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是中風

  秦川也不知道說什麼為好，碰上這樣的事情的確很糟心，如果不是看在小雨以及龜殼的份上，他會直接轉身就走。

  「家門不幸，哎……」司徒南再次長長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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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走到司徒南身邊，拉著司徒南的手，俏生生的說道：「爺爺，等小雨長大了孝敬你，咱們不要二叔了，好不好。」

  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心思敏感的很。

  「好。」司徒南摸著小雨腦袋，嘴中說著好，臉上的愁容卻不能散去。

  「老人家，我們還是先去看看老奶奶，讓秦川心中也有個底。」秦川岔開話題，司徒家的事情他並不想多管。

  「也好，多謝小兄弟不計較。」

  司徒南朝著秦川微微點頭，前面的帶路。

  別墅很大，也顯得很空曠，腳步聲在四周牆壁上迴環，讓人難免感覺到有些寂寥。

  「至從老妻半身不遂，我就讓人將三樓的頂層換成了玻璃，閒暇的時候可以曬曬太陽，看看星光，只可惜她的身子一日不好一日，她要是走了，我也……」司徒南語氣中暮氣沉沉，顯然之前的事情讓他傷透了心。

  秦川只是聽著，並不發表言論，眼睛看著四周景色。

  不得不說，錢是個好東西。

  巨大的玻璃穹頂顯得特別亮堂，加上兩邊的落地窗玻璃，整個人就好像沐浴在大自然之中，一點城市的疏離感都沒有。

  在這樣的環境中，邀請三五朋友，品品茶喝喝酒，亦或者泡一杯香茶，捧一本名著，坐在搖椅上或看書或小睡一會，乃人生一大享受。

  只可惜真正擁有這樣環境的人，卻沒有這樣的心態去品嘗生活。

  隨著越發接近房間，一股淡淡的藥味傳來，秦川當即皺起了眉頭。

  「司徒先生。」

  「老爺。」

  「小姐。」

  一個兩面是落地窗的明亮房間之中，一名醫生和兩名僕人正在閒聊，見得三人走來，紛紛起身問好。

  「這位是羅醫生，是我司徒家的私人醫生，這些年來多虧了羅醫生，我妻子的病情才沒惡化，只可惜也沒有什麼好轉。」司徒南介紹道。

  秦川定睛看去，羅醫生大概有三十多歲到四十歲，戴著金絲眼鏡，圓乎乎的臉上掛著不是那麼讓人溫暖的笑容，一眼看上去，沒什麼好感。

  「司徒先生，這位是……」羅醫生瞅瞅秦川，朝著司徒南問道。

  「我的一位小朋友，略懂醫術，聽聞我妻子中風，他想要幫點忙。」司徒南淡然說道。

  秦川嘴角微微勾起，他知道司徒南為何這樣說，看來之前司徒俊輝的事情讓他起了警覺，不肯對眼前的醫生說實話。

  「哦？」羅醫生笑笑，朝著秦川伸出手，「不知道這位先生畢業於哪所大學。」

  「我才剛剛十八歲，不過幾天後要到松江大學念書。」秦川淡然道。

  羅醫生眼中冒出戲虐，「既然不是大學出身，想來是家學淵源，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師傅是誰，說不定我還認識你的長輩。」

  「羅醫生恐怕要失望了，我父親早年去世，我的醫術基本上都是自學，野路子。」秦川笑道。

  羅醫生瞬間變了臉色，惡狠狠道：「又不是正統學習，又不是家裡傳授，你小小年紀，哪裡來的膽子給人看病，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呵斥完秦川，羅醫生對著司徒南懇切道：「司徒先生，此人來路不明，萬萬不可讓他給老夫人看病。」

  看起來，羅醫生就好像一個為主人家忠心耿耿的醫生。

  不過，看起來是看起來，人心隔肚皮，他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司徒南有些為難，看看秦川，對著羅醫生道：「我這小朋友雖然只是野路子，但醫術真的不錯，況且他現在也只是看看，如果要用藥，自然要和羅醫生商量。」

  「不行！」羅醫生斷然回絕，「司徒先生，老夫人的病情並不穩定，就連我也只是勉強維持，如果有什麼差錯，這責任我可擔不起。」

  「我們只是進去看看。」司徒南語氣中有些懇求。

  秦川站在一邊看戲，只感覺特別有意思，他雖然不知道司徒南是做什麼的，但可以肯定司徒南很有錢，可是就算在有錢，在醫生面前也難免低三下四，要求人，就好比此時，明明是司徒南家，病人還是司徒南的妻子，想要看一下，都要經過醫生的許可。

  這羅醫生，未免管的太寬了。

  「如果我非要進去看看呢？」秦川突然開口道。

  羅醫生臉色一變，隔著鏡片居高臨下的看著秦川，「小子，我不管你是怎麼讓司徒先生相信你，但我勸你還是收起自己的齷齪念頭，我是司徒家的私人醫生，就必須盡到自己的責任。」

  「這麼說來，你是一定不讓我進去了？」秦川微微一笑。

  羅醫生冷哼一聲，雙手抱胸，「你最好現在就離開，否則我會直接打電話報警，非法行醫，足夠讓你在監獄中反省了。」

  「司徒輝俊給了你多少好處？」秦川淡淡問道。

  「你怎麼……」羅醫生脫口問出，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剩下的話咽進喉嚨中，朝著司徒南看去。

  果然，司徒南臉色不是很好看。

  「小子，你別信口瞎說。」羅醫生瞪眼秦川，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威脅。

  「我瞎說？」秦川冷笑，「如果不是有人給你好處，你怎麼會說一個中毒的人是腦中風？怎麼忍心讓一個老人家半身不遂躺在床上數年？你良心被狗吃了？」

  「什麼？」司徒南大驚，瞪大眼睛看向秦川。

  「你在胡說什麼，我告訴你，再胡說，別怪我不客氣！」羅醫生大怒，恨不得吃了秦川。

  秦川淡然一笑，「被我戳穿了謊言，有點心驚膽戰？你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怎麼就沒想了想被人戳穿後的後果？還是你認為有司徒俊輝幫你遮掩，就可以毫無顧忌？」

  「混帳，你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現在請你離開，你在這裡，已經打擾到我的病人。」羅醫生厲聲喝道。

  「小兄弟，到底是怎麼回事！」司徒南眼睛眯起，身上冒出一股凌然氣勢，煞氣奪目而出。

  「難道你還沒聽明白？」秦川淡淡笑了笑，「其實老奶奶並不是中風，而是被人下毒，然後有些人和眼前這個羅醫生勾結，楞說是中風了，如果我沒猜錯，老奶奶出現症狀之後，從來都沒到醫院檢查吧。」

  「沒錯，當初他們說婉如不適合移動，而且家中什麼儀器都有，所以就沒去檢查。」司徒南語氣中冒著森然寒氣，顯然已經相信了秦川所言。

  羅醫生腦門冒出了汗水，看秦川的眼神越來越陰狠，連忙朝著司徒南解釋，「司徒老先生，我為司徒家工作二十年，難道您不相信我，而是相信一個外來的小子嗎？」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秦川嘿嘿一笑，「想要證明到底是誰對，不用去醫院，只要請個醫生過來不就知道了，有什麼難的。」

  秦川話音落下，站在羅醫生身後的兩名護士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一個個眼神漂浮，臉上布滿恐懼，要是沒鬼才怪。

  秦川能看出來，司徒南哪裡能看不出來，怒火在眼中跳躍，身上氣勢越來越濃，煞氣越來越重。

  「小雨，到大哥哥這邊來。」秦川朝著小雨招呼一聲。

  在司徒南氣勢下，小雨臉上滿是恐懼。

  小雨乖乖的到了秦川身邊，任由秦川抱住自己，在秦川耳邊低聲問道：「大哥哥，奶奶真的是被人下毒了，而且這個壞蛋不讓奶奶去治療，奶奶才那麼痛苦？」

  「對頭。」秦川點點頭，不忘再加把火，「能讓人出現中風症狀的藥並不是烈性藥品，而且要維持中風症狀，需要時不時的添加藥量，羅醫生，你不是沒有良心，而是良心黑透了。」

  「你……你……你……」羅醫生指著秦川，心中恐懼到極點，他自認為做的天衣無縫，沒想到居然被一個野路子的小子給捅破，想到事情真相出來之後自己要面對司徒南的怒火，羅醫生自殺的心思都有了。

  「我什麼？」秦川冷笑一聲，「靠近房間的時候我就聞出來了，我不相信羅醫生你數年時間都沒發現，拿著人家薪水，還殘害主家，你這樣的人渣能活到現在，老天還真是不開眼。」

  一邊的司徒南臉頰通紅，雙眼渾圓，裡面倒映著熊熊怒火，一雙拳頭狠狠攥在一起，牙齒咬的嘎吱作響，恨到了極點！

  恨他自己怎麼就輕信別人，讓老妻受了那麼大的折磨，恨羅醫生吃裡扒外，蒙蔽與他，更加恨……

  司徒南可沒忘記之前秦川的話，如果沒有內賊，羅醫生怎麼能將真相一瞞就是數年，他不是沒有請過其他醫生來，只不過請人的時候都是別人代勞。

  更何況，沒有別人給的好處，羅醫生怎麼會做這樣缺德的事情。

  「畜生，那可是你母親！」司徒南心中滿是悔恨，同時也充滿了痛苦。

  秦川抱著小雨走到司徒南身邊，手指一抖，掌中出現三根銀針，也不見如何動作，銀針已經插到了司徒南身上，稍微彈了彈，就將銀針取下。

  「老人家，動怒傷身，我先帶著小雨下去，你最好儘快解決這裡的事情，我也好給老奶奶治療。」

  看到管家帶人上來，交代一聲，秦川大步離開。

  沒多長時間，秦川就聽到了樓上傳來慘叫聲，還有討饒聲。

  「自作孽，不可活。」秦川嘀咕一聲，心中沒有半點同情，拍拍乖乖呆在自己懷中小雨的腦袋，問道：「怎麼不見你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都不在了，爺爺說他們坐飛機，遇到了空難，都走了。」小雨雙眼通紅，有淚花在眼中轉動。

  「又是空難？」秦川愣愣，突然有種莫名的感覺。