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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萬事俱備,只等小偷

2024-05-22 06:46:46 作者: 竹夾朵

  「你錢放好了嗎?」程歡瞅著蘇半夏的褲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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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半夏翻了個白眼兒,「你看啥啊?我又不能帶身上。」

  「你真的得放好,讓她摸走了她不會承認的!」程歡著急蘇半夏的不著急。

  蘇半夏神秘一笑,「放心吧,我給她個大禮。」

  既然王彩琴惦記自己那點兒錢,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晨晨!」蘇半夏出門叫還在跟鄭蔚然說話的蘇晨。

  以前姐弟倆受彭玉蓮和蘇二奎磋磨的時候,鄭蔚然經常給蘇晨送吃的,蘇晨跟她關係也很好,知道鄭蔚然生病之後,經常下了學來看她。

  「那蔚然姐姐你要多養護自己的身體哦,我明天再來看你。」蘇晨叮囑著。

  鄭蔚然摸摸他的腦袋,「放心吧!」

  「晨晨,去把廚房的雞蛋拎著。」蘇半夏把晾曬好的藤蘿根摘了一把在手上,然後進了小書房。

  蘇半夏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木盒。

  木盒長約二寸,面上還雕著花,原先不知是裝什麼的,看起來與先前發現鐲子的盒子是一套的,只是這個木盒上有精巧的機關,非正確方式不能打開。

  皆因原主小時候摔打蘇正方的鋼筆,把他珍藏的恩師所贈的鋼筆筆尖都摔壞了,蘇父就藏進了抽屜深處。

  後來蘇晨出生後也不知跟誰學的,也愛玩鋼筆,還愛翻抽屜,把後來蘇正方參與徵文得來的獎品鋼筆蹭掉了一塊漆,蘇正方沒辦法,把所有自己喜歡的鋼筆都鎖進了這個小盒子。

  倆孩子都打不開,久而久之就不再碰了。

  後來原主在河邊撿到一個長相奇特的貝殼,被其他小孩子爭搶,原主不肯給還被推了一跟頭,哭著回家。

  蘇正方為了哄閨女,把那小盒子又拿出來,鄭重其事將閨女的寶貝貝殼放進去,這才哄好了閨女。

  盒子的機很精巧,要把雕的蓮花蓮蓬按下去,再緊扣盒底,內里的彈簧才能彈開,盒蓋才會打開。

  打開盒子,裡面鋪著紅絨布,上面躺著三隻鋼筆,還有一個乾巴巴的黃色圓形貝殼。

  一支是蘇父老師給的,是個老牌子老款式,即使過去很多年還是很亮。

  一支是蘇父投稿的獎品,上面掉漆的地方扎眼得很,黑色的筆身一道銀色的痕跡。

  一支是墨藍色的,看著比另外兩支要貴,要漂亮。蘇半夏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沒看出什麼門道。

  「呀,真漂亮。」鄭蔚然瞧著鋼筆眼睛發亮。

  蘇半夏微微一笑,「是我爸留下的。」

  聽見蘇正方,鄭蔚然臉上也是懷念的神色。

  蘇半夏把鋼筆用絨布裹好,放進了抽屜。

  那塊貝殼,蘇半夏摩挲了一下,也放進了抽屜里。

  「你不拿走?」

  蘇半夏疑惑,「拿走幹什麼?不拿走,我拿盒子。」

  鄭蔚然「哦」了一聲也沒多問。

  回到盤窪村,蘇半夏讓蘇晨和程歡先去吃飯。

  「要是你媽問我幹嘛呢,你就說我鑽愛床底不知道幹啥呢。」蘇半夏叫住程歡。

  程歡一臉問號地被蘇半夏推著出了門。

  往木盒裡放了一疊報紙,想了想又往裡塞了兩塊玻璃碎片,晃一下叮叮噹噹的,聲音清脆,蘇半夏滿意地點點頭。

  然後她把磨好的藥粉放進小碗,往裡擠了一些雪花膏,攪到混合均勻看不出雪花膏里摻了東西,然後用過年貼春聯的小刷子把藥膏一層層刷上木盒外表面,一層層刷上去,然後用扇子扇到風乾。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蘇半夏用紙包著木盒子,把它嵌進床板的縫隙,還往上塞了些報紙,乍一看什麼也看不見,似乎很隱蔽。

  蘇半夏的膝蓋上剛剛跪下沾上的塵土,她沒有拍打,就是讓人看的。

  準確地說,就是讓王彩琴兩口子看的。

  程歡的話傳得很到位,蘇半夏一進門,王彩琴就盯著她的膝蓋看。

  蘇半夏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坐下吃飯,一切如常。

  吃過飯程歡洗碗,程媽跟著去了地里,王彩琴抱著孩子在院子裡轉圈。

  蘇半夏在隔壁院裡就能聽見她哄孩子的聲音。

  蘇晨看著蘇半夏的眼色,念叨著該傅師傅交錢了,問家裡缺不缺錢,缺錢就不去學了。

  蘇半夏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又恰好讓強跟下聽牆角的王彩琴聽到。

  「沒事兒,姐有錢。咱家還有爸留下的撫恤金呢,再說了,就算那錢花完了,咱還有媽留下的一對玉簪子呢,雖然現在說除四舊,但那可是古董,要找個好買主,能賣不少錢呢,少說也值個四五千。」

  「放心吧,能供你讀書,以後娶媳婦兒都不是問題。」

  蘇半夏說得半真半假,隔壁王彩琴也倒抽了一口涼氣。鄉下人家一輩子也掙不到四五千,本來搖搖欲墜的想法忽的堅定了。

  「你放咱家了?咱家現在住著蔚然姐姐,人進人出的,可不安全。」蘇晨配合著。

  蘇半夏故作生氣,「小孩子家家,管那麼多幹什麼,沒放那邊兒,那麼值錢的東西,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呢,寫作業去吧!」

  蘇晨「哦」了一聲回屋寫作業了。

  聽著隔壁三米遠的腳步悄悄遠去,蘇半夏勾起唇角,王彩琴,上鉤就怪你自己吧!

  次日是周末,學生不上學,蘇半夏去前棗樹村,手上有些成衣單子還剩個收尾,這兩天就是交單日期了。

  說起來著還是巧雙娘做中間人給她遞的話,以前蘇母就是給人做成衣的,十里八村沒幾家有縫紉機,蘇母就接一些做衣服的活計,一般都是結婚的衣裳她收個手工費。

  不過也只有結婚,人們才捨得做一身新衣裳,蘇母心思巧,做出的衣裳適合新娘子穿又跟別人的都不一樣。況且扯塊布拿點手工費比去鎮上縣裡買成衣便宜一半,就越來越多的新人願意來找蘇母做衣裳。

  蘇母去世之後,好多人也為她的手藝可惜。

  前陣子,巧雙娘的一個拐了八圈兒的親戚來找她問,「蘇家嫂子的閨女會不會做衣裳啊?」

  巧雙娘就放心上了,問了一下蘇半夏,蘇半夏也覺得不能坐吃山空,雖然距離恢復高考很近了,但能賺一點兒是一點兒,她就回覆說可以試試。新娘子要是不滿意,她就不收東西,以後不走這條掙錢的道兒就是了。

  蘇半夏做出來的衣裳沒什麼新奇,就是收了收腰身,領子上做了一些小設計,都是後世常見的東西,可新娘子看見喜歡的不得了,給了一斤雞蛋做酬金。

  漸漸地,就不斷有人上門找蘇半夏做衣服了。

  至於蘇半夏死了爹媽不到一年,在便宜面前都不在他們統統都可以忽略,誰嚼舌頭,小心被扣一個封建迷信的帽子。

  王彩琴看著隔壁的人走完了,抱著孩子到門口,「他爹,人走了。」

  程瑞一反先前裝病的模樣,「走了?蘇晨那小子也走了?」

  王彩琴點頭,「走了,我瞧著他出的街口,他天天去八合樓,雷打不動。」

  「大丫也走了?」

  「你今天不去,她可不得去嗎?今天又不上學,我瞧著她跟你爹走的。」

  王彩琴見程瑞面露猶豫,著急道:「你再不去,他們可回來了!」

  程瑞還是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王彩琴沒辦法只能加一把火,「那可是一千多塊錢!蘇立夏她妹子親口告訴我的,連撫恤金帶買工作的錢,那可是一千多!」

  程瑞煩躁撓頭,「我知道一千多,可是……這筆錢拿了,我們可徹底跟老二家鬧掰了。」

  王彩琴不屑地說:「現在沒鬧掰你拿著啥好處了嗎?你那便宜弟弟娶了媳婦兒我們見過一分錢嗎?」

  程瑞還是不敢,「她告我們怎麼辦?她可有熟人在公安局。」

  王彩琴氣程瑞是個不爭氣的,湊近到程瑞耳邊,「我們不承認不就行了?她有沒有證據。而且不只有錢,還有古董……值五六千呢!」

  程瑞瞪大了眼睛,「真的?」

  王彩琴臉上寫著「我還能騙你嗎」,小聲道:「我親耳聽見的,我們要是有了這筆錢,別說我們,兒子將來娶媳婦蓋房子的錢都有了,說不定還能在城裡買個工作。你跟老二搞好關係,他能給你這麼多嗎?」

  程瑞看看媳婦兒懷裡白嫩嫩的兒子,烏溜溜的大眼睛瞧得自己心裡發軟,牙一咬,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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