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 第十一章 傳承(上)
2024-05-22 12:36:38
作者: 日月星輝
沐曦仁頓時冒了一身冷汗:「你是誰!你怎麼會在我腦子裡!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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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她眼前的石室、白骨、司驍……統統消失了。再睜開眼,沐曦仁眼前是金色的壁罩,而手邊,她的飛劍已經抵到了脖頸,上面靈氣四溢,再往脖子裡深入一寸,她就要自刎了。顯而易見的,剛才在幻覺里她想殺的人是司驍,可是實際上她的劍一直放在自己脖子這裡,那個聲音慫恿她殺的人是她自己。
她居然一直是在幻覺之中!
沐曦仁嚇出一身冷汗,她環顧四周,這裡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周圍的牆壁上鑲嵌著各種寶石。而宮殿正中央,供奉著一個祭壇,祭壇鎮中心擺放著一具白骨,白骨面前放著三個盤子,其中中間和右邊的盤子已經空掉了,只剩下左邊的似乎放著什麼東西,而在白骨下面,居然還堆著兩堆衣服。
而她所處的位置,正是在祭壇面前的蒲團上。往左邊看,左邊的蒲團同樣坐著一個人,雙眼緊閉,滿頭大汗,顯然是和她一起進來的司驍。
「原來我以為是進了幻境,實際上進入的是雙重幻覺。這個陷阱的設計者是怎麼想的?也太聰明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一層幻覺,她可能早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畢竟哪有可能那麼順利,剛好醒過來的時候,敵人就不在身邊,剛好一路走過來都能撿漏,剛好正好就有個機會可以讓她輕鬆的剷除掉司驍。
可問題就在於她此前已經經歷過一層幻覺了,因此潛意識的就默認為醒過來的世界是真實的。
沐曦仁轉頭,發現司驍依然在幻覺之中沉迷,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她再看看自己面前這個防護罩,這個防護罩正是她從第一次幻覺中醒來發現的護罩。
考慮到他們一來就直接陷入了幻境之中,司驍可能沒有機會威脅到她的生命。那這個保護殼到底是誰觸發的就有待商榷了。沐曦仁抿唇,神色有些凝重的看向那副白骨。不出意外的話,這裡發生的一切一定和他有關係。
沐曦仁試圖站起身,出乎意料的,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她一步一步緩慢的靠近白骨,是怕出現什麼變故,然而詭異的是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沐曦仁不信邪的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齜牙咧嘴,痛的很真實。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用手狠狠的捏了好幾下。痛感依舊很真實。
「要麼我現在是在現實之中,要麼就是這個幻覺實在太逼真了,我光靠掐自己醒不過來。」
接連兩次被騙,沐曦仁現在有些幻覺ptsd,可是這玩意兒又不是做噩夢,可以靠往她自己弄疼自己去驗證或者醒過來。
沐曦仁只能硬著頭皮走到白骨面前。離得近了,她才發現,白骨面前的那兩堆不是衣服,而是兩具穿著衣服的白骨。其中一具看起來年代已經很久遠了,就連衣服都有些風乾風化了。而另一句雖然也是白骨,但是依稀可以看到衣服的色澤依然還有些鮮亮。
白骨桌案前刻著一行字:「吾之三寶,有緣人可得其一。」
此時他桌上的三個盤子裡只剩下最後一樣東西,沒有人拿,那是一個圓圓的珠子。
沐曦仁沒有任何猶豫,碰都沒碰。不用看就知道前面兩個東西大概就是地上這倆倒霉蛋拿的,你看他們倒在地上那個姿勢就猜到,拿了沒什麼好下場。
沐曦仁先查看那具死的年代久遠的屍體,很快就找到了身體旁邊掉落的儲物袋。時間過去這麼久,袋子上居然還有神識,不過已經微弱到不可察覺,完全是接近無主的狀態。她稍微注入一些神識就煉化了,輕輕鬆鬆打開袋子。
這個儲物袋的容量和她的不少上下,應該都是比較低級的。想想也是,進來的大部分都是靈境盛會的參與者,最多只有鍊氣期大圓滿的修為,對於這種修士來說,這種容量的儲物袋就夠用了。
容量是差不多,但是裡面的東西可就差遠了。
這個修士雖然沒有多少靈石,但是法器、丹藥,一樣不少。沐曦仁還發現幾個玉簡,她將神識侵入,發現大多都是一些關於魂魄、續命、延壽之類的信息。甚至還記載了一個可以通過奪舍他人的辦法來續命的邪門方法。可是他把儲物袋來來回回翻了個遍,並沒有找到記載具體步驟的玉簡。
沐曦仁心中推測,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壽元將近的老修士,實在沒有辦法才來冒險,想要尋求延壽之法。
沐曦仁二話沒說,全部收入囊中。
修真不易,修士也一樣,無論本領再如何通天徹底,終究抵不過歲月長河。哪怕壽命比起普通人要長不知道多少倍。到底修士也是會老死的。怕死是所有人的天性,因此,從古至今能夠延長壽命的辦法就沒有受歡迎的。每一個修士都會拼盡全力去尋求這種法子,就算自己短時間用不上賣給別人,也可以賣出一個好價錢。
沐曦仁又開始繼續翻騰,可惜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不應該呀,他分明是拿了其中一個寶物,然後才死在這裡的。那他手上怎麼什麼都沒有呢?」
沐曦仁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立刻要去翻騰另一具屍骨。兩個人的屍首靠的很近,幾乎就是肩並肩的距離。
果然,她在這具屍骨手裡發現了一把小劍和一卷畫卷。這兩樣東西要麼都十分古樸,看起來就不是普通的法器。給她的感覺和盤子上的那個小珠子一樣,就像是山一般的沉穩,深藏不露。一看就知道都來自哪張桌子上的盤子。
她想這兩個東西全都收入囊中。可是儲物袋論如何都放不進去。她猜測,這是寶物的品階太高,而他的儲物袋等級太低,收不進去。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這個屍骨要把這兩樣東西拿在手裡,他的儲物袋應該也是收不進去。最後沒辦法,她只能放到懷裡揣起來。
又搜尋了一番,沐曦仁找出了他儲物袋,抹去上面的神識印記,這個儲物袋的容量就比較大了,而且裡面還有大量的靈草、煉丹爐、各種丹方……顯然,這是一位煉丹師。沐曦仁雖然不打算成為煉丹師,但是對這個行業還是十分好奇的,因此對這個儲物袋的探尋更加認真。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在這個儲物袋裡,她居然找到了一個特別的玉簡。其他大部分都玉簡都是丹藥丹方之類的,而這個玉簡里存著的,卻是一門奪舍的法門。
「等一下!」
沐曦仁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拿起那個儲物袋,果然,兩個儲物袋上的神識氣息是一樣的。
「難道說,這兩個人死在一起並不是意外?看第一個修士的儲物袋,他應該是一個壽元將近,走投無路之人,因此他收集了大量的延壽奪舍之法,原本他打算靠著靈境最後一博,沒想到因為某些原因殞身於此,臨死前,他不可能甘心就這麼死去,所以這個人留了一手。而當第二個修士到達這裡,見到了地上死掉的前輩屍骨,他會怎麼做呢?必然是和我一樣上前去仔細檢查,尋求死因。也許第二個修士就是這樣丟了性命。」
「不,不對。」沐曦仁又搖了搖頭:「仔細看一下,這兩個人死的樣子看起來相似,但實際上還是不同的。第一個的衣服都是破壞的,如果他成功奪舍了,那麼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的屍骨鋪屍荒野的。因此他必然是失敗的那個。而後來者僥倖沒有被奪舍,也因此成功獲得了這奪舍之法。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煉丹師的儲物袋是綁在腰上的。而前者的儲物袋則丟在地上,想必應該是煉丹師看不上裡面的其他東西,所以隨手扔在了地上。」
想到這裡,她已經清楚了前因後果。也將事情的經過推測出了個大概:「只是第二個,雖然抵抗住了奪舍,可是看他的樣子也沒能成功從這裡逃出去。最終只能死在這裡。」
沐曦仁一番猜測十有八九,可是她總覺得還有哪裡被她忽視了。
「不對,如果第二個修士得到了奪舍之法,那他正常的做法不應該是想辦法讓自己續命嗎?」沐曦仁想到這裡,心裡一慌,忍不住往旁邊走了兩步。
她這時才發現她此前貿然搜尋的行動有多冒險,若是萬一那個修士的魂魄此時依然在體內,她如今這樣粗心大意的靠近,豈不是把自己變成了別人嘴邊上的獵物?
「而且第一個儲物袋的神識雖然無比微弱,但是第二個儲物袋上面的意識還比較強勢。也就是說這個人應該還沒有完全死去。」沐曦仁繼續分析著:「可是,如果他還活著,他為什麼不對我下手呢?」
按道理來說,她的修為淺薄,靈魂也不是身體原裝的靈魂,而且根據小說里的設定,煉丹師的魂魄要比普通的修真者強很多。如果奪舍她,她應該毫無抵抗之力。
「滾出去!」
就在沐曦仁糾結之時,司驍突然大吼了一聲。
沐曦仁正到關鍵的地方,被他這一嗓子吼的一哆嗦,差點兒沒摔跟頭。她不禁回頭去看。
司驍臉上,脖子上青筋暴起,似乎在與誰搏鬥一樣。
「從我身體裡滾出去!」
沐曦仁悚然。
原來第二個修士不是沒有動手,而是選擇了另一個目標。
沐曦仁不知道的是,其實這個修士也是無奈,畢竟這個地方每次過幾百年都未必能有一個人來。這次好不容易來了兩個,他終於是有機會能出去了。
俗話說柿子要拿軟的捏,於情於理來說,鍊氣期七層的沐曦仁比起司驍都是一個更好的軟柿子。
但是問題在於,奪舍並不僅僅是尋找軀體的事情,也意味著在獲得這個新身體之後,你要用這個身體進行修煉,繼續求仙問道。
而沐曦仁的資質……修士也只能嘆息。他倒是不介意附身在一個女人身上,但是他真的介意此後修為無所寸進。五靈根啊!這麼差的靈根這輩子能不能築基都說不定。
而司驍就不同了,三十歲的築基後期,不用看也知道,必然是個天之驕子,僅有著優秀的資質,而且只要多少成功,他就直接擁有了築基後期的修為,一下可以省去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苦修。
原本作為鍊氣期小修士的他本來也沒膽量奢望奪舍司驍。但是一來,他是煉丹師,而且這些年被困在這座牢獄之中,一直跟著奪舍之法中的靈魂修煉法修煉自己的魂魄,比起剛死之時不知道要強大多少倍。
二來,司驍就如同剛進入的他一樣,被這所宮殿困在了幻境之中,此時的他識海毫無防備,極其容易入侵。
三來,這個人也不知是蠢還是如何,給自己設下了一層禁制。導致整個人的修為只有真實水平的十分之五六,這就導致二人之間的實力差距被進一步拉小。
因此,他才會生出如此膽大包天的想法,妄圖直接奪舍司驍。
沐曦仁也猜測到了他的選擇,心中暗自慶幸。忽然想到被觸發的防護罩,想來應該就是這傢伙想要奪舍司驍之時,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想先幹掉自己。後來發現他奈何不了自己,就放棄了。
沐曦仁已經理清了前因後果。對整個局勢也大致有了把握。現在整個局面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神秘修士與司驍在幻覺中互相糾纏,而其餘兩件法寶被別人拿走,現在也到了她手裡。
她完全可以除掉司驍,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裡,吞下三件法寶和這三個人的儲物袋。
沐曦仁捏緊手中的法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對司驍下手。倒不是她聖母心泛濫,而是她害怕此時出手弄巧成拙,反倒驚醒了司驍,讓他成功從幻覺中逃離。她雖然剛剛得了一大筆財寶,但是也不是他的對手,那還不是白得了?
沐曦仁想了想,還是決定專注於自身。
她將兩具屍骨上面的灰燼掃去,從他們儲物袋為數不多的衣服里取出兩件袍子,把他們的屍骨各自包好。想了想,她單膝下跪,給兩個屍骨包前面各自放了一塊靈石。
雖然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各自都心懷鬼胎,但是沐曦仁確實打實的,從他們手中得到了好處。按道理來說,最起碼的為他們送行也是應該做的。中國人講究入土為安,可惜這裡也沒有土地,沐曦仁也只能用這種象徵大於實際的方式祭奠一下這兩個人。
隨後她將目光移到祭壇之上,這一次她的目光反而複雜了起來。
第一個人就算是快要老死了,也不可能連取寶的時間都沒有。同樣的,考慮到第二個修仙者活了下來,那一次奪舍不可能讓後來的修士丟了性命,那麼他們是怎麼死的?因為什麼到死都沒有離開這裡?這一切很有可能就和這個祭壇脫不了干係了。
沐曦仁看著祭壇上最後一顆珠子,腦子裡做著劇烈的思想鬥爭,最後深深嘆了口氣。
她得承認,她膽子不大。好不容易來到異世界,這一路磕磕絆絆的,她活的太不容易了。而且說實話,她這一路收穫已經不小了。
想到這裡,她最終還是沒有去拿取那枚珠子。
想了想,她又取出一匹乾淨的布品,將祭壇周遭的灰塵掃去,在白骨面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兩個頭。
「無名氏前輩,雖然我沒有遵照您的遺囑拿走三個寶物之一,但是我得了前兩個。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這三個寶物是你一生的積蓄,我現在拿走了三分之二,我在這裡給您磕兩個頭。多謝您給我這次機緣,從今天起,您就算我一個師傅。日後我若是還有機會回到這裡,一定想辦法把您的屍骨入殮。您放心,您的寶物跟著我,我一定不讓他們蒙塵。」
沐曦仁站起身,她知道白骨不可能聽見這些,但是她畢竟受了人家的恩惠。
「連拿寶物的膽子都沒有,還敢說不讓它們蒙塵?」一聲輕柔的嘆息響起,似乎是俏皮又帶著些許的挑釁。
沐曦仁嚇了一跳:「誰?」
她環顧四周,卻沒有見到一個人。
「膽子這么小,還敢讓我當師傅?」聲音很輕柔的再次響起,仿佛就在耳邊,不!仿佛就在腦子裡面:「小徒弟,你這小小的腦袋瓜子裡還真擠,人數不少啊。」
沐曦仁立刻將神識沉入腦海,果然在腦子裡見到一個身穿長袍之人。
「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
沐曦仁心中的慌亂已經不可用言語說明了。她這是被人奪舍了嗎?完了啊,她連人家怎麼進入她識海的都不知道,明顯她跟人家不是一個級別的,根本就不是對手。
「當時還挺有眼力勁兒的,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哼。」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沐曦仁更加震撼,隨後想到這傢伙連她的腦子都能進入,猜到她在想什麼也不足為奇。誰知道修真界有多少奇妙手段呢?
想到這些,沐曦仁反而冷靜下來了。反正她肯定不是這個人的對手,要是他想害自己,早就動手了。沐曦仁索性開始打量眼前這個人。
只見此人長髮及腰,一身紅衣,容貌十分俊俏,可是卻很難說出是秀氣還是俊美。
通俗的說,這個人長得有點雌雄莫辯,看不出是男是女。
「前輩……前輩怎麼稱呼?」沐曦仁小心翼翼的提問。
「怎麼?剛才還親親熱熱的叫我師傅,現在反而問我前輩怎麼稱呼?」那人笑了笑,說話的聲音十分溫柔,但依然聽不出是男是女:「我應該是姓鳳,你就叫我,鳳鳴吧。」
「鳳明?」沐曦仁跟著複述了一遍。
「是鳴!一鳴驚人的鳴!」鳳鳴似乎從她說的話就能知道她心中想法:「現在,是你師父哦。」
沐曦仁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磕磕絆絆的回答:「前輩,你……你……你你是不是哪裡搞錯了?我並不認識前輩啊。」
「小徒弟,你忘了,你剛才可是規規矩矩的對我磕了響頭。親口告訴我,只要你收下那兩件寶物。你就算我半個徒弟。」鳳鳴指尖輕挑的撫摸著自己的長髮,語氣溫柔,溫和的問尋著:「否則你剛才為何對著我的屍骨磕頭?你要是沒這個意思,莫非你是故意戲弄於我?」
沐曦仁毫不懷疑,若是她膽敢這麼說,他今天是絕對沒法子活著離開的。
沐曦仁趕緊回答:「不是不是,我要讓你當我師傅,自然是誠心真意的。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師傅。」
鳳鳴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又有些落寞的嘆口氣:「我自設下這座傳承,就一直在等著有人類來。滿足我考驗的方法很簡單,就是真心實意的對我道一聲謝,哪怕只要是覺得我給予他的寶物值得上他這一聲謝的。我都算他過關,可以平安離開。」
「可誰知道我在這鬼地方等了多久?來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樣,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我別說是傳承,連想讓他們活著離開的想法都沒有。」鳳鳴垂下頭,似乎是有些無奈:「也許人類永遠都是這樣的。不知道感恩,永遠不會感謝你給他們的付出。不過——」
鳳鳴突然抬起頭看了一眼沐曦仁:「你倒是個例外。雖然說長得一般,資質很差,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見到本尊的真面目,不過在人類之中也算是比較優秀了,本尊很看好你。」
人類?
沐曦仁猜測,這個人該不會不是人吧,莫非是妖獸化人?
鳳鳴絲毫沒有想要掩飾自己身份的意思,也不對剛才的話做解釋,只是擺了擺手對她說:「你把桌上那個球一起拿了吧,拿的時候小心點,我在上面布置了幻境,你別讓自己的手直接碰到。」
沐曦仁不敢拒絕,趕緊照做。
誰知道沐曦仁剛剛取下寶珠,便感覺天地微微顫抖,似乎像是失去了承重梁的屋子。
「這……這是怎麼了?」
鳳鳴滿不在乎的揮手:「沒事,因為我的傳承是這個墨舞城的根基之一,所以我三枚傳承之物全部離開後,相當於抽走了墨舞城的底蘊之一。」
怕沐曦仁聽不懂,鳳鳴又強調道:「墨舞城就是你們現在稱為靈境的地方。」
沐曦仁有些惴惴不安:「那我取走它們,會不會對靈境之中的人有影響?」
她最擔心的是動靜鬧大了,把那些修為高深的修士引過來。俗話說:「財帛動人心」,鳳鳴一看就是個大佬,留下的寶物也一副很厲害的樣子,她就怕還沒來得及跑出去就被人發現,被謀財害命了。
「沒什麼大影響,一點小變化罷了。」鳳鳴揮揮手:「放心,墨舞城的底蘊比你想的深厚的多,當年我們離開的時候,每個人都布置了一點小傳承,一個小傳承離開,還遠不到能讓它傷筋動骨的時候。」
沐曦仁並不懷疑,心中放下了心。
她卻忽視了一件事,那就是鳳鳴這個人無論什麼事都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態度,哪怕地動山搖天塌地陷,只要不危及到他,依然只是他口中的「一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