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十四章 三人奴隸
2024-05-22 12:36:42
作者: 日月星輝
「快點,別浪費時間!」蓮心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順便不耐煩的催促著。
趙秦陽擦了一下額頭的汗,一臉無奈:「師姐,你要是真的著急,不妨你也下來挖礦?」
蓮心白了一眼:「我都把靈石礦的地點告訴你了,你還想怎樣?難道要我親自去挖嗎?」
趙秦陽無奈嘆氣:「師姐,你——」
蓮心挑眉:「你要是覺得累!你可以把那個小崽子給我,我就動手。」
趙秦陽嘆口氣:「不敢勞煩師姐,您老人家還是好好歇息吧!」
蓮心咬唇:「切!那你慢慢挖去!」
二人自從黃金山變故之後,便意識到這次靈境盛會不會安全,因此二人不敢耽擱,以極快的速度趕到靈石礦之中,只想著把手頭的東西先拿下。
趙秦陽心知蓮心對他有許多不滿,因此也不給她發作的機會,只是任勞任怨的忍受著。反正這種日子他在羌天峰已經過了幾十年,也不差這一天兩天。
蓮心最恨這傢伙像個木頭一樣,見狀氣的沖他的背影狠狠踢了一腳。
就在此時,趙秦陽突然見到眼前有什麼東西飛速的躥過去。
「那是什麼?」蓮心也注意到了:「好像是金色的,老鼠嗎?」
趙秦陽點點頭:「是金色的老鼠,而且遇見土直接就鑽進去了。師姐你是獸宗的,您可知道這是什麼妖獸?」
蓮心皺眉:「有土遁天賦的妖獸不知有多少,我又怎麼可能憑藉一個身影就認出來。」
趙秦陽點點頭,正想要說些什麼,突然轉過身看著洞口:「有人。」
蓮心皺起眉頭,二人還未說話,便聽見了洞外急促的腳步聲。
「葛老弟,趙老兄,快,那頭妖獸剛才就是鑽進了這個洞穴。」
「馮麻子,你跑慢點,這山下已經被我們布置了手段,它跑不出去。」
趙秦陽看著洞口,因為出現了人的身影,手也浮向了腰間的儲物袋,如果有人進來,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什麼目的,為了保住這眼前的靈石礦,也只有讓他們去死了。
蓮心同樣也取出了他的法器,面向趙秦陽,傳音道:「動手嗎?」
「等等。」門口又響起了第三個聲音。
「怎麼了?葛老弟?」
「你們看著洞穴的痕跡非常深,一直向下延伸,明顯不是天然形成的,就是有人挖的,這裡的痕跡顯示,剛剛還有人挖過,土質還是濕潤的。」
馮麻子聽說了這話,笑嘻嘻的道:「看我老弟平時不喜歡說話,但卻實在是個細心的人,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觀察了這麼多,不錯,我也覺得這裡應當是有人的。裡面的道友,要是聽見我們說話的話就現身吧,我們兄弟三人沒有惡意,就是來捕捉那隻妖獸的。」
趙秦陽與蓮心對視一眼,蓮心傳音道:「要不作為我前面把他們打發走吧,看他們三個的樣子應該也是散修,沒什麼勢力。」
他們二人皆是鍊氣期大圓滿,神識比這三個人都強盛,自然輕易就將外面三人的狀況盡收眼底。
「除了那個獨眼龍是鍊氣期九層,其他兩個人的皆是鍊氣期十層,雖然說也算是與我們修為相當,不過看就知道這二人腳步虛浮,不足為懼。」
雖然同樣是鍊氣期十層的修士,可是蓮心與趙秦陽可都是宗門培育出來的尖子,堪稱天才,就算是宗門之中與他們同階的他們尚且不放在眼裡,何況這些散修?
趙秦陽卻突然笑起來,沒有回答蓮心的話,反而朗聲道:「三位既然沒有惡意,那真是太好了,我和我師姐在此地略微做些休整,沒想到會撞上三位同道在這裡捕捉妖獸,可惜這妖獸狡詐,已經鑽入土中逃掉了,並不在我們二人這裡。三位,還是儘快離開吧。」
馮麻子見狀,聽到師兄師姐這種稱謂就知道這兩個應該是三大門派之中的弟子,雖然他對於三大門派一直沒什麼好評價,但是表面上還是十分客氣的:「哪裡哪裡,既然道友這麼說了,我們也不方便闖入,打擾二位,實在抱歉,我們這就先離開了。」
趙秦陽臉上依然是客氣的笑,哪怕此時隔著洞穴,雙方都看不見彼此的臉,但是臉上都是熱情洋溢的笑容。可是他的手中,法器已經微微顫動,隨時待命,準備動手:「那就多謝師兄體諒了,今日因為我們私人的原因,沒有辦法招待三位,改日見面,一定要和三位好好喝上一場。」
蓮心一愣,立刻也準備動手,她對眼前的局勢並不多做分析,只是知道趙秦陽這個人軌計多端,他如此緊張,看來今天這事不能善了,一場惡戰避免不了。
馮麻子也是連連道謝:「那是那是——」
隨著他客氣的話語,兩撥人中間隔著的石壁轟然碎裂,三樣法器都從裂縫之中沖了進來。
這三樣,金色的是一柄彎刀,銀色的是一把重劍,最後一件是一顆圓溜溜的珠子。
與此同時,趙秦陽與蓮心手中的法器也已脫手!
五樣法器在空中相撞,將場中的碎石碾成積粉,一時間整個石洞都有些搖搖欲墜。
趙秦陽喚回法器,表面上依然是冰冷的笑:「三位這個樣子可不像是想要和我們好好相處啊。」
三人之中最胖的那個修士,也就是姓趙的那一位,此時面對著眼前的場景,一陣激動:「果然是靈石礦!我就知道!多寶鼠不可能隨便亂鑽,這東西專門往那種靈氣充裕的地方跑!發了,發了!」
看他模樣,顯然已經把眼前的靈石礦看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蓮心冷哼一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本來還想送你們三個一條生路,但是既然你們衝進來,還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那都去死吧!」
「好大的口氣。」葛姓修士也冷哼一聲:「今日是你死還是我亡都未可知。」
趙姓修士則是插嘴道:「那個小白臉可以殺,但是葛老弟呀,這個女的還不錯,把她留下,廢了修為,供咱們兄弟幾個玩樂,豈不是妙哉?」
這話一出,蓮心的臉色轉為鐵青。
趙秦陽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心說這三個人可真是會在別人的痛點上下口,這話哪怕是他說都要提防著被蓮心一刀砍死。
「趙師弟。」出乎意料的,蓮心沒有大吼大叫,他的聲音很冷,冷的可以結冰:「你不要出手。今日我要他們三個生不如死,有來無回!」
趙秦陽收起法器,正好,他在旁邊挖了半天的礦,還想休息一下,也藉此機會看一看這女人的實力。
馮麻子見狀心中一喜,同時對付兩個鍊氣期十層,雖然他們這些宗門弟子一看就是些沒有經歷過戰鬥的小雛,可是畢竟修為擺在那裡,硬碰硬的話,說不定他們三人就要受損失。現在他們反而自己分開了,這真是最好不過。他生怕蓮心改口,趕緊繼續放肆撩撥:「嘿嘿 趙老哥,這娘們兒怕不是看上你,迫不及待想要來你懷裡,要不怎麼會故意一個人對戰咱們兄弟三個呢?來,老哥,我們一起幫你拿下她。」
蓮心冷笑著,一抖靈獸袋,手中出現一隻蝴蝶。
「笑死老子了,還以為她有多厲害,原來是個捉蝴蝶的小姑娘。」趙姓修士見馮麻子助威,更加放肆:「喂,小丫頭,你可要保護好你的小蝴蝶,別讓哥哥把它撕碎了,你再哭鼻子。」
蓮心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將靈力注入蝴蝶,蝴蝶扇了扇翅膀,猛然化身萬千。一時間洞中全都是藍色蝴蝶,足有上千隻。
趙秦陽有些驚訝的皺起眉頭,按道理來說,鍊氣期只能馴服一階妖獸,最多也就是百獸王。可是蓮心卻能擁有一隻自己分化的妖獸,看數量,至少是一隻千獸王。
不過想到她自身的特殊體質,趙秦陽也瞭然了。有特殊體質的人大部分對於妖獸都有一種親和力,因此馴化妖獸更加輕易,而且蝴蝶這種東西本身攻擊力也不強,所以她鍊氣期能馴化一隻二階妖獸也情有可原。
就在趙秦陽思索之間,蓮心出手了。數千隻蝴蝶在那隻藍色蝴蝶的帶領下沖向那三個人。
趙姓修士滿不在乎的用靈力護體,隨後便打算直接衝過去。然而當他的手碰到蝴蝶群以後,蝴蝶突然化蛹,緊緊攀附在他的皮膚上。
趙姓修士一個不慎,整個手臂都被包裹。
「遭了!」趙姓修士臉色一變:「什麼東西鑽進我的皮肉里了!啊!好痛!」
馮麻子見狀不妙,提劍上前:「趙老哥,我來幫你。」
然而他不出手則已,隨著他靈力變強,一大堆的蝴蝶衝著他飛過來,就像是見到了獵物的獵人。
蓮心冷笑:「我這幽冥詭蝶遇到靈力就會蛻化,你們的靈力越強,它就越快化作血吸靈蟲,可以輕易的透過修士的護體靈光,進入體內,將你的血肉啃食乾淨!」
葛姓修士見狀,悍然出手:「妖女!你居然敢用妖法坑害我哥哥!給我去死!」
他卻不是衝著那藍蝶,而是衝著正在施法的蓮心。
蓮心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知道沖我下手倒不是個笨人,只可惜,難道你以為我會想不到,用出這一招以後我會變成破綻嗎?」
下一刻,蓮心整個人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團藍色蝴蝶。葛姓修士直接衝進了藍蝶堆里。
而蓮心身影重新出現,她將自己與一團藍蝶調換了位置。
趙秦陽在一旁看著,默默思索。蓮心這個招數看起來很厲害,其實有著很多缺陷。首先就是一開始召喚蝶群,正常戰鬥,誰都不會給她這麼長時間去做準備的。
而且,這三個修士看起來是被她的招數給逼的手忙腳亂,毫無還手之力。但是實際上,這些藍蝶化蛹需要的靈力根本不是蓮心給的,而是吞噬修士身上的護體靈光,也就是說只要截斷自身體內的靈力,藍蝶就形不成蛹。
最後也是目前來說最大的短板,那就是數量。數千隻蝴蝶看起來很多,但實際分散到三個人身上,就有些捉襟見肘。而且化作的血吸蟲也太少,根本不能短時間內製敵於死地,換句話說,最多噁心噁心人,但是沒有辦法決定勝負。
果不其然,很快三位修士就冷靜下來,馮麻子等人能混到今天靠的可不是貪財好色,三人在戰鬥方面都已經是老油條了。
馮麻子最先動手,取出一輪金色彎刀,這彎刀便是他的法器,只見他口中不停,不斷念出口訣,手中的彎刀一下子化作一道殘影將他罩住,這一下,四周的蝴蝶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壁壘一樣,再也無法靠近他,與此同時,他體內的血吸蟲也在不斷的逃離。
而與此同時,其他二人也站起身:「原來這靈獸只要斷絕靈氣自己就會消散。哼,倒是奇妙。是我們兄弟幾個不了解,讓你鑽了空子。只是現如今你在想要用這法子對付我們,還是別妄想了。」
蓮心挑眉:「是嗎?」
她芊芊玉指輕挑,口中冷漠的道出一個字:「爆!」
隨著一聲令下,眼前三人臉色驟變,他們的皮膚像是被埋下了許多炸藥一樣,一個接一個的炸開,這是他們體內的血吸蟲爆裂引起的。
蓮心冷笑:「你們還真敢讓我的妖獸爬到你們體內呀。不知死活!」
隨著三人身上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響起,三個人紛紛口吐鮮血倒向地面。蓮心走上去,狠狠的給了趙姓修士一腳:「對我出言不遜,你也配?這樣吧,你們三個人給本姑娘磕個響頭,求個饒,我就考慮考慮放過你們。」
葛姓修士吐出一口鮮血,眼神惡狠狠的盯著蓮心:「大丈夫人生在世,豈有貪生怕死之理?你儘管殺了我們兄弟好了。」
蓮心挑眉:「還挺有氣節的!好,我成全你,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馮麻子趕緊打斷她:「道友!道友!手下留情。我們三人無意冒犯,只是一時鬼迷心竅,這才起了貪心。您今日放我們一馬來日,我們三人一定報您的恩情。」
葛姓修士不屑,轉而對著趙姓修士:「趙大哥,你我兄弟二人一場,雖然不能同生,但是今日共死,也算是成全了兄弟一起。」
「雖然不能同生,但是可以共死。說得好。」趙秦陽笑著拍手:「只是可惜了你們二人的親人朋友,也可惜你們二人這一身修為。」
蓮心知道他又要使壞,於是自發的扮紅臉:「我們有無意要你們的命,若是你們甘願認我們為主,我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趙秦陽點點頭:「不錯,三位且知修行不易,千萬要慎重考慮。死在這裡可是頂頂不划算的事情。」
葛姓修士正要啐一口,趙姓修士攔住他:「三弟,今日是我們認栽了,既然輸了就要認,二位願意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萬分感激。我們願意讓二位為主。」
「哦?你說話算數?」蓮心看著他。
趙姓修士苦笑:「是。我能做得了我和我三弟的主。」
至於馮麻子,為了活命,自然不會拒絕任何事。
趙秦陽取出奴隸符遞給蓮心:「這是我剩的最後三張了。誰能想到這麼冷門的符篆,我買了一堆,出來一趟全用光了。」
三人已經被打服了,各自都接受了奴隸印記。蓮心只感覺識海中突然多了三個印記。透過這三個印記,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眼前三人心中的所思所想,似乎他們的命也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心念一動,便可以取走他們的性命。
趙秦陽打了個哈欠:「好了,師姐,這下我總可以休息了吧?你們三個,去挖礦吧。」有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蓮心故意道:「怪不得你在旁邊幫我勸降勸的那麼積極,感覺你早就想偷懶了。」
趙秦陽笑道:「還是多虧師姐本領高強,這才制服了他們三個。有這三人在此挖坑,我們二人便不會將時間過多浪費在此處。師姐,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
沐曦仁剛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一把彎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這把彎刀雖然沒有見過,但是樣式模樣沐曦仁並不陌生,那天有四道一模一樣的追著葉不言等人殺,把那十幾個人都給屠殺乾淨了。
雖然知道有誓言的制約,這傢伙不可能殺了自己。可是剛醒來,面對這麼個場景,她也心底發寒,心裡忍不住追問鳳鳴:「師傅,你確定發誓真的有用?」
司驍嘴角還是冷笑,反手收回刀:「怎麼?醒了?」
沐曦仁咽了咽口水,維持住表面上的鎮定,站起身打量著四周:「這是哪?」
是一處很極端的地方,腳下踩著的土地赤紅色。細細感受還有沙爍的質感,周圍寸草不生。遠處有一座極高的山,身邊除了不斷刮過的大風,便是無邊的寒冷。
「焰漠河。」司驍收回刀:「怎麼?你的傳送符沒告訴你我們會落到這種地方?」
沐曦仁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這是哪?」
司驍皺起眉頭:「這不是很正常,這些年靈境八成以上的地方都已經被各個勢力摸索過了,再加上情報之間的互通有無,大家手裡基本上都捏著一張地圖,每個來參加的人之前都會將地形圖背一遍吧?難道你不知道?」
沐曦仁抿了抿嘴:「我是跟著趙秦陽的,他手裡肯定是有地圖的,但是沒人給我。」
司驍皺起眉頭,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神色看著她,既有輕蔑也有憐憫。不過他可不是來摻和別人的宗門家事:「把儲物袋拿出來,我們把東西分了。」
沐曦仁將兩個儲物袋取出,又拿出自己的,將那些妖獸血肉取出來:「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的東西,這些我可不跟你分。」
司驍隨意查看了一下,對她說的都是自己的東西不置可否,不過這裡面剩的也就是幾顆靈石,兩件下品法器。這些三瓜倆棗他也看不上。
司驍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收下,又將各種秘法丹方都原樣複製在玉簡上。原本他已經覺得這次的行動失敗了,可是打開這兩個儲物袋他才發現,什麼叫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袋子雖然是鍊氣期修士的,身家沒有多少,但是其中居然有許多延壽之法。他現在自然是用不上這些的,但是對於叔叔來說,無疑是無上至寶。
司驍收下這些,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笑意。
沐曦仁看他終於是有了笑模樣,這才看準時機提出:「司驍師兄,我還有一事相求。」
「說。」
「你手中的地圖,可否給我一副。」
司驍微微皺眉。這個地圖說實在話價值並不高,基本上費點心,在外面找一個販賣消息的店鋪就都能買得到。可是對於要在靈境中探索的人,這個地圖的意義價值則是非凡的,特別是沐曦仁,她明顯對於靈境缺少很多基本的認知。這個地圖對於她的價值不言而喻。
平心而論,他不想給這個女人提供一點幫助。可是他們發下的誓言又要求他們守望相助。司驍眼珠子轉了轉:「給師妹一份自然沒有問題,只是這價格嘛……」
沐曦仁心裡咯噔一下。
司驍的條件出乎意料:「我要一顆築基丹。」
沐曦仁一愣:「你不是已經築基了?而且我也沒有築基丹啊。」
司驍搖搖頭:「首先我自有我的用處,沒必要告訴你,其次按照你所說的,為了你能完善體質,你師尊必然會為你準備築基丹。」
沐曦仁沒想到他已經想到這麼遠了,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可以。不過你給我的地圖不能有錯誤。」
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司驍微微一愣,那可是築基丹啊,不過隨後又一想,以許憶安的地位,一顆築基丹無足輕重,為了沐曦仁築基,他絕對不會捨不得只給一顆,也怪不得這丫頭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還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司驍輕蔑一笑:「我還不至於要在這種地方做手腳。」
二人重新立了誓言,沐曦仁終於是獲得了一份地圖。司驍也很大方,直接將自己的地圖複製於玉簡中給了她一份。
「多謝司驍師兄。」沐曦仁接過來,道了聲謝,隨後道:「師兄你接下來想怎麼辦?」
司驍的人皮蠱已經接近損壞,隨時都會消逝。繼續待在這裡,隨時都會有暴露的風險。
司驍嘆口氣:「我原本是聽宗門長老說說第二殿之中有一位大能留下的傳承,這才興沖沖的趕了過去。結果看那大殿之中一點那位長老的痕跡都沒有,看來應該是個假消息。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先行一步,將傳承收入囊中了。」
說這話時,他看似在嘆息,實則眼神死死的盯著沐曦仁,他依然不相信這個女人沒有藏私,更傾向於她有某種方式。把東西藏起來讓他找不到,因此依舊在試探著破綻。
沐曦仁抿唇,一副嘆息又好奇的樣子:「這世上的消息真真假假又誰知道呢?那位長老親眼見過嗎?會不會是他已經將傳承收入囊中了?只是沒有告訴你?」
司驍眯了眯眼:「也是有這種可能性。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等到師妹離開靈境,我們再聯繫。」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沐曦仁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叫了一聲「好險」。她十分確信,司驍根本不相信她表現出的沒有繼承傳承的鬼話,但是好就好,在此前他用性命作為籌碼。逼著對方和她互相發下的誓言。目前司驍礙於誓言的存在,還不敢動她。
可是沐曦仁清楚,是一個修行者的世界,各種神奇的法寶秘方都存在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任何東西是絕對的。所謂誓言之力的制約,也絕對不會是永恆不變的。
也就是說,一定會有手段可以破除誓言之力的制約。而司驍一定有這種手段。
先不說他是如何瞞過那麼多人的目將自己偽裝成為鍊氣期的,單單說這個男人為了那個傳承,可以將自己偽裝成鍊氣期,走到這一步,付出如此多的代價,他對傳承之物一定是勢在必得。可他放手的卻這麼輕描淡寫,必然是謀劃著名下一次爭奪。
也就是說,他不會放過自己。
而司驍這一次之所以這麼輕易的離開,一是因為目前誓言之力還有作用。他不能要了她的命,更忌憚於她身上各種禁制,只能暫時撤退。
可是司驍此時已經認定了傳承之物在她身上,換句話說,早晚有一天他會捲土重來。而沐曦仁,必須要在下一次他翻臉之前,利用他這個棋子找到翻盤的點,更要在那之前積攢到足夠的實力,至少要能夠讓司驍閉嘴。
沐曦仁笑容滿面的目送著司驍遠走,心裡卻是沉甸甸的。
司驍走後,沐曦仁將手中的玉簡貼於額頭,神識侵入,不用片刻,一幅完整的地圖展現在她面前,這幅地圖上對於細節並沒有太多刻畫,只是大概標明了各處的位置和名字,而在有些地方的名字上被畫了紅圈。有些則被換上了叉。而且有大量的地方並沒有著筆墨,只是空在那裡。
沐曦仁猜測,這些畫上紅圈的地方可能是危險的,而畫上叉的地方則是千萬去不得的。
「師傅,他給我的這個地圖能是真的嗎?」
「讓我看看。」鳳鳴興致勃勃的在識海中站起身,上前查看。
「過去這麼久了,我怎麼感覺這地方和我記憶里不一樣了呢?說實在話,我來這裡基本上就只是為了布置傳承,也沒待過太久,所以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而且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說話說滄海桑田,總歸是有很多地方不一樣的。」
鳳鳴皺起眉頭,一副無奈的樣子:「不過有誓言的制約,這上面應該不會有假的地方。因為如果上面有假的地方,就比如說將危險的地方標註為安全。就意味著他有意坑害你,這是違反誓言的。」
沐曦仁點點頭,將地圖來來回回看了數十遍,直到確認自己能大概記住以後,這才將它收起來。
不會有假的,不代表就是完全的。這張地圖上空的部分最起碼有三成。和他之前說的八成都已被探明完全不一樣。也就是說地圖是真的,但是司驍保留了很多東西。
可是這就是不違約的部分了,因為各個門派派出的弟子探索的方向位置都不一樣。各自帶回反饋的信息也不一樣。司驍完全可以推說這張地圖上的很多信息都來自門派機密。不能告知她。
這就是誓言的局限性了,誓言是死的,文字是固定的,而人是活的,這就產生了大量的空子可以鑽。迷信誓言是要吃大虧的。
沐曦仁記住這一次教訓,隨後抬起頭看了看天空,辨別了一下方向。她又看了看地圖。她要為祭劍做準備,因此必須要挑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人不能多,所以資源密集地方才是千萬不能去的。
相對的,她也不能選擇太人跡罕至的地方,這麼多年三大宗門的弟子都沒有攻克的,她一個小修士瞎湊什麼熱鬧,活的不耐煩了嗎?
最後,當她完成祭劍,她的一身修為將作廢,因此她一旦祭劍成功,就會變成凡人。所以她所處的位置不能太荒蕪,否則她只能靠自己的一雙腳往虛天殿走。
綜上所述,沐曦仁選中了一個地方:黃金湖。
這個地方距離虛天殿位置適中,而且上面沒有任何標註。換句話說,這個地方一定是個沒有任何值得探索資源的地方,想必會安全很多。
沐曦仁取出法器,雖然她的修為不高,但是畢竟羌天峰的底蘊在那裡,這飛劍的品質可以說是下品法器里最好的,因此儘管這段時間跟著她受了不少欺負,依然流光溢彩的。
靠著太陽辨別了一下方位,沐曦仁朝著黃金湖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