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黑夜來臨

  院子裡靜悄悄的，天空黑藍黑藍的，飄著朵朵白雲，孔令欣坐在大槐樹下的鞦韆上，輕輕的盪著，思緒萬千。

  齊嫂走到她跟前，把衣服披上她的肩膀，她才察覺身邊來了人。

  看到是齊嫂之後，孔令欣扯了扯身上剛披上的外套，夜晚吹著海風確實冷。

  「謝謝。」孔令欣對齊嫂說。

  齊嫂看著孔令欣，一臉的憐愛，她說：「都這麼晚了，二少爺應該是不會再回家了，二少奶奶要不您還是回房間早點休息吧。」

  孔令欣捋了捋被海風吹散的頭髮，說：「回去也睡不著，我沒事，就算是晚睡了，白天也是無所事事，可以補覺。倒是您，忙了一天，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齊嫂自知自己不可能說服孔令欣，索性坐到一邊的長椅上，說：「我年紀大了，睡眠減少，也不習慣這麼早睡，要是二少奶奶不嫌棄的話，我就坐在這裡跟二少奶奶一起說說話吧？」

  孔令欣來到孟家，能夠感覺得到齊嫂對自己很不錯，雖然她聽到過幾次齊嫂跟孟夫人匯報關於她的情況，不過她也能明白那是齊嫂的工作。

  另外一方面，妹妹嫁入孟家之後，跟齊嫂相處的時間最長，孔令欣一直也很想通過齊嫂來了解以前妹妹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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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當然不會嫌棄，您坐著吧。」

  齊嫂說：「剛才孟夫人來電話說下個月是孟老爺的六十大壽，到時候會在老宅那裡舉行盛大的宴會慶祝，怕老宅的傭人人手不夠，會從咱們這裡調配一些過去，可能最近一段時間傭人比較少，到時候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二少奶奶不要責怪。」

  這幾天各種狀況頻出不窮，要是齊嫂不說，孔令欣都差點忘記了盧芳告訴她孟浩全馬上要過生日的事。

  想到齊嫂原來是孟夫人身邊的人，想必對孟浩全的喜好也很了解，孔令欣說：「齊嫂，你儘管派得力的傭人過去幫忙就是了。咱們這裡本來人就少，不會存在忙不過來的狀況。對了，按照你對我公公的了解，你覺得我應該給他準備什麼禮物才好？」

  齊嫂笑道：「二少奶奶可真有心，孟老爺真沒白疼你。」

  疼我？孔令欣有些不解，在妹妹的日記里很少提及這個公公，疼這一說從何說起。

  孔令欣看著齊嫂：「是嗎？」

  齊嫂立刻提高聲調說：「當然了！比起大少奶奶，老爺更喜歡你。當初你和二少爺的婚事就是老爺一手操辦的，而且為了你們小兩口能夠有自己的空間，他還特批讓你們搬出老宅住到這裡。」

  話里孔令欣並聽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而且一手操辦這門婚事，本來就是個悲劇。

  看到孔令欣並沒有什麼驚喜之處，齊嫂繼續說：「二少奶奶，你別以為老爺讓大少奶奶進公司去做事是因為看重她，其實老爺是有自己的考慮。曾經聽老爺跟夫人說過，之所以讓大少奶奶去公司任職，是因為大少爺對經商沒有興趣。畢竟老爺有兩個兒子，如果公司里只有二少爺的話，別人會說閒話，說老爺偏心。而大少奶奶一直強烈要求去公司上班，所以老爺最終還是同意了。」

  孔令欣「哦」了一聲，然後腳輕輕用力，鞦韆蕩漾起來。

  齊嫂看著她的樣子，笑了。

  孔令欣停下來之後，說：「齊嫂，以前二少爺也是這樣經常夜不歸宿嗎？」

  齊嫂一怔，說：「這——」

  孔令欣說：「哦，以前他沒回來的時候我就睡著了，早上他上班又起的早，所以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回家沒回家，所以才問你的。」

  齊嫂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其實，作為局外人，我這雙老眼能夠看的出來，二少爺最近對你其實特別上心。以前他很少在家裡吃飯，更加不會買花——所以，真的能看得出來二少爺已經在儘量的改善你們之間的關係，二少奶奶就不要再計較以前的事情了，跟二少爺好好過日子吧，畢竟有很多人在羨慕你。」

  孔令欣笑了笑：「齊嫂，您是覺得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沒有，沒有。齊嫂沒這個意思。」

  「其實就算是有也沒關係，我也知道很多人不僅僅是羨慕我，還恨我。她們都想不通我這麼一個相貌不算傾國傾城，家庭背景又不顯赫的女人，被很多人的條件甩好幾條街的女人竟然能夠風風光光嫁入孟家。其實，為什麼嫁進來，我也想不通。」

  孔令欣很想替妹妹說，她的婚姻不幸福，但是齊嫂只不過是個傭人，有些話必要的時候有可能會傳入孟夫人的耳朵。

  齊嫂說：「孟老爺把生意做的那麼大，他的閱歷很豐富，看人準確得從來不會有差錯，所以他看中你，讓你嫁給他最疼愛的二兒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孔令欣仰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一種被黑暗包圍的無助感襲來。

  她說：「太晚了，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

  回到臥室，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孔令欣拿起床頭柜上的手錶看到已經快到十二點。

  她下意識的掀開窗簾往外看了看，孟澤霄那部拉風的法拉利還沒回來，心頭略過一絲的失望。

  孔令欣猜想他現在應該在哪個女人的溫柔懷抱里尋找安慰，也許是好幾個——

  越想越生氣，孔令欣拿起一旁的電話，她想打電話興師問罪，但是打開手機點開孟澤霄的名字，卻幾次三番沒打出去！

  孔令欣很想像一個正常夫妻一樣打電話質問夜不歸宿的丈夫，但是內心卻掙扎了很久。

  不回來更好！還省得像防賊一樣提放他會睡越界！

  孔令欣賭氣般的把手機扔到一邊，氣呼呼的躲進被子！

  對於自己竟然會對孟澤霄夜不歸宿的行為很介意，孔令欣都懷疑自己得了神經病！

  她拿起枕頭蒙住自己的臉，不停的告訴自己之所以會對孟澤霄的行為介意只是因為站在妹妹的角度上考慮，畢竟他還有法律名譽上的妻子，他怎麼可以出去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