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談生意

  張生這一句憑什麼，直接讓王守誠都愣了一下，在長寧鄉，還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張生，你活膩歪了是不是，私自售賣細鹽可是重罪。」

  王輝指著張生，怒喝道。

  王守誠點了點頭，也跟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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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販賣私鹽是重罪，但你若是證明自己真的能夠提煉細鹽，此事可以從長計議，畢竟能夠提煉出細鹽的，都是人才，我這個人，愛才。」

  張生心裡冷笑連連，這王守誠心裡在打什麼算盤，他一清二楚。

  「王鄉長此言差矣，我什麼時候販賣私鹽了？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此等重罪，我一個窮光蛋可承受不起。」

  王輝冷哼一聲，說道：

  「要不要給黃二叫過來？在他那裡已經搜到了細鹽，更何況還有你們兩人的賭約，你還說這細鹽不是你販賣給他的？」

  張生笑了，淡淡說道：

  「既然你也說了是賭約，上面也清楚的寫了我和黃二賭的東西，我把細鹽拿給他，他則輸給我錢，這是他輸給我的，又怎會是我賣給他的？」

  王輝臉色極其難看，此時此刻竟被說得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王守誠臉色陰沉，這張生的狡猾讓他有些詫異，為了避免與販賣私鹽混為一談，以打賭的方式用私鹽換錢，倒還真是一個辦法。

  「你如何能夠證明，自己會提煉細鹽？」

  王守誠再次問道，神色有些不耐道。

  張生同樣回答道：

  「我為什麼要證明自己會提煉細鹽，這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

  兩人對視。

  一旁的王輝早就失去了耐心，沖張生吼道：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在這長寧鄉都是我舅舅說了算，讓你提煉你就提煉，哪有那麼多話說？惹急了我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對這敗家子實在是沒有什麼耐心，總感覺自己與他說話都被拉低了身份。

  但就是這敗家子，居然娶到了這麼漂亮的媳婦兒，真是老天不長眼。

  張生直接無視王輝，對王守誠說道：

  「王鄉長的來意我大致已經知道了，那咱們不妨大開天窗說亮話，你們一來就以勢壓人，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

  崔鶯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只因她看見張生背負的雙手，手心都已經出汗。

  王輝更加憤怒，指著張生罵道：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今天就欺負你怎麼了？」

  「閉嘴，你帶人先出去。」

  王守誠呵斥一聲，頓時讓王輝閉嘴，眼裡滿是不解，但終究是不敢多問，帶著其他人出了院子，關上了院門。

  圍觀的鄰居們紛紛讓開道路，再也看不到院子裡面發生的一切，心中充滿了好奇。

  「王鄉長這是來找我做生意的？」

  張生率先開口問道。

  「不錯，細鹽這個東西的珍貴程度你也知道，而且價格不菲，再加上你這細鹽味道更好，能賣出更好的價錢，這是一條無法想像的財路。」

  王守誠也直接坦然道，他來找張生並不是興師問罪的，而是為了談生意而來。

  起初想要以勢壓人，嚇一嚇這張生，可沒想到這敗家子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沉著冷靜，有些城府。

  張生笑了笑，「那既然是為談生意而來，王鄉長是不是得拿出一點誠意出來？」

  王守誠直接說道：「那你得先證明，你到底會不會提煉細鹽。」

  張生不再那麼緊張，心中繃緊的那根弦也鬆了下來，說道：

  「我人就在這裡，跑不了，王鄉長倒是可以先說說，我們怎麼合作。」

  王守誠沉吟片刻，隨後說道：

  「提煉細鹽的材料我來提供，你負責提煉，至於提煉出來的細鹽所賣，四六分帳，你四，我六。」

  張生搖了搖頭，這讓王守誠心中很是不滿，四六分已經是他的底線，如果不是因為害怕出現意外，他完全可以一分錢都不給張生，直接將對方抓走，逼迫對方提煉細鹽。

  「王鄉長都提供了原材料，並且還要負責售賣，我只負責提煉，拿這麼多不合適，這些細鹽所賣的收益，我只要兩成。」

  這話讓王守誠都愣住了，隨即眼裡滿是讚賞之色，「你在長寧鄉成名已久，但今日所見，你倒是讓我格外驚訝。」

  就憑知進退這一點，就是很多人無法相比的。

  而張生也明白一點，貪多嚼不爛，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他哭都哭不出來。

  王守誠必定有銷路，而且銷路很廣，兩成收益估計都不是一個小數字。

  「那現在你是不是得證明自己會不會提煉細鹽了？」

  張生點了點頭，「那就請王鄉長讓人拿來一些原材料，不用多，只需要證明我會提煉就足夠了。」

  王守誠隨即將人叫了進來，讓他們去準備張生所要的東西。

  等東西拿來之後，張生這才說道：

  「還請王鄉長在門外稍候片刻，我靠這手藝吃飯，自然不想讓人學了去。」

  王守誠皺了皺眉頭，但看見張生家裡的細鹽都被搜了出來，這才點頭出去。

  「相公。」

  身後傳來崔鶯鶯的聲音，她今天像是見到了從未見到過的夫君，那份沉著冷靜，讓她都傾慕不已。

  「咱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以後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把你這黃乎乎的小臉養的白白胖胖的。」

  張生笑著輕輕揉了揉崔鶯鶯的臉，心情很是不錯。

  崔鶯鶯很是羞澀，但止不住的高興。

  隨後她幫忙架火，張生則是支起鐵鍋，重複提煉細鹽的那些操作。

  由於拿來的原材料不多，只是用來證明他會不會提煉細鹽，所以這細鹽也是很快就提煉了出來。

  「王鄉長可以進來了。」

  張生喊道。

  王守誠隨後走了進來，看著鍋里那白色的粉末狀物體，臉上露出了笑容。

  王輝心裡震撼，這敗家子怎麼還真會提煉細鹽？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會讓人將原材料送來。」

  王守誠點頭道。

  「口說無憑。」

  張生笑了笑。

  王守誠懂他的意思，隨後拿來紙筆，和張生一起立下了字據。

  做完這些，他才帶人離開，只是走到門口，看見那些喜歡亂嚼舌根的婆娘們，冷哼道：

  「誰要是敢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我一定好好招待招待他，讓他生不如死。」

  眾人被嚇了一跳，連忙搖頭表示不敢。

  王守誠這才離去。

  在王守誠離去之後，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小院裡面的張生，神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