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婦

  此時旖旎宮宮牆外，兩個小腦袋正在竊竊私語。

  「你說我的父君就在這裡面麼？」

  「那肯定了，我父君和母君說的，我都聽到了！」

  名叫啾啾的小女孩學著大人粗聲粗氣地說話：「正元神君眼下還在旖旎宮內，我們把小天孫藏在這裡，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好——這是我父君的原話，我可是有仔仔細細地幫你記下的，我好不？」

  

  天天用力點頭：「好。」

  啾啾咧嘴笑笑，用髒兮兮的小手掏出兩顆糖葫蘆球，熱情地分給了天天一顆，天天傻小子似的接過，兩個人開心地吃了起來。

  啾啾一邊吃著糖葫蘆球，一邊抻著脖子看牆裡面的旖旎宮。

  宮內景色宜人，但沒有活人，更沒有看守的精怪。

  「我們怎麼才能進去啊？」她好奇地問。

  天天仔細看了看：「好像有結界。」

  「那你能解開麼？」啾啾煞有介事地分享道，「我父君布下的結界，我哥都能進去。你要不試試？」

  「嗯。」

  說干就干，天天手中捏訣，咒印從空中升起，只聽一聲巨響，咒印砸到結界之上，瞬間碎成碎片，但結界卻絲毫未動，甚至都沒刮起來院子裡的一陣風，只有桃樹還在輕輕搖擺。

  兩個小朋友：「……」

  啾啾嘆了口氣：「好像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天天鬱悶道：「我們是不是見不到父君了。」

  正在此時，院子內走出一個人，那人神姿飄渺，氣度不凡，黑髮如瀑，白袍如洗，應該是聽見聲響出來查看的。啾啾頭一次看到這麼俊美的神仙，哇了一聲：「天天，你看！好大的神仙！好威武！」

  天天激動道：「那就是我的父君，是我父君！」

  慕白正奇怪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動旖旎宮的結界，一抬頭，就看到牆角上的一對小腦袋。

  兩個瓷娃娃般的小孩兒，正瞪著烏黑烏黑的大眼睛，好奇又緊張地盯著自己。

  「天天……？」

  慕白沉吟，一個是他兒子，那另一個是……

  兒媳婦？

  ——

  桃樹下，慕白坐在石凳上，兩個小朋友被他抱到了石桌上坐好，女孩穿著鮮艷的紅色小仙娥裙子，男孩穿著活潑的藍色小仙童袍子，像是一對金童玉女，可可愛愛敦敦實實地和慕白平視。

  慕白從未帶過孩子，看了半天才晃然回神，輕咳了一聲，從白瓷小碟里挑出一個小糍粑，遞給女孩。

  女孩眼睛鋥亮，脆生生道：「謝謝天天爹爹！」

  慕白愉悅道：「乖。」

  天天也在等慕白投喂，慕白給他也挑了個糍粑，他開心地接過：「謝謝爹爹！」

  慕白眉眼溫情，儘量把自己的殺伐氣息藏起來，問小女孩道：「你叫什麼名字，是誰家的孩子？」

  「我叫啾啾，是劍仙斂家的孩子，我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叫諄諄！」

  啾啾邊吃邊答，混著手中的髒灰，把粘在手指上的糍粑舔的乾乾淨淨，舔完之後還不忘問慕白：「天天爹爹，我還能再吃一塊嘛？」

  「可以。」

  慕白又給啾啾挑了幾塊糍粑，她吃的滿嘴露餡，快樂地不得了。

  慕白又問：「那你們兩個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啾啾搶答：「天天哥哥會騰雲！我認識路！我們是飛著來的！」

  「那你們家裡的大人知道麼？」

  「不知道，」啾啾回答完，純真又狡黠地眨眨眼，「再說，你不就是我們家裡的大人嘛？」

  慕白一愣，笑了開來：「劍仙家的孩子向來管教嚴格，少言寡語，怎麼會生出你這種調皮鬼？」

  「是啊是啊，」啾啾撅嘴，「我父君打我的時候也說，怎麼會生出我這種不服管教的壞孩子。」

  天天聽聞，連忙安慰啾啾：「你才不是壞孩子。」

  啾啾笑笑：「我知道，我父君那是氣極了才會這麼說，父君最疼我了，每次都是我哥替我挨打。」

  慕白突然冷聲：「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替你父君懲戒你們兩個？」

  啾啾和天天一愣，吮糍粑的手都停了下來。

  啾啾到底是個女孩子，嚇得立刻話都不敢說了，天天也噤聲不語，不敢反駁，兩個小孩兒像是掉出了鳥窩的小雛鳥，就差抱在一起失聲痛哭了。

  慕白無奈，感覺自己好像嚇唬過頭了，又連忙拿出糍粑哄他們：「算了，下不為例，以後不可以私自外出，知道麼？」

  天天點頭：「天天知道了。」

  啾啾卻道：「我們不是私自外出的，是因為有事情才來找你的！我們不是搗蛋的小孩！」

  慕白疑惑，問道：「什麼事？」

  啾啾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大事，天大的事，招搖山下有大口子，好多大口子，佛陀骨不見了，我和天天哥哥看到的，佛陀骨要被人拿走了，天天哥哥占卜過了，最近會有大凶之事發生！」

  慕白挑眉，仿佛並不意外，只是意外眼前的兩個小孩兒竟然會知道，他對天天道：「你來說，說詳細點。」

  天天鄭重其事，表情嚴肅：「那日我與啾啾在山上玩耍，突然腳下異動，露出一個大坑，我和啾啾爬上樹幹，看到有一個黑衣人在催動埋在山底中的陣法結界，我猜想那些大坑就是拔出陣法結界留下的痕跡。」

  「但是那個黑衣人每天只拔出一根結界陣法！」啾啾搶答。

  天天點頭：「不知道是不是拔出陣法結界需要耗損太多靈力修為，後來我和啾啾又看到過那個黑衣人，他是隨著五行八卦陣法，在天干地支時錄表上，按照不同方位在拔出結界，後來我查詢古籍，魔祖當年的封印就是按照招搖山下的法陣所設，所以我和啾啾猜測，那個黑衣人是想要山下鎮著的佛祖的肋骨。」

  天天頓了頓：「父君，黑衣人突然出現，要偷走佛陀肋骨，招搖山之所以能立與凡間與仙界交接，而異景不斷，鳥獸安康，全都仰仗那塊肋骨，現在結界被拔除一半，招搖山下已經起了瘴氣，很多我和啾啾認識的小夥伴都中了瘴氣……」

  啾啾附和：「是啊是啊，小狐狸他們家都開始掉毛了！也不敢出來和我們一起玩了！」

  慕白聽完，表情依舊，啾啾對他這個反應不滿意，鼓鼓嘴問：「天天爹爹，天天說你是可厲害可厲害的神仙，我們才來求你救場的，你知道為什麼山下有異動麼？」

  慕白淡道：「知道。」

  啾啾眼睛一亮，又問道：「那你能解決麼？」

  慕白勾了勾唇：「當然。」

  話音剛落，兩個小朋友眼睛就亮了起來。

  「真的？！」

  「太好了！」

  「天天，你父君果然厲害！」

  「那是自然！我爹爹是戰神！最威風了！」

  慕白看著兩個小朋友從緊張兮兮到開心得不得了，心中莫名舒服，他從沒覺得「戰神」這兩個字對他來說有什麼，可現在卻覺得，哄哄小朋友還是不錯的。

  只可惜……

  慕白莞爾，摸了摸天天和啾啾的腦袋，對他們兩個道：「可我也有一事，需要你們兩個人幫忙。」

  啾啾眼睛亮了起來：「什麼事！我一定幫忙！」

  天天也道：「爹爹你說！」

  ……

  ——

  【作者有話說】

  最近打遊戲荒廢了，對不起各位衣食父母，我在這裡跪一會兒，and真誠垂淚碼字中ing

  ┭┮﹏┭┮

  另附檢討書一封：

  打遊戲傷害身體、傷害心靈、傷害讀者、傷害自己，我據據以後跟打遊戲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