的手臂依然被貫穿了,疼痛的感覺一下子襲擊了過來,讓她幾乎站不住腳。

  柳栩若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疼出聲來。勉強站直身體。

  而那兩個修士也停下腳步,一左一右的封住幾人的去路:「這就是你等的幫手?一個鍊氣期七層?」

  柳栩若抿唇,咬牙道:「沐師姐,快讓趙師兄出手,否則就來不及了。」

  在她預想中,趙秦陽應該是在沐曦仁不遠處,他們二人只要拖延一會兒便可獲救。

  沐曦仁有些為難的皺起眉頭,她倒是也想,問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趙秦陽去哪兒了。

  柳栩若觀察到她臉上的表情,心中嗡嗡發涼。其實在見到沐曦仁孤身一人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過這種可能性,可是內心深處又不願承認。畢竟一旦承認了,今日她很有可能要死在這裡。可是此時,沐曦仁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柳栩若咬了咬牙:「沐師姐,這兩個人是路上無理的強盜,見到我攜帶著靈草法器,想要趁人之危,巧取豪奪。今日我肯定是鬥不過他們了。你趕緊離開,我拖住他們。你只要記住這二人的樣貌,記住是他們要了我和獸宗葉不言師兄的命!」

  「這小姑娘挺聰明的。」識海中,鳳鳴露出笑意:「徒弟,你知道她剛才這話是什麼意思嗎?」

  沐曦仁心中回覆:「她沒有直接讓我助她,也沒有把我拉下水,但是話里的意思卻是:只要我逃了出去。今日這二人的行徑必定會被人知曉。因此,這二人一定要連帶著我一起除去,一方面牽引了兩個人的注意力,使得我們生還的機會又大了一些,另一方面她這樣的說辭只會讓我覺得,她是為了不連累我才會這麼說的。讓我不會對她產生惡感。」

  鳳鳴忍不住眯起眼睛,自從傳承之地中他就意識到,自己這個小徒弟雖然非常尊師重道,但是卻不是那種迂腐的愣頭青,而是一個心黑的。現在看她的分析,短短几句,一針見血,看來在折騰陰謀詭計方面也是個好手。很好,非常好,就是要這種聰明的人才有趣。

  沐曦仁心中回答著鳳鳴,眼睛卻一直注視著場中的情況。

  果然,這話一出,那兩個男人眼中的殺意頓時暴漲。

  「唉,柳栩若這番話一出,哪怕我和這兩個男人解釋,我不會泄露消息。對方都不會相信的。」沐曦仁心中嘆息:「師父,你覺得憑我現在的本事,有沒有機會贏這兩個人?」

  鳳鳴眯起眼睛,有些為難的思索:「說實在話,對我來說,鍊氣期就是小孩打鬥,你的修為如果給我,我對付這兩人是綽綽有餘的,可惜你不是我,戰鬥之中的戰機轉瞬即逝,又不是靠我在旁邊提點就能讓你反應過來。」

  沐曦仁抿了抿唇:「也就是說是有機會的,就看我能不能把握住,對吧?既然這樣,那我們試試。」

  鳳鳴點點頭:「你儘管是放心試,實在不行你就躲到山河圖裡,憑藉這兩個蝦兵蟹將,還不足以威脅到你的性命。」

  沐曦仁隨手一招,那飛劍重新回到了她手上,她微微調整了一下站位,讓自己更靠近柳栩若二人。

  高個子男人與矮個子男人對視一眼,二人根本不把眼前這三人放在眼裡,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那個傻子。可是他那傻子如今痴呆的樣子,只要解決了這兩個女人,就沒有其他問題了。

  二人沒有任何商量,便有默契的各自選了一個,動起手來。

  沐曦仁對戰的是矮個子修士,鍊氣期九層,一上來,她便感覺到了威脅。

  這修士的法器是一個藍色的小斧子,乍一看很可愛,只有掌心大小,可實際對陣起來,沐曦仁卻感覺這幅頭上仿佛有千鈞之力,一擊之下,往往震的她手心發麻。

  好在手中法器品質尚可,因此還能勉強支撐,並未損害。

  鳳鳴也在過招的間隙里分析出對面這個男人的情況:「此人有水系靈根,看他出招的方式應該還有金系和土系,三靈根,資質算是中下品。不過比起徒弟你來則好到不知道哪裡去。他出手方式大開大合,這水系法器似乎有侵蝕的效果,你的飛劍在這樣一味抵擋,就要毀了。」

  「快,小心左下!」

  沐曦仁聞言,立刻朝右邊翻滾了一圈,回頭再看時,果然,男人手中做了一個紅色的東西,看外形就像是一根很長的長刺:「沒想到居然被你躲開了,果然有兩把刷子。」

  沐曦仁忍不住大皺眉頭,對付一個比自己還要低兩個層次的鍊氣期修士,男人還要動用偷襲的手段。可謂是獅子搏兔,使了全力。這就更難辦了。

  散修大部分都是刀尖上舔血活下來的,沒有勢力扶持,因此他們對於自身的安全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不管做什麼,都是小心謹慎再小心謹慎。就像男人此前為了不多損耗自己的靈力,寧可讓柳栩若跑這麼遠,都不願意立刻出手斬殺她。

  這種對手才是最難對付的,本身你就不是他的敵手,他還如此小心謹慎,你根本找不到破綻。

  鳳鳴則是好整以暇,興致勃勃的在一旁圍觀,時不時提示一下沐曦仁,讓她躲過致命傷害,可是除此之外卻沒有給出任何戰鬥的指導和建議,仿佛是一個看戲之人。

  沐曦仁沉默不言,身體不斷的跟著鳳鳴的指示逃脫一次又一次殺身之禍,可是儘管如此,這麼一場單方面挨揍,毫無還手之力的戰鬥,依然給她留下了許多傷痕。另一方面,她的靈根很差勁,體內混雜著五種靈力,而這飛劍是金系法寶,意味著她能用於調動飛劍的靈力只有五分之一,而此時,面對這種激烈的對耗,沐曦仁體內的靈力已經有些青黃不接,飛劍的催使也越來越乏力。

  矮個男人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忍不住得意嘲諷:「小姑娘,看你的樣子能夠度過如此多的攻擊,想必也是個十分有戰鬥天賦之人。可惜呀,鍊氣期七層的靈力無論如何都比不上鍊氣期九層的,你的法器品質倒是十分優秀,可是若是沒有充足的靈力供應,也就是一塊品質較好的廢鐵罷了。你看看它現在身上有多少傷痕,再這樣打下去,你的飛劍就要損毀了。」

  見沐曦仁還在垂死掙扎,男人又勸道:「說實在的,我當時十分佩服你願意為朋友出手的勇氣,這樣吧,只要你此時放棄抵抗,我就饒你一命,我說到做到,你看如何?」

  沐曦仁只是沉默,這男人口中的鬼話,她一句都不信,只是默默在心中思索著破局的機會:「師父,你能催動我手上那張三階奴隸符嗎?」

  鳳鳴一愣,隨即有些好奇:「怎麼,你要奴隸他?可以是可以,不過我雖然可以催動,卻沒有辦法成功,因為我現在只是一個意識,不是魂魄,而且,你必須讓奴隸符貼到他頭上,最起碼的也要接觸到他身體部位才行。」

  這一點有多難呢?修士不是妖獸,大部分都有護體靈光,而奴隸符催動之前只不過是一張符紙,本身是十分脆弱的,甚至於一個普通的修士,力氣大一點的都能把它撕掉。

  而攻破修士的護體靈光對於沐曦仁來說更是難上加難,她現在被人家打的連迴避的餘地都沒有,更不要說騰出手去反擊。

  「看來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背水一戰了。」沐曦仁苦笑,再一次迴避了那紅色長刺的攻擊,可是這一次她的動作已經出現了停頓。沒辦法如此長時間的躲避對抗,躲避再對抗已經耗盡了她的體力。此時的她不僅靈力枯竭,體力上也是。

  「看來你支持不住了!」矮個修士冷笑:「臭娘們兒還挺能跑的,給我死!」

  他抓住時機,趁她病要她命,再次催動斧頭,衝著已經有些站不直身體的沐曦仁狠狠的砍下去。

  「去!」然而下一刻,沐曦仁卻猛然催動那已經傷痕累累的劍。

  法器周身散發金色劍芒,沐曦仁這一劍,幾乎將身上所剩無幾的靈力全數注入,儼然是要拼一個你死我活。

  這一擊畢竟凝聚了她身上所剩的所有力量,這一劍來的又快又猛,矮個修士一時之間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居然被那法器逼到了身側,有些躲閃不及,好在他時刻都維持著自己身上的護體靈光,此時更是抓緊時機催動,一下子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個深藍色的壁壘,比起此前沐曦仁身上的自然不可比,但是抵擋這一招已經有餘。

  沐曦仁見一擊不成功,臉色頓時慘白:「糟了,我沒有靈力了!」

  話音剛落,法器已經搖搖欲墜,這是主人供應不上靈力,法器也無力維持攻擊。

  「嘿嘿!不自量力!」矮個子修士大喜過望,原本他還在擔心這個女人不和他攻擊,就仗著自己靈活的身法,不停的躲避,他還要多耗費許多功夫,沒想到這女人這麼蠢。他抬手把那搖搖欲墜的法器拿到手中:「就你這個腦子,這個資質真是浪費了,這一把上好的法器,不過你放心,到我手裡以後絕對不會耽誤它,嘿嘿,歸我了!」

  就在矮個修士激動的打量手中的法器時,突然卻發現劍身上貼著一張紙,他忍不住拿起想要查看:「嗯?這是什麼?」

  可是下一刻,他突然感覺腦中一片空白,隨即好像有什麼東西開始侵蝕他的意識。

  矮個修士立刻反應過來:「遭了,中計了!」當下集中心神,抵抗著意識的衝擊。

  不過他畢竟身經百戰,並不驚慌。那個女人表面上無力再戰的樣子應該是真的,他剛剛催生出的護體靈光也足夠強大,那個女人一時之間攻不破,只要支撐到他的兄弟發現這邊的異常趕過來保護他,他就有足夠的時間從這個陷阱中逃出去。

  然而下一刻,劇烈的疼痛把他從混沌的意識之中拉了出來,成功讓他清醒了過來。

  矮個修士向下一看,只見自己的腹部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炸了一個大坑。血肉都迸濺了出來。

  「這……這怎麼可能?!」她只是區區鍊氣期七層,怎麼可能把自己傷成這樣?

  「乖乖!徒弟,你是個狠人啊。」就連鳳鳴都忍不住感慨。剛才在他利用奴隸符讓矮個修士一時陷入短暫混沌的那一剎那的時間裡,沐曦仁引爆了她的法器。

  沒錯,引爆了。堡壘的外部再堅固,他的內里也總是柔軟的。而沐曦仁將法器作為誘餌,讓矮個修士以為可以得到法器,因此將它拿到了手中,也因此,奴隸符得以到矮個修士手上,但是沐曦仁的誘餌還不止於此,她從一開始,就沒準備留下這個法器,法器自爆的威力,不僅扎破了護體靈光,而且將矮個修士的軀體也炸了開,這還是建立在他是鍊氣期九層,軀體比起凡人要強壯的多,否則這一下,他早就連全屍都沒有了。

  沐曦仁此時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法器自爆是真正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她本來就彈盡糧絕,此時更是內傷加外傷,幾乎是撐著一口氣才沒讓自己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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