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自願入套

  「靈雲晟，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不聽從我的指揮，私自行動，讓聖殿主動挑事，還大告天下？！」

  「靈雲晟，你在背後搞小動作，是不是背叛我了！你說啊，說啊！」

  黑霧躁動，聲音震得靈雲晟耳朵疼。

  在陰暗的房間內，靈雲晟跪在正中央，神情恭敬。

  他嚴肅道：「邪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聖殿！聖殿好不容易攀附上您這樣的靠山，我誠惶誠恐的同時也萬分歡喜，一下頭腦發熱，就把聖殿的威名大肆宣揚出去了……」

  靈雲晟一臉認真，沒有半分撒謊的跡象。

  黑霧見狀，躁動的頻率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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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邪王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靈雲晟一臉肯定，「邪王，我們現在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還得靠您才能讓聖殿成為崑崙界永遠的第一，當然不能背叛你！」

  「有了利益牽扯，我沒有理由背叛你！」

  「還有，我已經把親爹做成人彘，已經向您表明了我的忠心耿耿，邪王，如此，您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嗎？」

  「……」

  靈雲晟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番情真意切的說辭之後，徹底撫平了黑霧的情緒，一團黑霧再次恢復一如既往的平靜，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靈雲晟心跳緩緩加速，深吸一口氣，才緩解心情。

  不得不說，宣告天下，是冒險之舉。

  只是事到臨頭，邪王已經沒有耐心，天下隨時都有可能被他禍害的亂七八糟，唯一的辦法，就是此舉。

  用葉言來穩定邪王的情緒。

  靈雲晟也同樣覺得，葉言是關鍵的一點。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葉言一個晚輩，卻能在控制邪王一事上，成為舉足輕重的一環。

  畢竟他是季海棠的孩子。

  回憶起當初跟在他身後，由一開始走路都笨拙，隨後意氣風發，甚至一度成為他未婚妻的女人，靈雲晟眼中的情緒都柔和了不少。

  「靈雲晟。」邪王突兀的聲音，喚回靈雲晟的思緒。

  「在。」他低下頭，情緒於一瞬間消失殆盡，眼中，又是無盡的冰涼，沒有任何波動，仿佛一灘死寂的湖水。

  「剛剛是本尊誤會你了。」生硬的道歉，邪王話語中沒有任何抱歉的意思，只想把此事輕輕揭過，「不過，通過此事，倒是提醒本尊一件事情。」

  靈雲晟蹙眉。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可他不能表現出任何的恐慌，而是一副完全信任邪王的智障樣子，虔誠而又認真的詢問：「什麼事？您說，我……」

  話說到一半，靈雲晟臉色一變。

  無數黑霧湧入他的鼻腔，游竄在他的四肢百骸，一時間，就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他的皮膚之下，啃噬他新鮮的血肉，疼得他齜牙咧嘴。

  「啊啊啊——」

  劇烈的慘叫聲，迴蕩在陰暗的房間內。

  靈雲晟疼得迷迷糊糊，可還是勉強分出一絲清醒和理智：難道，他剛剛的說辭沒有讓邪王信任，對方已經發現了他的計謀？

  是哪裡有漏洞呢？

  還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靈雲晟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冷意，仿佛他現在被泡入了冷水之中，稍微動一動，都是無盡的寒意。

  疼痛一直在僵持。

  等靈雲晟稍微適應如此劇烈的疼痛後，一張蒼白的嘴唇發顫，低聲詢問道：「邪、邪王……您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一句話，耗費了靈雲晟全部的力氣。

  「你放心吧！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更不會殺了你。」至少現在是這樣。

  邪王的聲音中摻雜笑意。

  折磨靈雲晟，讓他愉悅。

  下一刻，邪王繼續道：「我只是在你身體內部，種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蠱蟲，只要你背叛我，我受傷了，你就得承受百倍的痛苦。」

  「如果我死了……」

  邪王笑笑，笑聲仿佛能刺破靈雲晟的耳膜。

  「如果我死了，你，就是第一個陪葬品！」

  陪葬品。

  他甚至沒把靈雲晟當成過人。

  靈雲晟還有虛弱的呼吸，用盡力氣聽明白邪王的話，他苦澀一笑，但是一閃即逝，隨之，又是虔誠的模樣。

  殘留的痛苦還在叫囂。

  不過他已經一臉認真，又一臉歡喜，仿佛在感謝邪王給予他的。

  「多謝、多謝邪王看中。」

  「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背叛您的，同生共死，是我的榮幸。」

  ……

  葉言收到了陸老祖宗的消息。

  只兩個字：結盟。

  他知道，陸老祖宗這是想明白了。

  她選了一條正確的路。

  至於其他家族，他就沒管太多，畢竟靈雲晟也是他們一邊的人，無論是組織投靠聖殿，還是投靠天星閣，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時間轉瞬即逝。

  葉言沒有在第三日交換葉乘風。

  怕葉乘風傷情重，和陸老祖宗商榷好一些計謀後，葉言就準備親自前往聖殿，換回他的父親。

  路上，葉言只讓季海棠送他。

  「你是怎麼知道，靈雲晟是我們這邊的人的？」沉默了一路，在距離聖殿越來越近時，季海棠終於打破了詭異的沉默，說了第一句話。

  「因為他昭告天下，聖殿要和天星閣對上了。」葉言淡淡回應，「靈雲晟明明可以私下拉幫結派，最後打得我們措手不及，可他這樣細心的人，偏偏選擇了冒險的行為——雖然他們那有邪王坐鎮，可崑崙界中，沒準就有隱藏的高手。」

  「他大張旗鼓，第一是為了提醒我，我們是一夥的，第二，就是想要傳遞一些消息：聖殿為什麼如此有恃無恐，是不是……有鬼？」

  「還有一點。」想到什麼，葉言又補充一句，「他也是想要告訴我，聖殿，我是非來不可。」

  葉言源源不斷說完，季海棠點頭。

  「不錯。」她豎起大拇指。

  「媽。」葉言眼神轉變，「你不會一早就知道靈雲晟所處的位置吧？！」

  沉默。

  是今晚的康橋。

  季海棠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葉言，只是看著窗外的風景流逝，好一會，才回了一句。

  「是。」

  ——沒錯，她早就知道。

  甚至，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靈雲晟還有葉乘風，一起謀劃的。

  他們幼時就約定好，要用一輩子，去成一件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