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飛鸞
2024-05-22 07:45:55
作者: 一言
全球推廣大會那幾天把林憶哲和雲水依忙壞了,原本以為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沒想到,這只是新征程的開端。
大會隆重,受到了國內外的矚目,遠比雲水依和林憶哲想像的更加隆重。漆器的華美美容被世人所了解,也由此激發了很多國人的文化自豪,激發了很多華僑華人的文化認同感,讓他們都加入到了購買、宣傳漆器的行列中。
很多人通過天華公司想要購買由雲林兩家製作的百寶嵌漆器。
澤睿急匆匆地跑進書房,把門鎖死,轉身對正在設計圖紙的雲水依和林憶哲說:「依依姐,這回你得先想著點兒我。」
林憶哲的臉色馬上就黑了下來。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就算要做百寶嵌漆器也得先給我做。我有個朋友,求了我好多次,我只好答應。」
林憶哲還不了解他嗎?無情地拆穿:「我看啊,是你小子在外面吹牛,結果別人就當場下定金要托你買一件。你現在是騎虎難下,只好跑來找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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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睿有些尷尬。
「還真被你說中了。」
其實要從澤睿手裡買這尊百寶嵌漆器的人是個大人物,在國際上做貿易做得很大。由於中國最近幾年經濟發展迅猛,這位大人物看上了這一片市場,和澤睿家合作,一路順暢。他也因為澤睿的關係,得知了雲林兩家漆坊的漆器。家裡新買了別墅,裝修得跟藝術宮殿一樣,卻總覺得美中不足。直到在全球推廣大會上看到了耀眼的百寶嵌漆器,才終於知道自己家缺什麼了。
他向澤睿問起情況,澤睿也想讓這位人物了解雲林兩家漆坊,萬一以後就要做這方面的生意呢,也算是為雲林兩家漆坊牽線搭橋了。於是,澤睿就仔細說了起來,越說越上頭,誇下海口,只要通過他,什麼樣的漆器都能從雲林兩家漆坊買到。
那人當即下了定金。
澤睿把銀行卡放到林憶哲和雲水依面前,硬著頭皮等結果。
林憶哲有些為難:「澤睿,你一直都在幫我們,按道理說,我是不能拒絕你。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手做不了漆器,依依又帶著孩子,我們有心無力。要不你幫忙把定金退還給那位朋友,再從倉庫里選一件好的,我們免費送給他,你看行不行?」
雲水依見澤睿有些為難,按住了林憶哲的手,說:「其實我最近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巧巧有四個老人幫忙看著,出不了一丁點差錯。這樣吧,這一件我們接了,就是時間上可能要稍微等等。」
澤睿也怕雲水依太辛苦了,「依依姐……要不還是算了吧?」
雲水依說道:「其實有點事情做,反而會讓我心情更好。只要不是太累,我都沒問題。再說了,是我自己一門心思想參加全球推廣大會的,現在機遇就擺在眼前,怎麼能視而不見?」
雲水依接下了這一筆單子,做出了一件新的百寶嵌漆器送出去。
他們都以為這是一筆普通的訂單,沒想到大人物把它擺在了家裡後沒多久,家裡的女兒參加了一檔很火熱的家庭綜藝節目,百寶嵌漆器出境後引起一片熱潮。
雲林兩家漆坊忙得不可開交,雲水依和林憶哲兩人彼此配合,一個負責製作,一個負責設計和其他種種零碎的活兒。
新的一天,剛下過雨,天地一片清新。
Magalie推開窗戶,正好看到Aedond從一旁路過。
經過將近一年的相處,Magalie對他有了很深的好感。
她見Aedond走得匆忙,不禁好奇地問:「需要幫忙嗎?」
Aedond一見是Magalie,頓時臉頰一紅,像懷揣著春天的小少年。
「我……有點兒事要去找依依姐和憶哲哥。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Magalie明明連什麼事都不知道,她就答應了。
路上,Magalie才從Aedond的嘴裡得知,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雲林兩家的古書文獻,發現雲家和林家曾合力做過一件刻漆戧金的漆器作品《飛鸞》,它代表著雲家、林家的巔峰技藝,也承載著雲林兩家攜手同心共同度過沉浮的商業合作精神。
Magalie沉思著:「你的意思是說,你想找他們是為了說服他們一起把《飛鸞》做出來?」
Aedond很篤定地點頭,甚至有一種找到知音的感覺。
Magalie站定在原地,吃驚地看著他。
還真是年少勇猛不怕虎啊,連這麼過分的要求都敢提。
「你有沒有想過,你能看到的資料其實早就被依依和憶哲他們看過了?他們沒有這麼做一定有原因。你貿然跑去跟他們說這些,很不合適。」
Aedond只覺熱血澎湃,他把一張圖紙遞給Magalie看。
「這是什麼?」
「《飛鸞》的復原圖。這只是我用素描的方式簡陋地畫了下,如果能把實際作品做出來,肯定比《乘風》更驚艷世人!」
Magalie看著畫紙,「好,我跟你一起去。」
當Aedond把復原圖放到雲水依面前時,林憶哲無奈地拉開抽屜,取出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圖紙。
Aedond和Magalie啞口無言,因為林憶哲手中的圖紙才算得上真正意義的草圖。圖中《飛鸞》為一高大花瓶,紅底戧金,那是一種古樸且極具衝擊力的美。
Aedond和Magalie面面相覷,「既然這麼美,你們為什麼……」
他們見林憶哲不說話,轉而看向雲水依,希望她能給他們答案。
雲水依說道:「這幅《飛鸞》的確代表了雲林兩家的巔峰技藝,承載著雲林兩家攜手同心共同度過沉浮的商業合作精神,如果能把它做出來,可以再現雲林兩家的巔峰技藝。但是……」
雲水依的目光落在了林憶哲的手上。
他的手受傷後,至今仍然無法做漆器。
林憶哲的情況和陳佑鄰的情況不同。陳佑鄰傷了腿,腿疾好了之後依然可以走路。但是,做漆器是一門要求精細的藝術,只是能動能伸能彎曲還遠遠不夠。
總之,林憶哲做不成漆器了。
Magalie和Aedond都覺得太遺憾了,他們覺得雲林兩家漆坊傳承到現在,又有那麼多的幫工學徒還有老一輩的匠人,肯定能找出能勝任的人。
雲水依搖搖頭:「你們沒有做過漆器,不知道其中的艱難。像《飛鸞》這種可以傳承的榮耀之作,它需要我們兩家人默契配合,手藝高超程度達到近乎一致,以及別的種種複雜的要求。總之,如果憶哲的手沒有受傷的話,我和他倒是可以一試。」
Magalie不甘心,「那我們就這麼放棄了嗎?」
她心疼地撫摸著畫紙,「它太耀眼太美麗了,我真希望能在我們國家將它展示出來。」
雖然遺憾,但是也沒有辦法。
這件事成了Magalie和Aedond最為遺憾的心事,兩人連吃飯睡覺都想著《飛鸞》。
晚上,雲水依看著圖紙上的《飛鸞》,心裡有些感觸。不知道等將來把雲林兩家的漆藝都好好教給巧巧,她會不會憑藉自己的領悟力,做出《飛鸞》。
巧巧現在還只是個孩子,又怎敢奢望這些?
雲水依並不知道,此刻,林憶哲從門外經過,正好看到她望著《飛鸞》發呆,心裡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