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來月事
2024-05-21 23:20:23
作者: 元兒
「你你說啥?」
武盛騫迷濛著一雙醉眼,不敢置信地盯著楊小甜。
她垂下頭,小小聲地重複:「我說,你今天喝多了,要不睡屋裡吧?晚上一個人在羊圈,要是出點啥事……」
「成!就睡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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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盛騫沒等她說完,已經咧開嘴一笑,抬腳就往屋裡走,生怕她反悔似的。
楊小甜:「……」
她望著男人健步如飛的背影,心裡直犯嘀咕。
這男人不會是裝醉吧?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屋,楊小甜快步搶到炕邊上,板著小臉兒說:「先先說好啊,睡一塊兒可以,你你不許……」
「不許啥?」
武盛騫故意問。
她憋紅了臉,沒好氣地低吼出來:「你少裝蒜!不許碰我,聽見沒?」
「聽見了聽見了!我武大疤好歹是個爺們,一口吐沫一個釘,答應你的事還能不算話?」
武盛騫笑著說完,自顧自上了炕,又對楊小甜說:「你要是怕冷,就等會再上來。我躺會兒,被窩很快就熱了。」
楊小甜抿著唇不說話,心裡又是一軟。
她低低地說:「不用,我也沒那麼嬌氣。」
她脫了鞋,越過武盛騫躺平後仍然像山丘一樣的身體,滾到裡頭那一邊,緊緊裹住了自己的被子。
小媳婦留給自己一個後腦勺,可武盛騫就盯著那一片黑黢黢的髮絲,心裡一陣陣蕩漾起來。
「小媳婦兒。」
「嗯?」
楊小甜聲音裡帶點緊繃。
「跟我說說話唄。」
武盛騫醇厚的嗓音,在安靜的夜裡,還有點好聽。
楊小甜心臟砰砰跳,身子僵得像塊木頭,不自在地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你轉過來啊,這樣我咋說?」
武盛騫得寸進尺。
楊小甜看他今天表現好,又想著他喪母勞改的慘事兒,心裡一軟,就紅著臉轉過身來。
倆人擠在一張炕上,四目相對,幾乎鼻尖貼著鼻尖。
屋裡沒點燈,楊小甜看不清男人的臉,只感覺他一雙狹長的眼睛,灼灼冒著火光,像狼盯獵物那樣盯著自己。
她一顆心頓時就砰砰跳起來了。
「你要說啥唔!」
楊小甜想說點啥逃避一下,可她嘴剛張開,武盛騫就捧住了她小小的腦袋,猛地親了上來。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感覺到嘴巴被人死死壓著,力氣很大,讓她都要喘不上氣來。
她兩眼瞪得老大,沒等回神,一隻大手又鑽進她的被窩,像一條蛇,往她的衣服里鑽。
「唔!」
楊小甜徹底嚇壞了,她掙扎了兩下,男人紋絲不動。最後,她狠狠向他嘴唇咬了一口,他才悶哼一聲,猛地把她鬆開。
「小媳婦兒,我……」
武盛騫剛才,實在是被她撩到了。
本來就心心念念的人兒,和自己臉對臉躺在一塊,說話時帶出一點帶著香味的熱氣,直往他臉上撲。
他喝了酒,渾身熱血翻滾,想也沒想,直接就親了上去。
可這會兒,武盛騫酒勁兒下去了一半,看著小媳婦兒眼眶紅紅的模樣,卻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小媳婦兒,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看楊小甜裹著被子縮在牆角,他連忙下炕點上燈,伸手想去拉她。
「你走開!」
楊小甜一手緊抓著被角,一手狠狠打掉了他的大手。
武盛騫好似被蚊子叮了一下,楊小甜用力拍上他硬邦邦的大手,卻被震得虎口發麻,掌心生疼。
她一下子更委屈了,氣呼呼地控訴:「你你混蛋!你還說自己說話算話,你根本就是個說話當放屁的小人!無賴!流氓!」
楊小甜一邊罵,一邊還用力擦了一下嘴,好像嫌他髒。
武盛騫心裡被針扎了一樣,無措地解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也看見了,我今晚喝了點酒,我就……」
「你別找藉口!」
楊小甜兇巴巴地打斷了他。
武盛騫知道,這回是自己錯了,說啥也沒用。
他沉了一會兒,穿好鞋下了地,站在炕邊上說:「那成,我我不招你討厭了,我還到羊圈去睡。你先消消氣,回頭咱們再說,成不?」
「你走你走!」
楊小甜用被子蒙住腦袋,帶著哭腔沖他喊。
武盛騫不放心她,可是也不敢多呆,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屋去。
他躺在羊圈裡的矮炕上,枕著巴掌望著棚頂,心裡七上八下。
剛才他犯渾的時候,小媳婦兒好像推著他肩膀,還渾身發抖來著。
看來,她是真的害怕吧?
想想她還不到二十,背井離鄉地來到這天寒地凍的東北,和自己認識了沒兩天,而自己又是個狗見了都害怕的刀疤臉……他這樣猴急地對她,著實是該死。
「媽的!武大疤你都乾的啥事兒?」
武盛騫想到這裡,一閉眼,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而屋裡的楊小甜,同樣兩眼大睜,無法入睡。
剛剛,她是真的害怕!
一方面是害怕武盛騫,另一方面……
在她十二三歲的時候,繼父那邊的一個堂哥,就曾經趁著月黑風高,爬窗戶進過她的屋子。
她大喊大叫,又踢又打,總算趕走了堂哥,但自己也留下了一身傷,從此落下了害怕男人的病根。
而那個堂哥的娘,為了護著自己兒子的名聲,還對外編排,說是她不學好,像婊子一樣勾引堂哥。
小地方,風言風語傳得飛快。
而楊小甜又漂亮,就更容易招惹這一類的閒話。
從那以後,她就這麼被人一路指指點點,也形成了懦弱怕事的性格。
要不是死過一回,她現在還是個縮在殼裡的蝸牛呢。
這些事,楊小甜不能細想,想起來就咬牙切齒,恨不能回去狠狠教訓那些欺負過她的人。
她命令自己不許再想,剛要閉眼睡覺,就覺得肚子一陣悶疼。
她臉色一變,低頭看了看,果然是月事來了。
幸好,武盛騫這會兒不在屋裡了,不然真要羞死人。
楊小甜搓了搓自己的臉,輕手輕腳下炕點燈,換了褲子以後,就想燒點熱水,洗洗再睡。
可是,她剛拿洋火點燃了木柴,就聽屋門被人重重地敲響了。
武盛騫高大魁梧的影子映在窗戶上,他在外頭粗聲急切地問:「小媳婦兒,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