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謝謝你的提醒

  有了月亮，加上海水的反光，周圍變得稍微清晰起來。

  李皓起身摸了一下晾在礁石上的衣服，將圓領衫和防水褲都穿上，再將瑪丹雅的衣服圍在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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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面有水氣，晚上只會越晾越濕，用體溫還能熨干。

  「你這樣會著涼的！」發現他的動作後瑪丹雅關心道。

  「沒事，我體格好，再說不弄乾點你怎麼穿？等會晚上會更冷！」再次坐下後李皓感覺暖和多了，不過還是縮了縮脖子，躲避一點海風。

  「為什麼選擇在郵輪上工作？」瑪丹雅又開始發問。

  「因為那裡有很多免費的東西！」李皓回道。

  「包括那些拿彩頭的藍色女子？」瑪丹雅接著笑道。

  緬甸稱妓女為藍色情婦，瑪丹雅說得婉轉一點，但兩人都懂。

  「郵輪上的工作不用風吹日曬，工資還不錯，你是不是想問我，我的賭術離賭神還差幾步？我先告訴你我沒學會賭博！」李皓將話說盡點，他有點不想講話。

  「你不是說我要打起精神不能睡著嗎？那我只有沒話找話同你講咯！」瑪丹雅鬱悶道。

  「那是在水裡，現在是岸上，等我把你的衣服熨干後你就可以放心睡覺。」

  話是這樣輕鬆的說，李皓心裡希望今晚溫度不要再下降。

  「你不早講！說這麼久的話讓我又覺得餓了。」月光下瑪丹雅嘟著嘴。

  「喝了那麼多海水也沒喝飽？！」李皓又遞給她一條朱古力。

  「你也吃點！」瑪丹雅伸過手只扳走了一半，然後假裝生氣地用另一隻手敲打了一下李皓的頭後笑了起來。

  晚上的海風逐漸變小，然後逐漸平息，這是李皓盼望的。

  如果是旅遊，此時是好風景。

  ——

  太陽從海平線出來的時候，海面又颳起了風。

  瑪丹雅睜開眼抬頭看了一下李皓後突然熱淚盈眶。

  那件防水外衣幾乎都披在了她的身上，從頭到後背，李皓的一隻手規矩地放在她的後背牽扯著衣角，儘量遮住她的後背，自己幾乎全部趴在了他的腿上。

  李皓的手凍得通紅，兩人之間有暖和的地方，而她覺得自己有資本，不過李皓另一隻手挽在她的腰上，絲毫沒有越界。

  李皓的睫毛上沾滿了露水，瑪丹雅感動地幫他擦了一下，然後用雙手抱住他的腰。

  「天亮了。」李皓睜開眼推開她。

  海面漂浮著一層霧氣，李皓心裡活絡起來，有霧說明不遠處有比較大的島嶼，只有茂密的樹林和海島才能產生和留住煙霧。

  廣闊空曠的海域是不會有霧氣，它遲早都會被吹散，海上兩年多的見識和經驗讓李皓即刻想到這一點。

  這時水溫很底，還要待點時間才能再做打算。

  瑪丹雅慢慢支起身子，好像有點不舍。

  不過此時李皓卻捂住了她的眼睛。

  「幹嘛~」瑪丹雅嗲聲道。

  「沒事！」李皓好一會才放開收手。

  瑪丹雅還是從李皓看往海面的方向發現一個漂浮的東西，她先是平靜的看了幾秒然後顯得慌張和害怕起來。

  到目前為止瑪丹雅從未跟李皓談論在郵輪上她未婚夫的情況。

  當一個女孩遇到困境的時候，在能左右她命運的男子面前是不會提及她的另一半，心理學上講會激發對方的情緒而帶來不利自己的後果，不論男子是老頭還是青年或少年，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女孩更不能這樣做。

  瑪丹雅是學心理學的，非常明白這一點。

  而李皓的工作規則是對方不說就儘量不要去問，一整晚兩人都巧合地避開了對昨天事物及人物的詢問。

  「像昨天那種情況，如果站在甲板上或是在走廊的窗戶邊還是有很多獲得生存的機會。」此情此景李皓說這句話也自然。

  「我也是巧合碰到你，要不然那個漂著的也許就是我，還有另一種可能，我跟本沒能漂上來，真的謝謝你！」瑪丹雅幽幽說道。

  還真是巧合！李皓在心裡道。

  說完那句後瑪丹雅沒有再出聲，李皓那句話題沒起作用。

  「一般海難女子獲救的情況比較多。」李皓接著道。

  「還真是，電視和報紙上報導的真是那樣，為什麼？」瑪丹雅感興趣起來。

  「從耐力和體力上講男子占有一定的優勢，不過女人心思細膩，她會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能漂浮的東西；還有，她們的體重這時反倒是優勢，體內的脂肪含量更多也能持續消耗更久。」李皓慢慢解釋。

  「就這樣？」李皓講解的理由不能滿足瑪丹雅的好奇心。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如果她身邊有同伴且是男的話，一般來說男的多會主動處在比較危險的境地，讓女方待在相對優越的地方，從存活的機率來算，生還的男子相對就少，更顯出女子獲救的比例增多。」李皓緩緩道。

  「你這樣說，我覺得我能得救的可能性就更高了！」瑪丹雅不停地點頭的同時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我們應該都能獲救！」李皓微笑道。

  「這麼有信心？」瑪丹雅高興地挽住他的手。

  「有霧氣說明不遠處有島嶼，你看那邊是不是有個比較大的影子。」李皓說完向遠處指了指。

  透過漸漸消失的煙霧看到遠處逐漸清晰的小島。

  「你還真神了！」瑪丹雅興奮地跳了起來，也不顧光著的腳丫磕碰在有菱角的礁石上。

  「到了陸地，回到現實生活中我一定報答你，你想要什麼？房產還是金錢，我說的是真的！」瑪丹雅接著咧開嘴道。

  雅詩丹瀾郵輪上有幾千人，發生這麼大的事應該已經有救援人員從陸地出發。

  面對他兩的是什麼還是未知數，希望島上的山頂處有信號，那樣離開海里就容易，如果在偏遠處，什麼都難說。

  只是接下來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李皓沒有打消瑪丹雅的積極性，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怎麼？懷疑我的承諾還是我的能力？」瑪丹雅搖了搖李皓的手道。

  「如果昨天在我身邊的不是你，是另外一個女孩我也會這麼做。」李皓咧開嘴笑了笑，未等她開口接著道：「回去後你還有很多事要做！」。

  瑪丹雅明白他的意思，不過眼神中的憂鬱一閃而過。

  「謝謝你的提醒！」瑪丹雅鬆開了挽著他的手。

  「提醒了你什麼？」李皓順著話加了一句。

  「我要為以後打算呀！」瑪丹雅回答的很愉悅。

  不過就在李皓轉過身子的時候明顯感覺瑪丹雅在盯著自己的後腦勺，有一股涼意。

  在海里她是一隻羔羊，到了陸地擁有社會資源後她們就是鯊魚，至少是有著鋒利牙齒的小食人魚。

  李皓刻意不去想自己的目的，也希望旁邊的這個女孩只是自己執行任務的一個橋樑，而不是目標。

  「你以後怎麼打算？還去做保安還是船員？」瑪丹雅的問話將李皓思緒拉回。

  「我想去一個偏遠的地方待一陣子！」李皓拋出一個說法。

  他在為下一步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