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人叫什麼
2024-05-22 03:47:21
作者: 陸南樓
「此案已經有了一些進展,只是,我還不知兇手殺人的目的。」許遵回道。
「哦?」官家的反應,便是想要了解進展了。
許遵將這幾日所查到的線索,一一稟明,只是略去了尚河通夏這件事,這事兒過於嚴重和蹊蹺,許遵還需再查一查。
「你認為兇手是根據五行殺人?」官家眼眸驟深,幾不可察地皺起眉頭,「這樣的殺人方式,可不像是普通的仇殺啊。」
「是,所以只有查明兇手殺這些人要做什麼,才能抽絲剝繭,找到兇手。」許遵回道。
「那你覺得兇手要做什麼呢?」官家沉聲道。
「根據以往的辦案經驗,我覺得......可能是為了某種大型祭祀活動,至於這個活動是要做什麼,我就暫且不知了。」許遵又道。
「祭祀活動......」官家略思索了一下,低聲道:「朕記得,先前宋家那個案子,就牽扯到延慶觀,朕後來派人整治了一番,應當不會再出什麼岔子了。難道汴京城內,還有人聚集在一起,通過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去謀求一些事情嗎?」
「這個我暫且不知,但一定盡力查明。」許遵低頭拱手。
「許卿啊......」官家一抬袍袖,定定地望向他,「連死了三個朝中大臣,這可不是小事,朕相信你,不光是要盡力,還要儘快。想我大宋舉國之力攻打西夏,這個節骨眼兒上,正是需要群臣齊心協力,出謀劃策,像這般搞得人心惶惶,實在不是個好兆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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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遵心下一沉,官家這樣說,就是在給自己壓力了。
他又想起尚河通夏一事,眉頭緊皺,卻只能開口應道:「是。」
見許遵滿口應下,官家語氣鬆快了些,很快談及另一件事:「許卿啊,李憲快馬加鞭送來的文書中寫,咱們的軍隊已經徹底占領蘭州了。還記得朕跟你提到的那個叫常崇德的年輕人麼?他可是出了大力了,知道禹藏花麻根本不會打仗,直接稟雷霆萬鈞之勢,徹底拿下蘭州。」
「聽官家提過兩次了,看來,確實是可用之才。」許遵回道。
大宋向來重文輕武,能寫出一手好文章的人很多,但能帶兵打仗,或是習得兵法之人卻很少。此次伐夏,有這樣的奇人出現,確實是一件好事。
為了查案,許遵又主動向官家申請,能去戶部查汴京城所有六品以上官員的生辰。官家應允,說只要是為了查案,六部皆可配合大理寺。
從大內出來,許遵坐在馬車上時,一直在想,就算戶部配合,但這算五行的事兒,自己可不在行。但將在行的人招進戶部,難保此人不會將案情泄露出去。若是叫所有六品以上官員自報八字,又未免過於大張旗鼓,到時惹得流言紛紛,且打草驚蛇。思來想去,他只想到了一人可能行——張七巧!
他回到大理寺時,直接找了張七巧談話,料想得果然不錯,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連同相術也是知道個七八分的。
「為了汴京城的安寧,我願意一試。」張七巧應下了。
事不宜遲,當官家要求戶部協助大理寺查案的旨意抵達時,許遵和張七巧已經坐在了戶部辦事的案桌前。
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丁戶簿,張七巧倒抽一口氣,「大,大人,就算是累死我,今天也不能完成任務啊。」
許遵斜睨了她一眼,「自是不會讓你一個人做。」
於是,戶部辦事處迎來前所未有的一幕:一眾底層官吏坐著,聽未來的駙馬爺講五行。
隨後,官吏們按照張七巧說的方法,將金水土命的官員排除在外,只留木命與火命之人。
從下午一直忙到子夜,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大人,木命一共十二人,火命十七人。」張七巧將一張紙呈了上去,上頭密密麻麻寫著二十九名官員的生辰信息。
「這麼多?」許遵皺眉。
若是人少,他還能將這一紙的名字呈給官家,派人保護這些官員。但現在人數這樣多,若是大張旗鼓派人保護,定會打草驚蛇,再說,也不是人人都會信他許遵,保不齊還會被彈劾,惹一身騷。
「大人,接下來我們怎麼做?」張七巧主動問道。
許遵抬頭,看到她不住地揉肩膀,再看其他人,也是困的困,累的累,各個身心交瘁。
「鍾大。」許遵向外喊道。
「欸。」鍾大入內。
「去樊樓給大傢伙兒買些吃食回來。」許遵將錢袋子丟給他,而後轉身向屋內眾人道:「今日多虧大傢伙兒幫忙,不然不能夠這麼順利。大家吃些東西,暖暖身子先。」
眾人忙起身謝過許遵,畢竟這些官吏大多小門小戶出身,根本去不起樊樓這樣的地方。今日既能得這樣的享受,這點子辛苦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鍾大腳程倒是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同手下人提了十幾個食盒進來,大家確實都餓了,坐在地上,就著酒,吃起美食來。
許遵一點子吃食都沒沾,只暖了一杯酒,坐在廊下,看著月色,緩緩啜飲。
張七巧走過來,在許遵身旁坐下,問他道:「大人,今日的滷鴨掌格外香,您真的不嘗一個?」
許遵回過頭看她,見她手裡提著一隻,嘴裡還叼著半隻,說話含含糊糊,吃相實在不雅,驀地想起桑雲。若是那丫頭在,怕是比張七巧還要放得開些。
張七巧意識到自己的吃相難看,臉一紅,將嘴邊的吞咽下去,又將手上的放回盤子內,稍稍坐直了身子。
「官家喜食滷鴨掌,所以大內有個廚子很擅長做這道菜,等你成了駙馬,這東西想吃的話,要多少有多少。」許遵開口道。
張七巧一愣,她不知許遵出於何種心態,才說出這樣的話,「大,大人,您明知道......」
許遵轉過頭,又看向天邊的月亮,低聲道:「官家近日忙著攻打西夏的事情,所以你與公主的婚事才會耽擱下來,但據說西北戰事告捷,待大軍凱旋那日,估摸著也就快了,你有何打算?」
張七巧心中沉重,不知要如何回答,於是避開了這個話題,「西北,西北的戰事,那麼快就能結束嗎?」
她還沒有想到脫身之策,便想著拖上一拖。
「有個叫常崇德的年輕人,很擅長兵法,出了大力,所以西北的戰事才能這麼順利。」許遵道。
張七巧突然驚得像塊木頭般直戳戳地楞在那兒,「大,大人......您說這個年輕人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