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詐凶經過

2024-05-22 06:46:48 作者: 竹夾朵

  蘇半夏這邊也沒想到王彩琴他們兩口子動作那麼快,她還想著晚幾天故意假裝忘記關門給他們進門的機會呢。

  反正那屋子裡沒什麼值錢東西,不怕人搬。

  蘇半夏在小書房踩著縫紉機,把杏花嶺的一個新娘子的結婚衣裳給收著尾。這個新娘子個子矮,也就一米四幾,所以打版需要重新來。先前幾個新娘子個頭兒都差不多,雖說現在都吃不飽,姑娘矮點兒也常見,但這麼矮的並不多。

  蘇半夏最後給新娘子的紅襯衫領子上上縫上一朵杜鵑花,是多餘裁下來的邊角料折的,先前是隨手一折,不過姑娘們都挺喜歡,之後就一直這麼做了。

  收工之後,鄭蔚然端著一碗紅糖姜水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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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襯衫有點短啊。」

  「褲子是高腰的,顯得高一些。」

  蘇半夏來例假了,要說這個年代最不好的就是沒有衛生巾,再有就是先前彭玉蓮苛待原主冬天讓她洗衣服,落下了例假就肚子疼的毛病。

  要不是那個新娘子結婚日子盡在眼前,蘇半夏怎麼也不會在經期還幹這費腰的事兒。

  喝著紅糖姜水,蘇半夏舒服地喟嘆一聲。

  「那個害你的女知青怎麼樣了?」蘇半夏好奇地問道。

  鄭蔚然有些無奈,「證據確鑿,應該是要坐牢的。」

  「活該!不過為什麼啊?你們的矛盾就到了這麼不可調和的地步了嗎?」蘇半夏百思不得其解。

  鄭蔚然怔了片刻,「爭風吃醋唄,她也喜歡天澤。」

  還真讓李蘭蘭說對了,不過這鄭梅是真蠢。

  「之前她就總看我不順眼,她跟朱超一個地方來的,朱超就會對她袒護一點,然後一些不好乾的活兒啊,不好吃的東西的,就總是我的。」

  「那你就受著?」

  「那怎麼辦呢?人生地不熟的。總覺得忍忍就過去了。」鄭蔚然說,「她以前老欺負天澤,誰能看出她喜歡天澤啊?後來她為難我,天澤就看不過去,就幫我一把。她越為難,天澤幫我的就越多。久而久之,她可能就受不了了吧。」

  合著還是鄭梅自己促成的這段姻緣。

  蘇半夏也不想看鄭蔚然陷在過去不開心的回憶里,扯開話題說:「那顧知青是怎麼抓到她的?有證據嗎?」

  鄭蔚然搖頭,「沒有,不過多虧你給天澤的那張紙和那個消息。」

  說的自然是鎮衛生室的便簽紙和江偉明巡查各村抓小偷的消息。

  「天澤多了個心眼兒,我不舒服的時候他當即就把我吃飯的碗收起來了,他擔心要做什麼檢測。」鄭蔚然笑道,「咱們這小地方哪有那技術啊?可耐不住大家都是城市裡的孩子,該說不說都自詡見識多,他們哪承認不知道這種技術呢?何況真有知道的。」

  「然後呢?」

  「然後天澤就說他要把碗送去檢測,鎮衛生室給開了條子,可以去縣裡測,看看到底是什麼物質讓我一個人生病,順便再做一個指紋檢測,看除了我還有誰摸過這個碗。」

  蘇半夏感嘆,顧天澤真陰啊!

  「現在哪有那條件啊?騙傻子呢?」

  鄭蔚然也深以為然,「可做虧心事的慌了啊,急躁之下就把天澤手裡的碗搶過去了摔了個粉碎,她也是覺得證據沒了吧,在天澤的引導之下把什麼都說了,她還說呢『是我怎麼樣?我給鄭蔚然下的毒怎麼樣?你有證據嗎?』,結果江警官就在柴火垛後邊兒呢,當場就給拷走了。」

  蘇半夏只是給了顧天澤一個便簽一個消息,短短半天時間他就將計劃落實了,並且辦得非常完美。

  顧天澤平時書生氣的樣子也不是很真實啊,也是老狐狸一隻。

  蘇半夏同情地看著鄭蔚然,你這兩個心眼兒以後可怎麼辦啊。

  鄭蔚然完全不知道蘇半夏在為自個兒發愁,她正高興呢。

  「朱超的隊長好像也當不成了,雖然這件事情跟他關係不大,但一個包庇跑不了,太好了以後他管不了我們了。」

  「說什麼呢這麼高興?」彭玉蓮扒著門框看。

  彭玉蓮臉上帶著笑,似乎變了個人。但看見眼底的得意,沒變,還是她。

  蘇半夏沒說話,彭玉蓮自顧自走進來。

  「我說大侄女兒啊,你這麼好的院子,寧願給一個外地來的知青住,也不願意給你哥結婚住,你還姓不姓蘇啊?」

  「你哥現在有工作了,以後可是城裡人。別看你現過得舒坦,以後你爺們兒打你還是靠你哥給你出頭。你弟弟毛都沒長齊呢指望不上!」

  一張嘴,就討厭得要死!

  蘇半夏懶得跟她廢話,伸手就要拿掃帚。

  「哎哎哎——我是來照顧你生意的!」彭玉蓮看見蘇半夏拿掃帚忙喊道,「你不是做衣服嗎?你妹妹要相人家了,你給她做套衣裳!」

  還是那種命令的語氣,彭玉蓮去農場呆了一個月,沒有見識蘇半夏打人的模樣。

  蘇月害死了原主,她還想讓自己做衣裳?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

  蘇半夏繼續拿著掃把趕人,彭玉蓮被攆到了大門外。

  「我說你個死丫頭,你給別人做你不給你親妹子做?」

  彭玉蓮見外面有人冒聽熱鬧,一屁股坐地上開始哭嚎。

  「蘇立夏這個死妮子沒有良心啊。」

  「這麼久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現在求她幫妹子做件衣裳都不願意啊!」

  此時就有理中客出來打抱不平了。

  「蘇家丫頭,嬸子家還是要幫一下的哦。」

  「對啊,畢竟是一個姓呢。」

  「你給誰做不是做啊?全當給不認識的人做了。」

  蘇半夏最討厭這種莫名其妙出頭的人,她倒是看看誰這麼大方?

  「喲,是虎子媽啊?這麼大方怎麼不把你兒子的口糧挪點給你侄女兒啊?他們也是親堂姐弟的。」

  「槐花嫂,你跟彭玉蓮也沾著親呢,你替她出這個錢啊?」

  出頭的人一個都不見了,留下彭玉蓮在門口乾哭,旁邊還站著剛剛趕過來的一個不知所措的小媳婦兒,想必是蘇星娶的閆家姑娘閆秀秀。

  閆秀秀面色窘迫,在一旁勸著。

  蘇半夏站在她面前,「我告訴你,蘇月就是脫光了站大街上,我都不會給她一個布片兒!還有你別以為你兒子的工作就穩當了,只要我想,我還能要回來!」

  彭玉蓮也不哭了,甩開閆秀秀的手麻溜站起來跑了。

  閆秀秀不好意思地說了句「對不起」跟著彭玉蓮走了。

  「這蘇星娶的媳婦兒看著還行啊?」蘇半夏跟一邊兒的鄭蔚然說著。

  鄭蔚然面露同情之色,「她在你叔家,可受欺負了。」

  「為啥啊?蘇星費那麼大勁兒把她娶回家,再說了她……」蘇半夏本想說閆秀秀懷孕了,但顧忌到閆秀秀的名聲沒有說出口。

  鄭蔚然嘆了口氣,拉著蘇半夏回院子,「蘇星有了工作,那可是縣裡,他走路得一個多鐘頭,天天早出晚歸的,工廠的活兒又累,哪裡看得見啊。」

  「閆秀秀不會說嗎?」

  鄭蔚然無語地看著蘇半夏,「閆秀秀他爹你不知道什麼德行嗎?教出來的閨女一個比一個封建,就差裹腳了,她被打死也不會回娘家哭的。再說了,也就蘇月天天使喚她,你二嬸覺得為了娶她自己才遭的罪,天天冷嘲熱諷的,基本什麼活兒都是她干。」

  狗屁,彭玉蓮明明是自己造的孽。

  「蘇星不知道?沒人跟他說?」

  鄭蔚然搖頭,「人家自己家的事兒,誰多那句嘴啊?」、

  蘇半夏又圍觀了一個女性悲劇,她給蘇星工作一是為錢,二是為閆秀秀。沒有工作,蘇星娶不著閆秀秀,閆秀秀的肚子瞞不了多久,八成會被她爹逼死。

  可結了婚,說救了她吧,也不是,無非是從一個火坑進另一個火坑。

  蘇半夏不明白,家教這麼嚴這麼封建的姑娘怎麼跟蘇星未婚做那檔子事兒的。

  「我去送衣服了,明天再來。」蘇半夏包好衣服放在包里。

  「怎麼要送啊?不都是人來拿嗎?」

  「他們家著急,而且加了錢,所以……」

  鄭蔚然擺擺手讓她走。

  蘇半夏騎著自行車路過蘇二奎家,看見院子裡彭玉蓮正指著閆秀秀的鼻子罵,風一吹衣衫飄動,閆秀秀的肚子儼然平坦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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